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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神棍,宁愿被贼偷,也不能被贼惦记」
在不过一周多的时间内就两次进入冰帝学生会的办公室,并且第一次见到副会长,而第二次则一次性见到了副会长和会长两个人——海瑟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但不论运气好坏,这种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实际上一点也不让人愉快的待遇,果然是拜京极流奈所赐。
在开学第一天就给了海瑟一个粗制滥造的惊喜之后,流奈那完全可以命名为“我也没准备一把玩死你我就只是要你一直过得不爽”的各式欢迎礼,也正式拉开了帷幕。不过,也许事情真的如同海瑟最开始的想法——流奈这人在冰帝之内虽然地位不低,但却并没有她男友那样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又或者是迹部上次就已经暗地里警告过她,玩玩可以,但不要把事情玩得太过分。这几日来海瑟所遇到的麻烦不过就是她会时不时在餐厅碰见流奈,而且不管当时她身边有没有带着迹部,流奈总是要言语天真以一派姐妹情深的模样同海瑟好好聊上几句。
对于海瑟来说,这种做作到让人为之色变的每日闲聊,还真不如流奈直接找人往自己的鞋柜里贴红条或是泼油漆来的畅快直接——不过这种在日剧日漫中简直都被用到不要的下三滥俗气剧情,如果真出现在流奈的计划中,估计迹部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审美观被深深的侮辱了才是。
没错,审美观,迹部家的这个华丽大少还真是带着与他的气场一脉相承的优雅审美,就连学生会的办公室这种明明应该由学校统一规划的场所,屋内的装修陈设,也带着及其浓重的“迹部景吾式”风格。在这次进入办公室后的第一时间,海瑟就一眼注意到属于会长的那张复古华贵且宽大的办公桌上,正摆着一瓶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那一束花随意地插放在一个半透明的细口花瓶之中,花瓣的红红得如此鲜艳夺目,绿叶的绿又是如此生机勃勃。这玫瑰一定刚被采摘下来,花瓣上还带着几滴不知是不是刻意撒上去的水珠——它看起来如此新鲜美丽,甚至连做工精美的假花在这一刻也只能甘拜下风。
而这束玫瑰之后,端坐于极具欧洲宫廷风格的复古高背椅之上的,就是这间办公室此刻的主人,也是这所学校中最为风光的国王陛下:迹部景吾。
“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一齐出面,我到底该说是自己面子够大呢,还是该感叹下你们冰帝学生会竟然如此人员不整,事事都得高层事必躬亲呢?”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海瑟并没有按照忍足的示意坐在她身侧摆放在正对迹部斜右方的沙发上,而是保持单手叉腰的姿势,微微歪头看向迹部本人。而迹部似乎早就预料到她这次又会说出诸如上次那样让人一时间难以回答的问题,他这次的反应也一如上次,在开口说话时的神色中满是诚恳与认真,而说出来的那些话,听起来也公正得似乎不带一丝偏颇的意味。
“我想这样的一件事,只有学生会的正副会长同时出面,才能显示出我们要调查清楚事情真相的态度。”
“真相?”海瑟挑了挑眉,“真相还需要调查吗?我记得堂堂冰帝这样的私立贵族学校,就连平常没什么去的实验楼内都不厌其烦的安置了不少摄像头,更特别是这种算得上半公开的场所。所以,想要真相的话,需要我提醒冰帝的学生会正副会长……‘调录像’这三个字吗?”
在顿了几秒钟后海瑟往前走了几步,她微微弯腰将手撑在办公桌上,碧绿色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迹部:“或者,这个录像果然调不出来吗?”
