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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表舅与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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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极度恶心的,我垂眸,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接着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

    为什么是他呢?这个早就被我淡忘的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舔了我的腿。

    “流氓!”我当时也没多想一脚就踹在了边泰的脸上,整个人身子也随之失去了平衡,要不是站在后面的那个女生扶住了我,估计直接要摔个四脚朝天了。

    我重新站定,审视这一切,四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哄闹声四起,边泰脸色煞白,目光游离在我的身上,低吟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突然抱着头朝着后面跑了出去。

    巧就巧在他撞到了林妮娜身上,那时候林妮娜拿着一把笤帚,二话没说就抡起来打在了他的身上,边打还边说,“一班的,愣着干嘛?看我们班的女生被欺负吗?”

    看热闹的有一部分都是我们班的,被她这么一呼吁,女性同胞们先是一窝蜂地涌了上去,接着是我们班平常比较仗义的男生,也冲了上去。

    二班的人面子上过不去,有几个话事的人也拉起了人,跟我们对峙了起来,但他们又不好阻拦女生,没多时,边泰的脸上就被以林妮娜为首的女生抓了几道印子。

    这么大动静自然引来了两班的班主任,学生们一哄而散,林妮娜回去的时候冲我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

    现在走廊里,只留下我和边泰还有帮我扶着凳子的女生葛薇。

    “咋回事啊?”我们班主任先是问我,我沉吟了片刻,这种事自然自己是是说不出口的。

    葛薇这时候开口了,跟班主任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二班的班主任是个30岁左右的青年,当时就火了,一巴掌抡在了边泰的脸颊,骂道,“他妈的竟给我丢人,明天请你家长来帮退学手续,哪里进来的渣滓?真是的!”

    我们班主任看向了我,欲言又止,然后又朝着二班班主任说,秦老师,你消消气吧,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那班主任扯着嗓子说,这能有什么误会?那么多同学看见了,能有假?魏老师,我知道您是给我面子,不过对于这种事我绝不姑息,我这就该主任报告,这种人一定得严惩。

    班主任说,“秦老师,你呢,先去上课,我先找当事人问问具体的情况,回头了,我们一起商议一下,再做处理,毕竟,能考进一中的都不容易,有的甚至是一个家庭的希望……”

    二班的班主任是个聪明人,自认也听出了些许意思,思索了片刻,说,“好吧,魏老师,你德高望重,那这件事,就照你说的办了,我得赶紧去上课了,不然学生们该翻天了。”

    送走了魏老师,班主任那张黑脸又沉了下来,他先是对葛薇说,让她回去,这没她什么事了,然后把我和边泰领到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此时就我们三个人,我和边泰站在最中间,班主任过去把门给反锁了,然后背着手走到了我们前面,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刚要张口,只见他突然反身一脚踹在了边泰肚子上,“你个混账玩意,丢人现眼,对得起你那可怜的妈吗?”

    我给吓坏了,班主任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妥善处理吗?

    我看着边泰被踹的吐了一口酸水,然后他捂着肚子爬了起来,接着“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虚弱的声音说,“表舅,我错了!”

    班主任又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呵斥道,不要叫他表舅,他魏建国没有这样垃圾的外甥。

    边泰艰难地爬了起来,连连在地上扣头,说,表舅,这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他妈妈啊,不然……

    他开始“呜呜”地哭了。

    我很少见过男人哭,就在他哭的那一瞬间,我内心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融化了,毕竟这个男孩曾经让我体现过浪漫的事情,一起游玩过,最重要的他喜欢我,之前的恨意和不适感,也被他这眼泪给冲刷干净了。

    可是班主任不这样想,自从一进来,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他还在骂着边泰,骂得那些话很难听,骂着骂着开始数落起边泰的父亲,说他垃圾人生出的垃圾种,自己当年嫖娼染病死了,哭了他表姐半死不活的,还得拉扯你这么个孽种……

    那个骂人的班主任跟我记忆中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班主任根本就像两个不同的人,同时我也开始同情起了边泰,考虑了一下,就跟班主任说,魏老师,要不算了吧?今天这事算我倒霉,我认了,您别难为他了。

    班主任眼睛瞪的老圆,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厉声道,“那怎么行?杨伊,你别怕,我这就让他给你认错!”

    说完,他又踩了边泰一脚,“畜生,还不给杨伊磕头认错?”

    边泰迟疑了一下,竟然真的朝着我磕起了头,当时就把我吓得跳了起来,一口说着算了算了,我不追究了,然后逃出了办公室,因为我怕我再待下去,不被边泰给折煞死,就得让班主任那反常的眼神给吓死。

    他妈的,这怎么回事啊?

    我也无心想这个疑问了,回到班里的时候好多人都围了上来问我怎么啦怎么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只好闭口不提额。

    晚些时候,班主任又恢复平常那个状态走了进来,他先是在教室里面晃荡一圈,然后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杨伊,你身边的人呢?”

    林妮娜“唰”地一下,从另一边的角落里站了起来,说,“老师我在这。”

    紧接着,班主任脸变色了,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终于,他说话了。

    “林妮娜,谁允许你胡乱地换座位的?当我不存在啊?”他几乎是咆哮般地说出这句话的。

    全班同学都傻眼了,原本稀松平常的事情,班主任干嘛要动这么大肝火?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于是,整个教室的气氛诡异地变得冰冷起来,所有人都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老师,我……”林妮娜还想争辩些什么,却又被班主任喝止了,“限你马上换回来,以后谁要再敢私自乱调座位,就别来我班上了!”

    说完,摔门而出。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直到他走出去了十分钟,教室里才开始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林妮娜又换到了我得边上,尽管她有些不乐意,但现在的班主任,去挑战他,无异于自掘坟墓。

    谁也不知道这个生性淡泊的男人在短短几十分钟之内遭遇了什么,只有我知道一点蛛丝马迹,却无法把之串联起来。

    总之,大家都商量好了,最近这几天,尽量的安分点,顶风作案的事情要不得。

    后面的一节课,林妮娜突然塞给了我一张纸条:你是不是和唐凌川在谈恋爱?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然后回信道: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我不死有大叔吗?你有病吧?

    她看完,又回复了过来:真的没有?你应该知道沈诗涵和李淳风的关系,唐凌川跟李淳风的关系你也有目共睹,那么,她要是告诉我点关于唐凌川的事情应该是可信的吧?

    我苦涩一笑,提笔回道:林妮娜,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她可信,我杨伊就不可信?我们俩啥交情?你自己说?你之前那样对我合适吗?我现在就去确切地跟你说,我跟唐凌川之间没有你想的那层关系。

    她继续回复:那那天晚上我看见他送你回宿舍了……

    我懒得跟她再废话,只丢给了她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她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目光多了一丝愧疚,但又似乎在逃避在什么。

    过了良久,她又塞给了我一张纸条:伊伊,对不起。

    我不置可否,砖头望向了黑板。

    下课之后,教室里面突然冲进了一群男生,个个凶神恶煞的,肆无忌惮地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我心想不会史玉芬找人来揍我吧?手里瞬间捏了一把汗,可是,他们路过我桌子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围住了我身后的李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