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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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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天边着微微地亮光,而此时的洛彦一步步地从灰暗地楼道里走出来,黎明之前的天际虽然依旧昏暗,可是光明却带着一种压不住地气势而出。

    远处的巷口就看见有一盏节能灯,在黑夜中照出了一丝光明。那是一家早餐小摊位,放在一旁的蒸笼里此时已经冒着热气,而一旁的老板正在如火如荼地做着拌面。

    柏臣此时也跨了两步从楼梯口里出来,他刚出来就看见洛彦站在路上朝着巷口张望,他看了一眼那边的烟火气息笑问道:“怎么你想吃那个?”

    洛彦没有说话,此时他的大衣在深冬的云都显得格外的单薄,清晨地雾气在他的头上凝结成水珠。洛彦从心底一直寒到骨子里,虽然男人的承受能力远远要高于女人,可是那般场景他也一样不愿看见。

    “怎么还在想呢,”柏臣见他不说话就是调笑了一句,:“那之前给你枪,你怎么不干脆一枪崩了他?”

    洛彦往前一步隔开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不是你,人命在我这还是挺值钱的。”

    柏臣瞧着他的脸色,嗤笑了一声:“确实是,你这双手是干净的,可跟我们不一样。”

    两人在说话期间,就瞧见一辆灰色面包车开进了巷子口,等在楼道口停下之后,就见里面下来两个人。这两人先是和柏臣打了招呼,就直奔着楼上去。

    没一会上面就传来一连串地脚步声,洛彦没有回头看,可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脚掌在地上被拖动的声响。

    “既然你不打算要这个人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柏臣不在意地对洛彦说道。

    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洛彦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划在和柏臣一个阵营的,自然就更不可能和他是一种人了。所以平日只要没有重要的事情,他也是决计不会和柏臣联络的,更别谈联系感情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洛彦看向柏臣,目光中露着坚定地。他虽然不会动手杀人,但是动手害人他绝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更何况面临的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我是真没想到,我们家老大看着不怎么样,可是下起黑手连我都对他甘拜下风,”柏臣随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空气中喷出烟雾,:“他倒是一向喜欢在老头子面子装乖儿子,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他打算怎么装?”

    “你小心点行事,都说狗急跳墙,我怕到时候没绊倒他反倒把你自己带出来了,”洛彦难得和颜悦色地说道,这几句已经算是他对柏臣交心的话了,不过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吧。

    此时车门口又传来一声响动,洛彦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狠狠地踩了黑狐一脚,而黑狐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洛彦皱了皱眉头,叮嘱道:“你别把人给我弄死了,不然到时候你连个证人都没有,只怕你爸就更不相信你了。”

    自从游艇爆炸案之后,柏臣在柏七爷面前说的话已经不太管用,再加上柏昊一系在柏七爷面前对他的攻击,更使得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原本柏昊就因为是长子又外家势力雄厚而深得大佬们重视,只不过后来他行事作风有些绵软才惹得一帮兄弟私底下议论。

    云都冬天的风带着能钻进骨子的湿气,柏臣站在冷风口嘴里叼着烟,目光严肃地看着远方。别人都说柏昊为人软弱,可是如今看看他做的这事情,如果这都是软弱,只怕整个云都就没有比他更硬气的人了。

    洛天齐虽然并不涉及洛家产业,但是洛家第二代中唯一的继承人,可是他说杀就杀了,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更何况,这批劫匪也不是一般人,他们可都是特种兵出身最后成了雇佣兵。

    将这么一批人悄无声息地运到云都,然后再在身后让这批人离开,这背后没有一定的势力决计是做不到的。可是柏臣如何都不觉得,柏昊是能将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地人。

    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只怕如今他早已经被柏昊打压地抬不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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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这座城市几乎每个家庭都挤在沙上或者窝在床上看春晚。虽然在秋梓善看来春晚的形式真的很老旧,可是你却没有办法否认,在春节这样一个合家欢乐的节日,就需要这样一个欢乐的节目。

    秋梓善裹着毛毯坐在沙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各种水果花生,而汤荞坐在她旁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春晚。就在郭德纲的相声要出来的时候,秋梓善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对汤荞说:“妈,你能不能不要在嗑瓜子了,你嗑的脑仁疼。”

    汤荞转头看她的一瞬间,脸上还停留在傻笑的表情上,秋梓善受不了地将毯子又裹紧,紧接着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汤荞将手里的瓜子放在面前的水晶盘里,随后又踢了一下脚下的垃圾桶,才略带抱怨地说:“宝贝儿,这种时候你这么严肃干嘛?妈妈真是苦命了,现在吃个东西都被要被抱怨?”

