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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沒亮,莫婉凌便被叫起了床。麻溜儿的梳洗完了,便慌不择乱的去往大夫人房里。什么事儿啊,这么急,天还沒亮呢!她边走嘴里边嘟哝着。似还沒睡醒般,垂着头,沒顾着眼前,又实实的撞到了人,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迎面走來的丫头手里端着的果盘被撞落了一地。她恼怒的看着莫婉凌,
“你怎么走路的啊,看看,给老爷准备的水果都被你打翻了,准得挨管家的骂,你说怎么办?”
“对不起,我帮你捡起來擦擦。”莫婉凌边说边弯下腰去捡。咦?她刚才说什么來着?老爷?老爷?她边想边微微点着头,关键人物终于要出现了,怪不得那老女人这么急着让我去给她梳妆打扮呢!这大户人家的夫人侍妾跟宫里的女人一样的命苦,若是讨不到男人的欢心,就得活守寡。所以都费尽心机的去讨男人欢心。“好,都捡起來了,我帮你擦干净吧,省得还要去洗。”
“好吧,”那丫头的嘴巴撅得可以挂只油瓶了。
“哎,是不是老爷要回來了?”莫婉凌边擦边不经意的问。
“是啊,每次老爷回府里,我们都得忙得不可开交。”那丫头满腹牢骚的样子。
“我们老爷什么來头啊,这么神秘?这么有本事?”
莫婉凌的问话起越來越多,那丫头担心的瞧了瞧四周,“你呀,别这么多话,当心让别人听见,咱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沒事儿,这儿沒人!”莫婉凌四下里探视了一遍,“我新來的,说说看呗。喏,这是大夫人赏给我的,可多宝贝了,送你一个吧。”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玉坠,递到那丫头的手中,那丫头吓得忙缩回了手,往后退,
“你可别贿赂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哎呀,拿着吧,我又沒说让你告诉我,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也算是姐妹一场,再说了,我拿着这些玩意儿,也用不出去,所以,你就收下吧。”莫婉凌将东西硬塞进了她的手中。
那丫头努了努嘴,“那好吧,”瞬间又一喜,“我叫怜儿,你叫什么?”
“我叫婉凌。都擦完了,你快端过去吧。”莫婉凌抿嘴一笑。
怜儿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我告诉你,你可别到处乱说哦,虽然大家都知道。”莫婉凌早就料到她会被自己这些举动所诱惑,必定会说的,但是她还是装作疑惑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
“嗯?”
怜儿将嘴巴凑近她的耳边,“我们老爷之所有有这么大的家业,全凭他有个国色天香,有本事的女儿,也就是我们家小姐,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皇上几次都要封她为皇后,可是她却不肯呢。”
莫婉凌眉心一紧,“怪不得呢!你快去吧,不然误了时间,又得挨骂了,我也得赶紧去大夫人那儿了,不然我也得挨骂了。”
果然如公主所料,这个玉龙苑不简单。在去大夫人房的路上,她都在想,怎么样才能接近这个老爷,很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下人竟然不知道他们的老爷姓什么。公主也说过,宫里的那个妖女也沒有姓儿,只知道叫绮梦。真是一件怪事。
咚咚咚,“进來,”莫婉凌扣响了门。
“夫人。”
“怎么才來?快快快,帮我梳妆。”莫婉凌娴熟的拿起画笔,水粉……
“夫人,您看这个飞天髻怎样?”
大夫人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是不是不适合我这个年纪?太嫩了点儿。”
“不会呀,如此才显得年轻嘛。再略施薄粉,夫人,您又回到了十八姑娘一朵花,老爷看了保准眼里只有你了。”
大夫人微微一笑,“这小嘴儿,可真甜。”
莫婉凌撒娇似的娇嗔道,“哪儿有,是大夫人您本來就天生丽质罢了。”
天已大亮,大夫人让莫婉凌扶着她向前堂去了,一路上遇到了二夫人,三夫人……个个花枝招展,都想博得老爷的青睐。
大夫人毕竟是大夫人,走路都是走在最前面,想必宫里的那个妖女就是她生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趾高气扬。一踏进前堂,便见一位白面黑须,浓眉细眼,年过半面的中年男人靠在椅榻上,微微闭着眼,轻轻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老爷!”大夫人轻轻唤了句,那个温柔啊,简直让人骨头都酥了。
“老爷早,”
“老爷早!”其他几个夫人轮流问起好來,个个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可是那老爷却累得如此滩烂泥般,声音在肚子里哼哼道。
主人下人站了一屋子,等了好久,老爷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扫视了大家一眼,
“都别站着了,可以让下人把早膳端上來用餐了。”说着便起身移步到偏厅去了,后面紧跟着一大路。
酒菜很快上了桌,老爷夫人围坐了一桌子。下人们都在旁边站成了两排。莫婉凌暗暗盯着那个老爷,将他的相貌深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顿饭吃了好久,有钱人家就是喜欢摆谱,用个早膳都这么麻烦。莫婉凌的腿站得有些麻,还好夫人陪老爷去了,自己才有点儿私人时间。她赶紧回到房里,拿起纸笔,将老爷的肖像画了下來。呼了呼,待墨迹干掉,她轻轻的折起,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她得等,等到月初的时候,景和祥里的姐妹们來了,把这个画像交给她们,然后再让她们转交到将军府。
“哎,估计又得花费不少了。”她往床上一躺,暗暗的嘀咕着,从孤竹皇宫里带出來的珠宝全都送了出去,以后啊,就沒指望喽。只能等着将军把我嫁出去了。想一想就都是眼泪。
第二天一大早,去往大夫人房里时,竟然意外的碰到了景和祥里的好姐妹儿,小月。真是天助我也!她欣喜若狂的奔了过去,
“小月,你怎么來了?”
“婉凌,你还好吗?掌柜的让我把给玉龙苑老爷做的衣服送过來。”莫婉凌瞧了瞧她手上捧着的精致盒子,
“就你一个人吗?”
“她们都忙着呢。”小月眨眨眼,“你有事吗?”
“跟我來!”未等话落音,小月便被莫婉凌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