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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力值,孟家这几位公子唬唬别人,也许还行,但面对蓝海身边的鹰卫们,他们就怂了!
不认怂不行啊!人家那边一站出来,个个是英姿勃勃,眼中精光灿灿,从个头到气势,足足压他们一头。
冷二爷看看自家这头的护卫,颇有些拿不出手的羞惭,冷二爷尚且如此,几位公子就更不用说了,看看人家的,再看看自家的,这对比不要太明显啊!
“蓝先生,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亲家的吗?”
“这位爷的话我不懂,什么亲家?”蓝海嗤笑,“我老婆娘家人我都认得,可没你这号人物。”
冷二爷一噎,随即冷静下来,轻咳几下后道,“蓝先生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啊!我家爷可还在你府里做客呢!怎么你就翻脸不认亲家了呢?”
“你家爷是那位啊?”蓝海扬眉问道,冷二爷气结,蓝海明知他说的是谁,却偏偏不肯承认,这是要逼他说出来?他就不怕他闺女的名声会因此受损?
别说,人蓝海还真不怕,他有神医之名,旁人见了他只有巴结讨好的份,哪像这昏头的冷二爷和孟家人,竟不知轻重的想拿捏他,拿捏他闺女儿?
冷二爷是以常理来推断蓝海应有的行为,所以觉得蓝海想要招孟达生为婿,就该讨好巴结他们孟家人。
他却忘记,就算以常理来论,他冷二爷不过孟达生叔父小妾的兄弟,不算正经亲戚,而几位公子们,是小辈,有什么资格对长辈的婚事评头论足。
这些年在孟家,冷二爷过的是养尊处优顺风顺水的好日子,出门谁不尊称他一声冷二爷,在山庄里,谁不知他是孟九爷宠妾的兄弟,浑忘了自己的身份,当自己是孟家的当家人自居了。
“你明知道老子说的是谁。就是我们孟盟主。”
“哦,你们家爷是孟盟主啊!那你又是那位啊?”哼!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那位啊!敢以我老子自居。
“我,我……”糗了,怎么介绍自己啊?孟盟主他叔宠妾的兄弟?正气山庄的管事?这不管那一样拿出来,都不够称头啊!
蓝海冷笑,“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识过,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就有人想藉此来拿捏人了!这是打算搅黄了这门亲事吗?这位管事,你这样上门来寻衅,你家爷知道吗?”问到这儿,蓝海手一挥,鹰卫们上前一步鹰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孟家公子们。
冷二爷被问的脸皮子一阵青一阵白,几位公子则被鹰卫们吓得腿软,连站都站不太稳,只好相互扶持才免于摔倒出糗。
“孟盟主是我的病人,他在我这里寄住养病,你们上门是来探病还是来给他添堵的?如果是探病,很抱歉,他伤势未愈不好见人,若是来添堵的,那更不好意思了,你们家里的恩怨,请等他好伤愈回去后,再在贵府自行解决,家丑不好外扬,你们年轻不懂事,你们家里的长辈也不懂?”
不等冷二爷开口,蓝海又道,“还是说,你们就是奉长辈之命前来给孟盟主添堵的?怕他好得太快?还是怕他好起来?”
“不,不是。”不等冷二爷说话,公子们便急急开口了,他们可是奉命来跟生叔未来妻子一家打好关系的,若是能入了黎大教主的眼,被招为黎教主的夫婿,那是最好了!
谁也没想到,他们一直倚重的冷二爷竟然会失态,一上来就和蓝先生起冲突,而且还让蓝先生以为,他们是来给生叔添堵,这怎么行,不能让他误会啊!
孟家公子们急着辩解,冷二爷被他们推搡到后头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小兔崽子们,竟然过河拆桥?用得上自己的时候,就二爷长二爷短的,现在,竟然把自己推到后头来,再一听他们说的话,冷二爷脸皮连抖好几下,气得牙痒痒的。
这些小白眼狼,他这一路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还没过河,他们就已经在拆桥了。
真是混账!
蓝海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不再跟他们啰唆,“你们要是真有心,想要探望你们生叔,那就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像你们这样,一身尘土,是来探望病人,还是来让病人病情加重的?”
