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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瞪着血红双眼,从身体内部迸发出来太多能量,将整张面孔蒸腾成介于红白之间不正常颜色。他把十指深深插进头发,口中喷吐着粗重喘息。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个外表儒雅英俊,脸上随时挂着迷人微笑,对所有人彬彬有礼医生,而是一头被复仇火焰笼罩,想要撕碎一切野兽。
“嗖”
他像疯了一样,从旁边木架上抓起后一把手术刀,俯低身子,如闪电般朝前猛冲。迅猛速度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他动作,整个人灯光下只留有一道淡淡灰色残影,瞬间即逝,无法捉摸。
沃克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多余念头。这个时候,一切闪避和格挡都不再有意义,只有无休止攻击,拼命将利刃刺入对方身体,直到对方倒下,抑或是自己倒下为止。他只想杀死对方,用锋利刀片割断对方喉咙,让带有温度热血喷到身上,湿滑粘腻感觉中,重寻找被怒火驱赶冷静。
锐利刀尖笔直指向罗兰眉心,距离双眼中间那点凹陷仅剩五厘米地方,再一次被罗兰凝成晶莹冰层硬生生地阻拦下来。它僵硬地停留半空,三角形刃尖坚硬冰面上剜出一道微创,几条细微裂痕以此为核心,分朝四面八方迅速延伸。仅仅只是两秒钟不到时间,冰层受创直径已经超过六十公分,如同一张巨大蜘蛛网夹两人中间,勉强维持着微妙平衡。
罗兰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
“嘭”
巨大拳头从右边准确命中沃克左腹。伴随着轰然碎开冰层,医生双眼急剧凸伸,惨叫着仰面朝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坚硬石墙上。他削瘦苍白脸庞上迅速涌上一片鲜艳潮红,猛然喷出一口血雾。
“他拥有不亚于我速度,力量却仍然徘徊介于五星进化士阶段,即便是战斗力爆发状态下。高不会超过四星。从他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任何进化或者强化气息,难道他和我一样,都属于没有气息外放特殊体质?”
评价对手同时,疑惑也从罗兰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猜想虽然不知道沃克为什么如此仇恨进化士,但是从他所说字里行间分析,这应该是一个极其冷傲人。他绝对不会使用病毒进化方法对自己进行改造。那么,这种堪比进化士强大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沃克瘫坐地上。曲起右腿。背靠墙壁。勉强保持半坐半靠姿势。一缕鲜红血丝从微张唇角慢慢溢出,眼眸深处释放出愤怒已经消退大半,目光里却仍然保持着丝毫不减仇恨。
罗兰慢慢走了过来。神情平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从胸前撕下绣战斗服上黑色黑旗标志。放掌心,平平递了过去,说:“我没有欺骗你。我确不姓洛克菲勒,与黑旗骑士团也没有半点关系。事实上,我比你想杀光那些家伙。他们毁了我一切。”
沃克碧色眼眸中散发出奇异光,他死死盯着罗兰,仿佛要从这张漂亮得比女人还要过分脸上,找出自己迫切需要某种蛛丝马迹。结果却令他很失望,那双清澈如水,单纯只用黑白两种颜色构成眼睛里,只存令人心悸平静。
沃克舔了舔嘴角,脸上慢慢恢复一贯安静与从容。他啐了一口被血水掺杂,滋味儿咸腥唾液,冷冷地说:“我不相信。”
罗兰笑了笑,弯下腰,对方警惕敌视目光中,背靠墙壁贴着沃克坐了下来。伸手从后腰挂包里摸出一只银质扁酒壶,旋开壶盖,仰脖灌了一口,一边用手背擦着嘴,一边把酒壶顺手递过。
沃克皱着眉,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接过酒壶,端至眼前默默凝视了几分钟,慢慢凑近嘴边,抿了一口。
很烈,是用玉米酿造纯酒。
他不是傻瓜。罗兰战斗力明显高于自己,若想痛下杀手,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酒里下毒,没有那个必要,也不符合他身份与实力。
“我和你一样,想把那些罪魁祸首统统抓起来灭了。我亲人同样深受其害,管此刻我已经知道他们哪,但是我却不能动。你能了解这种痛苦吗?所以我需要势力,我需要实力。同样我也需要伙伴!你应该明白,想要这个混乱末世世界存活,就必需依附于某些势力庞大机构。哪怕不是你意愿。”
