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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豹手里拿着一张纸,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脸上布满了水痘,很多被他抓破了,流出不少血水来,整张脸弄得丑陋不堪的。
“两位大嫂有事吗?总矿长不是说不让拦着大家进来吗?”莫豹皱着眉头说道。
“护矿将军万福金安!这几位军爷没有拦着我们不让进,我们来就是想问问,那些旗帜上绣什么字?大家都焦急着呢,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你们跟我来,我也正为这事着急呢!”两位妇人见莫豹和蔼可亲,紧张的情绪一下缓解了许多,跟着莫豹来到矿渣场熬药的几口大铁锅边上。唐林昆坐在一张长案后面,活脱脱像个看病的郎中。
“总矿长,我替我们这支大军想了五个别名,你帮着看看哪个更好一些。”
唐林昆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白马义从、神策兵、虎贲军、龙骧军、羽林军。
唐林昆想到自己看过的书,这几个名称历史上都曾有用到过,又想起莫豹的几圈几圈兵,他忍不住笑着说道:“莫大哥,这些名称都不错,耳熟能详,但我以为还不能把我们这支部队的特点完全说出来。”
“呵呵,我也只能想到这些了,总矿长,你有更好的,快说出来吧!”
“我们这支大军有两个主要任务,一声平定叛军;二是匡扶正义结束战争。我们能不能从这两方面来考虑......”
唐林昆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平叛大军......匡义大军,嗯,这两个都不错,总矿长,你来决定吧!”
“驱叛是当前的任务,匡义是我们最终的目标。但是,莫大哥我们归根到底是天庭的军队,所以这些名字都不能用,旗帜上还是要绣上龙,不然的话很容易引起歧义......可以用长条布绣上平叛和匡义这些字,表明我们这支大军的两个主要目的。”
“该死,我差点惹出大祸来。我亲自跑一趟吧!”莫豹意识到这两妇人可能不识字,他朝蛇果村快步走去。
就在九转神台积极备战的同时,印副将押送着一百多名“官员”来到赤炼关关前。
原来,银海被黄来儿他们救走后,印副将和金癞头他们在无名小山坡又逗留了半天。昨天遇到的“仙人”和“变种山精”还有接二连三遇到好心的“民防兵”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就是为了搭救银海。
“怎么办?”
晨风里,印副将印堂发黑,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真是倒血霉了,要是跑个其他废物还好办,偏偏走脱了银海,出发前,黄奇大人还特意嘱托我,路上多加小心,我还打了包票,嗳,回去也是死,怎么办?”
“娘姥姥的,要说那仙人是假的,打死我都不相信,难道我的眼睛会骗我?”
金癞头也是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但就是不肯承认仙人是假的,那人知道自己欠别人神州币......怪不得金癞头不信。
“一定是木偶。没错,我小时候在我们老家扶桑垒看到过这样的表演,那些小人被几根线吊着,不就会飞吗?”那名被赵半狗吓得半死的扶桑佬突然一拍大腿说道。
“扶桑佬,你怎么不早说?”金癞头恍然大悟,继而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现在把真相说出来,还有屁用,你就是个专门放马后炮的垃圾。”
“金千夫长,谁又能想到这伙小人会如此狡诈呢?我昨天不也是被他们骗了吗?不过那变种山精的力气确实大,一拳下去,树根都砸出一个大坑来。”扶桑佬被金癞头骂成垃圾,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嘴里如是说,肚子里骂了不止十遍的金癞头。
“屁,变种山精,那混蛋根本就是个乡巴佬,颠着一个大肚子,他有那么大的力气吗?他不会事先用刀挖个洞,再拿树皮盖上......这些小伎俩只能骗骗你们这些大笨蛋,你们的脑子只有核桃的一半大,比驴还笨,真不知道你们爹娘生出你们这些垃圾来,有什么用?”
“印副将,我们能烧点热水驱驱寒吗?”远处一名小兵不识趣地喊道。
印副将夹七夹八骂了一通。郁闷的心情发泄一顿后刚刚有好转,一听这一句,愤懑地呵斥道:“娘**的东西,跑了废物,我逃不了干系,你们就能独善其身?还想喝热水,我撒泡尿到你碗里,给你驱寒要不要,我话先放在这里,不想出办法来,谁都不许烧火做饭。”
印副将愁眉苦脸的,他甚至都有想到,带着这一营骑兵跑到九转神台投靠叛军。和金癞头几个军官一商量,大家都表示赞同。
就这样在寒风里,一千多人干坐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一名老兵想出一招“李代桃僵”之计,印副将认同后,大家才匆匆吃了口热食,继续上路。
这名老兵的计策其实并不高明,就是找个跟银海身材差不多的路人甲什么的,一顿暴打后,把他的舌头割了,又把他的脸用刀刮花,穿上银海的衣服,让他冒充银海。只要火焰垒能接收,废物下矿井后,很少能活着出来。就算“银海”没死在矿井也不怕,到时候只说银海是在火焰垒被人掉包的,把跑脱银海的责任推个一干二净,来个稀里糊涂一团糟。
在路上,还真让印副将他们遇到了一名流浪汉,身材和银海差不离,巧的是脑子还是不清楚的,说话颠三倒四。本来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想法的印副将,“捡”到这么个宝贝,发现连舌头都不要割了,心情一时大为好转。
印副将怕路上再出岔子,规规矩矩晓行夜宿,总算看到赤炼关了,印副将吩咐道:“金癞头,扶桑佬,你们把银海带在身边,交接废物时,照计划好的办。”
“印副将,您放心!我和扶桑佬他们几个已经演习多遍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应该?那怎么行?要确保,知道吗?要确保,事成后,我请你们几个到‘桃面佳人’勾栏双飞。”印副将一向对手下吝啬得很,能如此说,已经是胸口都拍痛了。
“如果一被识破,我们就一起反水。”印副将恶狠狠又补上一句。
......