还没等迹部开口说话,海瑟转头看向站在迹部身后的忍足,在细细打量了对方好几眼之后,女生突然神色暧昧地笑了起来:“如果有可能的话,能请忍足同学暂且离开一下吗?我有些话……似乎只能跟迹部同学说说呢。”
这番话连带着这个场面,对于热衷于纯爱小说和恋爱电影的忍足来说,他几乎可以在瞬间脑补出不下十个与之相衬的后续发展,而且每一个的结局都称得上神展开级别的凄美动人。只不过男生在瞥了一眼迹部,发现他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意思后,还是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起迹部桌上的一个文件夹,然后信步走出了办公室——还没忘记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而在这瞬间只有两人的宽大办公室中,海瑟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起来。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愿意让忍足离开这里,甚至于……我也能猜出忍足之所以这么爽快的撤退,也绝对不是因为他真的是个这么好被支使开来的人。所有的问题的答案其实都是一样的,四个字,一个人。”
“没错,京极流奈,你亲爱的小女友,我亲爱的好妹妹。”
海瑟凑得更加近了,但迹部却依然保持着一种极具魅惑力的浅浅笑容,他并没有说话,而且就算听完了海瑟的这一番话,他依然带着一种称得上专注的神情,神情坦荡地直视着海瑟的眼睛。
“那个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叫什么的可怜兮兮的受害人,啧,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心情去陷害一个我完全不认识,认识后也绝对记不住的陌生人。我也并不关系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凄惨的待遇,竟然要状告到学生会来寻求他人的帮助……当然咯,假设贵为会长大人的你有一分钱的自知自明——我相信迹部同学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也知道这件事情,必然跟我没什么关系。”
“说句实话,我之前并不想来冰帝念书,原因当然有很多,不过我这个好妹妹所占的比例也绝不算少。不过你也知道,盛情邀请我来这里的人是你们的校董住友先生,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一直沉默不语的迹部直到这里才开口打断了海瑟的话,“你说的——”
“不,你不明白。”海瑟却并没有放任他继续说下去,她在再次打断迹部的话后却并没有急着再说什么了,她只是神色专注地盯着迹部的眼睛。他们两人现在隔得如此之近,而海瑟的神情又是如此的专注,她几乎能在对方那蓝灰色的眼里看见自己的模样。
“我跟流奈……呵,这真是个复杂的故事,我没兴趣讲给你听,而且你知道绝对比我想象中要多。但我在这里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住友先生邀请来的,而且,我也姓京极。”
“你在威胁我吗?”迹部突然一挑眉,神色中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我没有威胁你的必要——更别说,言语的威胁有什么意义?我们既然能解决某些问题,自然也能创造出某些问题。”
在刻意顿了一秒钟,让两人身边的气氛成功地紧张起来之后,海瑟这才璀然一笑:“你还可以帮我转告流奈一句话——要不别玩,要玩就玩点大的。假如京极正一的女儿只能用这种办法对付自己的对手,那还真是辜负了她父亲的那一腔手段和抱负。”
在敏锐地注意到迹部微微敛了下眼后,海瑟换了个姿势继续道:
“至于别的事情……想必迹部同学还记得上回答应我说要认真调查的事情,那和这次的事件一样,想必都跟我本人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也就不用劳烦迹部同学讲调查结果告诉我了。”
“如果要我说的更清楚一些的话——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些事是谁做的,因为不管你说不说,答案只有一个,而你我都不会愿意这个答案被大剌剌地摊在日光之下,被别人肆意围观。”
说完这番话后,海瑟终于直起腰,这次她换成了双手抱臂的姿势看向迹部。而后者就算才被她用这么一长串言语攻击过,却也依然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一丝恼怒的模样,甚至于,他还笑着站了起来,并且绕过了办公桌走到了海瑟的面前。
“你对我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只不过我想你也理解,没有人能够完全决定他人的行事同想法。”
似乎是注意到海瑟那用挑眉所表示出的“不相信”,迹部又补上了后一句话:“如果利维亚同学有别的问题,现在也可以一并告诉我,我会尽力为你解答的。”
“哦,是吗?任意的问题?”海瑟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转身走到了一边的沙发旁,直到她坐下并摆出了一个闲逸的姿势之后她才抬头看向迹部,而脸上则带着一种可以用天真来形容的灿烂笑意。
“那么,我有一个跟之前的事情没什么关系的问题——你能给我讲讲,你高一那年赢了幸村精市的那场比赛吗?老实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能赢下拥有那么逆天绝学的幸村精市的。”
在海瑟说出这个问题之后,迹部的反应并不明显,但海瑟还是能从他脸上读出一种转瞬即逝的惊讶。但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干脆将身子往后一靠,借着办公桌提供的支点抱臂倚靠在其上,神色中还是那种悠然的轻松与恰到好处的傲慢——非常的,迹部景吾。
“姑且不论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问题,我必须得纠正你一件事——我国三那年,你们青学的越前龙马也赢过幸村精市。”
海瑟似乎并不在意迹部的这句话,而是海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那场比赛虽然体现了实力,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运气的成分反而更大。而据我所知,在这之后你是唯一一个在正式比赛内赢下幸村精市的人……”
“所以——我很好奇,而迹部君想必会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