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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个风声入了夜之后就变得瘆人起来,像盛满冤屈灵魂哭诉。刘珍北憋着尿帐篷口不远处一瘸一拐地走了一会儿,实受不了了便小声地朝小帐篷喊:“大哥,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单飞和刘镇东始终没睡,本来以为刘珍北是睡不着想出去看星星,没想她是有三急,于是这会儿听见妹子外头叫,自然马上应声道:“稍等。”
刘镇东出来之后也没多问,扶着刘珍北走远了些,给她找了个相对平坦地方让她解决问题,然后才走远了几步。
刘珍北有些囧,但好这是亲大哥,囧了些却也不是不能接受了。不过她大概以后再也不会……恩恩,没结婚前跟着来这种地方了!
刘镇东点了支烟,吸了没两口他妹子就解决完了问题,见妹子费些力走了几步,他就把她送回了帐篷里。
分帐时候是赵山他们六个加二叔一帐,贺云峰两口子一帐,刘镇东一家三口加个刘珍北一帐。这会儿刘镇东烟没抽完,刘珍北便自觉地先进了帐篷。就算是亲大哥也是会尴尬是吧!
刘镇东外头站了没多久单飞就出来了。小跳睡得很好,有姑姑旁边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他觉得他家首长这会儿却不太对头,难得这大晚上不陪孩子身边起腻,这种情况太少见了。
“是有什么让你很困扰问题么?”过了小半晌单飞问。
刘镇东一脸痞子样地勾起单飞下巴,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吐出口烟雾道:“恩,这么好环境不打几回野战可惜了,是吧美人?”
“没个正经。”单飞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刘镇东肋间,“又是不能说?”
“也不是。”刘镇东牵着单飞手漫步林间,略有些怅然道:“凌子和渔民都要走了,可能路海也留不了多久。”
“……”
“看,你也开始郁闷了吧?”
“……应该不光是这样吧?”虽然战友分别确实是让人难免感伤,但天下无不散宴席,刘镇东军队这么多年这样事情应该经历过许多次才是,不应该会只为了这个就显现出这种……非常压抑情绪,毕竟只是离开军队,又不是离开地球了,想见面还是很方便。
“你猜呢?”
“猜……是因为凌子喜欢梁票?”单飞不是很确定道。
刘镇东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会儿单飞,突然笑出声来,“这世上大概真没有人比你了解我了,孩子他娘。”
“……”单飞翻个白眼,没好气地瞪着他,“是啊他爹。”
刘镇东一把把人拉进怀里,轻抚其后背道:“别装了媳妇儿,我知道你没真生气,我就是觉得凌子这小子运气不好。你也清楚他性子,难得他能喜欢上谁却注定无果。以前没有你时候纵然有亲人和兄弟朋友,但我仍然觉得很寂寞,那种……只会特定时候出现短暂空虚感,似乎只有爱人能抚平。可凌子注定得不到梁票。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猜到?”
“其实以前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了,毕竟一个人眼神……你懂。再就是小跳百天那次,本来以为凌子有可能是喜欢北儿,但后来怎么想都觉得不是那样。”
刘镇东闻言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揽着单飞肩继续向前走。这种事情只能凭天赐缘,强求不来。只是有时候想想,总难免觉得为兄弟遗憾。
又走了一会儿,单飞便觉得天有些过于凉了,刘镇东见状脱下了自己外套给单飞披上,带他往回走。
骤然变暖感觉让单飞笑了笑,忍不住一抽疯跳到了刘镇东背上,皮皮道:“你背我,你也出点力气就都不冷了。”
刘镇东借机掐了把单飞屁股肉,这才笑道:“你要是同意让我出点大力气,我们就可以不冷了。”
单飞一巴掌拍刘镇东肩上,“美不死你!”
俩人又笑闹了一会儿,眼看就到帐篷了,却见凌丛云一个人靠离着帐篷不远大树上,静静地吸着烟。本来凌丛云是听见外头有刘镇东声音,这才出来想找个人活动下筋骨,却没想刚出来就见单飞也出来了,这他才隐暗处没打扰他们。
“我先进去看跳跳,你们聊。”单飞把衣服给刘镇东披上,这才转回帐篷里。
刘镇东本来想揉揉单飞头感激他体贴,但想到凌丛云所爱不得,便硬是忍住了。
凌丛云也不说话,择个方向就沉默地向前走着。刘镇东隐约能猜到他意图,却不能十分肯定,于是只好跟上去看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头儿,全力三分钟行么?”凌丛云捻熄了烟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刘镇东道。他们已经走出一定距离了,就算有什么异动帐子里也很难听见。
刘镇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将衣袖子挽上去两扣。
凌丛云后退几步之后见他收拾停当,下一秒便速助跑,一个腾空侧踢袭向了刘镇东后颈。
刘镇东用左臂格挡,反身一个回旋踢准确地奔凌丛云后背袭去。以前他们训练时候只有杀招,没有点到为止一说,但现情况却不同,只要全力分出胜负便可,没有任何硬性规定。
刘镇东第一次发现凌丛云技术已经如此之高,几乎不比他差多少,完全不像之前任何一次比式时那样,和他差距明显。又或许,这是这小子拼全力只为争取一个机会?
