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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跟武王各有各的势力,撇开他们身后外祖家能给予他们的助力之外,明里暗里他们也各自培养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黑暗势力。
那些黑暗势力如同黑夜里的一双双眼睛,时时刻刻替他们打探着情报,以便于他们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往墨寒羽的身边放人,可墨寒羽身边的守卫太过严密,且不说他的寒王府都被守得犹如铁桶一般,单就他自己的身,也不是谁想近就能近的。
太子将从庞太师那里得来的消息,稍加改动之后送去给了明王和武王,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们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目前最紧要的就是除去墨寒羽,他是他们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只要墨寒羽还活着一天,他们就别想能坐得上那个位置,就算真的坐上了,谁又敢保证他们能坐多久?
因此,只有墨寒羽死了,彻底掐断宣帝的退路,他的目光才有可能会落到他们几个的身上,他们也才具备去争,去夺,去抢的权利。
明王也好,武王也罢,对于太子传递给他们的情报,相信他是一回事,防备他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经过小心的求证之后,明王跟武王可算是弄明白了太子心中在打什么算盘。
趁他病,要他命。
这便是太子要对墨寒羽做的事情,而他们两个也是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因此,无不全力配合太子的行动。
以前墨寒羽纵使毒发,整个人虚弱得如同一张白纸,仿佛风一吹就会破掉,却也从未见他安排过替身来代他行事。
这要不是他体内的毒再也无法压制,甚至到了爆发的关键时期,依照墨寒羽的性子,他断然不可能安排一个如此完美的替身,代他坐阵军营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明王武王更是越发的配合太子的行动,如若不能趁此机会彻底干掉墨寒羽,那么真要等到他挺过这一关,往后再想对付他,怕就难上加难了。
再加上还有陌殇跟宓妃两个极其强大,却又完全无法掌控的变数存在,太子只会比他们派出更多的人手去打探墨寒羽的下落,一旦找到墨寒羽的踪迹,就必然是要弄死他的。
而就算在太子给他们的情报中真与假有所出入,但不可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这三方势力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誓必要不计任何代价的除掉墨寒羽。
哪怕最差的结果,也是要将墨寒羽阻隔在星殒城外,让他再无机会进入星殒城,出现在宣帝的视线之内。
就算明面上墨寒羽执掌着名震四方的麒麟军,暗地里又掌着金凤国自建国以来就神秘莫测,却威名赫赫的赤湮军又如何,以墨寒羽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允许自己手下的军队祸乱自己家国的。
故而,他们也可以说是有恃无恐,毕竟墨寒羽不可能将枪口对准自己人,他的枪口始终得是朝着敌人的。
即便因着皇位之争,他们兄弟几个闹得再怎么厉害,只要他们几个人里面没有出现与他国结盟的情况,那么就不算犯到墨寒羽的底线,他也就没有可能借助手中军权为自己造势。
赤湮军到底拥有多少人,又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又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些统统无人知晓,赤湮军就仿佛是个外面包裹着层层浓雾的谜团,除了执掌赤湮军的人以外,谁也不清楚赤湮军的真实情况。
哪怕就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决策人宣帝,他因没有接手过赤湮军,所以就连他也是不知道赤湮军到底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先皇离世之时,直接掠过他这个儿子,亲手将可以调动赤湮军的令牌交给了墨寒羽,从此,赤湮军便成为了墨寒羽不可推卸的责任。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墨寒羽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还没有闭上眼睛,那么他的使命就还得继续下去,他的命运兴许早就已经是注定好的。
不管他如何挣扎,终究是逃不过那一场宿命。
“消息都证实了吗?”
“回爷的话,已经证实了。”
“确定没有看错人,的确是他的马车进城了?”
“回爷的话,属下等得到的消息只是看到有一辆寒王府标记的马车进了城。”
“寒王府的马车?”书案后,身着一袭银色锦袍的明王一脸的阴沉狠戾之色,那泛着凶光的眼神落到底下正跪着回话的侍卫身上,险些没把他给吓得当场落跑。
他…他他他就只是个传话的,哪里就能那么清楚个中细节了?
