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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这边。”陆会长等来了他要等的人，健步迎了过来。
被称作黄总的黄旭和几个重量级的老总一起步入会场。
“来了，就是他。”赵永祥捅着儿子悄悄告诉他。
父子俩并肩走向黄旭。
“黄总，你好，我是赵龙，这是我父亲赵永祥。”赵龙殷勤的自我介绍。
然后，他信心十足等着黄旭的笑脸。
这个世上，职位就是********。
“幸会。”黄旭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并没有把精力放在赵家父子身上，而是伸手和周围认识的人打招呼、握手。
深谙官场之道的赵永祥从这个微妙的举动上，马上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不被察觉的尴尬和难堪让他的心脏突突的狂跳起来。
似乎，似乎，不太妙。
身边几个玲珑剔透老总的眼神中马上带上了疑问的标签。
他们都在呵呵的笑，却没人向赵永祥伸手。
每一个人都在根据自己的理解，小心翼翼躲避其中可能出现的任何殃及池鱼的风暴。
“黄总年轻有为…”赵永祥眼色深沉，面露微笑，不动声色的说出一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场面话，这既是奉承又是试探。
“陆会长，”黄旭打断了他的话，冲着走过来的人伸出手，直接用言行印证了赵永祥的猜测。
中间肯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
赵永祥暗暗咬牙，他要不是因为职务升迁的问题，需要通过黄家疏通，打死他也不会上赶着在一个毛孩子面前折腰。
在众人无形的疏离中，赵永祥腆着脸厚着脸皮跟在了黄旭屁股后面，一同走向大门外。
走出大门的黄旭冲着陆会长点点头后，挨身坐在了左煌哲身边，一把把手机从他手里抢过来。
“球，还玩，没看我来了。”黄旭骂骂咧咧的话里透出的是和左煌哲的熟稔和随便。
“你还好意思说？拿着我的邀请函这么晚才来，害得我被‘请’出来。”左煌哲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夺回手机，继续玩。
“这就请出来了？正好，我的也忘带了，走，哥哥我请你喝酒。”黄旭拉着左煌哲的衣领子想往外拽。
“不喝，让我出一次丑还不够？”左煌哲暗指上次喝酒的事，眼睛却斜撇着赵永祥父子。
“出丑多好玩，我也不是没有出丑过。”黄旭呵呵的笑，他的眼神同样也看向赵家父子。
赵永祥头顶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总感到瘆的慌。
身边的赵龙听着这番不着边际的话，莫名其妙。
他把陆会长拉到一边，悄悄地问：“这个黄总是哪家公司的？”
“你不认识？”陆会长怀疑的眼珠差点夺眶而出，掉到地上。
桐城的黄世股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一家横跨地产、餐饮、影视三个行业的跨国上市公司，总公司在国外。
黄旭是黄世股份的独生子，目前担任国内总公司的老总。
去年的某一天，他突然对轴承行业产生了突发起来的兴趣，兴致所起一天之内收购了通达，当起了幕后神秘的小老板。
“没听说啊，也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么？”赵龙变成了一条睁眼瞎的龙。
“龙，不是我说你的，多做一些调查对你只有好处，这是通达的黄总。”陆会长的毒眼看出了一些端倪，同情了拍了拍赵龙的肩膀，再也不吭声了。
“通达？通达？啊！”赵龙恍然大悟，他终于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了。
冲着父亲一挤眼，他把赵永祥叫到了一边，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和黄旭的过节。
赵永祥恨不得扇儿子几个耳光。
父子两人又不漏声色把陆会长请到一边的角落里，询问第三方南吉钢球的情况。
“南吉啊？好像是黄总身边那个年轻人的厂子，这个横空冒出来的小厂，规模不大，但很精致，据说是在两个月前刚刚易手的厂家。”
“我的材料给了南吉，南吉的货物给了通达，”赵龙终于理清了三者之间的关系。
“猪！”赵永祥的巴掌忍无可忍地拍在了爱子的脸上。
他原地踱了两圈，快速启动的大脑想着如何应急的最佳办法。
十秒钟之后，赵永祥果断走向左、黄二人。
“对不起，赵龙的手下办事不力，他作为企业负责人，管理不善、约束部下无力，负有全部责任，我代他向两位赔罪。”赵永祥狡诈的眼中冒泡的都是诚恳的歉意。
左煌哲继续玩着游戏，黄旭攀着他的肩膀，把头也凑了过去，两人旁若无人，一个双手乱动，一个胡乱比划。
旁观的都是有头有脸、有谋有略的机警人，现场刹那间冷场了，所有人都给自己的嘴巴上缝上了一个拉链。
“黄总？左总？”赵永祥卑微的声音轻轻响起，在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的地方比雷声还要震耳。
“哎，你到底行不行？我看着着急，不行让我来。”黄旭伸手要抢手机。
“一边去，到最后一步了，只要把这几个埋了就赢了。”左煌哲手机下载了是根据焚书坑儒设计的一款最新游戏。
“你能埋得了么？”黄旭讥讽的问。
“我不能难道你也不能？别告诉你的本事就这么大？”左煌哲出言反讥。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说的是他们正在打的游戏，可在旁听者的耳朵里触目惊心。
埋人？
埋谁？
那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赵永祥脑门开始往下流汗，赵龙已经站不住了，他瘫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浑身上下打着颤，双手捂住耳朵夹着头，蜷缩成了一团。
、
“埋了他们算什么？”
“通达算什么？”
这两句话在赵龙的脑子来蹦来蹦去，一声比一声尖锐震耳，逐渐变成了“嗯嗯”持续不断的叫嚣声。
“我错了，是我不对，求求黄总，求求左总，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用劣质的钢材了，再也不逼迫他们签霸王合同了。”赵龙一泻千里的溃口毫无遮拦说出了自己阴暗卑劣的行径。
原本承受不住心里压力说出的话，在业界却引起了强震。
不少老总如影随形，匆匆掏出手机，连线自己的供应部门，确认进货渠道。
“是长凌么？是，马上停止进货，检验原材料，发现问题立即进入诉讼程序。”
遮羞布没有曝光前可以遮羞，一旦见了阳光就是累赘。
长凌一败涂地。
“怎么样，我说能赢就能赢，埋了吧。”左煌哲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