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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接到凤公子传来的消息时,黎浅浅她们正打算要启程回南楚了。
章朵梨和她师父章瑞仪日前从北晋过来,同行的还有吕大小姐,看到章朵梨师徒,黎浅浅并不觉讶异,因为凤公子的信上说了,之前交给章师父的事有进展了,他似乎从那张图上查出什么了。
再见到吕大小姐,黎浅浅真的感到惊讶。
“吕姐姐怎么来了?”
“你们这一回去南楚,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吕大小姐叹气,伸手摸摸黎浅浅的脑袋,“润哥儿能当家之前,我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远行,所以。”她从贴身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木匣,“之前就催着银楼的师父快一点,可是那个老头子说赶出来的东西就不好看了!所以拖到现在。你及笄的时候,我大概是无暇出席了!”吕大小姐说着有些遗憾,眼前的这个女孩,在她心情最低落的时候,不远千里从南楚赶过来。
在她心里,眼前的女孩比她的妹妹们还重要,若是可以,她真不想让她失望,只是很可惜,她有家族责任在,她不能让老父抱憾失望。
黎浅浅接过匣子,然后抱住吕大小姐,鼻头微酸的靠在吕大小姐怀里。
黎漱看了一眼,领章家师徒去书房,蓝海示意云珠带蓝棠跟他走,春江和春寿,一个去沏茶,一个去打水准备侍候教主和吕大小姐洗漱,临走不忘拉走吕大小姐的丫鬟们。
黎浅浅和吕大小姐分坐在炕桌的两侧,黎浅浅问起吕润,吕大小姐笑得很满足,“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更可贵的是,是个感恩良善的孩子,他常陪在我爹身边听他说话,我爹很开心。”吕大小姐笑容可掬道。
吕大小姐姐妹几个,自小就是吕大老爷这样教出来的,可惜长大后,姐妹不同心,虽知人都有私心,有私心并不为过,但因私心而算计亲人?
想到昨天收到的消息,吕大小姐就忍不住要叹气。
黎浅浅看她一直暗暗叹气,却只说她爹和吕润相处的琐事给她听,心知有异,却没有问,她若想知道,回头问刘二就行了。
吕大小姐说完了吕润和父亲的事,一时间有些尴尬的不知要说什么,想到方才蓝棠的异状,便问了出来好转换气氛。
吕大小姐和蓝棠很是要好,黎浅浅也就没瞒她,把孟家那些人做的事全跟她说了,吕大小姐听完后,若有所思道,“我说呢!正气山庄名下的产业最近怎么在换掌事,生意又没出状况,怎会挑这个时候换人,原来是孟盟主在清理门户?”
“嘎?清理门户?”黎浅浅讶异的问道。
“你们不晓得?正气山庄的产业平常很少会更换掌事的,可近来正气山庄在北晋的产业所有的掌事全被换了个遍,而且不是平常的人事异动,那些被撤换的掌事无一例外的全被送进官府。”
这下黎浅浅是真的惊讶了,一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要清理门户,都有底下的人效劳,不用他们亲自出手,当然更不会送交官府处理,因为很难保证被送进官府的人,会说些什么。
可是孟达生却让人把他们送进官府?这是要干么?
因为得知父亲被妹妹们气得吐血,吕大小姐实在放心不下,把之前特意为黎浅浅准备的及笄礼送到后,吕大小姐便匆忙赶回北晋去了。
黎浅浅特意去码头送她,看到船上对自己挥手作别的吕大小姐身边的白船长,黎浅浅有些恍悟,看来吕大小姐红鸾星动了!
从码头回来,黎浅浅见黎漱和章家师徒还在书房里忙,也就不去打扰他们,径自把刘二找来。
刘二面容有些憔悴,听她问起正气山庄的事,他不厚道的笑了,“孟盟主收到咱们送过去的账册之后,花了些时间弄明白,就出手了。山庄里的主子们被质问得的回不上话,三老太太被问得回不上话,想昏倒好逃避过去,没想到就是没办法晕过去,她一作状,就被孟盟主手下的嬷嬷拿金针硬是给扎清醒过来。”
孟达生母亲过世时,他还小,但是他母亲的嫁妆自有人管理,三老太太是掌家主持中馈,但不代表她有权管理他母亲的陪嫁。
三老太太嘴硬辩称是他娘生前缺钱,才将铺子贱卖给她。
孟达生却取出他娘陪嫁单子,他娘死时现银足有百万两银,缺钱?三老太太犹不死心继续瞎扯,扯到堂上所有族人都替三房一家子臊得不行,她的媳妇们集体求去,因为老太太连人家隔房孤儿亲娘留下的产业都要贪,要是她们有个万一,老太太会不会直接占了她们留给孩子的陪嫁呢?