    秋梓善看着她那副模样,立即就是勾住她的脖子,然后无语道:“汤女士,我郑重声明一下,我不是不让你吃。只是这瓜子吃多了又不好,你稍微少磕一点。还有就是明天是新年,我怕你今晚吃太多明天脸会肿。你不会想要大年初一的早上盯着一张肿脸在家里接待客人吧。”

    经她这么一说,汤荞倒是立即紧张起来了。

    “你弟弟他们在楼上干嘛呢?”

    “你管他们干嘛,这两人明天就得去上海,你让他们自个玩去吧,”秋梓善不在意地说道。

    倒是汤荞心疼地跟什么似的,只一个劲地念叨:“你弟弟这才多大,就开始为公司忙东忙西的,这大过年的都不让人消停一会,真是遭罪哟。”

    秋梓善斜视了她一眼,伸手拿了个橘子,又指了指对面的电视上说:“妈,就您看的这春晚都是直播的,但凡上去的每个人都不能在家过个囫囵年。再说了,你看看那些主持人,那些常上春晚的,哪个不是几年没在家过过一个好年。你儿子也就这一次,你还抱怨什么啊?”

    汤荞原本是想说,你能不能看看让公司其他的人代班,最起码让秋梓翰大年初一是在家过的啊。可谁知就这一句话愣是让秋梓善倒回来了多少句,然后她就不想说话了。

    而此时在楼上的两人,完全没有楼下人想象中旖旎。只见白恺琪拿了一个文件夹在仔细核对里面的媒体到场名单,而秋梓翰则坐在电脑前和对面的人视频通话。

    自从秋梓翰进入公司工作之后,就将自己的房间做了改造。本他的房间就足够大,后来他干脆在里面用沙和书桌做了隔断,弄出了一个可以办公的环境。

    此时白恺琪就坐在他的床上在查看文件,秋梓翰说话间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微低着头,文件夹散落在床上就连腿上就横搁着一个文件夹。

    “哎,你干嘛,会开完了,”就在白恺琪正准备将已经排好顺序的a4纸夹起来的时候,秋梓翰就突然将她扑倒在床上。

    白恺琪有点无奈地将手里的a4纸放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上止不住地笑,接着问道:“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有点j□j啊。”

    “真的j□j?”秋梓翰还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笑嘻嘻地说:“我觉得我这笑容应该叫温暖吧,或者叫英俊也行啊?”

    白恺琪立即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揉他的脸颊说:“是啊,咱们秋梓翰秋大帅那真是顶顶顶顶帅啊。”

    秋梓翰却一下子抓住她揉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笑眯眯地说:“琪琪,你爱不爱我,你说你爱不爱我?”

    白恺琪被他这么一问,就更加想要笑了,毕竟这样的秋梓翰却纯情地让她心软地一塌糊涂。好吧,其实他早就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了。

    可是就算他这么扮猪吃老虎,白恺琪都愿意相信她。

    在这个新旧交替的夜晚,所有的家庭都沉浸在合家欢乐的喜悦中,可是这其中并不包括何明珠。

    这是何明珠第一次在除夕夜晚感到孤独和绝望,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张雪云此时还被关押在拘留所里。而柏七爷一早就去陪他的大老婆去了,她这个所谓的四太太不过就是闲暇时用来摆设的花瓶罢了。

    何明珠此时只穿了一件毛衣坐在沙上,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可是偏偏这么热闹的内容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个画面都没有看在眼中。

    她此时不由想起去年过年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住在秋家,那时候秋梓善还因为爸爸给自己的红包比她的厚而生气,秋梓翰在一旁吵闹着要拿新年红包买一辆新车,而汤荞…..

