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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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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小院,齐畏缓缓坐下来。 看着头顶随风摇曳的树叶,不禁皱眉。

    在这个世界,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自己目前还只是开体一层第一转,想要完成九转晋升二层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

    修为无法改变,那么齐畏板上钉钉,逃不出长老的手掌心,必定要为其护法,成为废人。

    “杀一个普通体质的杀手我都还要依靠赤云兽的力量,太弱了!”齐畏握拳,眼神中充满不甘。饱受欺凌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成为灵体,他可不想再变成废物。他想过自己想要的人生,想要主宰自己。

    “赤云兽,有没有什么方法?”

    “记忆太久远,容我梳理一下。”

    耳畔一时间沉寂下来,只有细微的风声划过,吹动鬓角的丝。丫头这时候悄悄靠近,见到齐畏在呆,她也没打扰,只是顺着齐畏的目光瞧去,云卷云舒,风动叶舞。

    “丫头,你说我能成功吗?”这是一直萦绕在齐畏心头的话题,好多年了。

    两人主仆那么多年,十分默契。齐畏所说的成功自然是儿时他一直坚持的梦想,成为强者,学会灵术帮助丫头报仇。

    年少时候虽然幼稚轻狂,但不失本心。齐畏当初看着无依无靠柔弱无比的丫头,坚持将她带回家保护,并且厚葬她父母。

    “臭丫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等我打开灵体,一定替你报仇!”

    稚嫩而幼稚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齐畏微微裂开嘴角,露出苦涩。造化弄人,这么些年,齐畏苦苦等待的灵体就是不开,日渐自闭柔弱。反倒是丫头一天天坚强起来,护他周全。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开体,竟然又被人盯上。齐畏长呼一口气,放松心情,站起来转身,眼角夹着坏笑,不给丫头反应,一把捞了过去。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非礼啊!”

    齐畏将丫头抱在怀中,大步大步冲到床榻,倒了上去。

    “少爷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忙了那么久,好困,让我好好休息会儿……”

    齐畏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就这样抱着丫头,脸上挂起浅笑。丫头无语,只好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实际上,齐畏并没有真的睡去。闭上眼后,他一直在和封印玉中的赤云兽沟通。

    短时间内,齐畏不可能突破到开体二层。自己更是不能逃跑,否则齐良必定受拖累。再者说,齐畏就是跑,有那个长老在,他又能跑多远。

    “最坏的打算,好歹我也是兽中帝王,对付这么一个修为尚浅的老头子还是没问题的。”

    齐畏皱眉,天府长老可是深不可测、是他所知的巅峰存在,且不管赤云兽是否在说大话。与其为敌,就要做好与天府与整个大墨国为敌的觉悟。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赤云兽说道:“破除那个术,或者反制,都需要大量的灵力和稀有材料,换句话说,需要很多的钱。”

    齐畏沉默,自己虽然是个少爷,可是穷得叮当响。微微叹息,齐畏一个头两个大,这就是弱者的无奈,明明知道自己要被人鱼肉摆布,却连反抗一声的资本都没有。

    “得,钱到哪里都重要,不过我喜欢!赤云兽,你那里有什么宝贝之类的东西没?借我点去搞个拍卖什么的。”

    按照这样子展的势头,对方肯定要拿出点轰动王城的好东西,大赚一笔。然而齐畏想多了,赤云兽铁公鸡一只,什么都不肯交。

    “其实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区区一个长老又如何,当初我跟随老头子屠杀整个宗门都没像你顾及的那么多。男人要成事,就必须做好放弃一些东西的觉悟。”

    齐畏没好气地说道:“让你赞助点东西,你不吭声了。现在倒是唧唧歪歪瞎比比的厉害。”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夸你厉害。”

    “是吗,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先告诉我反制需要什么材料?”

    齐畏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破坏什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反制。话说白了,从反制两个字字面意思来看就是反客为主并且压制对方。

    赤云兽点了点头,心中赞许,他开始有点欣赏有魄力的齐畏。说道:“夜蒿草,平凉根……最后还有十分稀缺的都灵丸,而且要五品以上的药品。”

    十几个名字,齐畏大半连听都没听过。不过被赤云兽强调的稀缺都灵丸,齐家还真有那么几颗!