公子们低头看看自己的衣饰,再顺着蓝海的手,望向他们的马车,不禁讪讪的笑了下,没敢说出他们原是打算赖在黎府住下的。
“去吧!去吧!我还有事,没空跟你们在这儿耍。”
说完掉头就走,完全没给孟家公子们反应的机会,就更别说冷二爷了,他被堵在人后,只隐约听到蓝海似在下逐客令,想到他们还没进门,他急忙往前挤,谁知挤到前头,已不见蓝海的人影,只看到那一排雄壮威武的鹰卫们。
“蓝先生呢?”急得跳脚的冷二爷问道,鹰卫们自是不理他,黎府的门子也不理他,孟家公子们纷纷转身欲回车上去。
“等等,你们上那儿去?”
“上车,找地方投宿。”年纪较长的公子伸手格开挡在身前的冷二爷。
一个年约十六岁的公子,身上穿着最是华贵,捏着帕子在鼻子前装模作样的道,“一早我就说了,进京前先在外头宿一晚,好生打理干净清爽了,再上门来,现在这德性,简直就跟穷亲戚上门打秋风,谁家乐见这样的亲戚啊!”
“去你的,你几时说了这话?”一个体态圆润的公子,走过他身边时狠狠的撞了他一下,被撞得趔趄的公子气得跳脚,追上去扯着胖公子的袖子不依的要闹,那胖公子用力把袖子抽回来,那瘦弱公子就直往地上扑,幸得旁边几个兄弟伸手才没让他摔个正着。
“行啦!闹什么,都上车,管事,派人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客栈,先订几间上房,让人备好热水、吃食,一会儿我们到了,就要洗漱吃饭,别耽误了。”
“欸。”随行的几个管事应下,便分头指派人去做事,侍候着几位公子上车,完全无视黑脸的冷二爷站在一旁瞪视他们。
车队离开后,压后的那名管事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冷二爷,问,“冷二爷,您走不走啊?要不是,我们可都走了。”说完不等冷二爷回答拍马走人。
他的心腹骑马跟在他身边,回头看了冷二爷一眼,“爷,不管他行吗?”
“有什么不行?啧!还真当他是正经主子啊?不过是个妾的兄弟,没半点本事不说,特会给人挖坑扯后腿,有功抢着领,有过都是别人的锅,我呸!今儿可不是我们不给他脸,而是他自己上赶着找不自在。”
“冷二爷这人素来小气,一会儿回去,怕是要给咱们找不自在。”
“没事儿,不用担心,反倒是他才要烦恼,九老爷想把九老太太的侄女许给咱们盟主,可想许自己娘家亲戚给盟主的,可不止九老爷一个,老太爷也说了,盟主的亲事,得他自个儿乐意才行。”
有人想藉此拉近和孟达生的关系,也有人手头上没人选,就盼着和可能的人选交好。
每位公子身后的人,都有不同的打算,每位公子也有各自的算盘,他们啊!只消把公子们侍候好就是,旁的就不归他们管,他们不像冷二爷,明明是奴才还当自个儿是主子,管到盟主的头上去。
刘二派人盯着孟家一行人,见他们在附近寻了家客栈住下,便回来向黎浅浅他们回报。
蓝海听了不置可否,只道,“那个姓冷的,让我很不痛快。”
“不痛快就出手修理,憋着干么?”黎漱白他一眼,蓝海听了咧嘴笑了,黎漱看着摇头,“快去吧!攒着是能生利息不成?”
蓝海笑着拱手走了,黎漱朝谨一使了个眼色,谨一跟着走出去,蓝海出门时,身边就有鸽卫和鹰卫跟着保护。
黎浅浅托着腮帮子,“干么叫蓝先生亲自动手。”如果让鸽卫或鹰卫动手,只要两个人就行,一人动手一人望风,蓝海亲自去,就得至少动员数倍的人手,既要护他周全,还要防着被人发现。
“姓冷的惹毛他了,不让他亲自动手,他不痛快。”
黎浅浅叹气,“这么一来,孟盟主怕是没希望了。”
黎漱睨她一眼,“你不是一直不看好他吗?”
“那是之前啊!心肠软不说,还老给身边人惹桃花债。”她可没忘记,姚女官那堂姐就是他招惹来的。
“对了,姚女官那堂姐呢?”
“那丫头的心肠可比你们狠多了。”黎漱轻咳一声,却是没说姚女官婶娘她们的下场。
“她把她们杀了?”
