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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大帝惶惑,上下打量全身金碧辉煌、华贵得不能再华贵的贵妇人王母娘娘,“似曾相识,在天上有过一面之缘吧,是你让杨戬把我送回家的?谢谢你。”这是他对她的全部记忆。
“别在这装傻充楞,赶紧说正事,不要在这种地方耽误功夫。”玉皇大帝说的都是事实,在认真回答王母娘娘的提问,没有“装傻充楞”。恨圣天故意找个理由,使王母娘娘不要再跟玉皇大帝叙旧,尽快完成他们此行的任务,然后胜利回天庭。
不叙旧怎么行,不让玉皇大帝意识到王母娘娘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哪会出具休书。
王母娘娘向玉皇大帝简单介绍她自己,引出恨圣天带她来到他面前的目的,“我是王母娘娘,你原来是玉皇大帝,我们俩原本是令三界羡慕的神仙眷侣,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关系,没有办过完全脱离关系的手续。”
恨圣天快速补充,“现如今,王母是朕的女人,与你没有任何瓜葛,只是担心惹人非议,所以按照人间的规矩,想向你要份休书,证明你们俩再也没有关系,也好成全我们。把休书拿过去,让前玉帝照抄一遍,然后签字画押。”他快捷明了。
休书样本就在王母娘娘身上,她拿出来,向前迈步,走近玉皇大帝,她的意思是尽量是她亲手递给他,也好趁机做她要做的事。
“哎,王母你停下。”恨圣天及时叫住王母娘娘,不让她太靠近玉皇大帝,他也走过去,站立在她前面。他吩咐林圆,“去,把休书交给以前的玉皇大帝,笔墨绢砚都一起拿过来,大家看着他来写。”
林圆从王母娘娘手上取下那封休书,其他妖魔分别捧奉另外一块最适合写字、字迹千万年不变的黄绸缎,还有笔墨和砚台,四个男妖魔搬两张桌子,一起走近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不禁向后退开去两步。是爽快地写这个休书呢,还是按照杨戬的意思,假装不愿意写,就是不写,往后拖拖看?
王母娘娘和杨戬无可奈何地看着玉皇大帝和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玉帝。”蓬莱岛神带领蓬莱渔神小跑而来,他们俩故作惊惶失措,跪倒在恨圣天身后,“不知玉帝驾到我蓬莱群岛,有失远迎,我等罪过大矣,实在惶恐。”
“朕又没有跟你们蓬莱神仙打过招呼,就直接过来的;你们自然不能及时迎接,何罪之有,快起来吧。”必竟是来到蓬莱群岛办事,恨圣天还是给了蓬莱岛神几分面子,侧过身跟他客气。
“谢玉帝宽宏大量,我等感激不已。”蓬莱岛神和蓬莱渔神站起身,转动方位,站到恨圣天和王母娘娘的正前方,使他不能完全观察到玉皇大帝那边的具体情形。
恨圣天责备蓬莱岛神,“前玉帝就在你们蓬莱群岛,为何知而不报?”他派遣妖魔们找得好苦。
蓬莱岛神故意惊讶,张开大嘴,半天才合上,他慌忙又跪下去,“我实在不了解前玉帝在这,不是玉帝的安排,还以为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秘密,所以没有当回事,没有奏报过。玉帝肯定知情吧,要不怎么我等没有迎接,就率领天兵天将到的我蓬莱这座海岛上?是不是我的想法是错的,玉帝并不知情?”他还故意将恨圣天一军,身为登了基的玉皇大帝,这点事,或者叫这么大事,竟然一无所知,还需要他禀报?
蓬莱岛神这样一说,恨圣天都不好意思承认他之前真的毫不知情,明明是王母娘娘和杨戬把他与他率领的兵将带过来的,蓬莱谪仙的确不好惹,牙尖嘴利是刺头,“算了,这件事就不和你们计较,退下吧。”免得他们俩在这边碍事。
“碍事”是蓬莱神仙的任务,杨戬交待过的,蓬莱岛神岂可轻易退却,“一会儿我蓬莱其他神仙还会赶过来拜见玉帝,马上就到,可能是他们得到的消息更晚一些,或者在隆重准备,总不能过于失礼,我还得把大家介绍给玉帝认识呢。”
“不必多礼,你们蓬莱神仙也过于热情,有你们俩代表即可。朕还忙,办完正事就走。”面对蓬莱岛神“巴结逢迎”,尽管认为他不识趣,正在拉拢能人志士,彰显他广纳三界之际,恨圣天还是严肃不起来,不好加以训示。
“玉帝‘办完正事就走’,我心惶恐不安,生怕招待不周,怠慢了玉帝和玉帝身边的人,玉帝大人有大量肯定没有什么,玉帝身边的人们事后想起来,要苛责我们失礼、小家气,可是这一时半会就我们俩个难以办得周全,我大胆恳请,恳求玉帝拨给我们几个信得过的人手,和我们俩一起去,把我们蓬莱群岛上最好的东西悉数取来,敬献给玉帝,以表我蓬莱神仙的真心。”蓬莱岛神举止惶惶然一直跪倒在地,有请罪的意思。
烦不烦哪。这些就是神仙们之间的待客之道,迎接御驾亲临的礼数?恨圣天讨厌如此繁文缛节,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被认可、尊重、敬畏和热情招待,尽管很受用。还能让蓬莱神仙给难住,也是为了可以支开得到清静,他手指身后一个妖魔,“你去,带上你的几个手下,跟岛神和渔神去。”
“是。”妖魔得到恨圣天的指令,立刻付诸行动。
这样就得离开一会儿,蓬莱岛神和蓬莱渔神只好先带几个妖魔下去。
“蓬莱神仙倒是很热情,挺会办事的。”恨圣天故意夸奖蓬莱岛神,希望妖魔和神仙都学学他们,对他足够敬畏,能够忠心耿耿。
杨戬和太白金星对视一眼,他的嘴角向上撇了撇,这本来是他事先安排好的计策,恨圣天乐在其中还以为是好事。
休书样本和笔墨绢砚就摆放在玉皇大帝眼前。
玉皇大帝来到蓬莱群岛以后熟悉的蓬莱岛神和蓬莱渔神,刚才他们俩的所作所为,他看得一清二楚,无底线巴结、奉承恨圣天,一副与往日不同献媚的嘴脸,惟命是从,如此令人不耻。做玉皇大帝原来是这等威风八面,都要跪倒在他的脚下,听命于他。他原来也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