“那马车是什么样的规格,可有何特殊之处?”浩瀚大陆尊卑等级异常的分明,表现得最为常见也最为明显的一处便是在出行的工具上面。
且不说帝后出行所乘坐的轿辇是有特殊规格的,其余人等一律不许乘坐,否则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就是皇亲国戚,王候公爵等等,象征着他们身份的马车或是软轿之类的东西,即便就是经由本人许可,寻常人也是轻易不可乘坐的。
太高的门第普通人接触不到,也跟普通人扯不上什么关系,可一些相较于富庶一点的人家,他们对于身份尊与卑的划定就非常的简单,左不过就是嫡庶有别。
嫡出能用的东西庶出是绝对不能用的,否则便是以下犯上,诸如此类的事件在民间流传也非常的广,故而,嫡出与庶出之间的差距,岂止只是出现在名门贵族之中,就是寻常的普通人家也都是如此。
寒王未曾迎娶寒王妃,他的后院更是干净得很,压根就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明王完全有理由相信,绝对不可能有人胆敢乘着墨寒羽的马车四处去晃荡。
那么那辆从城外驶进城里的马车里,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寒王呢?
该不会又是一个替身?
这样的想法不断在明王的脑海中盘旋,吵得他头疼欲裂不说,还不得不打起精神为自己谋取更多的退路。
“哑巴了吗?本王在问你话,还不快说。”
受惊过度的侍卫扯着袖子抹了把脸上的大汗,这寒冬腊月的还能出这么大的汗,可见明王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到底是个多么不能触犯的主子了。
“回回王爷的话,那辆马车外表看起来并不华丽,但细究下来却发现那辆马车不但精致非常,而且所选用的木料都是上上等的,顶上那个‘寒’字似是出自寒王之手。”
啪——
茶杯顺势就被明王给摔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异常刺耳却又清脆动听的声响,明王咬牙恼怒的道:“这么说他是真的回来了?”
陌殇跟宓妃的回归,本就打乱了明王的某些布局跟谋划,让他行事起来不得不小心谨慎多几分,更甚是极少出手就怕被某世子逮到把柄,他会洗不干净自己不说,还得被父皇狠狠的记上一笔。
若说宣帝疼爱寒王多一些,明王可以理解成,寒王是宣帝跟他最心爱女人所生的孩子,难免就会爱屋及乌的对寒王偏疼一些。
但偏偏宣帝对待楚宣王世子陌殇亦是相当的疼爱,对陌殇甚至比起对他们这些个儿子还要好,明王便渐渐开始明白一个事实。
宣帝不管是疼寒王也好,还是疼陌殇也罢,反正宣帝对他们两个人的例外,绝对不是因为对已逝韩皇后的爱屋及乌。
“报——”
“进来回话。”
“是,王爷。”
当在明王摔茶杯时吓到跪地的侍卫听到另外一个侍卫的声音,他简直差点儿没崩住,喜极而泣了。
“禀王爷,一刻钟之前寒王刚刚走进寒王府。”
闻言,明王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他几步走到房间中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是有看到寒王本人?”
纵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明王还是忍不住心存一丝侥幸,想着出现在寒王府的寒王是假的,至于那个真的兴许真的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呢?
呵呵…
他似是也被自己幻想出来的这个可能给逗乐了,很快明王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模样。
“回王爷的话,传回来的原话是‘确是寒王本人,但他的脸色极其的苍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死气,完全没有生机的模样,想来体内剧毒接连发作,饶是寒王这样能忍能抗的都受不住了’。”
“看来他毒发且无法再控制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这般模样的他,还有资格跟他们争,跟他们夺么?”明王玩味儿似的勾起嘴角,心中却也难免会猜测,墨寒羽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寒王府,他的目的是什么?
莫不也是冲着安平和乐郡主温宓妃去的?
不由得明王就想到了宓妃身后的药王谷,哪怕那样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他们也会选择亲手掐灭。
这么些年他们一直在静待墨寒羽毒发,然后身亡,那样他们也不算违背了先皇的遗愿,只可恨墨寒羽一次次毒发,却又一次次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这让他们恨得牙根直痒的同时,不免也让他们对他心生一股敬意。
毕竟那样的无边无际的折磨,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墨寒羽能坚持到现在,足以让他们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除了寒王本人以外,他的身边还有幽夜跟苍茫,据说幽夜跟苍茫两个近卫跟寒王是形影不离的。”
“那两个也在?”话虽是带着疑问,明王心中却已然有数,“从他们的气息来看,可能辨别得出真假?”
