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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探路的两匹战马,在遍布机关的林地里行进了不到三里远,一匹掉进了陷阱,一匹被不知道哪个方向射来的冷箭射翻在地。
“上树吧!我来带你们走。”
苦仙浒士兵布置的一切机关是防止地面有人走动的,唐林昆拉着大牦牛和赵半狗一上了树,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在晨曦遍撒树梢层林尽染的时候,五指山已经远远在望。平日看上去美不胜收的景色,在今天看来显得过于繁杂。
“唐大将军,您筋疲力尽了,歇一歇吧!”
大牦牛看唐林昆的头顶冒出白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好了!”
唐林昆不想停下来,只有不停地发力,他才能不去想老姬、莫豹他们。他提起一口仙蜜,把赵半狗抛了出去......赵半狗跟着唐林昆在树木间穿行了上百里,早已经摸到了门道。他轻舒双臂,抱住了两丈远的一根树枝。
唐林昆拉过大牦牛的手,被大牦牛挣脱了,他直接跳到了地上,踩着几块石头,助跑几大步后,跃上赵半狗栖身的那根大粗枝。唐林昆一招“箜篌仙乐”落在两人的边上。
“唐大将军,姬队长他们不可能跑到我们前面去的,还是歇歇吧!”赵半狗也有些不忍。
唐林昆颓然坐在树枝上,两只脚挂在下面晃荡着。他努力回忆在中转站的一幕幕,再次确定没有看到其他人跑出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牦牛支吾了半天,没有想出一句恰当的成语安慰唐林昆几句,站起身来,折下一根树枝来。
“唐大将军,你渴吗?”
树枝滴答下一滴滴晶莹的露珠来,唐林昆心里泛起一阵感动。
“谢谢,我不渴。”
一只锦鸡从草丛里钻出来觅食,早饿得眼冒金星的大牦牛,喉咙发出一声很大的声音。
“你是不是饿了?我这还有一块牛肉。”唐林昆从怀里掏出一块约两斤重带着体温的牛肉来。
“我不饿......”
唐林昆笑着说道,“我会读心的。”
大牦牛脸一红,伸手接了过去,抽出玄铁刺来,把牛肉分成了三份,叉了一块最大的递回给唐林昆。
也许是牛肉的香味吸引了两只绣眼鸟,停在边上的一棵蓝花楹上,滴溜溜地看着唐林昆他们。
唐林昆用鹤语说道:“你们也饿了吗?”
两只绣眼鸟相互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对方在说话后,一只稍大的绣眼鸟叽喳道:“你怎么会鹤语?说得比我们还利索......”
唐林昆笑着继续用鹤语说道:“我是你们的朋友,见者有份,你们要是饿了就过来吃吧!”
唐林昆用手撕下一丝丝牛肉放在掌心上。
太像虫子了,两只绣眼鸟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终于放下矜持,飞到了唐林昆的胳膊上。
太有趣了,唐林昆这一举动,看得大牦牛和赵半狗目瞪口呆的,急忙也掰下一些牛肉来,放在唐林昆的手掌上。
两只绣眼鸟吃得高兴,稍小的一只问道:“你们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是有什么事吗?”
“等人。”唐林昆回答到。
“是等山上的同伴吗?”稍大的一只绣眼鸟趁着同伴和唐林昆说话,一连吃了三根牛肉丝,也许是顾忌吃相太难看了,也搭了一句。
“这山上有人?”唐林昆惊讶地问道。
“有啊!也是当兵的,我们的午餐一般都是在他们吃饭的地方解决的。”小绣眼鸟详细地说道。
“大概有多少人?他们在哪里干嘛?”
“很多,我们不知道他们......”大绣眼鸟嘴笨一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小脑袋。
“你真笨,教你多少次了,还不会数数......那山上一共有一百人,我估计是看护山下的大树的。”小绣眼鸟抢着叽喳了好一阵子。
“谢谢你们!”唐林昆真心地道了一句谢。
“我们也谢谢你......”
大绣眼鸟歪着脑袋看了眼唐林昆手里的大块牛肉。唐林昆不用读心,就明白了它的意思,扯下一大块来,放到了大绣眼鸟的尖嘴边。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你们的孩子也该用餐了。”
小绣眼鸟没想到唐林昆如此慷慨,招待它们一顿大餐后,还给了随手礼。它连声道谢:“谢谢你的慷慨,祝愿你们平平安安的。你还傻愣着干嘛......”