    何明珠突然想到了汤荞,其实在她这二十四年的人生中,汤荞在她身边的日子要远远过她妈妈。每天在家照顾他们的是汤荞,高中时候给她去开家长会的也是汤荞,可是何明珠却一次都没有记过她的好。

    突然窗外又升起了一道烟火,此时不远处地广场上,大人正在带着孩子们在放烟火。这是这座城市仅有的几天能看见烟火的时候。

    何明珠往窗外撇了一眼,突然眼中涌起薄薄地水雾。

    柏臣看着坐在沙上看电视的妈妈,将手中的毯子披在她的身上,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妈,要不你回房间看吧,客厅里寒气挺重的。”

    坐在沙上的女人转头看了柏臣一眼,只是笑了笑,她拍了拍柏臣地手说:“没事,我坐在这看也挺好的。你要不陪你妹妹他们去玩会,妈妈一个在这看也挺热闹的。”

    柏臣看了一眼他妈妈,心中说不清的感觉。一直以来别人都觉得做小三的人一定是爱慕虚荣地,可是偏偏他妈妈却这样的温婉动人,知书达理地就像是从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

    可偏偏只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甚至这几十年来她都没有和爸爸在除夕夜过过一次新年。

    柏臣不服气也不想服气,如今他抓到了柏昊的把柄,只等着将他彻底地扳倒。他一定会赢的。

    柏臣揽着他妈妈的肩膀,柔声说:“妈妈,等到明年爸爸就能来陪你过除夕了。”

    “其实有你们陪我,妈妈已经很满足了。”

    万家灯火之下便有着万家心事,而此时谁都不知道他们的终点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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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柏家上下都在忙碌着柏七爷生日宴会的时候,帮会里也是各个关注不已。老爷子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说好听的叫正值鼎盛时期,可是知道的人都明白,他已经开始考虑接班人了。

    柏七爷有四位太太,可是何明珠是今年刚进门的,还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前面的三个老婆可是给他生了五个儿子,当然下面那三小的不算,但是上面那两个争得那叫一个激烈。

    不过柏臣一开始还被看出来是和柏昊势均力敌的,但是自从海上爆炸案他丢失了帮里一批价值几亿的货,并且到现在都没有找出凶手后,他在帮中的威信便一落千丈。

    因为后天大年初五是柏七爷的生日,所以柏臣并不想在这之前难,他想着最起码也要等着父亲生日宴会之后吧。

    不过他是这么想的,却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黑狐潜入内地遭到身边那帮兄弟的反对,但是他在潜入云都之后,每天都会按时和境外的人联系。但是自从那天之后,黑狐自然就没有办法联系他们了。所以参与海上劫案的其他匪徒就知道,只怕黑狐这次已经凶多吉少了。

    但是好在这些都是过命交情的兄弟,还想着为他争取最后一丝生机。于是他们就联系了当初安排他们抢劫的人。

    柏昊在接到这个陌生的号码后,就是心中一惊。他的这个电话号码素来极少有人知道,可是其实手机响起时,他总觉得带着一种宿命的味道。

    其实黑道中人比一般人都要信命,所以连像他爸爸这样的黑道大佬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水师傅。柏昊原本以为自己不信这个,可是当手机响起的时候,他还没有接通电话,心头就扬起一种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感觉。

    “什么?”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柏昊心中还是忍不住震惊。

    “我不是让你们三年之内不要回来的吗?”柏昊恶狠狠地问道,可是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脸上带着一种怪异地表情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我了吗?那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件事涉及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我不会和你们鱼死网破的,因为到时候死的只有鱼。”

    云都地下皇帝柏任新的五十岁寿宴,当然这次他是因为云都知名企业家的身份庆祝,因此但凡云都的上流社会与他有交情的无不受到邀请,而酒店大门更是敞开以迎接宾客。

    当酒店对面的一家写字楼某一层的房间里,只见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蜂拥而来的车辆,诧异地说道:“我靠,光我看见的宾利就不只五辆,更别提劳斯莱斯还有迈巴赫这些车。我还真不知道云都这些大老板们原来这么有钱。”

    “这算什么,现在这地上的车他们都不屑玩了,你没看前几天报纸还报道了富商买的私人飞机,那里面那叫一个奢靡,”旁边的人不屑地回答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后面有个人不耐烦地说道:“得了,你们两个够了啊,还真是越说越得瑟了,是让你们来看车还是监视的啊?”