“回王爷的话,从气息上看他们的确是幽夜跟苍茫本人,若是他人假扮的怕是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底。”
“本王想要静一静,你们都退下吧!”
“是。”
“若是你我之间的这一战无可避免,那么本王便是死也不会惧怕于你,墨寒羽,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报复。”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明王狠戾的发出挑衅之声。
此时可不单单只有明王府不平静,就是武王府跟太子府都不平静,要说真有哪座王府平静的,想来还真非寒王府莫属了。
寒王一回到寒王府就被溥颜跟燕如风师兄弟两人轮流‘伺候’了一番,一个负责汤药,一个负责针灸,几个月的相处磨和下来,他们的配合倒是天衣无缝得很。
历经完几番折腾,疲惫不已的墨寒羽躺到床上便沉沉的进入梦乡,丝毫没有领悟到他的出现,究竟在星殒城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天知道自打再次毒发之后,墨寒羽已经有多长时间没能如此安稳踏实的睡上一觉,这个时候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寒王府上下也是默契非凡。
天大地大,王爷睡觉最大,任何胆敢在这个时候前来寒王府找麻烦的,统统都要滚蛋。
只要一想到那个他们联起手来,只差没把他有可能途经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的人,突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高调进了皇城,就让武王气得吐血。
相比起明王只是砸了一只茶杯,武王可是足足砸了好几套茶杯心中那口郁气方才宣泄出去,不然他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活活的憋死。
“来人,密切注意寒王府的一举一动,切勿打草惊蛇离得远些,有任何新的情报立即来报。”
“是,王爷。”
有了明王跟武王开头,太子在知道墨寒羽不但高调的进了皇城,还很张扬的走进了寒王府,他就险些当场失控吼出来他不是真的寒王,而是别人假冒的。
好在最后那些话被太子给咽回了肚子里,否则他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
有资格乘坐那辆马车的人,就目前而言只有寒王,毕竟他还没有寒王妃,因此,这个墨寒羽断然不可能是假的,寒王他是真的回来了。
“墨寒羽,你是回来向本太子宣战的吗?”心中如此想着,太子的瞳孔里折射出一道幽冷的暗芒转瞬即逝,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墨寒羽娶宓妃为妃,否则那便是将整个药王谷也送作墨寒羽的筹码,买卖可不是那么做的。
“宓妃,温宓妃,既然本太子得不到你,那么你也就不需要再出现在贵圈里面,不能为本太子所用之人,统统都该拔除掉。”
咬了咬牙,太子一掌拍在厚厚的桌子上,恼怒而又邪气横生的道:“不管你与陌殇是何关系,本太子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
从来太子相信的人就只有他自己,纵然陌殇的品性摆在那里,可只要一想到陌殇跟墨寒羽是嫡亲的表兄弟,他就控制不住的会猜疑。
疑心一旦种下,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生根发芽,让他疑神神鬼,终将在摧毁别人的过程中也将自己一点一点的消弭掉。
假如换他站在陌殇的立场,对于自己的嫡亲表哥,他的心总是会偏一点的。
然而,就是那个偏一点,兴许就能让他万劫不复,太子如何敢赌。
“来人。”
“殿下。”
“立马将谋士们都请到宜宾堂,本太子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是。”
“再派个人去太师府走一趟,别的什么都不用说,只将这封本太子亲笔写的书信,亲自交到太师的手中即可。”不是太子不相信他那两个舅舅,而是他的防备之心原本就很重,对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少有不猜疑的。
对于宣帝的担忧,太子也是个有心机有谋略之人,他岂一点都领会不到,只因他有自己的考量,终究是让宣帝对他冷了心。
宣帝担心将皇位交到他的手里,庞氏一族这个外戚会越做越大,继而进一步的威胁到墨氏皇族的江山,金凤国极有可能易主。
这个道理太子也懂,教导他学业的太傅也曾跟他讲过,他的心里能不对庞氏一族有所防范?
