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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三少大概还不清楚凌云城的风俗,在这里呢!有钱有权又有势的是大爷,如果貌美如花却无权无势,咳咳,那大概就是被人强抢的份儿。
当然,如果貌美如花无权又无势,但却攀上了高枝,那,大伙儿一样当你是有权势的主儿。
而你要是无权无势还貌美如花,却是个武力值高超的,那不管是有权的还是有钱的,都会巴着你不放,最好是将你收归门下,用钱用权捧着你,再不济也要交好于你,给你送钱送权送人,不管你缺不缺,反正你身边有他的人就成。
故,县主的夫婿为何要打黎浅浅的主意,因为她有钱啊!而他缺钱,或者该说,缺自己名下的钱财。
目前他手里能动用的银钱约莫在万元之谱,他认为是岳父大人太过小气之故,但其实凌云城每日往来银钱虽多,但据他所知,城主也不过是个过路财神罢了!大头还是归皇帝所有。
和亲王被派来凌云城之后,可说是很好的抒发了下自己的本性。
他本就是从宫里长大的,眼光那叫一个毒辣,吃穿用度那叫一个精细,受伤之后,颓废过一阵子,不过被和王妃给硬拗了回来。
先帝在时,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萎靡不振沉浸在声色场所大,不想清醒的活着,那些御史们可不放过他,天天弹劾他,搞得他总觉得自己没死活下来就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他就该在知道自己断了一条腿,腰肾皆伤的情况下,选择自我了断,不该活着。
和王妃怎么劝他,他都转不过弯来,直到和王妃抱着孩子,拿把匕首抵着脖子,跟他说,既然他想死,那他们一家就一起去死吧!活,就整整齐齐的活着,死,也得整整齐齐一起死。
否则,他死了!她们娘儿两怎么活?他一个残了的皇子都被人挤兑的没法活了,他死了,难道那些人就能放过她们娘儿两?
和亲王因为妻女而活了下来,只是颓废时,纵情声色场所的积习难改啊!
后来现在的皇帝跟他说,与其龟缩在京里,不如就藩,选个好地方,免得那些御史天天跟盯着什么的守着他。
兄弟两选了许久,最后选定凌云城,那会儿,凌云城已具雏形,只是几任城主都镇不住场子,和亲王原本有些疑虑,毕竟他还有闺女儿待嫁呢!这个城,未免太乱了点。
皇帝那会儿还是皇子,就跟他说,乱好啊!如此一来,你夹在其中,出格点也没人揪着你说话了,因为城里到处都是比你更出格的人。
和亲王想想也是,隔天就上表,话说的很漂亮,说是知道此城极乱,历任城主都镇不住,他虽为皇子却因体残无法为父解忧,不如就让他镇守凌云城,为父解忧吧!
先帝本就心疼这个儿子,好好的一个人,却遭人暗算成了个残废,在京里,他流连青楼楚馆的行为,做为父亲,他很明白儿子心里的苦,可做为皇帝,天天要面对一堆弹章,弹劾这可怜的儿子,他得秉公处理啊!
现在儿子懂事,知道为父解忧,他自是乐见其成,他儿子到底还是皇子,出镇凌云城,不好还是个光头皇子,便给他封了亲王爵,知凌云城乱象,就给了他御卫,咱们武力值不高就人来凑。
先帝给了和亲王超过一个亲王该有的护卫,但谁也不敢说先帝不对,炮火全一骨脑的朝和亲王去,最后先帝气极,直接在朝上问了,不都说凌云城乱吗?和亲王堂堂一个亲王,前去镇压不给他派足兵马,难道要他这位亲王亲自上阵不成?
这话一出,朝堂上那些习惯找和亲王麻烦的人,忽地发现,和亲王是个残废啊!就算他出事前再怎么出色,如今的他断了一条腿,腰肾还曾受过重伤,他要去凌云城坐镇,无异是去送死啊!
和亲王为何在京里待不下去了,还不是被他们这些人连手逼的吗?他们那会儿只记得和亲王在出事前,是个很有竞争力的皇子,很可能成为他们支持的主子的对手,趁他病要他命,所以一个个把他往死里打。
现在,人家不跟你们玩了,他自请去凌云城坐镇,万一要是死在那里,先帝第一个怪的会是谁?