隔房的媳妇、孙媳也人人自危,孟达生那么有本事,却连他亲娘的陪嫁都保不住,她们呢?她们的孩子们呢?
孟达生不止要追讨回自己的产业,就连这些年的出息,都要求三老太太和孟家公中全数归还。
当年就是因为三老太太,动手脚把铺子纳入自己名下时,也给公中弄了几家铺子,公中的钱,就是大家一起花用,不少人因此对三老太太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花用别人的钱财时,那是痛快畅然,可是一旦相同的事,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呢?孟达生是族长,家主,不代表他的私人财产就随便族人花用,以前他们不止理直气壮使唤他,花用人家娘亲留给儿子的钱财还毫不感恩。
现在人家要索讨回去了,他们好意思不还?
“这些孟家人还真是不要脸得很,他们不肯公中强占的铺子还给孟盟主,还说公中缺钱,族长把自家铺子贡献出来是应该的。”
“然后呢?”
“孟盟主当时没说什么,不过回头就派人接管了前族长名下的产业。”
“前族长?”
刘二点头,“前族长自然不乐意,想拿回自己的财产,就得把公中并吞孟达生的财产还回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孟达生娘亲陪嫁铺子被公中并吞,所得的收益可是全族的人都有份,前族长自然也有份,但轮到自己的产业收益被族人共享时,他就不乐意了。
为了拿回自己的产业,前族长只得出面压着族人,把孟达生的东西全部还给他。
孟达生拿回所有权后,就开始催着族人偿还欠他的收益,当三老太太看到索偿的金额时,差点又昏过去,不过想到会被人生生用银针扎醒,她就硬撑着不敢昏。
“三老太太说她没拿到那么多的钱,孟盟主让人把那总管和账房的内帐扔给她,三老太太看到那些内帐后,没昏,不过吐了血。”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贪别人的,别人也贪她的,从她拿到铺子的第一天起,她的人就背着她,从铺子里偷钱了!
她强占的都是孟达生娘亲陪嫁中的旺铺,每个月的获利,少说都在数千两之谱,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何到自己手里后,收益就直接砍了一半,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人不善经营,现在她可算知道原因了。
如今知道原因了,要去追讨回这些钱财,但她却是过路财神,钱财到手后得全数还孟达生。
一开始还有不少族人想找孟达生说情的,可是得知公中所有铺子的掌事,全都进了官府,他们就知这回不好收场了。
不少不知情的族人开始闹腾,不明白好使唤的族长,为何会突然翻脸无情如斯,待晓得原因后,当初那些为难蓝棠的姑娘们和太太们,被全族的人恨上了。
平日这些人高高在上安享荣华富贵,对他们这些旁支族人多是鄙视不屑,原来那些财富根本不是他们的,而是从族长那偷来的。
孟家自此开始有了分裂之相,孟家嫡支的小辈们不再锦衣玉食出手阔绰,他们的花销再也没人代为买单,公子们哀鸿一片,姑娘们更是惨淡不已,她们再也买不起精致的首饰,穿不起锦衣坊的衣饰,更不用说每月都要添购的香颜胭脂铺的胭脂水粉。
姑娘们聚在一起时,难免要抱怨不已,有人怪责孟达生小气爱计较,他娘留给他那么多铺子,他那么有钱,身为族长的他,应该要让大家享福才是。
当然,也有人跳出来指责对方,明言她娘也有陪嫁铺子,怎么不献给公中呢?
姑娘们吵着吵着,就有人说到当初若要不刁难蓝棠,说不定族长就不会这么生气。
说到这件事,在场的姑娘们都有参与,想到当日的作为,不少人羞红了脸,她们所有人都很清楚,是孟达生对她有意,这些年也是他对人家死缠烂打,可是到了她们嘴里,却全反了过来,都是女孩子,若有人像她们当日那样对她们自己,她们怕已经羞愧寻死了吧!