但不管怎么样,刘镇东出于尊重都没有放水,所以终结果还是凌丛云输了。刘镇东只手背上擦破点皮,凌丛云右肋和左肩背部位受了伤,没动骨却也足够疼一段时间那种。
“想好了么?”刘镇东点了两支烟分了凌丛云一根,就地坐下来问道。
“没什么好想,输就是输。”凌丛云接过烟沉默地抽着望向无边黑暗,仿佛看到了自己没有半点希望爱情。他只是不甘心,所以才想着如果能赢刘镇东一次,他就放任自己去追求粮票,可惜天意不让他赢得这个机会。
刘镇东拍了拍他肩并没有多说,抽完了手里烟便回去了。
小帐篷里,单飞和刘珍北都还没睡,叽哩呱啦不知那里聊什么聊得那么欢。见刘镇东进来俩人连忙闭上了嘴,弄得刘镇东一阵诧异。
“只是说说你小时候事情而已,你还怕让我知道啊?”单飞胡扯道。
刘镇东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但既然媳儿和妹子都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回傻好了,要时刻当个好爱人不是?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精神气十足,包括一大早就用宏亮嗓门儿表示自己已经饿了跳跳小盆友。没人知道夜里发生过什么事,如果不是路海玩笑似拍了一下凌丛云肩膀,大概真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
“凌子,怎么了?”梁票和赵山见凌丛云皱眉不由异口同声地问道。
凌丛云将路海手拍了下去,头也不抬道:“没什么。”
赵山看了梁票一眼,梁票则直接动手把凌丛云衣服扯开大半个角,就见上头一片青紫。
“这还叫没什么?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吧?”赵山去找急救箱,从里头拿点药出来给凌丛云喷上道:“衣服一会儿再穿,免得沾上药。”
凌丛云上身本来穿是件军绿色背心,外头罩个迷彩服。不过昨天打完之后他就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这会儿上头是件黑色长袖真丝衬衫。
“啧,一大早穿这么性感,老子还以为你看上这山里哪个采蘑菇小姑娘了呢,原来是挡伤。说说,怎么弄?别不是大晚上睡不着又去找头儿切搓了吧?”梁票大大咧咧地勾着凌丛云脖子,半吊他身上笑得蔫儿坏蔫儿坏。
凌丛云用与以往不同略有些重力道将梁票甩下去,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便默然离开。单飞见状把粮票叫过去帮他干活,免得这小子一个弄不好再往凌丛云伤口上洒盐。
刘镇东把小跳交给刘珍北,顺带把奶瓶子也给她,“北儿你喂跳跳,我带你嫂子去散散步。”说罢又朝右侧喊:“梁票,你去咱们昨天找到那处小溪打水,把车都给我刷干净,不许偷懒!”
梁票张大嘴巴看看泥地里打过滚一般车,又看看远处溪水,忍不住回想,他昨天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事了?比如打扰人家xx……
不过不对呀,昨晚他北儿明明是和头儿他们一帐,那对夫夫不可能酱酱酿酿……
“渔民,我昨天梦游了么?”别不是梦游时候正好看见夫夫现场版野战?
“睡得跟死猪似,梦游个屁!”厉于民给了粮票一脚,“干你活去吧!没见都忙着呢?”
粮票一脑袋问号地拿着桶打水去了,刘镇东和单飞站不远处看着他二愣二愣地忙活起来,这才又继续脚下路。
刘镇东昨天发现了好多沙参,不过当时没带工具,而那东西埋得又特别深,这才决定等第二天再说。这会儿他带了军用铲和袋子,带着单飞一起找昨天他路过地方。
贺云峰带着叶晨离跟刘镇东和单飞后面,小心地护着爱人不被周围枝条刮伤。叶晨离这还是第一次进山,乐得直甩贺云峰手,恨不能一时跑到别处去看看。
“姓刘,凌子伤是你弄吧?”贺云峰为了拉住叶晨离注意力,借口问道。
“是又怎么样?”刘镇东扔给贺云峰一个铲子道:“赶紧挖,少那儿装大爷。”
“云峰,给我挖呗,我也想挖。”叶晨离可怜巴巴看着贺云峰。
贺云峰沿着沙参苗一直挖到近根处,眼看就要挖到了,这才把铲子递给叶晨离,“挖吧,别累着。”
叶晨离:“……”
“适当活动一下没什么吧,纪爷爷不是说过别运动量过大就行么?贺总你也忒小心了。”单飞忍不住调侃道。
“谁媳妇儿谁心疼。”贺云峰说完又道:“小离于我就跟单飞你对姓刘一样,可不是梁票眼里凌子。”
刘镇东闻言差点把一把土扬进眼睛里,“姓贺你属鬼吧你?”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贺云峰把沙参拿出来放进袋子里,将叶晨离扶起来站好才道:“得不到自己想要,上天必然会安排一个适合。凌子自有属于他幸福,你们用不着没事闲操心。”
叶晨离用看黄大仙眼光看着贺云峰,狗腿道:“贺总,不如您给看看我倒卖山货有没有钱途?”