然而,仅仅只是防范有什么用,一旦太子稳坐帝位,那庞氏一族不说手眼遮天,至少也是太子没办法抗衡的霸主般的存在,更有甚者太子还会被逼写下禅位诏书。
届时,金凤国的皇姓到底姓什么,也只能任由后人评说了。
太子也有想过疏远太师府,毕竟他心里也是怕的,就怕等到登基之后,庞氏一族的权利太大,以至于连他这个皇帝都要被碾压,然而,单单就凭他自己的势力,根本就不足以跟明王和武王相抗衡。
一旦脱离太师府的话,他这个太子的背后没有外祖家在支撑,自己的势力又不足够的强大,那他就显得孤立无援,饶是会有宣帝在一旁为他保驾护航,可太子仍怕自己会没有命在。
所以,在太子的眼中,他会一步步向太师府靠拢,依赖他的外祖父庞太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逼的,他是迫于无赖才会如此自保的。
却全然没有想到反省自身,从自己的身上寻找问题,他既不相信他的父皇,也不相信他的皇弟寒王,觉得宣帝为了让寒王登位,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明明他是最了解寒王的人,幼时的他也是最维护疼爱寒王不过的,可当他们都渐渐长大,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纵使太子明知道寒王从无争夺皇位之心,也知他生平最艳羡的生活就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国家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国家不需要他的时候,他是宁可纵情于山水之间,也不乐意沾染前朝风波的。
可心里相信是一回事,等到真正要去做,并且下达一个个指令的时候,就没什么相信与不相信了,太子只知道他一定要让墨寒羽死,否则他将永无出头之日。
自他第一次对墨寒羽下达刺杀命令之后,往后的一次又一次就顺利多了,他从最初的挣扎纠结矛盾中脱离出来,心也一次比一次狠。
终将他与墨寒羽的兄弟情份,彻彻底底的磨灭得半点不剩。
再相见,他们就是你阴谋来我阳谋,你算计我我也算计你,咱们互不相欠,也别谈什么交情不交情的。
“请殿下放心,属下务必会亲手将信交到太师大人的手上。”
“嗯。”
当黑衣人飞身退到房外,只听得太子再次出声道:“安排人盯紧寒王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新消息立即来报。”
“是,殿下。”
……
再说那一日,陌殇到相府拜访,接着又被温绍轩表兄弟几个拖走,然后发生在相府某个偏僻小院的‘血腥’事件。
男人处理事情的态度与做法跟女人处理事情的态度与做法大不相同,男人与男人之间没有女人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女人那么多的心机和小手段,因此,把他们的处事之法归结一下就是简直粗暴又直接。
先且不管什么原因,什么理由,直接打一架再说,别说还有很多男人间的交情就是打架得来的。
面对六个大小舅子的,呸呸呸,不对,宓妃喊他们都喊哥,连带着他的辈份也下滑,这妥妥就是六个大舅子啊,陌殇敢不应战吗?
别说什么以一敌六吃亏了,就是以一敌十,陌殇也得微笑着配合不是。
可想而知最后的结局是相当相当惨烈且血腥的,温绍轩穆昊宇六个人一个接一个以车轮战的方式跟陌殇打,彼此都没有使用武功,全都用最原始拳头力量来定输赢。
温绍轩他们是六个人,而陌殇只有一个,他就算再强也会体力不支的好伐,更何况宓妃的三个亲哥外加三个表哥,哪一个是好惹的,哪怕就是那个顶着一脸书生气质的穆昊天,特么也是一暴力份子。
那拳头打在脸上,真特么的疼,偏那家伙还就喜欢专门打脸,简直就是让陌殇无比的心塞呕血,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一战六轮下来,陌殇无疑是挂彩最严重的那一个,谁让宓妃的兄长们也都是高智商人群,那武力值嘛也是杠杠的,他想不服都不行。
再说了,陌殇老早就猜到他定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的,如若打他一顿,温绍轩几人的气能消了,那还真是陌殇自己赚了。
毕竟得到他们的认同,他距离宓妃就会更近一步,虽说他家小女人不会因为家人反对就不跟他在一起,可陌殇却是半点都不会让宓妃为难。
他既决定要迎娶宓妃为妻,那就代表他将一同接受那些宓妃所看重在意的家人,不然他何谈给她幸福。
不用武力,只凭各自的拳头,温绍轩穆昊宇六个下起手来是一点都没留情,百分之百的拳拳到肉,保管挨揍的会痛得很销魂,很酸爽。
虽然温绍轩几人都说了,不许陌殇只防御不攻击,但陌殇从头到尾都只守不攻,算是诚心的,也心甘情愿的被他们收拾教训一顿。
这一顿只要让他们打痛快了,陌殇相信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就随之消失了。
剩下那些小问题,只要不影响到决策性的东西,陌殇都不会心中没底,患得患失。
眼见陌殇诚意十足,对他们提出的问题也给予了让他们相当满意的回答,温绍轩倒也没再过多的为难陌殇,实在是此时此刻的陌殇,很难让他跟天下第一美男划上等号啊!