“没,没杀,只是让她们苟延残喘,让她们体会活着就是折磨,但她们又不敢死,否则剩下的人会落得更加凄惨的下场。”
黎浅浅对黎漱这般的说法大表不满,直接说明白很难吗?可偏偏黎漱就是不说,她也拿他没办法。
“对了,给真阳公主送消息去了吗?”
“送了,江分舵主亲自送的。”黎浅浅道。
黎漱颌首,“让他和真阳公主府处好了,将来自有他的好处。”
“他不是傻子,自是明白的。”
“那就好。”黎漱又指点黎浅浅,“凤三这点就做的很好,他很清楚,他只有一个人,不可能时时待在北晋,把事情分出去,给应该分担的人去负责,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凤家庄一直是这么个做法的,好吧!黎浅浅暗自腹诽,不过面上倒是恭谨的应下,黎漱拍拍她的脑袋,“去陪陪棠姐儿吧!嗯,找时间和吕大小姐多聚聚,将来她怕是要常留北晋了。”
他是知道黎浅浅原本的打算的,不过世事变化,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我知道,吕大老爷年纪不小,纵使她收了义子,也是得花精神培养,所以我让刘二调了不少人过来,让她挑几个好的教着,将来也好帮着打理北晋的事。”
“嗯,你得好好跟她说,可别让她不痛快。”
“我知道。”
黎浅浅想了下问,“我们何时离开?”
“快了。”黎漱笑,“看出来了?”
“接下来要去那儿?”黎浅浅以问代答。
“东齐?”黎漱问。
“我想先回南楚一趟。”黎浅浅同他商量。
黎漱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戳她额头一记,“你个没出息的,就这么离不开他?”
“什么啊?我是想我爹和哥哥们了。”黎浅浅没好气的拍下他的大手,伸手揉着被戳红的额头。
“哼哼,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黎浅浅扁嘴,“都出来几年了,总要回去瞧瞧嘛!我娘过世那么多年了,不知道我爹有没有打算再娶,还有我哥他们两,之前听说我爹在给他们相看媳妇儿,可过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人觉得心里没底!”她顿了下又道,“我就怕他们一直拖着,到时候皇上一道旨意下来,他们不娶也得娶了,娶回来不合心意的怎么办?”
黎浅浅难得絮絮叨叨的跟黎漱说着自己的烦恼,可把黎漱给吓着了。
回头和谨一说,“你说她这么个小孩子,哪来那么多想头啊?我跟你说,我听了都觉头皮发麻,感觉那丫头不是为人女为人妹,而是黎经时他们父子的老娘了。这么会念叨,真是,她说的那些事,有好些连我都没想过,你说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想到皇帝赐婚这种事情上头?”
谨一哪知道黎浅浅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只能安慰黎漱,“您带着教主出来,她见多了世面,自然想的也就多了,而且这两年跟着吕大小姐,没少和北晋京城的贵女们打交道,听得多了,便想得多,您该高兴才是,这表示教主见识广。”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不会想那么多,会想那么多,还不是因为知道的多了,思量便多。
不管怎么说,黎漱对谨一的劝解还是挺受用的,只是当晚没进书房,而是把黎浅浅叫来,跟她说了一宿的话,成果如何谨一不知道,只知黎浅浅把黎漱的声音当催眠曲,睡得很熟就是。
真阳公主看完凤家庄送来的消息,忍不住嗤笑,对韩驸马道,“第一王夫对自己还真是狠哪!连虎狼之药,都用上了。”
韩驸马笑,“一旦大王子成了太子,什么样的灵药拿不到手?”
“我真是为我阿娘不值。”为了算计女皇,不惜自残,亏得女皇对第一王夫的病忧心不已。
“江分舵主送来的账单,公主可看了?”韩驸马直接转移话题。
“看到了!这小子还真敢,就这么点破消息,也敢跟我开价万两银?”真阳公主气极反笑。
“总比那铁庄主那妾室娘家卖的消息强!”这种事瞒不住人,早就传开了,吕志为了省那几个钱,结果买来的消息完全不能用。
“那是。”真阳公主笑,“只可惜咱们就只有一个女儿。”不然她还真想把凤公子招来当女婿。
其实她对黎浅浅也曾有打算,不过经过长孙云那事后,她便熄了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