    倒是旁边的一个人又出声道:“得了,老刘你别怪他们,年轻人不都喜欢这些车啊飞机啊的,光看着也难受,他们喜欢就让他们说好了。”

    那个叫老刘的人摇了摇头,:“一帆,你如今倒是脾气地越地好了。”

    其实柏任新的寿宴并不需要钱一凡来监视的,只是他收到了线报说今天有大事生,他怕错过线索就干脆过来和市局的人一起监视着。

    而此时酒店里面,今天柏家包了酒店最大的宴会厅,足够摆下七十桌酒席,当然这只是第一天而已。不过因为今天来的多是商场的生意伙伴,也多是云都上流社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从酒店的大门开始,就安排了不少手下的兄弟警卫。而今天负责安保的人都统一着黑色西装和皮鞋,从门口一直到宴会处处都能看见这些黑衣保安。

    好在来人多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这样的安保情况并没有质疑。

    其实柏任新正在宴会厅里,他的太太挽着他的手臂到处与人寒暄。而此时站在不远处地柏臣,看着柏任新带着柏昊四处与人寒暄,原本一张笑脸早没了温度。他冷冷地盯着柏昊,心中就只有冷笑,就让你多蹦跶几天罢了。

    就在大部分宾客已经就坐时,只见从电梯里急匆匆地冲出来一群人,为的就是人称赵三叔的赵其中。旁边的保安原本是想要拦着的,可是在看见说赵其中带头的时候,却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就在走到宴会厅的时候,他就被宴会门口的负责人拦住,只听那人恭敬地对他说道:“三叔,今天是七爷寿宴,你也不想搞砸七爷的寿宴吧。”

    赵其中冷哼一声,可是在看见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点头道,:“行,今天我就给七爷面子,我这些兄弟就留在这里,我自己进去找七爷。”

    这人见赵其中还是怒火中烧地模样,便又劝了一句:“三叔,今天是七爷的寿宴,就是再有天大的事情,不如等到寿宴之后再说如何?”

    赵其中此时已是极怒,连声音都拔高:“老子都断子绝孙,这事他妈比天还大着呢。”

    说着,他就推开拦着自己的人径直往里面去了。不过他越往里走这心里越是觉得凄凉,他们赵家都要断子绝孙了,可是姓柏的倒是子孙满堂,如今还在这张灯结彩地庆祝寿宴。

    原本柏任新看见赵其中过来,便是要伸手去抱他。可谁知赵其中刚走近,还没说话就是直接越过柏任新,直接就是抬手抽了柏昊一个耳光。

    而这耳光力道之大更是直接将柏昊的嘴角打出了血,当下柏大太太就是惊叫了一声,立即上前查看宝贝儿子的伤势。

    “老三,这是干什么?”柏任新先是一惊,随后立即呵斥道。而站在宴会厅角落的保安见到这处的骚动,也是立即冲了上来。

    只听赵其中恨道:“我这是干什么,你先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他想让我赵家断子绝孙,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柏任新是什么人,早已经混的连头丝j□j一根都是空的,一听这话他就知道赵其中难,只怕是和他儿子的事情有关。可是此时正是他的寿宴,他自然不许别人破坏他的寿宴。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这件虚无缥缈地事情影响到柏昊,就算这是真的,柏任新看了一眼赵其中…..

    于是他立即压住暴怒地赵其中,说道:“老三,有什么事你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就算是有误会你和我说。要是真是柏昊的错,我也绝对不会姑息自己的儿子的。”

    赵其中见他这么说话,心目早就不满,此时倒也干脆倒了出来:“你儿子干的好事,不过只是个赌场荷官而已,他就能派人废了我儿子的命根子。我倒是要让帮里的兄弟评评理,看看你儿子究竟是怎么对待兄弟的?”

    一听这话,柏任新就更不能让赵其中离开了,于是他暗扯着赵其中的衣衫说道:“你跟我过来。”

    说着他就又给柏昊一个眼神。

    待一行人往休息室走去的时候,在不远处地柏臣看了他们的一眼,想了想便还是跟了上去。

    就在柏臣走到休息室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人是他一直最信任的小三子,可是就在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小三子却突然拉住他,迅地将一样东西塞到他手里。

    柏臣心中一惊问道:“你身上怎么带着这种东西?”