“麻关长,你好啊!今天可真冷......”印副将从马上跳了下来,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脚。
“你好!印副将,今天这批废物,牙口可不怎么样啊!”麻飒扫了一眼那一百多名“官员”,见有不少的白发老翁,感叹道。
“都是些官老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多走了好几日,幸好没有耽误交接的日子。”印副将迎着麻飒走过来。
“印副将,就这么几个废物,要一营弟兄陪着受苦啊?里面有什么大人物吗?”麻飒好奇地问道。
“二个是兵部的正副堂官,管他呢,我只负责一个不少地把他们押送到火焰垒,其他的统统和我没关系......下马,下马,大家入关了。”印副将朝队伍喊道。
“慢——!”
赵半狗从印副将的眼里读到了他的秘密。混战东西,竟然想投靠叛军,“印副将,现在火焰垒有新规定了,入关者不许携带兵器,烦请兄弟们把家伙先放在关外吧!”
印副将一心只想着“银海”的事,见赵半狗这么说,想都没想对着部下喊道:“兄弟们,把兵器留在赤炼关,回来时再带上。”
进入赤炼关长长的通道,就像进到了风箱里,砭人肌骨的大风怪叫着把不多的热量从每个毛孔里毫不客气给你带走,所有人都冻得筋骨瑟缩。
印副将一行人走到赤炼关的“四方内城”,只听赵半狗大叫一声:“放闸门!”
“喯、喯!”两声,两道重逾万斤的铸铁闸门把四方内城的进出口都堵死了。
“麻关长,麻关长!”印副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叫道。不管印副将他们如何大声,城墙上始终不见一个人影,只能见到两座近在咫尺的峰顶。
“赵大哥,把他们一个不漏都关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先关上三、五天再说吧!”赵半狗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天气,用不着两天就够他们受得了,赵大哥跟印伏龙副将曾经有过节吗?”麻飒问道。
“没,就看着不顺眼。”赵半狗自己也乐了,笑着说道:“麻飒,你别当心,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啥责任,我自己一个人担当。去吧!忙你的去吧,该放他们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是!”
麻飒前几日见从外面运进来那么多的衣服,感觉总有大事要发生,今天把印副将一千多人困在四方城内,也是疑点丛丛。既然赵半狗不愿细说,反正跟自己无关,他也就懒得细问,看来上面一定有单独的命令传达给赵半狗,要不然他也不敢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来。
“金癞头,把马匹全牵到进出口处,堵住风口,再把帐篷搭上。”既然没人搭理,印副将开始着手解决御寒难题。
没等印副将他们把帐篷搭上,城墙上冒出一个黝黑的头盔来,“下面的人听着,我们关长有令,不许搭帐篷。”
“娘姥姥的,麻飒——!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让搭帐篷,想让我们冻死啊?我们可不是废物。你不让搭帐篷,我们偏要搭。别管他们,搭......”金癞头恼了,又大声喊了起来。
那个头盔很快不见了,过了一小会儿,几十个头盔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张弓搭箭,一支支火箭朝帐篷射来,一下引燃了十几座刚搭好的帐篷。
“麻飒,你和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把我们困在四方城,又不让我们搭帐篷,总有个理由吧?”印副将喊道。
“我们赵副将有令,不得大声喧哗,从现在开始谁敢再大声叫喊,搭帐篷,生火做饭,休怪我们箭弩射偏。”
“好,好,麻飒,我记着你的好,回天庭再和你计较。金癞头,别搭帐篷了,我们等着,看他变出什么花样来。”印副将靠墙坐下,气呼呼说道。
“不对啊?印副将,麻飒很可能已经不是赤炼关的关长了吗?”扶桑佬听出了异样,来到印副将的身边。
“娘姥姥的,这一趟任务处处不顺,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管他是麻关长赵关长,能安全回到天庭驻地我每个月全牛全羊祭祖宗。”印副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脑袋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城墙上。
下午日昳时分,韩峰带领的十个营的八圈兵开进到了赤炼关,比赵半狗预计的早到了二、三天,午觉刚醒的赵半狗和韩峰来到了四方城上方的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