    断开和封印玉的联系,齐畏起身就去寻找父亲齐良。被抱着的丫头,两眼瞪得大大的,心想齐畏这是在吃自己豆腐!等他回来,一定饶他不得。

    “上次父亲献计立功,天子赏赐四颗都灵丸,现在还在父亲手中。就不知道品质如何……”

    齐畏嘀咕着赶往书房,不巧的是,齐良正在和天府的长老研究字画。

    “畏儿,正好你也来学学。”在齐良眼中,能让齐畏和长老搭上关系,日后齐畏的路就会顺畅很多。

    齐畏面带微笑,心里阴沉。走上前去,他们二人正在研讨一幅苍劲有力的字画。

    “父亲是个文官,喜欢字画还可以理解。只是长老您为何也喜欢字画?”齐畏凑上前去,随意地问道。在他心里,人人平等,天王老子和他都一样。

    一旁的齐良倒吸凉气,憋着一口气看向长老。不过好在长老没动怒,反倒是微笑着回答:“喜欢字画是老朽的爱好。当然,你可知咱们的国家为何叫大墨?”

    齐畏摇头,对方继续解释道:“大墨,曾经咱们这里就出了一位堪称绝世的修炼天才,他凭借强横的实力创造了大墨国。知道吗,他的修为参悟就是来自书画之中。”

    第一反应,侠客行?齐畏随后一愣,要不要这么玄乎,玄幻就是玄幻,看个书都能修炼成至强者。那我齐畏脑海中的种种文言文是不是通篇背完,岂不是要捅破这天地?

    老者见齐畏迟疑,目光投向了桌面的字画,仔细研究起来。

    齐畏挑起眉毛,故意问道:“长老,你说的这个可真?”

    长老不看齐畏,点头。

    既然如此,你不是喜欢字画吗,不是喜欢装十三吗,我齐畏就给你多倒腾点。

    走到一旁,齐畏拿起毛笔,挺了挺腰杆,轻咳两声,摊开宣纸,笔走龙蛇,浩荡开写: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自己苍劲有力,一横一竖一弯钩都形如拳脚开合。起初齐畏和长老并没有在意齐畏,但是出于好奇瞥了一眼,不说齐畏写的是什么,就他那些漂亮的字足以和书画中的匹配!

    齐良眉头紧皱,长老那张笑盈盈的干枯表情也有了改变。齐畏心中窃喜,开玩笑,哥这可是临摹王羲之学了十几年的书法,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写到这里,齐畏稍稍停顿,继续蘸墨。齐良脸上阴晴不定,几分的好奇和疑惑。而一旁的长老早就凑到齐畏身边,两眼瞪得大大的,眸子中闪烁着精光,一遍又一遍地勘察宣纸上的每一个笔画。

    最后,一个“好”,从长老的喉咙内不由地蹦了出来。

    齐畏自信一下,挥笔又是: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太玄经。”

    最后一个字写完,齐畏轻轻放下毛笔,长老陷入沉思久久不能回神。这样的字迹,这样的内容,已经出他脑海中对任何字画的评价。

    短短百二十字,字体错落有致,千变万化,曲尽其态。长老乍看,笑盈盈的神态也收敛成凝重,如此书画,堪比大墨真迹!

    想到这里,长老抬起头,双眼炽热地看向齐畏。他寻求大墨修炼之法近百年,这一刻,当他看到齐畏的字迹后,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找到真相,完成大墨遗失的修炼之术。

    “这些东西,你是从何而来?”

    齐畏不傻,看得出长老开始重视自己。既然能得到重视,那么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反制所需的材料。

    齐畏挠了挠头,笑道:“梦里梦到的!就随手写出来想让长老帮我看看,是不是很差?”

    “……”

    长老的目光在无邪的齐畏脸上和这些字迹间徘徊。这岂止是好,简直就是绝!

    “这些字迹,可否赠予老朽,作为回报,老朽拿出一颗聚灵丹。”

    聚灵丹,百利无害,催生极限,促进灵体吸纳灵力,度提升十倍。如此灵丹,都是用于天府内精英弟子。

    齐畏早有耳闻,得聚灵丹,在天府可是荣誉的象征。齐畏刚开心起来,耳畔传来了赤云兽的声音:“这个小老二表里不一,心术不正,你就不怕他的丹药出问题?”

    咯噔一下,齐畏才反应过来,脸色微变。长老也是,观察到齐畏脸上的变化,他也觉得此事略显唐突,轻咳两声,开口解释:“老朽珍爱字画,你的这幅字,老朽只一眼就爱不释手。”

    “长老既然喜欢,拿去就好。至于聚灵丹,我可无福消受。给我点药草如何,我最近对医学有点兴趣。”

    长老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问道:“你需要什么药草?”

    齐畏暗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我还拿你的东西,来反制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