故此,先帝给和亲王护卫过多的事,也就这样掀过去。
然而和亲王去到凌云城之后,事情并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好几回都是皇帝派到他身边保护他的人救了他,养好伤后的和亲王,与皇帝两个里外并进,皇帝在京里替他哭诉委屈。
和亲王则坐镇凌云城,按照皇帝的计划,将凌云城中的刺头一一收服,之后为了争储位,和亲王把凌云城大部份的收入全给了皇帝,就算在他当上皇帝之后依然如此。
皇帝倒是没想要和亲王的这些钱,对他来说,这个哥哥与他之间的兄弟情份,才是他所看重的。
安满县主的夫婿以为和亲王不过是过路财神,却不知,皇帝顾念兄长的情义,可是给他添了不少好处,如国都的王府库房中,堆满了历年皇帝给的好东西。
因为县马没机会去国都,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王府库房里的那些宝贝价值几何。
和亲王妃原本还让丈夫别老是为难小辈,后来从刘二那得知此事后,就再也不管着丈夫。
倒是安满县主,她不明白祖父母为何要针对她的丈夫,还不时跟自己的手帕至交抱怨此事,却不知她那位手帕交,背地里和她丈夫打得火热。
和亲王在瑞瑶教的铺子开始展露头角时,就遣人找黎浅浅,想要与她合作,在凌云城开铺子,不过和亲王当时派来与瑞瑶教合作的人,就是这位县马,黎漱怎么可能答应呢?
不过凌云城是个好地方啊!在此开铺子不止来钱快,更是消息汇流之地,想打听什么消息都好办。
凤家庄在此就有好几个驻点,黎漱虽未答应在凌云城开铺子,却没阻止刘二他们在此设点。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在,提前给他们消息,他们才会易容进城,省得正事没办成,就先给人缠上了。
瞧,那位禇三少不就被人给缠上了吗?
三楼第一间包厢的小姐,是城里万首富的孙女儿们,哦,还有她们一个小姑姑万十娘,万十娘辈份虽高,年纪却与她们相仿,是万首富第三任妻子生的,万十娘的亲娘生下她之后,为给她拚个亲兄弟,最后死于难产,连带着她的兄弟也没能落地。
不过,万首富很快就又娶了第四任老婆,第四任老婆姓高,是城里高兴酒楼的大东家,高老板共有七个子女,嫁给万首富这位,排行第六,人呢,长得是如花似玉,可脾气火爆,还没生孩子,就先跟府里的妾室斗得不可开交。
最后与妾室们两败俱伤,就此没了生育的能力,不过因为她爹武力值强悍,万首富不敢休妻,反正他儿子也够多了,小妻子没法生就不生了呗!把万十娘交给她照顾。
这两人一个没了亲娘,一个没法生孩子,各取所需,日子一长倒也处出了母女情份来。
万十娘有这个继母带着,性子也慓悍起来,今天他们来,就是为了给万十娘的三侄女和四侄女相看的。
然而那两个混蛋,一进来就张嘴调戏万十娘,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万十娘挥鞭抽了那两小子,把人抽跑了之后,才知道该糟,赶忙派人去找她两位外祖父救命。
侍女回来时,看到了走进门的禇三少,便忍不住进屋说了一嘴。
禇三少年轻俊俏,又是生面孔,不止吸引了万十娘姑侄几个,就连隔壁包厢的程家大小姐、黄家七小姐等都被吸引出厢房来一探究竟。
“咦?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呀呀呀,是不是在梦里见过啊?”黄七小姐对程家大小姐那套已然熟得不能再熟,每次新个俊俏郎君,她总要来上这么一段,其意就是我跟他熟啊!你们都别来跟我抢。
黄七小姐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廊道上一阵娇笑,没办法,大伙儿自小都是在凌云城里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
程大小姐也不恼,朝黄七小姐呲牙笑了下,众人见了笑得更欢,没办法,这两货天生就是冤家,自小看对方不顺眼,每回遇上了,总是要斗回嘴。
万十娘没理会她们,径直派人下去打听禇三少身份。
对禇三少这位俊俏郎君有意思的,可不止万十娘一个,除了廊道上的小姐姑娘们,还有公子爷儿们。
这间酒楼里的爷儿们小姐,全是城里最有权最有势人家的二代,或三代,姑娘们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小,所以身边随时带着凶悍无比的护卫。
而公子爷儿们呢?他们玩多了女人,有人开始往别的方向发展,如清俊的男子,也有人索性就出家去了。
够极端了吧?但这种事在凌云城却屡见不鲜,每家总会有一两个异类,就像那几个不想要暖玉温香的美人儿,只想要清俊男子雌伏于身下。
寻常人家百年难遇的事情,在这里,几乎隔个几年就会发生一次,不管是出家的,还是断袖的皆然。
相形之下,姑娘家没成亲前,成群结队的追男子,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禇三少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猎物,他正期待着自己的猎物被送过来。
王七方才使人传讯,说是顺利将黎浅浅所乘马车截获,现在正往凌云城来。
禇三少打算好好吃喝一顿,就回去和黎浅浅玩儿,他转头命人把东西备好,他最喜欢在他的女人身上烙下专属于他的记号,那让他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侍从们不着痕迹的暗撇下嘴,他们并不乐见自家少爷这么做,可他们只是下人,少爷的长辈们都不管了,他们又怎么规劝他呢?
