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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三公子是不喜方夫人,既想把女儿强娶给他,又一副施恩下嫁的嘴脸。
跟着凤三公子出京的,皆对方夫人一家很有意见,不过只要她们不把算盘打到他们公子身上,他们可大方的不予计较。
“叶翔,让人把这信送回去给我哥。”叶翔亦即送信进来的少年,接过凤三公子才封好的信,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道,“三公子,今儿也不知怎么回事,瑞瑶教旗下的酒楼、银楼等商号,都非常热闹。”
凤三公子闻言笑了下,“黎教主送了礼券给人,他也够贼的,上面还有使用的期限,就那么十天,所以那些人赶着要花用掉。”
“白白捡了一百两啊!不用掉难道要留到不能用?”从外头捧了一迭衣服进来的玄衣少年闻言道。
叶翔是从城外回来的,凤家庄有自己的通讯管道,一般都不设在城里,因方夫人逼婚,凤大公子才和凤二公子把弟弟送出京,可到底不放心这小子,便约定十天通一次信,算算时间凤大公子的信快到了,叶翔便去城外等候。
好不容易接到信,一路进城就只见到满城热闹的景象,却没功夫去问怎么回事。
“黎教主这回为了帮大长老善后,可真是下了重本啊!”叶翔是算过这次大会一共来了多少人,黎漱不止给通过考较的人礼券,就是没过的也都给了,可真是大手笔。
凤三沉吟了半晌却道,“你们以为黎教主会做亏本生意?这几天大家都抢着去花掉,可你买的东西总价不到一百两,你会怎么办?”
“再多买些东西,凑足一百两呗!”把衣服收进箱笼里,玄衣少年直起腰来道。
“很难刚好凑齐一百两的,总是会不小心超出。”叶翔若有所思道。
“就是如此。”凤三点头,“至少黎教主不会因收徒不成,反被人记恨上。”就算记恨上了,也只会默默放在心里头,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找瑞瑶教麻烦。
“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们走后,瑞瑶教大长老便想让教主收他曾孙为徒,不知心里会作何感想?”凤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笑道。
叶翔想了下便笑出声来,“肯定会很热闹。”
“那就让人把这消息放出去吧!对了,之前不是凤一不是说,已经查到莲城附近袭击人的歹徒是何人了?”
“三公子,这也要说出去?”
凤三点点头,“人家既然敢做,怎会怕人说呢?传出去,统统传出去。”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笑得猖獗。
叶翔和玄衣少年不禁要摇头。
瑞瑶教总坛,云停院里,谨一正带着人检查行李,刘二的人笑嘻嘻的翻墙而入,黎浅浅和蓝棠一起扎马步,看到那人利落的身手,不禁张大了嘴巴看傻眼。
“好酷。”
“好帅。”
蓝棠已经被黎浅浅怪怪的词汇所感染,教主也不管她,他自小被亲爹压着管,爹死了,大长老他们接着想压服他,差点被他反镇压,没看大长老憋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年才搞出这么一出闹剧来。
只要他要求的,都做到了,他就不管那些小毛病了!
四长老的行李自有人去打理,所以他就赖在云停院里,旁观教主教徒弟。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晓得,黎漱这货竟是拿他自个儿来卡徒弟的标准,四长老跟黎漱一道儿习过武的,知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
他比黎漱大几岁,小时候他爹教他武功,他祖父疼他,不让他爹严管,他爹索性把他扔去和黎漱作伴,一起让老教主教几天,老教主教儿子很是严格,他只看了几天,都替黎漱累。
要知道,四长老他爹要求他站桩一个时辰,他祖父会在旁边护着他,才站一刻钟,就让他赶紧歇会儿,可老教主要黎漱站一个时辰,他站完一个时辰后,硬是再加了半时辰。
相同的事情一再重复上演,四长老看得心惊,要知道黎漱比他小七、八岁啊!但也就是这样的自我要求,黎漱才能在老教主过世后,迅速的站起来。
结果他现在看到了什么?这家伙竟然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那么个小不点!瞧瞧那细胳臂,那小脸蛋,她扛得住吗?