贺云峰一把抢过他手里铲子,铿锵有力地批语二字:“必赔!”
把叶晨离气得……
等刘镇东和单飞把沙参挖个差不多回来时候,梁票还擦车。大家知道凌丛云身上有伤,所以他一切事情全都被人接手了。这会儿梁票恶狠狠地瞪着他,各种羡慕嫉妒恨!他就不明白了,这车擦得再干净下山照样得脏,干嘛非要这会儿擦?
梁票以为他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无语还后头。这一天里他屁股几乎就没挨过椅子,除了吃饭时间,他一直就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傻小子,这不是想让北儿同情你去心疼你么?这都不懂。”刘镇东一本正经安抚道。
梁票顿时打了鸡血一样活力四射了。单飞看着他那得瑟背影,不由有些怜悯地叹了一声道:“果然是个傻小子。”
因为前一晚没有下雨,所以蘑菇出得不是很好,好山上住到第二晚时候后半夜下起了小雨,算是老天给力了一回。
鉴于雨后路滑,贺云峰和叶晨离并没有进山,二叔也继续留守外面看小跳顺便照顾脚不方便刘珍北,余下其他人则分成四组,三三两两地去找蘑菇去了。本来之前是刘珍北和梁票还有路海一组,这会儿刘珍北不能进山,路海又去和赵山搭成组,梁票就顺手把凌丛云给拉上了。
刘镇东本想找个理由给他俩拆开,可看着凌丛云不甚意样子便没有吱声。
梁票是想着仔细问问凌丛云伤到底怎么回事,毕竟这没事儿抽疯去找练委实不太对劲,以前凌子也找他们头儿PK,不过那跟这不一样,这次总觉得有什么事一样,弄得他心里怪怪。
“凌子,P3拿下来给我听听。”梁票用扒拉树叶小棍子捅了捅凌丛云胳膊道。这P3真是老东西了,以前他还总笑凌子恋旧,不过这会儿没意思,山里听听也挺好,而且他也很好奇凌子听到底是什么歌,那么木一个人……
凌丛云稍犹豫了一下便默不作声地把P3拿下来给梁票,却没有说什么。
梁票接过来听了一下,发现耳机里半天没有声音,忍不住问道:“没电了?”
“有。”
梁票一看是没打开开关,也没多想,按下开关按扭听着里面动静。里头居然是一首他曾经很喜欢歌,他拍了凌丛云一下,笑道:“凌子,你居然还听老歌啊,看不出来,不过这首我也很喜欢。”
凌丛云皱了下眉,忍住把P3抢回来冲动继续前进。他P3里一共就一首歌。他认识梁票第二年军队内部举办中秋节晚会上,梁票献上一首伍佰歌。那时候节日里没那么多规矩,尤记得粮票倒戴着军帽,垂眸唱:“今夜寒风将我心撕碎
仓皇脚步我不醉不归
朦胧细雨有朦胧美
酒再来一杯
爱上你从来就不曾后悔
离开你是否是宿命罪
刺鼻酒味我浑身欲裂
嘶哑着我眼泪
我怎么哭得如此狼狈
是否我对你还有些依恋
已到了头
无法再回头
我不是全都想过
我怎么哭得如此狼狈
是否我还期待你出现
无法再相信
相信我自己
肤浅而荒唐我
痛哭人……
痛哭人……”
当时他就喜欢不行。不光是歌,连带人都喜欢上了,这一喜欢就几年。可惜这歌现听着怎么都像他自己写照。
“怎么翻来覆去就这一首啊?”粮票抱怨一声,把耳机拿下来还给凌丛云。
凌丛云接过来收进衣兜里,仍旧是那副雷打不动表情。
因为说好了不管采到多少都要中午时候集合,所以刚到十二点时候所有人都回到了“营地”。
“先挤挤放着,下山了把啤酒瓶全留村里小卖店里吧?这样也能空出不少地方来。”单飞道。
蘑菇这东西不晒干便存不了多久,刘镇东干脆着人把东西收拾收拾,当天就往山下赶。康大娘那头也已经电话联系好了,下山接上他们,再把康大娘找好辣椒买下来就行。
单飞拉了半车红辣椒,没吃到嘴已经辣翻了心。这一行总得来讲还算开心,只是开心里还透着那么一股子难言遗憾。
特别是二叔,离开时候还有点依依不舍情绪,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去分车时刘镇东以凌丛云身上有伤为由,把凌丛云带上了他车。刘珍北则被赶到贺云峰车上和二叔做伴。当然二叔是被单飞悄声支开。
凌丛云坐副驾驶位上,车都开到县城了才说了一句:“嫂子,谢谢。”
“谢什么谢,你自己怎么舒坦怎么来。”单飞说罢对小跳道:“跳跳,去让凌子干爹抱抱,飞飞给你冲牛奶怎么样?”