小绣眼鸟啄了大绣眼鸟一下,大绣眼鸟赶紧把那块牛肉叼在嘴里。
看到两只绣眼鸟都飞走了,唐林昆说道:“五指山上有苦仙浒士兵驻扎着,我估计秘密基地就在五指山的山脚下。”
大牦牛和赵半狗一脸诧异,唐大将军和两只鸟叽叽喳喳一通,就能打听到这么多的消息,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俩都不相信。
“是这两只小鸟告诉我的......”
唐林昆在树枝上站了起来,一招“灵山神猴”窜上大树的最高处,立在晃晃悠悠的树梢上,唐林昆极目远眺,五指山被游动的云雾遮挡住了很大的一部分,半隐半显,什么都看不见。
“唐大将军,快来看,那小东西又来了。”传来赵半狗刻意压低的叫喊声,唐林昆赶紧收了飞天神技,落回到原来的树枝上。
树下是那只腓腓,正用两只前爪不停地抹着嘴,它被赵半狗的喊声吓住了,不停地朝树上张望。
“不用紧张,没发现有人靠近。”
唐林昆见到赵半狗和大牦牛腰里的玄铁刺都抽了出来,刚才在听到赵半狗的喊声后,唐林昆观察了一下四周,鸟声依旧,不可能有危险靠近。
“腓腓,你别走那么快!”
一个身影突然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一下惊飞了不下上百只的小鸟,惊恐地飞到了空中。
“强巴!是强巴......”
唐林昆的眼力超过大牦牛和赵半狗许多,他看到来人身上挂着三张弓,很快就辨认了出来。
“强巴,是你!”
大牦牛从树枝上跳了下去,朝强巴跑了过去,吓得的那只腓腓扭头跳上了强巴的肩膀。
“放下弓箭,我是大牦牛。”
强巴丢下弓箭也跑了过来,抱住大牦牛一下哭出声来,“牛副队长,姬队长他们殉难了......”
大牦牛像个大哥哥一样不停地抚摸着强巴的后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一个人吗?”
这句话也是强巴最想问的,他抬起泪眼迷离的脸,晨光里赫然站着唐林昆和赵半狗。
强巴揉了揉眼睛,松开紧紧抱住的大牦牛哭着笑道:“唐大将军,赵大哥,你们都出来......呜呜,我还以为只有我和莫大哥他们跑出来了。”
“莫豹,也安全脱身了吗?他们人呢?你们一共跑出来几人?老姬安全了吗?”
唐林昆双手放在强巴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了几下,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强巴脸上的泪水都飞溅到了边上的赵半狗嘴唇上。
“唐大将军,姬队长殉难了,他身上中了几十箭......我......我们一共跑出来四人,我和莫大哥、莫二哥、莫三哥......呜呜......”
“强巴兄弟,你先别哭,莫大哥他们人呢?”赵半狗也着急地问道。
“我们逃进树林后,一直被苦仙浒的废物追击,路上走散了。我在林子里遇到了腓腓,有牠带路,所以我快一些......”强巴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说道:“见到你们真好,我好几次都想一个人杀回去,跟苦仙浒废物来个同归于尽。你们一共跑出来几人?”
“没有唐大将军,我和大牦牛这次也都挂了。”赵半狗说道。
赵半狗向强巴详细地说了脱身经过,强巴也说道:“我在发生第一次爆炸的时候,就从窗户退回到餐厅里。莫大哥他们快于我一步已经在那个餐厅了,我们杀了里面的十来个苦仙浒的废物。丢了手上的玄铁刺,捡了几柄牛尾刀冒充他们。莫大哥喊我们追击,我们就都进了林子......”
“你们路上有说过到五指山集合吗?”唐林昆打断了强巴的叙述。
“说过,我们都记着姬队长行动前说过的话......呜呜,姬队长靠得太近了......”
强巴亲眼目睹浑身插满箭簇的姬队长被炸飞到半空,最后落进了大火堆当中。一想起这令人悲痛欲绝的一幕,强巴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强巴,你饿了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牦牛把手里的牛肉递给了强巴,他见到强巴后,嘴里的成语说出来顺口多了,“会有机会让苦仙浒废物们血债血偿的。”
“好,这就好,我相信莫大哥他们一定会安全抵达五指山的。”
唐林昆转身望了一眼五指山,只这么一会儿工夫,萦绕五指山的雾气全都收了起来,黝黑的山体直插云霄,格外地雄奇。五个苍翠的山峰,一字排开,,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壮丽无比,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豪迈气概......就算前方有千难万险,这个苦仙浒的秘密基地一定要让它彻底消失。唐林昆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抽出龙牙刀来,临空挥出一刀,破空声削去了两丈开外的一丛荆棘。
唐林昆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鹤唳。林子里的鸟儿们立即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