    小三子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心道:“自从咱们抓了黑狐之后我就一直带着,如今你也知道大少爷这人可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所以你还是拿着这个防身。”

    柏臣脸上刚露出一丝不赞同的时候,小安子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麻醉枪,你放心就会打在人身上也只会是麻醉效果。”

    柏臣听了这话才将枪收下别在身后。

    而就在柏臣刚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了。赵其中一直在叫骂着柏昊害了赵谦,而柏昊则是我什么都没有干的无辜表情。至于柏任新自然是帮着自己的儿子。可越是这样,三人的火气就越地大了。

    而赵其中一见柏臣进来,就迫切地想要让他同自己一起攻讦柏昊。

    在很久之后,柏臣都在想如果那一晚他们四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是平心静气的,那么后面的那些事情会不会生呢?

    一直守在外面的兄弟只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吵架声,而众人虽然都竖起了耳朵,但是总觉得不过瘾。

    直到一声枪声打破所有的纷杂时,站在外面的人都是一傻,随后负责安保的人就率先冲进了楼里。

    而映入所有眼帘的就是,柏任新倒在血泊当中,而此时柏家的两位少爷彼此抓着自己,一把枪正被两个人抓着。而赵其中则傻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赶紧,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在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后,总算有人开口说话。

    而此时一直傻愣着的柏臣却反应过来了,他趁着柏昊分心的时候,就是夺过手中的枪,然后指着众人吼道:“都让开,都给我让开,要是谁敢动,我就打死谁。”

    柏昊看了一眼举着枪的柏臣,沉声说道:“都给我让开了。”

    只是当柏臣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又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叫道:“七爷不好了,警察闯进来了。”

    不过在他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柏任新时,原本嚷嚷地声音犹如被掐住脖子般,立即没了声音。

    柏臣咬牙看着柏昊,:“是你,都是你,你是故意的吧?小三子他妈的是你的人吧?”

    此时柏臣心慌意乱,当时他不过是见爸爸一直袒护柏昊,一时气愤就将柏昊勾结外人抢劫帮里货物的事情说了出来,赵其中就像疯了一般要抓着柏昊,还说要开帮会要将爸爸赶下台。

    而柏昊更是一怒就上来要打自己,柏臣也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拔出了枪。然后一切就变得混乱了,爸爸呵斥他,柏昊讽刺他,他只是想拿枪吓唬柏昊的。柏昊上前来抢枪的时候,他们扭打在一起,然后那把枪就走火了。

    柏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枪,当时小三子给他枪的时候,他就是随手塞在了腰后,而拿出来之后更是没有细看。

    这根本就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你要是不想被警察抓到,就他妈的赶紧给我滚,”柏昊终于在这一次挥了大哥的作用,他对旁边的人说:“你们赶紧带着柏臣从后门走。”

    当柏臣离开之后,他还在想着,等爸爸醒了,他一定要和爸爸好好解释。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的离开就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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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年初五这一天,云都地下皇帝柏任新在自己的宴会遇袭,而此后警方迅赶到现场控制了场面。

    而柏任新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不治身亡。自此开始,警方迅地拉起了一场j□j运动。

    而就在两日后,警方迅地逮捕了柏任新的长子柏昊,他涉嫌谋划‘11.16’海上特大爆炸案。因为警方抓获了一名爆炸案的抢匪,而据他的指认柏昊便是当初案件的主谋。

    也就在当日,警方搜查了柏任新的几处寓所,但凡有涉黑性质的人都被带到警局问话。而在警察迅而又具有震慑力的行动下,是警方长期调查铺网的结果。

    秋梓善办公室的电视上正在播放这段新闻,现在云都所有的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而电视台更是全天候的播报最新进展。

    秋梓善嗤笑了看了一会,就关了电视。无论是警方还是媒体都是事后诸葛亮,就好像当初柏任新没死的时候,云都就没有黑社会活动了。如今也不过是趁着柏任新一死,警方才有这么大的进展。

    不过秋梓善没想到的是,当初的游艇爆炸案居然是柏昊做的。她不由想起了洛彦,虽然洛彦这几天表现地都格外正常,但是她总还是担心他。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就听见手机的铃声,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洛彦。

    洛彦打算过来接她,两人约好了时间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等洛彦在楼下等着她的时候,秋梓善就吩咐了几声就赶紧下楼去了。

    两人一边开车往回走,一边在讨论回家的事情。可是就在一个人迹罕至的路口的时候,秋梓善往旁边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问:“这辆车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们?”

