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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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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昏昏沉沉的,我现在的感觉,就仿佛走在一片黑暗又无声的世界中,周围是冰冷枯寂的宇宙,一颗又一颗残破、死气沉沉的星辰在我身边旋转,我想去触摸,但是整个手掌却生生穿透了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年,还是几年,总之感觉十分的漫长,但是有一天,我走着走着看到了前面有一点亮光,习惯了永恒的枯寂的我,一时间看到这种亮光,让我很不是很适应,我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这样才好了一些。

    临近了,我才发现这是一扇门,而轻轻的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走进的一刹那,我彻底愣住了。

    发霉的墙壁,冰冷的围栏,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腐烂的木窗,墙角之处,还有一块发黑的黑面包,而黑面包的旁边,是几只差不多手掌大小的老鼠,正对着我吱吱叫着。

    “这是……哪儿?”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有种发懵的感觉。

    继续往前走着,我目光一直放在这一排排房间里,里面有人住,他们穿着黑白相间的牢服,或抱着头,或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还有的,在哭泣,在流泪。

    心砰砰直跳着,我只觉得毛骨悚然,随后整个身体都颤抖了。我明白了,这里是监狱,关押犯人的地方……

    “下一个,林杰!”

    耳边传来一阵冷漠不带感情的叫声,我身子一抖,紧接着眼前的监狱就变了,变成一间阴暗的密室,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而我,则坐在一个凳子上,手上戴着手铐。

    “你叫林杰,是不是?”冷漠的声音又响起了。

    双手被反铐在椅子后,眼前那盏昏暗的灯是那么的刺眼,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我这才看清坐在对面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警服,肩上还划着一道杠。

    我这才知道,我被抓了。

    “对,我是林杰。”内心变得惊恐,我发现我的声音都颤抖了。

    “呵呵,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你还年轻,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大学,但是,你的人生却要到此为止了。”

    我不说话,但内心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我,怎么会被抓的?我不是和丫头姐、天狗太山、还有绝世美人他们一起逃亡吗?难道,是逃亡失败,被抓了?那么丫头呢?

    想着,我脸色愈加苍白起来。看着我苍白的脸,中年警官笑了笑说:“看见墙上的八个大字了吗?好好交代一下你做的事吧,不然,结果就要像另一个可怜的女人一样了。”

    听了警察的话,我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是八个鲜红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而在乎的不是这个,我在乎的是中年警官另一句说的话。

    “不然,结果就要像另一个可怜的女人一样了……”

    颤抖着,我嘴巴嗫嚅,问道:“你说的,可怜的女人,她是谁。”

    “她叫林珂儿,她什么话也不说,然后就被打死了。”中年警官眼里不带一丝怜悯。

    嗡……

    听了中年警官的话,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随后眼神就变得呆滞,我双目无神的看着中年警官,说:“丫头,丫头她死了……哈哈哈哈……丫头她死了……”

    说着,我笑了起来,初而是低沉的笑,紧接着,我就纵声狂笑起来。笑着笑着,我眼里就流下了泪水。笑着笑着,我就哭了。

    “啊……”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我突然悲痛的仰天大吼一声,紧接着就哭晕了过去。

    之后,意识归于黑暗,我又开始在昏暗而枯寂的宇宙中行走了,这回,我走了几步就停了,心还沉浸在丫头死了的悲痛中,我,突然觉得很孤独。

    我后悔了……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不会再选择混,就算每天在学校被欺负,我也不要混了。

    熬熬,就过去了。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在学校里自称是老大的混子,他们根本不是成功者,相反,他们是失败者,他们风光,也就风光高中三年,一旦毕业了,走入社会,他们什么都不是。而真正的成功者,却是那些在学校寒窗苦读的人,他们掌握了知识,知识不一定改变命运,但知识一定让人充实。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我像一个孤魂野鬼,一直游走着,看着其他人脸上的笑,我使劲的咧着嘴角,但我悲哀的发现,自丫头死后,我已经不会笑了。

    上一次笑,我已经忘了是何年何月了。

    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琪琪、小妹子、姚倩倩,她们都生活的很好,我最好的青春,都献给了她们,现在我最好的青春过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人群中远远望上她们一眼,然后祝福她们幸福:“很高兴,你们在我生命里出现过。”

    我犯了罪,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被通知秋后执行死刑。

    那个时候,我才二十一岁,正是最青春快乐的年纪,但,我的心却像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一样,即将老去。

    年轻,真好。

    “要上刑场了,林杰,你,怕吗?”押着我的警官想了想问我。

    听了他的话,我苍凉的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良久,我对押送我的警官说:“快死了,能让我再抽根烟吗?最后一根。”

    犹豫,那个警官很善良,我很感激他,他递给我一根烟,说:“抽吧,不过不是九五之尊。”

    “草,我都快死了,有烟抽,就是最大的幸福,哪儿还管什么烟?”抽着烟,我笑骂了一声,之后我不说话,吧嗒吧嗒抽着烟,抽着抽着,我眼圈红了,喉咙滚动了一下,我说出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混了……”

    “林杰,你是个好人,但是,哎……”警官也点了根烟叹气,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抽完了烟,我被送上了刑场,就这么站着,我眼里浮现了丫头的身影,她在冲我笑。

    除了她,还有何雅琪、小妹子、姚倩倩、唐哥唐荣杰、日哥毛旭日、强子、白菜、绝世美人……据说人死之前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都会来送你。

    原来,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有你们,我不后悔。

    想着,我笑了,很甜蜜,跟吃了小时候的奶油蛋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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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枪声响起,一朵血花自我的脑袋绽放,我的身体,也是软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