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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们怎么想,萧衍此时此刻根本不在意,他也不知道他们都不了解他曾经在世为人那一段遭遇。的确是遭遇,神仙们被贬为凡人,就是一场劫难。
萧衍是发自于肺腹的,“我得到你以后,要把你下嫁给那个苗将军,是假的,并非出自于我的真心,我只是想吓唬你,希望那样做你可以向我服软,心甘情愿做我的皇后,我怎么可能把你下嫁给那个苗将军呢,他算是什么东西!可是——”他要把所有的一切一次性痛痛快快解释给潘玉儿听,要她明白他的苦衷。
可是,太出乎萧衍的意料,潘玉儿却上吊自杀,飞天而去,直到现在才能够再次重逢。
当时的萧衍看上去可是十分认真的,现在也是,哪个才是真的他,哪个才是假的?潘玉儿分辨不清,她迷惑。
萧衍抢上前一步,终于拉上潘玉儿的手,她的手好温润、柔软,给人的感觉舒服极了。
“啊。”潘玉儿轻声尖叫,她退不了步,萧衍拉住了她;她抽不开手,萧衍虽然没有攥疼她,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她,让她抽手不得。她紧张,惊愕,别过脸去不面对,必竟在她熟悉的男人当中,只有萧衍伤害过她,深深地伤害过她最多。
萧衍把潘玉儿的双手放进他的一只大手里,另一只手轻轻板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让她仔细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过的真诚,“相信我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试探你,再也不对你撒谎,再也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有一次教训就足够他铭记,不会有第二次。
“我会一心一意只对你好的,不可能伤害你,答应我,做我们阴间的阎王奶奶好吗?”萧衍这就是向潘玉儿求婚。
“玉儿,不能答应他,别被萧衍迷惑。”萧宝卷当然执意反对。
萧衍的袖子向萧宝卷随便一挥,萧宝卷就只能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的嗓子顿时哑了。
“王母娘娘要求我忘记这些前尘往事,不让我接近别的人、任何人,她说我如果不听她的话,会给许多人带来灾难,包括我自己,而且她会及时制止我,要我受到上天的惩罚。”这就是潘玉儿一直待在蓬莱群岛,最多也就是到附近陆地上走走的原因。
潘玉儿不四处乱跑,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她没有说,是她除了附近海域的陆地,不认识还可以到哪去,每次到陆地上去,只要是新的地方她都需要小心奕奕探索,是花草吸引的她勇敢尝试。她不是没有想过,取来她原先和胡海狸的地下住处的金银,购买人间的花草移植到海岛上来,但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那个地方。
王母娘娘的告诫也可以作为拒绝萧衍求婚的理由吧?不管他说什么,潘玉儿都不至于答应他的求婚。
“你不用把王母娘娘的话放在心上,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都有我呢。”萧衍打得过蓬莱群岛的神仙,难道也可以不在意王母娘娘的警示吗?
天庭一定反对他和潘玉儿在一起,迫不得已萧衍是会与天庭、与玉皇大帝作对到底的,直到达成他的心愿为止,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神仙不能嫁娶。”潘玉儿总算又找到一个她自认为相当合适的拒绝理由。
“你听谁说的?——天纲天常算什么,压制人性的东西都是不对的,神仙应该有更多自由而不是更多约束,你和我做一对神仙美眷多好啊,你只要吩咐我一声,我什么都为你做到,你什么都不用做。”萧衍会把潘玉儿供奉起来。
还能够怎样拒绝萧衍?潘玉儿苦思冥想,“嗯,如果我不答应嫁给你,你会不会杀了我?”她不想死。
萧衍讨好地笑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伤害你,疼你还来不及,我宁可杀了我自己,伤害我自己,也不会动一手指,我以后再也不做令你难过的事。”
潘玉儿趁机提出要求,“你能不能放了他们,我看到有人被捆绑住、失去自由就难过。”她指的萧宝卷、胡海狸、蓬莱岛神和蓬莱渔神。
如果潘玉儿看见十八层地狱的鬼被行刑呢,也要制止吗?那样的话阴间将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鬼差们难以想象。不过应该不至于出现那种无法收拾的局面,萧宝卷、胡海狸他们跟她有瓜葛,是为了分开她和萧衍才被俘的,而且萧衍不可能让她见到那么惨烈的场面,所以还是可以放心的。
萧衍怎么可能放任萧宝卷他们和他抢潘玉儿,他早就盘算在找到她以后立刻除掉萧宝卷和胡海狸,或者她要是实在不乐意跟他,就拿他们俩威胁她就范,他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为他动心,死心塌地与他双宿双飞。
至于蓬莱岛神和蓬莱渔神,萧衍的想法本来是,一离开蓬莱群岛就丢下他们,也就是放开他们,他们自由了,没必要视神仙生命如同儿戏,只要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现在,潘玉儿提出条件,在她心中想得更多的还是萧宝卷他们的安危,萧衍很不是滋味,他有意试探,“我放了他们几个,你就同意做我的阎王奶奶了是吗?”能够成功求婚的话,他可以考虑放萧宝卷和胡海狸一条生路,日后再找他麻烦时他再作计较。
潘玉儿望定萧衍沉默不语。要她现在同意嫁给他不太现实,以后也很难实现。
萧宝卷急得汗流浃背却说不出话,萧衍封了他的口。
胡海狸之所以沉得住气,他倒要看看潘玉儿如何反应,她自己对待萧衍的求婚是什么态度?潘玉儿万一真的答应嫁给萧衍,到时候可怎么办?胡海狸还没有考虑那么多,他认为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最后无论如何他都会一直守在潘玉儿身边,只有他还能办得到。
至于蓬莱岛神和蓬莱渔神,已经沦为阶下囚,他们反对有用吗?要潘玉儿必须留蓬莱群岛,她是蓬莱群岛的,是他们的,这种话实在说不出口。恐怕已经被怀疑动机不纯,再被凿实心怀杂念,作为神仙他们俩也动了私情,如何向他们自己、向神仙界、向天庭交待,会受到天条怎样的惩罚?他们还没有萧衍那样的勇气和执著,也没有做好迎接各种挑战的准备,忧心如焚但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