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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老实了。
自觉没脸继续留在病房,和赵衡山、陆定云打过招呼,灰头土脸离开,完全不复来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对待张小寒,不能像对待胡青牛那样。
赵衡山和陆定云现在才发现,这个表面上吊儿郎当的毛头小子,其实没那么简单。
两人准备说服张小寒。
张小寒朝他们摆摆手,“我说两位,作为医生,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治疗病人吗?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开出合理的待遇,我会考虑让我朋友来你们医院工作。”
他带胡青牛来医院,是为了给陈国丰治病,而不是和这帮医生没完没了的扯皮。
至于医院的邀请,只要薪资够高,让胡青牛来工作并无不可。
那可是替他创造价值赚大钱的好机会啊。
赵衡山与陆定云惭愧的对视一眼。
实在是这位胡先生的医术太让人吃惊,导致他们激动之下忘记自己身份,把病人抛诸脑后,舍本逐末大大的不该。
“对对对,小哥说的没错。”赵衡山主动上前朝李晓芳鞠躬道歉:“对不起,请李女士放心,我院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这位胡先生完成手术。”
李晓芳哪敢受他这大礼,医生在她眼里就是再生父母啊,得罪不起。
张小寒懒得跟他们磨蹭,直截了当的问赵衡山,“我陈叔的手术可以交给我朋友做了吗?”
“当然,医院方面没问题。”赵衡山先答应,后迟疑道:“不过到底做不能,你还需要征求病人直系亲属的意见,如果她不同意,我们医院也无能为力。”
说完,他转身一脸诚恳地劝李晓芳:“李女士,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我强烈建议你接受这位胡先生的诊治,他在骨科方面的医术母庸置疑,我相信他一定能够起死回生,治好你先生。”
“是啊。”陆定云走上前帮腔,“李女士,不瞒您说,您先生这个情况,不止我们医院束手无策,即便你带他去京城,治愈的希望也不大,更何况还要经历一路的舟车劳顿,万一病情在路上恶化,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两人毕竟是专家,就算李晓芳对张小寒带来的那个怪人有所顾虑,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专家的建议。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
陈菲年龄小,没什么主见。
于是李晓芳当即拍板决定,让胡青牛来做手术。
赵衡山喜出望外,表现的比病人家属还要激动。
他隐约觉得自己也许会在有生之年见证一个医学史上的奇迹。
并且这个奇迹还是在他所就职的清河医院诞生,怎能不教他激动。
“小伙子,你问问胡先生,需要我们医生如何配合?”赵衡山在张小寒面前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只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我们会全力配合。”
张小寒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老头子总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
不过,胡青牛治病会需要医院这些凡夫俗子配合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怎么可能!
“不用搞的那么麻烦。”张小寒摆摆手,说道:“我朋友一个人足够,其他人只要保持安静,看着就行了,别打扰他治疗。”
“这……”
赵衡山与陆定云认为张小寒有些托大。
脊梁骨粉碎,性质和手指骨折截然不同。
前者的严重程度足以影响病人的一生,稍有差池便会功亏一篑,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
张小寒扭头对那娇俏小护士交代,“美女,麻烦你到病房外帮我们看着点,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等会手术结束我会叫你。”
小护士比张小寒大几岁,被他一声美女叫的俏脸飞红,看向赵衡山。
赵衡山对她点点头。
小护士把手里的医护工具放到桌上,转身走出病房,站在门口。
张小寒过去把门上的销子插好。
虽然他对胡青牛信心十足,但凡事总怕万一。
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发生任何意料之外的变故。
“小牛,动手吧。”
胡青牛收到指示,走到病床边。
陈菲识趣的站起来,回到她母亲李晓芳身旁,焦虑不安看着胡青牛。
内心默默期待,这个怪人的手术一定要成功!
而陈淑兰则惊疑不定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病床上。
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陈国丰仍在昏迷中。
由于背部伤势严重,医院不得不让他翻身趴在床上,免得加重伤势。
宽阔结实的背上纱布,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胡青牛开始动手。
双手缓缓揭去陈国丰背上的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背部。
三个女人连忙别过头,心中恻隐,不忍多看一眼。
赵衡山和陆定云屏住呼吸,双眼瞪得滚圆,不敢多眨一下,生怕漏掉一丝细节。
张小寒哑然失笑,反而搬来椅子,气定神闲的坐下来观看,还翘起二郎腿。
也只有他这样做没人敢提出质疑,换作其他人恐怕会被立即撵出病房。
揭掉纱布,胡青牛从大裤衩的裤兜里摸出折成几叠的黑玉断续膏,慢条斯理的摊开。
那是什么?狗皮膏药?
治疗脊椎粉碎这种重伤也能用狗皮膏药?
两位骨科专家脸色变幻,百思不得其解。
胡青牛把摊开的一大块膏药贴在陈国丰背上,覆盖住整个受伤的部位。
乌黑的一块,看不出什么材质,反正挺渗人。
做完这一切,他动作不紧不慢,不知在哪摸了一下。
等到探出手时,双手十指间已夹满密密麻麻的金色长针。
金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不多不少正好八支。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怪人莫非会变魔术?
看他身上衣衫,大白TEE没兜,大裤衩只有两个小口袋,根本装不下东西。
这一大把金针,还有他之前治疗手指的那根银针,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
所有人都望穿秋水,心中充满期待。
胡青牛倏然出手,施展金针接骨术。
两条手臂如穿花蝴蝶上下翻飞,八支金针漫空飞舞,激射而出。
八根金针以一种怪异但蕴含某种规律的形状排列,尽数刺入陈国丰的后背。
“这是……气功?以气驭针?!”赵衡山失声惊呼。
可惜没人理会。
在众人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陈国丰背上那块黑色药膏腾起阵阵热浪,飞快融化掉。
奇迹是否即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