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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友无端败宿盟,纷纷国士说刀兵。
江山自靠英雄主,陇亩难容牧竖耕。
只道固穷真盛世,可怜最苦是苍生。
三餐废肉犹知愧,却有痴人贺太平。
----------《咏史》燕垒生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每月足足有三吊铜钱,几乎每月都能吃上一会肉,再加上家中的妻儿健康,这便是宝鸡府大同米铺伙计王宝印的幸福生活。父母早逝的他在十几岁就进入这间米铺打工,八九年下来,攒下许多铜钱,三年前他便娶了个媳妇接着生了个胖大小子,每日放完工,他便带着妻儿在街上闲逛,这等潇洒的日子连他的老板米铺的祝掌柜都羡慕打趣的道的说道
“我说,王宝印,你这日子过得怎么没比我还舒服呢。”
“祝掌柜,我这个人没啥野心,三餐有吃,偶尔有肉,有老婆有儿子,这辈子就满足了,哈哈,这事羡慕不来的。“王宝印笑着说道
“哈哈,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快乐,那街头的乞丐有个馒头吃就高兴的不得了,而那牡丹巷的胡大官人天天山珍海味却烦闷无比,这事难说清楚啊。“祝掌柜说道
“诶,我觉得吧,这事得分开看,咱们平头百姓把,有个一日三餐就满足,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就好,可那些大官等他们可不同,他们想要的是整个天下啊,于是整天打来打去,烦死人了。“旁边的家具铺子的王掌柜说道
‘“老王说的也有些道理,说到底就是个天下太平四个字,天下太平,这得多难的事情啊,这么多英雄争夺几十年还没打完,百姓们的苦有的受了。“祝掌柜说道
“呀,祝掌柜,你可有钱人啊,比一般老百姓有钱多了,你可没受过苦吧。“王掌柜问道
“屁啊,我上次去安溪府买粮食,就遇到兵灾了,差点连命的都没了,这要不是天下大乱,刀兵四起,这事能成这样呢,我现在算明白那句戏文的意思了。“祝掌柜说道
“啥戏文啊。“
“宁做太平犬,莫做乱离人。“祝掌柜长叹一声
听得这话,米铺面前的说话摊子一片沉默,皆是心中感慨不已。乱离人,乱世人,皆如墙头之草,在寒冬来临之际,毫无反抗之力,任凭衰败。
人若飞蓬,身不由己,天下大势之下,谁能例外,所幸眼前暂且的安稳的日子还能给自己一些过下去的信心和希望。王宝印心中这样想道。
“我看大家也不必这么悲观,你我我们宝鸡府不是挺太平的么,除了八年前那场雪灾,这些年来可是一直平平安安的,隔壁府的几条街都被兵灾大火烧没了,我们这都还好好的。”王宝印笑着说道
“哈哈,倒也是,我看啊我们这个府名取得好,宝鸡,是个好地方。”众人笑着打趣道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隐约传来的一声轰隆一声,使得众人转过头看去,那真是惊人的一幕,一时间众人不知作何反应,皆是目瞪口呆。
多年以后,王宝印依然记得这个下午,这个米铺门口的谈话,和那个回转头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幕是惊人的一幕,是永世难忘的一幕,巨大的火球诞生在那最繁华的东关城楼旁边的望月楼,傍晚的夕阳,与巨大的火球互相印照,夕阳渐渐落下,向着大地之下阴影部分转去,火球缓缓上升,越长越大,刺眼的红光,带着黑烟组成的边缘,向着高空升起。宛如太阳。
转过头来,几十个呼吸的盯着刺眼的红光,使得众人眼中刺痛的同时满含泪水,揉了揉眼睛,思索着刚才的发生的事情,猜测着其中缘由。
“唉,看来,这宝鸡府也太平不了了。“一个常来铺子买东西的客人说的
“老杨,刚才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王宝印问道
“那个东西我听说过,叫无敌霹雳大震炮。是明国那边造出来的“老杨说道
“罢了,再说时间估计就晚了,我得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去,趁着还没有关闭城门,到城外的的亲戚家躲一躲。“老杨边说边跑道
“这老杨,胆小这么小,我看啊,这仗打不起来,宝鸡府依然平平安安的。“王宝印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震,另一个大火球从西边的城楼升起,这一次众听得更清楚,看的更仔细,心中的不安也更加激烈,此刻不消别人说了,王宝印祝掌柜等人赶忙转身回家,收拾金银细软等东西。
回忆说道这里,已经满头白发的王宝印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沉默不语,看着已经有二尺高的孙子,便又坦然一笑,摸了摸他头,笑着说道
“乖孙,还要不要再听下下去了。“王宝印说道
看着重重的点了点头的孙子子,王宝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今天就先说道这里了,先吃晚饭啊,乖孙。“
如果,那天放工早点回去,还能和妻子吃上晚饭,不会,不会从此阴阳相隔,如果,可惜没有如果,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一路回家的路上,天上下起了火雨,一个个大火球从府城的各个街口高楼升起,哀鸣不已,百姓逃窜,满城陷入水火之灾之中。
“这火真是漂亮啊。“李维林感叹道
宝鸡知府李维林苦笑连连,转身把自己关进一间屋子里,片刻一阵浓烟和大火从屋子里升起,看来是见得保不住府城了,投降是不可能的。逃出去更是不可能的,那宋金泉等人早做了万全的准备,犹如踏着跳板一样,放着隔壁的县不打,直接跳到宝鸡府,把他团团围住。
至于那一万多的的的满国军队,更是不堪,或许的是一直太平着,这几年来没有打过仗,这些昔日骁勇的满国八旗士兵到如今马的驾驭不住了,尤其在天火降临的那一刻,他们几乎是各顾各的四处逃出,不顾一切的逃出去,活命对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这鸡吃的不过瘾啊。“营帐中传来一声叹息
摸了摸满嘴油腻的宋金泉推开面前的盘子,上面满是鸡骨头。
“哦,吃的不过瘾,你啊,真是的!接下来就得啃硬骨头了。“路明拿着玉壶喝着小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