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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著名的赫克托耳尖岬，阿列日河两岸的高山在这里碰到了一起，形成我们眼前这座天然的石桥。而且是多孔桥，为了搞清楚每个孔都是通向哪里的，地质学家们做了很多的努力。”一位学者从自己的矮脚马上爬了下来，兴奋地转过身对考察队的其他人说。
“这里水流很急，恐怕没有办法人工探查，用染料怎么样？”另一位学者似乎专业相近，两人讨论起来。
“效果不好，图卢兹和巴塞罗那的大学近几年来在这里倒了成吨的各种染料和小塑料球，可是在下游一点踪影都没有。所以最近有人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原来的阿列日河在这里进入地下后就消失了，在比利牛斯山后面钻出来的其实是另外一条河。”
“可是这里水流量这么大，完全消失不太可能。”周怡培也凑了过来，不过其他人明显没有关心他说了什么，大家都看着一个穿着木底软靴的小女孩从前面那位学者的行李里面翻出一条鱼来。
“回来，艾瑞莎！”作家长的蒂娅只好出来赔礼道歉。
“哦，没关系，大公妃殿下，反正我也正要把它抓出来。”接受周怡培资助的学者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说话。
“不过，它真的是鱼吗？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怪的鱼。”艾瑞莎被小妈拎起来，不过并没有不堵上嘴。
“它叫娃娃鱼，学名大鲵，是青蛙一样的两栖动物，小时候在水里生活，长大了可以爬上岸。”周怡培用法语说完又换成中文说，“这一只应该是从中国走私来的，只有中国娃娃鱼能有这么大。”
“是啊，它真大，比我还大。”艾瑞莎比划着，这条娃娃鱼有六英尺那么长，亏得它一路上窝在那么小的箱子里面。
“哦，不，大公阁下，你误会了。这只是我们从中国作为水产品进口的，因为它长得太可爱的了，没有人舍得把它吃掉，所以才在我们学校里住了快十年了。”这位学者看来听得懂一些中文。
“是的，大公阁下，我可以证明。这只大鲵在我们学校也算很有名。它很喜欢钻进下水道，然后在某一个抽水马桶冲水的时候，恶作剧一样从管道里冲出来。”另一位学者站出来说。
“从马桶里面钻出来？”艾瑞莎咦的一声往后跳开。
“娃娃鱼喜欢水流急的地方，下面的环境恐怕对于它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栖息地，恐怕它不会按照你们的设想去探地图的。”周怡培摇摇手，示意自己并不追究这条娃娃鱼的来历，出身中医世家的他很清楚，这是一味被称作“水中人参”的中药。
“这只可能会，因为它把我们那的小水道地图清清楚楚地画了出来。”两位学者都很有信心地保证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它有意识画的，而不是凑巧？”艾瑞莎警惕地望着娃娃鱼，偷偷用精神力扫视了一下，没想到却把它吓到了，像个婴儿一样哭起来。
“呃，你吓到它了，这家伙胆子很小的。如果家附近没有食物，它也不会出门狩猎，只靠不走运飞过来的昆虫守株待兔地活着。”周怡培伸手在包里掏了掏，抓出点面包屑来撒到娃娃鱼面前。
大鲵歪着扁平的脑袋看了看周怡培，伸出舌头试探了一下，觉得味道还凑活，把几颗还算干净的卷到嘴里吃掉了。
“好可爱啊。”艾瑞莎和海瑟薇对视了一眼，一个拿出香肠，一个剥了一支香蕉，不过，娃娃鱼不吃送到嘴边却还拿在人手里的食物，因为它的记忆中有钓竿这么个东西。
“看来，这只娃娃鱼已经被驯化了。”周怡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好了，教授，去给你的侦察兵下命令吧，我们马上就要进去我说的那个地下通道了。”
前一位学者点点头用一根狗链拽着娃娃鱼走了，另一位则留下来继续发问，“大公阁下，您是怎么发现这个通道的呢？”
“偶然。”周怡培天衣无缝地回答，“这个通道很矮，离地面只有不到一英尺高，之前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会认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岩石裂缝。”
“不，伊佩大公。岩石裂缝一定是在冷热不均匀的地方最先出现，就比如那些山崖上的石刻。这里背阴，石壁上的温度应该比较均匀才对。”学者的特点就是对错误有着嫉恶如仇一样的战斗精神。
“那么，我们还是进去看个究竟吧。”周怡培弯腰开始整理自己的登山靴，这种鞋子的拉链和系带绳都在侧面，常常一个人整理不过来。
艾瑞莎和海瑟薇手牵着手，跟着几只看来是认识路的山羊，越过怀疑来怀疑去的大人直接往下走去。这个山洞真的只是隐蔽的很好的一个餐厅，再后面是包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除了坐垫、什么都没有。
“好像姨父他们，只要不是跑得太快，是可以骑着山羊钻进这个裂缝的，而我们怎么办？”
周怡培没有说话，默默地从自己的包袱里面翻出头灯，一人发了一个。“我们已经在旁边的茅草后面拓宽加高了一条入谷通道。”说着，周怡培走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稍微装腔作势地喊，“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回应他的只有由特斯拉线圈点燃的电灯。
“要是开火车的话，最好还是把这个入口炸掉。不然我们上哪去找这么矮的火车。”恩里克公爵失望地说。“该不会是用山羊来拉火车吧？”艾瑞莎突然有点不寒而栗。“Bingo！差对了。艾瑞莎，你来骑领头羊。”艾瑞莎听话地爬上山羊背，把手里面的小铃铛顺手挂在羊角上。头羊感觉到背上的重量，立刻就发动起来，慢慢地往前走去。刚钻出裂缝，眼前突然亮了起来，眼前是一片金黄色的蘑菇林。许多成熟的孢子都铺在地面上，只需要脱壳就能成为盘子里面好吃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