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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开着车,一边放着音乐开到了米粉店。看起来心情不错。
路上,小包子从奶奶家里打电话过来问妈妈回家不回家吃饭,又问了妹妹的妈妈回家不回家。
白露告诉儿子,自己正要去接妹妹的妈妈回家。
小包子这时突然蹦出一句话:“妈妈路上小心。”
白露莞尔:这儿子……
车开到一半,如预计的,塞车了,这下回家八成要晚了。白露想了想,只好又拨了电话告诉婆婆让他们先吃饭。
这样堵堵塞塞,到了米粉店时,天色黑了,指针指到七点钟。
白露停了车,走到米粉店门口。比起上次她来,又隔了一段时间,只见门前人气凋零,门可罗雀,服务生在门前扫地,像是要打烊的征兆。
不才七点吗?
居然没有客人了?
以前那种热闹的络绎不绝的人流量,对比起现在,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白露提着包走进米粉店,里头,果真,一个客人都没有。
苗莘坐在角落里的地方,一只手按着计算器,每按一秒要停三秒以上,偶尔整个人如失魂落魄状,脸上的迷茫显示着她不知何去何从。
“苗莘。”
听到声音,苗莘抬起头,看到了头顶上落下的日光灯罩在白露的脸上,使得白露一张脸更白更美,好像发着光的仙女。苗莘笑了:白露姐姐真是个大美人。
“你来了。快坐。”苗莘站起来给白露搬椅子。
白露见这个情况,只好坐了下来。
苗莘亲自给她倒茶。
白露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环顾店里,好像只有苗莘一个人。
“没有客人。我让他们都先回去。”苗莘叹,“要裁员了。不知这店能不能开下去?”
“出什么事?”白露说,“我记得之前这店生意做的好好的。而且你们家的米粉,我挺喜欢的。”
“谢谢。”苗莘勉强挤出一丝笑,“再好吃也没用,如果突然成了人家的眼中钉的话。”
白露听了她这话,抓起她倒好的茶杯,轻轻啜一口茶。
苗莘吞着口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更不知白露能不能帮上忙。毕竟,是不是有人暗中使坏她没有证据,纯粹是猜测。这样一来,想抓到幕后主使的小人,连条线索都没有。
苗莘不知道,白露对于她这家店迟早会陷入危机一事,在心里头已经早有预料。不然,不是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她也不会专程到她店里再来看一看。
白露神情平静。苗莘以为自己说的话白露不敢兴趣,深叹口气坐下来:诚然自己的事,白露姐姐一样帮不上忙的。
白露转了下腕表:“走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记起白露是来接她回家吃饭的。苗莘这才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有个服务生是在店里负责关门的,所以,苗莘收拾东西并不用太长时间。白露喝了两杯茶功夫后,苗莘已经收拾妥当,提了个小包,和白露一块离开米粉店。
两人上了白露的车。白露打开车灯,照了照前面的马路,说:“你们这地方,到了夜晚真是有些偏僻。”
苗莘以前常在这里住,倒是有些习以为常,现在听白露这样一话,再看看马路,似乎如此,道:“这附近好像在施工。以前,这个点上人还多一点。现在是更少了。”
是不是这样的缘故造成她的店人流量骤减,王姐却说不是。
白露知道这附近人流量其实没有怎么变,只是这块地方,确实治安不太好。到了夜晚更甚。亏了苗家当初选择住在这附近,苗家可能是贪图房租便宜,却不知道,如果不是某些人在暗中如何,苗家哪能住的安全。
现在,事态变了,那些人,八成是要改变对苗家的态度了。
白露望着前面的路,目光闪烁不定。
苗莘坐在她旁边,只觉她一张脸沉静到让人有点可怕。
车缓慢地向前开着,这条马路说是人流量不多,但是,由于附近可能没有停车场,路的两侧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使得原本不宽敞的道路又缩掉了一半路面。在这样的马路上开车,实属要小心谨慎。再加上附近施工,如果停了辆工程车,路面上的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过。
白露小心抓着方向盘,让了对面一辆车先走以后,再开上那条只剩一辆车通过的夹道时,前头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一辆车,是刚好挡在了路口左角上。
这块地方根本不该停车的。更何况那辆车连车灯都没开,如果不是到近旁根本看不见。白露的车通过夹道才发现这辆车时已经刹车来不及,砰一声,车头撞上了对方的车尾。
强烈的撞击,让白露的头撞到了方向盘,额角顿时一阵烧辣。
还好,没有被撞晕了,白露极快地睁开眼,先看到了在副驾座上坐着的苗莘。苗莘是头角撞到了挡风玻璃,身体没有她白露结实,结果真是坐在座位上晕了过去。
白露很快松开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探出手触摸苗莘的脉搏,观察对方的嘴巴动了动的样子,应该伤的不是很重。
倒是自己的车头因为这一撞,冒出了一团白烟。
白露只好踢开车门下车查看车况。
下车时,白露留个神将车门关了。再绕到车头,打开车前盖,里头好像是电路不知哪里烧了,冒了白烟,能闻到一股臭胶味,好在没有真的起火。白露拿手捂住鼻子,一只手像是要掏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人来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忽然从黑暗里蹿了出来,直奔到她背后,黑影右手亮出的一把小刀,像是要一刀横过白露的脖子。
夜里,只见一飞亮的白影划过空气。唰的一声,正当对方得意着应该得手时,却见刀子刺去的目标以更快的速度一闪。不止刀子没能划中目标。拿刀的那只手,迎面接到的是女高跟鞋后跟上尖利如刀地一踹。咔,刀子落地,男人惨叫一声,是手腕骨断了。
女人全身最有力的的武器无怪于是脚上穿的高跟鞋了。所以,别小瞧了喜欢穿高跟鞋的白露姐姐。白露姐姐穿高跟鞋,可不是为了炫美,是为了携带武器。因此没有几个人知道,白露姐姐挑高跟鞋是有标准的。最低标准,那就是能保证她一踹,能直接踹掉对方的命根子。
眼看那男人跪在了地上,弯下身体满头大汗。
刚使过飞毛腿的白露两只脚稳稳当当站在马路上,她特意试了试那只刚当做武器使用的高跟鞋:嗯,没有问题,鞋跟踢断人家的骨头依旧很牢固,回去连修鞋费都不用花了。某某牌子的鞋跟质量就是好,可惜贵了点,每次等打折都让她等得辛苦。
对方,像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她。
白露捡起对方落在地上的小刀,在指间,好像杂耍似地玩了会儿,评价道:“刀子不错。市面上应该买不到。是从哪里进口的吧。”
听到她这话,男人那双眼珠子露出抹凶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样。里头含着的另一抹悔恨更不用说了。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她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白露姐姐刚才那一系列轻松的动作,不止是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男人往地上唾了口,由于搞不清楚白露姐姐的身份,愤愤道:“你不是在人事局里坐办公室的吗?”