小跳一点儿也不认生,再说本来就时不时地见面,已经挺熟悉了。这会儿他张开小胖手就让凌丛云抱,凌丛云动作就有点僵硬,即使这不是第一次抱小跳,他还是有点怕掌握不好那力道。小东西跟同龄比是大很多,但他们怀里还是胖胖小小一只小天使。
“凌姨那边打招呼了?”刘镇东问。
“恩,这月底她回国,我也正好回家。”
“……”
车里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刘镇东忍不住把音乐给打开来听了听。里头CD是单飞给小跳专门弄胎教音乐,多数都是欢要么平缓,倒也真能某种程度上舒缓人情绪。
小跳喝完奶听了没多久就睡着了,车里除了音乐声便再也没有了其它声音。
一路开回群江,单飞安顿好小跳便跟康大娘他们忙活弄来山货和辣椒。刘镇东则把大活忙完带着一群人回了部队。离开三天,不回去看看他也不放心。虽说每天都有人打电话报备,但总归比不上亲自看一眼。
当时人多一起忙活时候单飞倒没怎么觉得,这会儿家里只剩下几个人,方发现带来山货真不少。把蘑菇全部开水烫过晾干就已经用去了好些天,等把辣椒都弄完再晒些其它菜时候,小跳连薄毛衣都套上了。
天说冷就一下子冷了下来,一晃一年又到头。
厉于民比凌丛云早了一周离开部队,不过他离开也是本省,倒也不算很远,开车两三小时见个面还很方便。而凌丛云离开那天则是刘镇东和单飞亲自送,本来赵山和粮票他们也想送,但是碍于刘镇东命令便没有去成,他们知道,不管送到哪儿终要一别。
单飞是第一次见凌丛云西装革履样子,这家伙站气质高贵凌母旁边活脱脱就成了世家公子,差点闪瞎他狗眼。
“镇东啊,这些年亏得你照顾云儿了,有空记得来阿姨家玩儿。”凌母和蔼地说完上了那辆迈巴赫。
凌丛云有心想敬个军礼,却碍于没穿军装,所以后抬起手终是攥成拳头落了下去。单飞见状马上去拎他衣袖子道:“不能敬礼也可以碰个拳头么!”说着就握拳去碰了一下。
刘镇东也学着他样子凌丛云拳头上碰过之后才道:“常联系,好兄弟。”
凌丛云转身就钻进了车里,不过他再还是让刘镇东和单飞见到了他骤然变红眼眶。
车缓缓开走了,单飞用胳膊肘儿顶顶刘镇东,眨眨眼把泪意吞回去道:“他爹,这时候哭不丢人,我不会笑你,小麦子也不会。”
刘镇东捏了捏单飞脸颊,突然楞了楞,既而狂喜道:“真假?”
“恩哼,必需真!”去纪老爷子那儿给送蘑菇时候顺便让他给诊了一下,发现已经两个半月了。之前没看出来是因为孩子还太小,这会儿两个半月了当然很容易就被诊了出来。
“赶紧,回家休息,以后什么都不许干了。”刘镇东恨不得把人含嘴里护着。
“是你说送完凌子就让我去找小年,他要结婚了我不能不去帮忙!”好久不联系已经很说不过去了,那是因为有小跳没办法,现小跳大了有人看着,小麦子又还小,他当然得去做一个朋友该做。认识刘镇东之前他跟大年小年关系是铁了。难得朋友兼徒弟开口找他帮个忙,他怎么能不去?
“去也得等我忙完了带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我这次又不会跑了,你有个么不放心?”单飞无语瞪。
“反正就是不行,你要是不听话我就……”
“就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把娘藏起来不让人结婚啊?”
“那倒不会,我顶多找个孕妇去装小三一哭二闹三上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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