别说,黎浅浅还真扛住了。
蓝海的功劳可不小,从南城到莲城这一路上,黎浅浅和蓝棠一块儿玩闹,活动筋骨,又加饮食调养,身子骨要比出南城时要好上许多,进总坛之后,蓝海更是从药堂的库房取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准备安定下来后,就开始让黎浅浅泡药浴,并且做药丸给她服用。
对小孩子来说,药补总不如食补强,药总是有三分毒,服多了并不好,而且补药怎及得上食物可口,蓝海看黎浅浅那么小就得喝苦药,于心不忍啊!可她是早产儿,要强身健体熬得住教主的搓磨,有些药不得不吃,所以蓝海就想把药炼成药丸子给她服用。
黎漱祖上是贤太子的嫡子,自有一套宫中传下来的秘法,调养孩子的身体。黎老太太他们却是不知此法,因为黎浅浅的祖上虽也是贤太子之子,但是为庶出,而且他和另一个庶子是怆促逃离王府的,身边侍候的太监和宫人几乎没有,只有护卫他们兄弟二人逃命的侍卫,因此他们两家自然不似黎漱祖上知道的多。
黎浅浅扎完马步,就和蓝棠一起,被蓝海一手一个给拎回房去沐浴了,四长老摸着下颌,和教主打商量,“我家那几个也一起交给你教了,你看如何?”
“不如何。”
教主没好气的瞄他一眼,“我们两家武学不同,他们都多大了,基本功都扎好了,你把他们丢给我,想让我教他们什么?”
这下换四长老没好气的瞪他了,“行啦!知道你懒。”直接换话题,“你打算去那儿落脚?拖着个小家伙,她底子不好得调养,肯定不能随你东奔西跑的,得找个地方定居才成。”
教主看看他,再瞄了四周一眼,四长老秒懂,嘿笑两声,就把话岔开去。
两个小丫头沐浴完毕,丫鬟们正帮她们两绞干头发,本来是不好天天洗头的,但在太阳底下练功出了一身的汗,连头发都湿了,不洗不成,幸好有丫鬟帮着绞干,倒也不用她们两个劳动自己的小手。
“你拜教主为师了,要不要请教主派人去通知你父亲?”蓝棠的声音从大布巾下头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不必了吧?又不知道他们在那里。”黎浅浅捧着粉彩百花戏蝶小茶盅,在喝加了黄耆的红枣枸杞甜汤。
“他们都没传消息回来?”
“没有。”说到这个,黎浅浅就觉得气闷,如果他们安然无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捎封信回来?但若是他们不在了,南楚的兵部也该会派人通知一声吧?而且他们是被征召入营的,要是战死,兵部要给抚恤。
不过要是伤残了呢?
那没有他们的消息,也就说得通了!黎经时可能会因伤致残而不想回来面对妻子,但黎浅浅的两个哥哥若因伤致残,他们会不想回到亲娘身边寻求安慰吗?又或着是,他们两已经不在了,黎经时不知如何跟妻子交代,所以干脆不回来面对?
状况可能有很多种,但黎浅浅现在不太想去面对。
蓝棠听她这么说,怕触到她的伤心事,便也不再问下去,等头发干了重新梳装好,才手牵手一起去找大人。
身后的丫鬟们则是开始讨论起来,“原来小主子是有爹娘的啊!”
“原来真不是教主的私生女。”
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不多时,这话也就传出云停院了。
大长老那里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事,但是,那又怎样?教主已经摆明了不收韩玉唐为徒,再说了,人家已经把徒弟带在身边了,和韩玉唐这个已经进入中二状态的逆反少年相比,小姑娘粉嫩嫩的乖巧听话,任谁都不会选择韩玉唐吧?
大长老长久以来的希望落空,大费周章安排曾孙拜师不果,最后还被教主威胁,任大长老心性再是坚韧,也难以承受打击,所以他病倒了!
大长老夫人焦心不已,派人去请大夫,总坛有药堂,还有蓝海这位名医在,跑外头请大夫?想嫌得罪蓝海还不够重吗?
只是真去请蓝海,他肯来?
韩修有些迟疑,韩纬不明白大哥在迟疑什么,韩修苦笑,“我怕请不动蓝海。”
“就算请不动也得去请,咱们亲自去。”说着兄弟两就要往外走。
“为什么不请熊副堂主来为曾祖父把脉?”韩玉唐这几天一直像游魂似的飘来飘去,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
韩修兄弟还没说话,韩玉唐的堂兄韩修的长子便道,“你是嫌曾祖父病得还不够重啊?熊副堂主除了说得一口好医术,什么本事都没有,真请他来给曾祖父看病,只怕雪上加霜,让曾祖父的病更加严重吧?”
也不想想看,曾祖父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其他几个堂兄弟皆对韩玉唐怒目而视。
“你,你们!”韩玉唐从来都是大家拍捧羡慕的对象,堂兄弟们就算对他羡慕嫉妒,但从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现在在长辈面前,他们就敢如此对他!真是反了!