    就在她刚说完话的时候,就见旁边的车就逼了过来,秋梓善心中一惊赶紧看了洛彦一眼,谁知他倒是意料到一般,不紧不慢地打了方向盘。可旁边的那辆面包车还是突然撞了过来,吓的秋梓善一下子拽紧了身上的安全带。

    她看着洛彦,可此时洛彦神情也不轻松,但是就在旁边的人还拼命逼近他们车的时候,就听见洛彦手机响了起来。洛彦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拿出了手机,然后听完对面说的话后,他就将秋梓善这边的车窗打开,秋梓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黑黝黝地枪口从对面的车窗里伸出来。

    秋梓善倒抽了一口,可是愣是没有出一点声息。可是她心中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她觉得自己去年就可衰的了,可是她没想到她居然还可以衰到今年。这一出出的,就是拍电影都没这过瘾吧。

    等洛彦将车窗升起来的时候,他就开始紧跟着前面的一辆黑色本田车。不过他还是伸手握住秋梓善的手掌,轻声问:“害不害怕?”

    “害怕我能现在下车吗?”秋梓善苦着脸问道。

    谁知洛彦却是笑了笑说道:“得,还知道开玩笑,看来不是太害怕。”

    秋梓善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也是安稳了下来。

    而等洛彦的车子开出了一段时间,她才现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不过这次她也没有多嘴问,只是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当车子停稳后,秋梓善在打开车门的瞬间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隆冬的海边可真不是一般地冷,带着刺进骨髓寒冷的海风不留情地打在你的脸上。

    洛彦站在原地等着秋梓善走到身边,而秋梓善刚站稳,他就伸手抓住她的手掌,他的手掌温暖而又干燥,带着让人安稳的舒适。

    “洛彦,”当秋梓善看清叫话的人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寒。关于柏臣的通缉令已经贴的全市都是了,秋梓善一直以为警方迟迟抓不到他,是因为他早已经逃出了云都。

    “原来你还是没有走啊,”洛彦声音不冷不淡。可是就在他刚说完的时候,柏臣就突然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洛彦的头。

    而他旁边站着的人就算没有动,可是秋梓善都知道,这些人身上只怕都带着家伙呢。

    “我是没有走,不过在杀了你之后,我自然会走,”柏臣看着洛彦冷冷说道。

    秋梓善心中一惊,掌心忍不住用力抓紧洛彦的手。可是就在这时候,柏臣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只见两边站着的男人就上前将秋梓善抓了过去。

    洛彦立即就是护着秋梓善,谁知柏臣立即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动女人的。”

    于是洛彦在看了秋梓善一眼之后,就放开了揽着她肩膀上的手。而柏臣就在秋梓善刚被押到旁边的时候,就立即上前,他按着洛彦的肩膀膝盖就是一顶。这个动作素来就是就能立即制敌,而洛彦更是立即跪倒在地上。

    “小三子已经死了,”柏臣阴恻恻地说道。

    而洛彦跪倒在地上,过了半晌才抬头看着他:“我早让他离开的,看来他还是没走。”

    “这年头居然还有把义气看的比命更重要的人,”洛彦脸上浮现一抹嘲讽地笑容,秋梓善有点害怕地看着他,只听他说:“可真蠢是不是?”

    可柏臣此时只是一张脸面无表情,是啊,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将义气看的比命还重的。可是有些东西他真的比命还要重要。

    “是你把黑狐的事情告诉警方的,赵谦的事情也是你干的吧?”柏臣一句句地问道。

    而洛彦毫不在意地笑了,脸上尽是快意:“是啊,赵其中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我不找他还找谁?”