再说了,禇老太太之前就发过话,只要事后收拾干净,随便他怎么折腾人,就算闹出人命来,他们也有法子善后。
有这样的长辈在,也就莫怪三少会这样凌虐人了。
他们虽未见过黎浅浅,不过倒是都听过这一位的名声,对这位美人儿落入三少手中,难免生出可惜的想法。
不过她又不是没有丈夫、婆家和娘家人,若是他们护不住她,任由她落入三少手中,也只能怪她的家人们没能力吧!让她落入这等境界而无力施救。
叫他们救人,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都是禇家的家生子,就算他们自己逃了,家人还捏在禇家人手里呢!
下去准备东西的侍从忍不住叨叨几句,恰好被黎浅浅他们听到了,凤公子听闻禇三少还有这等恶习,气得脸都绿了,眼见他身上杀气漫出,黎浅浅连忙伸手拍他的脸,“醒醒,别为了这等小事坏了大事。”
“这怎么是小事?”人家都要拿他老婆开烙了,还算小事?
黎浅浅叹气,“那你现在气疯了,因此泄露身份,被人围上来,还怎么收拾那家伙?”小指微翘指向禇三少。
凤公子这才缓缓收敛怒气,幸而他们坐在角落,围在他们身边的,也都是自己人,否则只怕早就露馅了。
黎浅浅觉得还是赶紧走人吧!免得再生变故。
却不知这一走,反倒错失了后头的一场好戏。
他们先回了鸽卫在此地的驻点之一,一家小杂货铺,铺子不大,小小的,就在巷弄里头,货物堆满了铺面,显得杂乱无章,黎浅浅手指微动了下,想要收拾咋办啊?
可不能动啊!因为这是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就是因为铺面杂乱无章,以致生意不佳仅能勉强维持生计。
要是整理整洁干净了,生意变好了,本业难免要受影响。
凤公子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多看铺面一眼,直到进了内室,夫妻两才松了口气。
杂货铺的掌柜笑嘻嘻的迎上前来,说是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他们进去休息。
黎浅浅他们此来,并未表明身份,只说是路过此地,过来借住段时日。
等他们梳洗完,用过晚饭,雨又开始下了,不过雨势不大,玄衣进来,对凤公子低语数句,凤公子对他点点头,等人出去了,才对黎浅浅说,“换身衣服,咱们出去揍人吧!”
“春江他们到了?”
“嗯,到了!而且,禇三少差点就成了被逮的猎物啦!”凤公子坏坏的勾起嘴角笑了。
黎浅浅也不多问,径直去换了身衣服,脸上的易容物还在,换好出来,凤公子开了窗,夫妻两个就从窗户飞身出去。
临走,黎浅浅看到院子角落堆放的杂物上,摆着一只麻袋,旋身落在旁边,伸手把麻袋拿过来。
“这是……”
“要揍人嘛!怎么能缺少麻袋呢?一会儿把人兜头装进去,好好的揍他一顿,包准他挨了打也不知道是谁揍的他。”
嗯,蒙头盖脸揍一顿吗?行,凤公子把麻袋接过来,对玄衣说,“多准备几个,他身边的人都一样的待遇。”
玄衣嘴角微抽,公子您被夫人带坏了吗?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咱们要揍人,有必要把人蒙头盖脸吗?就算被他们知道是谁揍的他们,又怎样?
他们都敢对夫人起那种心思了,揍他们一顿已算是便宜他们了好吧!就是揍死,他们家长辈都没理的啊!
可是玄衣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的命人备了好几只麻袋。
可怜的禇三少,刚刚被人骚扰了一番,正有气无处发,想拿黎浅浅来当出气筒呢!就被人蒙头盖脸胖揍了一顿。
别说,挨揍完,禇三少那清俊的脸蛋,足足肿了一圈不止,真真成了猪头!
隔日,之前想把人收进房的几位公子哥儿们上门,差点没被他那副尊容给吓得滑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