“你们说,族长这么生气,是不是蓝姑娘被我们羞辱后寻死了?”
“会吗?”
“如果是我被人家这样指着鼻子骂,我,我会。”其中一个最是羞怯的姑娘道。
与她交好的几个姑娘也心有所感,不过还是有人不以为然,“像她那么厚脸皮的人,哪可能这么容易就寻死?族长肯定是被她欺骗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她那里好了!勾得族长为她神魂颠倒。”
“我觉得还是神剑山庄的何姑娘好,人好又漂亮,而且待人又和气。”
一群未出阁的姑娘们为了族长夫人人选吵翻天,孟达生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指着其中几个适才大放厥词的姑娘道,“她们不修口德,让教养嬷嬷好好的教导,免得日后出阁后,坏了孟家的名声。”
站在他身后的小厮应诺,随即就快跑去找孟达生日前才请回来的教养嬷嬷。
转天,所有住在正气山庄里嫡支的姑娘们,不管有没有订亲,统统一律被挪到别院,交给才从宫里请来的教养嬷嬷教导。
众夫人、太太一起气冲冲的冲去找孟达生,不过没见到人,而是由孟达生娘亲的陪房嬷嬷接待。
老嬷嬷笑吟吟的将人迎入大花厅,由着她们七嘴八舌的投诉着,等到她们说到口干舌燥,不耐烦的收声闭嘴后,她才满脸笑容的道,“族长说了,嫡支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娇客,日后出阁可都是代表着孟家,她们要是名声不佳,可是会影响族里所有姑娘们。”
“那又怎样?我们家姷婧婚事已定,再过半年就要出阁,她正在赶绣嫁衣,叫她去上什么教养课?要是耽误了婚期,谁负责?”
“就是就是。”
老嬷嬷笑容不变,心里的清单上就有姷婧之名,嗯,就是这姑娘带头羞辱蓝姑娘的。
“我们婵娟的婚事正在相看,我好不容易才安排好的,要是因为上这劳啥子课,耽误她的婚事,怎么办?”
婵娟啊!清单上也有她。
抱怨声此起彼落,完全没把族长放在眼里,老嬷嬷心里气极,面上却丝毫不显。
老嬷嬷笑眼微眯,姷婧姑娘的娘力主自家妹妹嫁她家爷,哼!她妹妹因多舌、不事翁姑被休回家,这样的女人还想嫁给小姐的独子?
老嬷嬷对她们的抱怨听而不闻,气得众位夫人、太太直跳脚,姷婧姑娘的娘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掌掴老嬷嬷,不过才一动,就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了。
其他人没发现她的异状,都在向老嬷嬷开炮,不过只要有人想要冲上前,就会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张开嘴尖叫,却听不到自己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老嬷嬷看她们个个一脸惊恐,心里冷笑,孟家真是走下坡了!这些嫡支夫人太太们被点穴后,竟然如此惊恐?难道她们忘了正气山庄是以武起家的?
想想也是,孟家要不是她家爷撑着,怕早就没落了!
她们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妖术?她们怎会不能动弹?老爷啊!相公啊!快来救我们啊!
似是看出她们心里的吶喊,老嬷嬷走到她们面前,微微一笑,“这是点穴,老身年纪大了,可禁不起夫人太太们搓磨,所以族长特别派人护着,只要有人上前离老身太近就点穴。”
老嬷嬷对隐在暗处的护卫点了下头,姷婧她娘就觉似乎有东西打到自己,她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能出声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抬手捂住喉咙,“这是……我能说话了?”也能动了?
“族长说了,他身为孟家族长,有责任管教族中不肖子孙,如果诸位夫人不服,没问题,他会如诸位的意,将各位夫人一家逐出孟家,如此就不必受族长管教。”
“他以为我们稀罕吗?”姷婧娘怒吼。
老嬷嬷闻言点点头,对角落坐着的长老道,“您听见了人家不屑呢!劳您将她这一房从族谱里划去吧!”
长老脸色铁青,张嘴欲言,不过站在他面前的丫鬟伸手在他面前一亮,长老随即一悚,低头提笔在面前的本子上划了一道。
姷婧娘没想到族里长老在座,吓得腿下一软跌坐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