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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轻男子站了出来,模样周正,双目有神,看了一眼安亲王便说道:“大不了我直接将先生给送进去,咱乡下人别的不大就是这力气大。”
事情便是这般决定了,后来村长那边也送来消息,说那祠堂也会先去准备好,待后日便请先生过去。
村里的人都散了去,谷秋这才开始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她最是开心的便是见到了那两只鸡,想着直接放养在院子里,可是瞧着外破旧的围笆放不下心来。这东西到了时辰可是会归家去呢,直接给跑了可不好,于是便寻来一根草绳子将它们给暂时绑住了。
地上放着的蔬菜,都是菜地里常见的,谷秋将东西全都捡到了桌上,有些为难道:“小姐,这么多的菜咱也吃不完,再放两日便可是要坏掉了。”
段云苏见着上边有些胡瓜,便拿了起来看了两下,笑道:“那便将一些腌制了,可以放上许久呢。”
谷秋看着段云苏手中的东西,好奇道:“小姐还会腌菜?谷秋怎么不知道。”
“这点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厨房里可还有盐,我做与你看。”段云苏进了厨房,直接拿起了刀,手脚利索便将那胡瓜择去花蒂切了段,洗了干净搁在一边晾干着水分,见着厨房角落上正巧有个小缸,暗道正好,直接洗了干净又将东西一层一层放了进去,洒下了盐。
谷秋见着自家小姐没了动静,好奇道:“这就完了,这么简单?”
“自然不是,可要先等着明日倒缸,急什么呢。”段云苏舀水洗洗手,想着方才见到了那两条鲤鱼,突然之间馋了起来。似乎好久没吃肉了呢,唉……这可还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也幸好前世过过苦日子,若不然她定是受不住。
所谓由奢入俭难,爹爹和娘亲定是不习惯的,毕竟他们都华衣锦食几十年。
谷秋看着段云苏离开的身影,又狐疑地看看那缸中的胡瓜,小姐莫非是在忽悠她罢?哪家的腌瓜这般简单。这瓜倒也算了,可这盐比米贵的说法不是说说,若是浪费了便真是可惜了。
小日子过得很是清静,每日早上被鸡蹄唤醒,再到傍晚看那晚霞满天袅袅炊烟,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只是这前提是你得有那欣赏的心思呐,日子为三餐银钱而忙活,谁还有心留意这景色。
一早醒来,谷秋便直接去隔壁李氏那借来了锄头,在院边上开着地,倔上了般卖着力,非得弄出两垄出来。段云苏想上去帮一把,却被谷秋给拦下:“小姐的身子重,这是做不来。明日便是要赶集了,小姐将谷秋晒好的药材再看看,不知谷秋有没有混了其他不该有的杂草呢。”
那可是要去卖掉的药,总不能夹杂着其他不知有害没害的东西。
段云苏垂眸在她那已经红了的手心上看了看,不再言语。
谷秋虽说是丫环,但却也不用干这些脏累的东西,今日这地开出来,这手心怕满满是水泡了,自己还是先去为她找来些消肿止痛的药草。
院子里,安亲王妃仔细地看着谷秋拿出来的菜种,上去帮忙将东西给种在了弄好的地上。段云苏摊开那些草药,检查着里边有没有掺杂着其他的东西,后有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那些切开了晒成干的药材,便寻来一个小布袋仔细装了起来,绑在一堆等着明日送去镇上。
安亲王也推着轮椅出了来,眼睛盯着天空许久都不见动一下,段云苏有些好奇地跟着抬眼看天。只见那蔚蓝的天际时不时飘过一朵白云,并未发现其他东西,便道:“爹爹在看什么呢?”
