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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这是顾天擎的地盘吧,哪又如何,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他。”
“……”瞧他一脸自负的模样,顾瑾汐凛了凛,如果他真的和顾天擎对上,“不许你伤害我的家人!”
她的语气顿时无比的强硬,眼神也无比的坚定。雷诺低头与她对视着,他们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的倒影,雷诺扣着顾瑾汐的腰身,将她拉近自己:“那你就乖乖听话,不要让我和顾天擎正面对上,否则,我也不敢保
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怀中的人,身体颤抖起来。
雷诺抱着她,也不想这么吓唬她,不过这事情一旦被顾天擎发现了,那正面对决就是在所难免。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顾瑾汐身体发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雷诺的手扶着她的蝴蝶骨,嗓音沙哑而温柔:“别慌,我只要你。”
“要是我不答应呢。”
“你的心,已经答应了不是吗?”顾瑾汐浑身一僵,不等她思考,她就感觉到雷诺抬起手,落在她的耳畔,工作服的领子轻轻一拉,就露出了她脖子上面的暧昧痕迹,他顿时笑了:“早点回G城吧,你应该
也不想我呆在这儿,那咱们一起回去。”
暑假已经过半,画展也接近尾声,但距离开学,还是有一段时间的,这个时候走,怕是要引起戚锦年的怀疑。
顾瑾汐深深的蹙眉,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发麻,她又被咬了,而他就像是个吸血鬼贵族,乐此不彼。
“你跟我走,我保证不动任何人。”
顾瑾汐扬眉,眼底有深深的探究:“你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越是这样的纠缠不休,步步紧逼,顾瑾汐便越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的简单,也越是肯定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同的过往。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雷诺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你还要继续和我呆在这里吗?我倒是不介意。”
“……”随时会有人进来,趁着现在没人,顾瑾汐当然要走了。
雷诺则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跟我走吧。”
他想要的,从来也没有得不到的。
只是之前断了她的翅膀,如今,他想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弥补他们之前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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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走。
这真的是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
她的父母这样爱她,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父母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但是……
断舍离断舍离,有舍才有得。
她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身边的人,对于她的失忆,都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之前,她觉得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她觉得必须想起来,否则永远只能被动接受,而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但是欺骗戚锦年和顾天擎,她真的做不出来,所以她给雷诺的回复是,等到开学前再走。
她想在家多陪陪父母,这段时间,要他不要来打扰她。
他当然是不高兴的,不过她态度坚决,他也没有再勉强。
而且长时间留在这里也不行,这里可是顾天擎的大本营,暗卫眼线众多,他对顾瑾汐说:“那我们就G城见,但是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这话他是贴着顾瑾汐的嘴角说的,之后,又压着她狠狠碾压了一番,在顾瑾汐气喘吁吁的抗拒中,他抵着她的额头:“先收点利息,迟早我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的!”
“……”
他来的突然,走的也悄无声息。
这一天之后,顾瑾汐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好似那一池被搅乱的春水也重新恢复了安宁。
倒是谭耀阳和安澜,矛盾似乎没有缓解的迹象。
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安澜决定正式拜傅清流为师,傅清流也答应了。
这本来是一件美事,只不过这样安澜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留在A市了。本来她是打算出国深造,如今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她不走,谭耀阳也不走,每天就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安澜不胜其烦,忍了许久,圣人也要发火了
:“谭耀阳,你到底还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啊!你这么空是不是,那我们就去把婚离了。”
“谭耀阳,你每天都无所事事吗?”
最后,安澜没有办法了,便当他不存在,眼不见心不烦,每天都到傅清流的画室去报道,努力寻求内心的平静。
这一下,还是有效果的。
她不知道谭耀阳打什么主意,不过不管什么想法,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她就当没他这个人存在。
心定了一下,安澜的画技便突飞猛进,得到了傅清流的认可和表扬:“安澜,你很有天赋。”
“谢谢师傅,是您教得好。”安澜拿着画笔,坐在夕阳下,美如画。
傅清流轻笑,却是语态中肯:“但是我觉得你想要走的长远,光在我这儿是不够的。”
“嗯?”安澜抬眸,眼中有些求贤若渴,“老师,您说。”
傅清流坦言:“你需要走出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行万里路,下笔如有神,这些话从来不是随意说说的。”
安澜恍然:“老师,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出去学习吗?”
傅清流看了眼坐在外面等着的男人,又看着眼前的安澜:“你需要自己选择,有舍才有得。”
安澜也看了眼外面的男人一眼,原本就已经下了决心的,却因为他……
“你我也是一场缘分,你若不想走,我也不会赶你,但我能教你的,实在有限,你如果想要飞得更高,走的更远,就好好考虑下,今天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
“可是我还没有画完。”拿着调色盘和画笔,安澜还是颇有兴致
傅清流摇头:“作画不急于一时,不要让等你的人等太久了。”
安澜画笔一顿,也往外看了一眼,眉心却浮现几许苦笑,不要让等你的人等太久,可又有谁知道,她等了多久呢。
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追求目标,可以重新开始了,又听傅清流这么说,便也有了决定:“我没让他等,他想等便让他等吧,而且他没有耐心的,过会儿就走了。”
傅清流是过来人,便也只是笑了笑:“好,那你继续吧。”谭耀阳确实没什么耐心,平生最烦的也是不守时的人,一旦时间到了,如果对方还没出现,绝不会等,但是这段时间,为了等安澜,他真的把平生所有的耐心都拿出来了
。
安澜来画室,他就跟着来画室,这儿的人都认识他了,还不时对他评头论足几句。
换了别的地方,他早就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了,但是在这儿,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继续耐心的等待。
他等的百无赖聊,突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捧着玫瑰花的男人。
男人约莫五十来岁,穿着英伦风格的三件套,保养得宜,身材修长,一脸的从容,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十分的自然,也没有违和。
站在谭耀阳身边,也丝毫不逊色。
男人见谭耀阳打量,便也抬起头来,和谭耀阳打了照面,然后点头致意,算是寒暄。
谭耀阳眉心一凛,脸色一沉,似有所悟。
这个画室里,只有傅清流和安澜两个人。
看他的年纪,显然不可能给傅清流来送花,那么这花送给谁的,一目了然。
一思及此,谭耀阳看对方的眼神都变了,深沉中带着几分凌厉和盛气凌人。
那边的男人察觉了谈耀眼的敌意,不过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笑意。
谭耀阳出入商场,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一眼就有了底。
不好对付。
恰好,画室的门开了。
安澜和傅清流一同走了出来,谭耀阳比那个男人前了半个身位,让安澜可以先看到他。
不过安澜的视线淡淡的掠过了他,落在了他身边手捧着那个玫瑰花的男人身上,颇有些惊讶:“程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呢。”“安小姐,真荣幸你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