韩纬对么弟这儿子很是不喜,打小就一派目中无人,甚至没把他们这些叔伯放在眼里,现在还敢对兄长们发怒?孰可忍孰不可忍,上前就是甩他两巴掌,韩玉唐没想到会挨打,怒火中烧的伸手就要打人。
“住手!”韩修大声制止,可韩玉唐已经出手,韩纬躲也不躲的让他打个正着,既然要踩就要把他彻底踩下去,绝对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目无尊长,以下犯上。”韩修和韩纬交换一眼后,便大声定下韩玉唐的罪过,“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关到祠堂里去罚跪,等祖父好转再放他出来。”
韩家几个玉字辈的兄弟们心说,等曾祖父好转?等他好转,韩玉唐那双腿也废了吧?父亲(大伯父)果然狠辣。
韩青夫妇得到消息,匆匆赶到时,儿子已经被他大伯父命人押去祠堂罚跪了,韩青待要找兄长理论,韩纬的妻子气红了眼,指着丈夫脸上的伤,“你养的好儿子,胆敢对长辈动手,祖父为他操碎了心,人还躺在床上呢!他倒好,竟然对要去给曾祖父延医的长辈不敬!只罚他跪祠堂,算便宜他了!”
韩青不相信儿子会这么胡涂,韩青的妻子哭闹着要去看儿子,韩修的妻子过来就赏她两嘴巴。
“哭哭哭,遇事就只会哭,你这样子没有半点世家女的气度?更没有大家夫人的样子,亏祖父还说你出身名门,我呸!就只会在男人跟前装模作样,你已经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当家夫人了,还端着这副模样给谁看哪?”
“就是,我就说玉唐小时候是那么乖巧,怎么越大越不成样,看来都是被他娘给惯坏的。”
玉字辈的姑娘和媳妇们不敢吭气,只是站在韩修妻子和韩纬妻子身后助威,韩青的妻子万没想到会被攻诘,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当韩修带着蓝海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羞红了脸,悄悄去看蓝海,发现蓝海面无表情,似乎毫不在意。
“不是说大长老病了?快领我过去啊!这老人家上了年纪,稍稍有点病痛,可是不能轻忽的,一个不注意,可能就变成大病,到时候可就后悔都来不及啦!”
韩修听他说的严重,当下不敢逗留,急急领他去大长老处。
大长老的底子好,他又注重保养,又有内功做底,病情倒不是很严重,最主要是因心病所致,只要保持心情愉快,病情便大有起色,只不过嘛!想要让他心情好起来,也就只有一样,让他心愿得遂,韩玉唐拜入黎漱门下,日后继承教主之位,那保证他的病立刻就好。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蓝海歉然的向大长老夫人说,“大长老这病是心病引起的,你们多开解开解他吧!”
“蓝堂主,您和教主素来亲近,教主跟前,您一句话的份量,能抵我们数人,还请您帮忙,在教主面前,帮我们求个情?”
蓝海又不傻,前头才被大长老坑去帮人疗伤,结果得了好处的是大长老,现在大长老的老婆,想凭几句话,就哄他去教主面前帮大长老求情?蓝海真想率性的呵呵她两声,不过他到底是成熟的大人了,不能像黎浅浅和蓝棠那样率性。
因此他只客气的回道,“您太抬举我了,在下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末流之辈,那担得起您的谬赞,再说,教主素来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动摇的,在下不敢当大长老夫人您的托负,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说完话也没留方子就走人,气得大长老夫人在后头直跺脚。
蓝海从大长老那里出来,就遇上二长老一行人,他们今天要离开总坛,二长老笑眯眯的对蓝海道,“日后若差什么药,尽管派人来找我,就算我那儿没有,也定让人帮你寻了来。”
“多谢二长老。”
蓝海也以一笑,躬送二长老一行离开,转身想去药堂,就看到远远的,三长老的车队也缓缓离开,也不知是不是那天打击太大,从那天之后就不曾见三长老往云停院来。
奇怪的是,总是远远的守着她的韩素,像是不再对她上心了,摇摇头不再关注于此,蓝海径自走向药堂。
熊副堂主家就在药堂里头,蓝海往里走,要往平亲王世子住的客房去,就得经过熊家院子外,才走近就听到里头一阵吵杂,女人尖锐的哭喊声,男人低声劝哄,好像哄不住,又没耐心的高声吼了几句,女人尖锐的哭声陡地拔高,震得蓝海的耳朵生疼,伸手塞住耳朵,他加快脚步越过熊宅。
直到进入药堂供伤者休养的客房地界,才觉好些。
平亲王世子的高烧已退,身上的伤好得很快,就是心里的创伤难以平复,这需要时间,蓝海挑了个看得较顺眼的小太监,跟他提点了一二,小太监感激涕零,他义父是平亲王的心腹,世子出远门,做父亲的平亲王不放心,特派心腹来保护儿子,没想到会遭到世子身边的人背叛,他义父死了,世子身边侍候的也都死了,就剩他一个。
他是随义父过来侍候的,和那些平日近不了世子身边的人不同,因此,这些天他没少被那些人排挤,亏得蓝大夫看重他,委以他照顾世子的重任,他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对蓝海的提点,他铭记在心。
平亲王世子看在眼里,等小太监出去打水来为世子清洗时,便问蓝海,“蓝大夫,我身边侍候人不少,为何你独看重他?”