白露微眯了眼,刚才那阵功夫,她是看清楚了周围。原来今晚上这块地方比平常更安静,都是对方已经做过安排的了。比如说,故意两边加了不少车堵塞路面,造成来往的车流量骤减,来往的人流量随之骤减,而且路两边的店铺几乎都关了。她有理由相信,连马路上的摄像头,应该已经被人做过了手脚。
这些迹象,苗莘没有看出来,她白露开车一进入这里,则全看出来了。
加上刚才对方主动招供的那句话,对方肯定是早安排人在她工作的单位门口守株待兔,只等她过来这边时落网。
只是,谁能想到,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她白露从来不做螳螂只做黄雀。
在地上小心翼翼挪动身体伺机要逃的男人,突然听到了车子的声音,这下脸上真的慌张了。
向他们驶来,突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马力大的越野车,一看车外壳不一样的打造,都知道来历不凡。
越野车,唰,在白露和男人身边停下。四个人,训练有素,从车门两侧跃出。其中两个人走到了犯人两侧,拿出手铐。另外两个人,则走到了白露面前,唰,要敬礼时,被白露一摆手制止了。
吕宪标只好摘下帽子抹了把汗说:“白局,以后你能不能提前通知,我都怕我们来晚了。”
因为来到现场看到这个情况,明显是白露姐姐一个人把罪犯都搞定了再让他们出马。这么能干的领导,让他们以后怎么有机会立功表现?
吕宪标和其他人只要想想都头疼。
白露姐姐看起来,倒是挺怕被他们念的,拿一句话匆匆搪塞他们:“车刚撞上的时候,我忘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她这话,才知道原来她早设了局等他落网。一刹那,男人气得脸都黑了:“最毒妇人心。”
白露不怒反笑:“我该钦佩你,居然一个人出马,没有打算让你姐姐或是你姐夫过来救驾吗?”
如果不是料定只有他一个人,白露也不是傻的,早叫自己人出来帮忙了。不然她布置那么多人待命干嘛。只是,在她一路开车过来到下车所观察到的情况时,更让她笃定了对方只有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布局,不像是一伙人的动作。如果是一伙人围攻她,应该在她车刚被撞时就动作了,而不是等到她下车。
对方在洞察到她的想法和听到她的话时,已是冷汗淋漓,身体挣扎起来,这会儿是非要逃不可了。
白露冷笑一声,让手下扯下了对方的脸罩。露出的那张脸,正是林园园的弟弟林楷斌。
说起她记起林楷斌这号人物,要说到上次和林园园在米粉店碰过面之后,令她疑心顿起。回到家,拿出以前的同学相册,翻了半天,果然,翻到了一**园园当时带弟弟和他们一群同学一块在保定附近郊游的合影。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林园园自小以这个弟弟深感骄傲。白露后悔自己一时没有记起来。所以在同学会那晚上,其实林楷斌开车来接林园园回去时,她早该想到,早该认出来的。
林家只有这个独子。林园园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很特别。白露相信林园园对于自己弟弟做的事不知是不会不知道,而且,是帮了自己弟弟做了不少事。
只是,这家人,怎么和苗家苗莘扯上关系的?
白露的眼神不由飘到了车里依旧昏迷中的苗莘:看来这个问题只能回头问苗莘了。
林楷斌被两个人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气喘吁吁,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狼。
其实他会一个人动手倒也多少出乎了白露的意料。看得出,这个人做某些事,恐怕是与林园园那两口子不合的。如此一来,说明更老奸巨猾的人是谁。白露眼神一暗,挥手让底下人将这人抓上车带回去细致审问。
林楷斌被押上车时,仍用想要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
吕宪标等人看到他那种目光都担心。能看出林楷斌是真想杀了白露。所以,费尽心机布了这个局,一直耐心地守株待兔。
“是我疏忽。没有想到你比你老公更有一手,更有能耐。不过没关系,比我聪明的人有的是,你抓了我一个,下次,等着给你老公收尸吧。”
林楷斌放完话正要猖狂大笑,白露冷冷的一声不咸不淡的笑,即让他变了脸色。
“要是我老公只有这点能耐,他不用当我老公了。”白露以废话少说的口气说。
林楷斌的脸白了白。
白露不屑地瞟过他一眼,没有对他往下说的话是:如果她没有这点能耐,君爷也不会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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