    “我当初就应该明白,柏昊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不应该那么冷静的,”柏臣面容寒霜,而声音更是带着无尽地悔意:“我应该在抓住黑狐的时候,就杀了你的。”

    “可是你错失了先机不是吗?”洛彦也不在意,而秋梓善却每听一句就越地吃惊,她不知道一直以来洛彦居然都和这个柏臣有联系,她甚至不知道洛彦做的这些事。

    “我原本没想到会有这种结局的,我还在想着我还得耐心等待,可谁知你们柏家不过是一座将倾的大厦罢了,我只那么轻轻一推,它就倒了。”

    柏臣抓住枪托,用力砸在洛彦的背后,而秋梓善立即吓得挣扎了起来。而洛彦却没有顾上痛,立即转头吼道:“善善,你待在那不要动,别动。”

    “柏臣,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关她的事情,”此时天刚染上一丝黑幕,可偏偏秋梓善却能清楚地看见他嘴角的一抹血迹。

    “你们把他们都给我带过来,”柏臣没有回答洛彦的话,反而让人押着他们往海边去。

    此时的隆冬海边正是人际罕至,更何况柏臣挑选的这处海滩道路崎岖,平日里就不会有人来。

    洛彦挥开旁边要抓着他手的人,又是伸手将秋梓善抓了过来,而柏臣在回头看见这一幕,只是让手下的人放手。

    此时秋梓善只穿着一件乳白色双排扣大衣,而只穿着黑色打底裤的小腿更冻的瑟瑟抖。洛彦将她揽着怀中,带着她往前走,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忍忍,没事的。”

    “阿彦,怎么办?”秋梓善害怕地抓着他的大衣前襟,就算之前她被柏臣绑架她都没有害怕过,可是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害怕了。

    柏臣此时已经算是家破人亡了,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洛彦。她怕柏臣真的会鱼死网破杀了洛彦,当这个认知在她的脑海中的出现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心脏就像掉进一个冰窟窿一般,冷的让人害怕。

    “没事的,如果真有事咱们就当一对亡命鸳鸯好不好,”洛彦半搂半抱着她说道,可是说着他自个就先轻轻笑了出来。

    秋梓善哭丧着说:“什么亡命鸳鸯啊,我不要。”

    洛彦听了又想说话,谁知这姑娘又说道:“我到现在身份都没定下来呢,等到了阴曹地府,我都还不是你老婆呢。我怕阎王爷抢了你。”

    走在他们旁边的人,此时正手里拿着枪,神色肃穆一副仇杀该有的场景。可这两人的对话怎么都和此时的场景不太符合,就连走在秋梓善旁边的那个男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怕他心里都在想,这妞不会已经被吓疯了吧。

    洛彦哈哈大笑了出来,搂着她的肩膀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好,等咱们回去了,我就把你给定下来咯。”

    柏臣此时就站在他们的前面,当他们停住的时候,就听柏臣说:“洛彦,前面五海里的地方,就是你父亲葬身的地方。如今我帮你选了这个安身的地方,你还满意吗?”

    而此时洛彦神情早已经恢复,他将秋梓善拉在自己的背后,定神看着柏臣说道:“柏臣,我们都别来这些虚的吧。如果你真的想杀我,刚才在车上你就该开枪了。”

    “现在我们来谈谈彼此的条件吧。”

    柏臣阴沉地问:“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柏家家大业大,如今你父亲虽然死了,但是你可还是亲妈和亲弟妹呢,你也不打算管他们了,”洛彦毫不犹豫地说道。

    柏臣被洛彦戳中了心思,立下就沉默了起来。如今他一直没有离开就是因为他母亲和两个弟妹,柏恺今年不过十九岁什么都不懂,而他妈妈也身体一直不好。他不是没有想过带他妈妈走的,可现在警察都在监视着他们,他根本动不了手。

    “我可以这么和你说,柏昊这辈子只怕是得在监狱出不来了,可是你就不一样了,”洛彦看了他一眼:“他是因为爆炸案的事情,你不是你父亲。如今牵扯家族事业也不深,只要找到好的律师,不过是待在里面几年而已。”

    “可是你杀了我爸爸,”柏臣此时将枪举起来,正对着洛彦的眉心。其实当初是开的那一枪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和柏昊在争夺那把枪,然后爸爸想要上前来阻止他们。然后…..