“他义父是您父亲心腹?”
“是。”世子点头。
“他义父为保护你死了,他在这世上等于是无依无靠了,其他人我不知他们是否有别的退路,不过他,只有你,只有把你照顾好,他才前途可言。”
世子轻轻一笑,他母妃千挑万选,才挑齐了那十个人,只是没想到会有一个害群之马,使得贴身侍候保护他的人全军覆没,连父王派来保护他的心腹黄内官也死了。
“其实也不怪那些宫人和太监,他们本就不是贴身侍候的,会有所疏漏也是难免。小黄子人虽然小,不过胜在仔细,要是他之前没有被排挤,说不定能早些发现您的不妥。”
世子笑着点头,“我知道,我并没有怪责他们。”反正回京之后,自有人收拾他们。又问,“蓝大夫可知我当初是在何地出事的?我那些人可有人帮忙收了?”
蓝海摇头,“这我倒不知,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人。”
“有劳蓝大夫了。”
“您客气了。”蓝海又与他叮咛了些养伤的禁忌,并提醒他中毒一事。
世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有人对自己下毒,还不止一种,心情百般沉重。蓝海拍拍他的肩头,“尚幸发现得早,回京之后,让你父王带你去让御医瞧瞧,请他们开药给你服用,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蓝大夫不能帮我治吗?”
世子对于蓝海有种雏鸟心态,蓝海笑着摇头,“我只能看出你中了毒,要我来解,怕是会越解越糟,若你只中一种毒,那我勉力一试,兴许能解,但你体内共有三种毒啊!”
其实他不是不能解,只是不想和朝廷中人牵扯太深。
世子却觉得蓝海是个实诚的人,有一说一,做不到就实话实说,不贪功,反倒让世子高看他一眼。
“蓝大夫今天交代得事甚多,是有什么不妥吗?”世子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明日我就要离开,因此才唠叨了些。”
世子顿觉不舍。“蓝大夫不是瑞瑶教药堂的堂主,难道平日不在总坛吗?”
“药堂平时由副堂主掌理,我习惯在外头乱跑,这次是因大长老替教主召开收徒大会,教主特召我回来的。”
世子又问收徒大会结果为何,蓝海自是一一告知,当世子听闻教主只收了几个记名弟子,并未在大会上收徒弟,眼睛不禁闪了下,蓝海故作未见,又对世子说了教主所问的问题。
“瑞瑶教创教教主的理念,这以往倒是不曾听闻。”世子倚在大迎枕上道。
蓝海见他有些喘,便为他把了脉,“你平常还是多歇息,等复原得差不多了,就常常下床走动走动,不过千万记得不要勉强自己,慢慢走,不要急,记得欲速则不达啊!”
见蓝海脸色有些沉重,世子便一一应承,蓝海犹不放心,等小黄子公公打水来,又跟他耳提面命一番,等他应诺后,才转回云停院。
“世子,蓝大夫真是个尽责的好大夫。”小黄子边为世子擦身,边称赞蓝海,世子漫应一声,心里却在想,蓝海为什么为自己把脉后,脸色变得那么沉重呢?
蓝海回到云停院之后,蓝棠看她爹脸黑如锅底,便拉着黎浅浅回房歇午去,黎浅浅好奇的和她咬耳朵,“蓝先生是去那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如果是大长老没救了,他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要是只看过大长老就回来,不可能拖到现在。”黎浅浅提醒她。
蓝棠挠挠脸,“那他肯定又去别地方转悠了。药堂?那只老狗熊惹他了?”蓝棠火气很旺肯定的道。
“我看不像,熊副堂主女儿的事还没平息,他会作死的跑去惹你爹?”他还想托蓝海在教主面前求情呢!
蓝棠觉得很有道理,“那就只有那个什么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