那张脸,简直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最坑爹的事情,只有更坑爹的事情,等到他们打完人痛快了,一个个嚷嚷着要各自回房擦药,却一致要求陌殇不许服用跟外敷任何的药物,不管是他脸上的伤,还是他身上的伤,统统只能等其自然恢复,不然就还暴打一顿。
听完这句话,陌殇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温家和穆家的人都太精明,他们动手的时候就跟商量好一样,专门照着要见人的地方打,但凡衣服能遮到的地方,他们就是不打。
虽说看起来格外的惨一点,血腥一点,但受的全是皮外伤,养上几日就好了,比起受内伤陌殇这真的不算什么。
可一想到明天过后他就要去穆国公府拜访,难道就要顶着这样一副尊容吗?
面对直接就傻了眼的陌殇,温绍轩兄弟几个也不同情他,直接出了小院去碧落阁找宓妃。
至于陌殇么,他肯定是没见着宓妃的,最后就带着一身惨不忍睹的伤被温老爹送出了府。
从头到尾,宓妃完全不知情,她家男人险些被打毁容有没有?
第二天,宓妃起了一个大早,带着满满当当的几车礼物跟温夫人先一步去穆国公府,等午膳的时候,温老爹才会领着三个儿子一同前去,晚上再一起回相府。
即便陌殇对于外貌素来不是很在意,可他这张脸伤成这样,他就算是个大男人,咳咳…也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出门的好不?
直到当天夜里上床睡觉,陌殇怎么都睡不着,便躺在床上默念心法口诀,不曾想练着练着,他身上那些被打过的地方,痛感竟然在渐渐消失。
有了这个惊奇的发现,陌殇哪里还有心思睡觉,立马找了张镜子,不但看到身上的伤痕少了许多,就连他那张脸似乎也消了很多肿,也不似昨个儿那么红了。
心中牢记温绍轩他们说的,不能服药也不能敷药,但他们可没说过不许运功疗伤这一项,所以,陌殇也不算是钻了空子。
身上的伤好得快好得慢,压根影响不到陌殇什么,就连他脸上的伤,陌殇倒也真不怕就这么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他无非只是在考虑,他这样做之后会不会对宓妃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影响。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陌殇身上的外伤好得七七八八无什么大碍了,唯独脸上的伤,陌殇也只是顾忌着消了肿,退了红,其他便什么都没做。
他这脸上的伤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们刻意留下的,真要一下子没了,陌殇担心无法交待。
当然,他也还是有私心的,让宓妃看到他的脸变成这样,肯定会很心疼的,他便能为自己谋取不少的福利了。
日子便这么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直到寒王高调回星殒城的消息传播开,只短暂沉寂的星殒城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在这期间明着陌殇跟宓妃是见不到面的,可架不住某人的修为已经到了登丰造极的地步,别说相府他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就是浩瀚大陆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他不想惊动谁,那就没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果不其然在宓妃看到陌殇那张脸时,很是吓了一大跳,心说:哥哥们可真给力,这是跟陌殇这张脸有仇还是怎么地?
陌殇一见宓妃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心中立马就很是受用,他不忍宓妃担心便将自己无意中发现的小秘密给说了出来,与此同时更是不忘求安慰,求抱抱,撒起娇来那简直比宓妃还要来得行云流水。
对着这样的陌殇,宓妃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尽可能的满足他的这些个小要求了,好在陌殇知道分寸,从来都不会去挑战宓妃的底线。
“天山老人可是到了?”
“嗯。”
“那咱们先去探探寒王的情况如何,稍后再做别的安排。”
“好,都听阿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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