    这些天柏臣没有一天是能够睡好的,他每次闭上眼睛就能想起爸爸,他想起爸爸倒在血泊里,想起这些天生的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他再也不是柏家二公子了,爸爸死了,柏家也倒了。

    “杀你爸爸的是你们,况且你还真以为那么大一件案子只是柏昊做的吗?我们彼此心中有数就好,”洛彦一点也示弱的说道,虽然如今被枪指着的人是他,可是手中握有底牌的人也是他。

    “只要你去自,我就可以答应你将你妈妈和弟妹送出国,”洛彦话一说完,旁边柏臣的手下一下就将枪举了起来。

    “如今柏家已经倒了,就算警察不找他们麻烦,你以为你爸爸以前那些仇家会放过他们?到时候别说是过现在这种日子,只怕连能不能保住命都是问题,”洛彦讽刺地说道。

    其实他一直在等着柏臣来找自己,在他看来柏臣完全是个聪明人,虽然他们从不在一条道上。如今这个聪明人在深思熟虑之后,来找自己,看来他已经选好了那条路要走。

    洛彦环视了周围举着枪的人,神色淡然地说:“我也可以给你这些兄弟一笔安家费,江湖舔血的日子可不好过。”

    “你能给多少?”柏臣问他。

    洛彦看了他一眼,“那得看你有多少人了?”

    “两个亿换你和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觉得值吗?”柏臣的枪口慢慢移动,就是朝着洛彦耳边转去,而那里就是秋梓善头的地方。

    洛彦脸色一冷,就是说到:“你最好停止你现在的动作。”说完,他还是将秋梓善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两亿,一亿给我这些兄弟们安家,一亿给我妈妈,”柏臣毫不犹豫地说。

    洛彦撇撇嘴没有说话,其实按照柏家虽然看似败了,可是柏家的家产又没有充公。况且如今柏任新没了,警方的j□j力度多在柏任新手下的那些大佬。他可不觉得柏臣他妈妈会缺他这一个亿。

    不过他不想再拖下去,他虽然胸有成竹,但是架不住人算不如天算,他可不想秋梓善再被枪指着脑袋了。

    “我同意。”

    “我要现金,不连号的旧钞,”柏臣虽然没有要过赎金,但是该有常识还是知道的。

    “他们走了,”当秋梓善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时,怯懦地问道。

    洛彦笑着点了点,可是刚要伸手抓她的时候,只见秋梓善一下子就蹲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洛彦立即傻眼,这次秋梓善真的是嚎啕大哭,张大着嘴巴毫不掩饰地大声哭着。而此时伸出手傻站在那里的洛彦,真的不知道是要哄她还是要干嘛?

    “这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秋梓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突然吼出了一声。说着她突然站了起来:“就没一天安稳的日子,天天比拍电影还要吓人。”

    洛彦此时心中也升起一丝愧疚,他想要伸手抱住秋梓善,可是却被她的手挥开,只听她便哭边嚎道:“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我是真的害怕。”

    洛彦见她这次是真的被吓住了,还是伸手强硬地将她揽进怀中安慰。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洛彦见她穿得单薄,而海边的风又刮的冷硬。

    秋梓善可怜兮兮地说:“我腿软走不动了。”

    “那我背你好不好?”说完,洛彦就将背弯下,而秋梓善从后面上来后,就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

    走到一半的时候,秋梓善突然趴在他耳朵上问:“阿彦,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洛彦一时不觉就反问了一句。

    秋梓善现在还眼泪汪汪呢,见他这么装蒜,立即伸手拽着他的耳朵说:“就是把我定下来的事情?”

    “哎哟,原来咱们善善已经这么着急。”洛彦将她往背上有窜了窜调笑道。

    “难道你就不着急?”秋梓善趴在他宽厚地背上问。

    洛彦此时才正经地说:“着急,我当然着急了。”

    当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见自己停在堤上的车时,秋梓善突然说道:“阿彦,我和你说一件事?”

    洛彦兴致勃勃地问:“什么事,难道你要和我说,我要当爸爸了吗?”

    说完,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秋梓善再打了他一下之后,用特别深情地口气说:“我刚才把鼻涕擦在你衣服上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