沃克神色看起来很安详,双眼微闭,似乎是享受这难得宁静。至于罗兰所说这些,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这个个世界,我有一个极好哥哥。”
“曾经我沉溺于此,因为有人会保护我,但是当一切改变,我只能靠自己!”罗兰声音沉静中透着一丝坚定。
血腥,沉闷空气中缓缓飘散。遍布地下室碎肉残骨看上去令人感到恶心,从断裂肠管和破损内脏中流淌出来,各种颜色不一**相互混合,散发出夹杂着屎尿臭气刺鼻味。坚韧组织碎屑被从肌体上剥离,丧失生理机能它们很会腐烂,脓化成带有黄绿颜色肮脏黏液。如果是炎热夏天,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聚集起密密麻麻蚊蝇。虽然只是体积微小飞虫,但是解决饥饿,寻找食物生理本能驱动下,它们远比人类加强烈,加疯狂。
沃克神情漠然地望着房间对面角落,他脸颊有着病态惨白,嘴唇上也没有多少红色。仔细注视,可以察觉到他紧闭双唇其实正微微颤抖,只是幅度很小,不易分辨。
“你真不是黑旗骑士?”
过了近十分钟,他终于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罗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黑旗骑士不可能呆这儿,不可能带着上万平民荒野上建立城市。虽然我对洛克菲勒没有任何接触,对其家族成员也很陌生,但他们绝对不会容忍手下做出这种和反叛自立没什么区别举动。其实我比你加憎恨这些毁灭世界狗杂种”
沃克仰起头,把身体靠墙壁上,神态明显轻松了很多,至少身上肌肉不再像先前那样一直保持紧绷。他注视着面前地上一滩黑血,慢慢地说:“我一直以为,你和那些佩带黑旗标志家伙一样,是个没有人性混蛋。现我不喜欢进化士,不过,你也算不上我敌人。”
罗兰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问:“你是怎么从那个时候一直活到现?没有被病毒感染,保持正常人身体状态,这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没有猜错,沃克应该和罗逸一样,都是采用身体器官交替换方法,让身体机能一直保持旺盛活力。但是他没有直接说穿,而是把解释问题机会留给沃克。除了医生联合协会,末世世界知道这个秘密人并不多,尤其是受人尊敬医生,他们应该会非常享受这种人前卖弄,尤其是令比自己强大对手感到吃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表情机会。
“内脏换技术,其实早以前就已经趋于成熟。”
果然不出所料,沃克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笑:“那个时候已经不仅仅只是局限于简单心脏移植,肾、肺、肝脏,甚至全套内分泌系统换移植手术,成功率也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通过换取内部器官获得生命力,从而连带促发肌肉组织产生加旺盛陈代谢,这医学界高层早已得到了认可。简单来说,只要适当时间找到健康可换体,就能一直延续生命。”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媒体没有任何播报?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真?我记忆当中,那个时候,即便是进行心脏换手术,也会被称之为医学技术重大突破。”
“哈哈哈哈,与其相信记者,还不如去相信一头猪”
沃克抓起扁酒壶,仰脖朝嘴里猛灌了一大口,喷吐着浓烈酒气,醺醺地说:“医生联合协会有外人所不知道秘密。还记得世界上早克隆生物,那头被无数媒体追捧为生物学里程碑绵羊“多利”吗?那不过是联合协会抛出来做为幌子,为了掩人耳目陈年旧物罢了。早五十多年前,他们就已经掌握了利用基因特征进行生命复制技术。多利羊只是一个扔给外界当作惊喜笑话,医生联合协会实验室里,早就制造出数以百计培养人。而这些从培养舱里走出来家伙,他们存唯一目,就是向身体衰老,需要进行内脏换手术医生们,提供足够鲜、健康配件。”
“你们为什么不对外公布这些技术?”有些意外,耳朵听到与曾经记忆截然不同。
“很多时候,人类意识其实无法跟上科技发展速度。原始人无法理解外科手术,中世纪教庭不可能接受大宇宙学说。同样,即便是上个世纪,人类也很难理解克隆技术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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