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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鑫德从劳烟飞卧房翻墙越屋出来后,藏在夜色里,循着墙角,他没有回防卫营,悄悄来到了主薄劳业的府上,他的胸口还有一个信封,是劳烟飞写给劳业的,人们知道劳鑫德只是军队里掌管东海郡兵马德郡司马,其实还是一个临摹字帖的大师。
跟劳烟飞一样,劳业从酣睡中惊醒过来看到一个黑影竟然出现在房中,那种惊恐是非常巨大的,无法想象堂堂东海郡的主薄府邸的卧房里深更半夜竟然出现了来历不明的人,这已经是几十年没有过的事情。
自从劳章扣押了他的家眷,似乎一切都变了,东海郡的形势一片糟糕,他这个主薄的处境也非常的尴尬,这些日子来他的头脑都有些大了,异常的身心疲惫,被人摸到了床边都没知觉,假如来者是想取他性命的杀手,此时此刻,他岂不是已经没命,劳业不敢往坏的方向去想。
幸好看起来这人还很友善,并没有想杀他的打算,劳业自认为在东海郡没有结什么大仇,因此不会有人买通职业杀手来置他于死地,但是不排除有人想除掉他,诸如大公子劳章。
“是我,不用害怕。”劳鑫德安抚道。
劳业吁出一口气,嫌弃道:“鑫德兄自从你没做郡司马了,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的吓死人啊。”
劳鑫德自嘲道:“我如今还能吓死谁,见到我都无视我的存在了。”
“所以你就这么进了我的卧房,还嫌被你害的不够惨,这个时候来见我,被有心人看到还不以为你我有所图谋,到时候我们就等着进少主公的牢笼子吧。”劳业晦气的说道。
“哼。”劳鑫德冷哼一声,走近了几步盯着劳业说道,“劳业你真以为我劳鑫德就这样一败涂地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劳鑫德当了东海郡郡司马这么些年,如今被那小子整治到了这地步确实很无能,很窝囊,但是不代表我劳鑫德就没有反击之力,我一直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动。”
“你如今光杆将军一个,就算有机会你拿什么与少主公争。”劳业冷叱道。
“我虽然是光杆将军一个,可他劳章现在也不过是挂着郡司马头衔而已,只要将他除掉,扶持二公子上位,你我的处境会好的多,而不是现在的如履薄冰。”劳鑫德厉色道。
“你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将他除掉。”劳业毕竟跟劳鑫德交情匪浅,谈话直接了许多。
“你跟劳烟飞是不是答应筹集金银和粮食,到时候一并送往太守府,只要你们配合我将运送粮食的帮工换成我的心腹军士,群起攻之,必然能够将劳章这小儿杀死。”劳鑫德手势配合着话语,由不得劳业不相信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劳业陷入思索当中,他回想起太守府邸的守卫,数量不过二百,虽然也曾是守备军的一员,但是若真是与劳鑫德的心腹军士比起来,战力还要略逊一二,如果要是认真周全计划,未尝不能成功。
劳鑫德一旁怂恿着道:“劳烟飞已经答应了我的计划,这是他写给你的亲笔信。”劳鑫德拿出了他伪造的劳烟飞的信,递给了劳业。
听说劳烟飞已经同意了这个计划,劳业真是大吃一惊,拿过信笺,迫不及待的去书案点灯看个真假和内情。
灯光遥遥晃晃,反映在书案上的影子随着劳业颤抖地手也摇晃个不止,黑暗中,已经走到一旁的劳鑫德清楚地看着劳业的神色从震惊到安定,最后到恍然醒悟。
劳鑫德敲打着说道:“劳章可是发话赶我出东海郡了,因为我曾经支持的是二公子劳锋,你也支持的是二公子劳锋,假如劳章真正掌握了东海郡的权力,你的下场只怕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千万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所以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奋力反击。”
劳业惊出一身冷汗,真的要做出这个阴谋的帮凶的决定,让他胆战心惊,如今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他这个主薄真的有点镇不住。
劳业发怵道:“要是失败了,下场会很惨。”
“如果东海郡你我劳烟飞三人共谋还不能成事,那也只能怪天意,而不是你我无能,”劳鑫德诚恳的说道,“假如真的失败了,我也不会连累到你们,你们到时候一力推脱就是,劳章小儿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劳业似乎做出了决定,眼神一下子深邃了起来,一会儿,说道:“行,既然有劳郡丞的参与,此事已经成了一半,我也没什么好怕,拼命一搏吧。”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灯火熄灭,一切又复归沉静,整个东海城都处在沉静当中,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酒鬼,也没有打更的更夫,连巡夜的军士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开小差去了,没了踪影。
只有城墙上,来回有几队军士在走动,只是离城中心有好远的距离,声息传不到这里来,城墙上点起的油锅灯火在黑夜里异常的醒目,远远望去照的附近大片的火光,眼力好的隐约能看到城墙上的守卫军士。
城外,一片漆黑,就是白巾军偌大的营地也没有一处灯火,好像那里已经没了人一样,听不到任何的怪异声响,偶尔,空气中会传来些微的马嘶鸣声,这会静的出奇,连风都销声匿迹了。
狼山郡兵马在东海城的临时营地离东海城南城门不远,那里的一处私宅是早年劳完的宅邸,一直空闲着没用,想不到如今竟然用来当作狼山郡兵马驻营地,那处私宅并不是很大,因此就近又征用了一些民房,倒是没有用强,都有不错的补贴。
宅院安安静静,听不到人语声,但奇怪的是,后花园里此时竟然还亮着小小灯火,从外面望去里面也看不到人影,好像是主人忘记了熄火的缘故,然而,要是没熄火,门口伫立着的那些纹丝不动的站岗军士理应去熄灭才对,可是他们没人去做,看来里面还有人在商议着大事,彻夜难眠。
果然,屋内安安静静坐着两个人,一人仰靠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似乎小睡了过去,一人坐在窗户下,自饮自酌,没发出一点声音,那人喝酒喝的极其的小心慢条斯理,样子却又显得津津有味。
突然,仰靠着的那人说道:“桥石别喝了,再喝你要是醉了,谁来出主意。”
桥石没有理会,嘴里说道:“公子你就别催了,我现在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如今东海郡的形势已经不是这五千兵马能够改变了。”
“我也没有预料到白巾军如此的凶狠,硬是能够平白壮大起来,成了气候。”太师椅上的便是桥天目将军了,“天虎国的消息也忒是灵通,竟然早已经知晓了东海郡大乱,短时间内在边境上齐集了大量的兵马,似乎有一举南下的迹象,父亲也不敢轻易冒险增兵。”
“天虎国狼子野心,要是他们真的趁火打劫,一举南下,与白巾军遥相呼应,那么这局势可对我狼山郡是一万个不利啊。”桥石担忧的说道。
“是啊,想必父亲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派往信使去到王都,催促王师赶快前来剿灭白巾反贼,不然终究酿成大祸。”桥天目神色也很担忧,形势似乎不仅仅是不乐观,已经恶化,“王都的那些权谋家们要是再这么争执扯皮下去,弄的整个龙国乱成一锅粥,最后吃亏的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