安亲王被叫回了神,有些尴尬道:“我这是在想要给那些学生教些什么呢。”
段云苏闻言一笑,没想到父亲在朝廷之中敢大胆谋略,今日却也会为这么小的事情纠结:“自是先教他么自个的名字,他们父亲的名字,然后在教那些单个常用的字语。”
村里的娃家里大多难以支持着他们念书到科举那一步,这些实用的字倒是该先认下。
“父亲也是这般想,只是如今手上连本书都没有,两手空空当起了先生,可真是有些好笑了。”
段云苏也想象了一下安亲王教书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爹爹经纶满腹,大不了明日叫谷秋买回笔墨,将东西都写了下来。”
安亲王无谓一笑,只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这便是囊中羞涩的日子,滋润地过来大半辈子,终是落魄了一把。下河村里消息闭塞,许久未听闻京中消息。不过想起离开之时他与赵方的交代,心也放了下来。这事不可能这般快便有动静,还是耐心等着罢。
现在他最忧心的便是辰儿了。
“云苏可为孩子想好了名字?”安亲王的眼光放柔,不管去到哪里,生活总是要有着期待。
段云苏的身子一顿,又想起了躺着的赵贺辰,心里边有几分无奈:“这可是要等父亲拿主意呢。”
在这里,一向是家中长辈起名,她们女子也只是能起个小名。若是辰辰醒了,倒还可以多个想法……
第二日很快便来了,天还没亮呢,谷秋的房里便亮起灯来。段云苏听到声响坐了起来,才想起今日是要赶集。从这下河村到镇上的路可不近,为了赶上早上的集市,村里的人都是极早起来的。
“小姐怎么不多睡一会,这里谷秋收拾便可以了。”谷秋将平日绣的针线活仔细叠了起来,用一布整齐包住放在一边。又走向了放置药材的地方,将东西都捆好了准备带走。
院外传来蟋蟀虫鸣声,不时伴着警醒的狗吠声。段云苏抬头看着窗外一颗星星,院子里似乎还被雾湿透:“我也真想出去一趟呢,见见这镇子是什么模样。”
谷秋不赞同地说道:“那也要等小姐将小少爷生了下来,外边的镇子也算不上繁华,不过是比村里边多些人罢。”
见过京城热闹的,再看那小小的镇子,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另一边屋子的灯火也亮了起来,只见安亲王妃披着衣裳走了出来,见着段云苏也不惊讶,孕妇睡眠本来就浅,待会再将人叫回去歇息便是:“今日可也是跟林爷子的牛车?”
村里有牛的人家啊不多,这林爷子家里田地多,两个儿子在镇上干活,每年的收成倒也算是不少。
“是呢,我可是要先走了,可不能让林爷爷等我一个。”谷秋说完直接将东西给带上,双手提着药材,背上装满绣活的小包袱便要出了门去。
安亲王妃有些担忧地跟了上前,谷秋却是回头一笑:“小姐夫人赶紧回去休息,我卖完便能回来。”
自己已经去过镇上两次了,每次见着主子这般关心的眼神,心里边总是暖乎暖乎的。患难见真情,往日她也怎么敢这般随意同小姐说话。
院子在村尾,林爷子的马车可是在村头等着呢,自己可不能晚了。
谷秋早早离开了,段云苏去到厨房里开始弄些早饭。安亲王妃一把将她抓了出来:“你这挺着身子连火都点不了呢,怎么做早饭,还是让娘亲来罢。”
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现在要淘米下锅依旧显得有些笨拙。段云苏寻来昨日村里人送来的苞米粉,打算做着个简单的苞米饼。她直接取了适量的粉,掂量着添了些水便开始撵着,安亲王妃看着她利索的模样,不禁也是好奇了:“云苏怎么会这些杂事儿?”
“云苏小的时候便要伺候生病的娘亲,做多了便会了。”段云苏伸手撩了一下垂下来的碎发,又继续着这手中的活儿。
当初还是在将军府呢,难到连个丫环都没有,还要主子来干这些事儿?安亲王府想起了她的遭遇,瞧着她脸上粘着的面粉,很是心疼地替她擦了一下:“云苏是个好的,辰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可惜辰儿……”
“娘亲别多想了,辰儿肯定能醒过来的。慧和大师可说过辰儿命格贵重,福气深厚……”段云苏说着说着,手中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
当日慧和大师的原话,却还有那么一句,说辰儿的命中劫难相环相生,待解开命道,必是荣华尽享。
劫难相环相生?可不正是么,辰辰自小便遭了难,到如今还是未摆脱得了。她只愿这是最后一遭,以后荣华不荣华她也不奢求,只愿一家子健健康康,便是一直呆在这个小小的村落了又如何。
安亲王妃从未听慧和大师说起过赵贺辰的事,今日一听不禁心中一喜,既是慧和大师说了,那她的辰儿定是会好了起来的。
心里边轻松了,手中之事都觉得轻巧了:“今早我去看了,昨日送来的母鸡,有一只可是下了蛋呢,我这便捡来给云苏做了吃。”
段云苏笑道:“娘亲可别一直念叨这云苏,爹爹的身子也是要补一下的呢,小心爹爹以为娘亲只对我一个上心,冷落了他呢。”
“好啊,居然敢笑话娘亲了。”安亲王妃伸手在她额上一戳,笑骂了一声。
中午十分,安亲王妃拿着家伙正想给菜地浇水,这水倒到了半道才想了起来,谷秋可是说过中午天气热,不能给菜淋水的。她自嘲了一声,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