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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南锦就这样,似乎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连杏儿都不知道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柳烟柔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起來,他该不会真的自己去试药,然后因为中毒,躺在某个地方,慢慢的死去了吧?
虽然他是很可恶,可是现如今,她又开始心软了起來,怕他会因此一命呜呼,那绝对是不值得的。
在这样的不安中度过了几天,除了杏儿和绿鹦之外,根本沒有人來看过她,除了她清醒过來之后,脚镣被打开了之外,她走到哪,都有一大批的人跟着,简直是前呼后拥,乍看起來像是很气派,只有当事人知道,她过的有多么不自在。
谁都不能见,谁都不肯接触,连傅尔嫣,白素素也不行,不知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想來是要把她彻底的与外界隔离了吧,这老太太,真是作,不作不会死,这是怎么个意思,把她当做怪物养起來,为了她的孙儿,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若是如此,不如死了算了。对啊,那家伙的假死药,都还沒有为自己配好呢,难不成她要真死啊。
这时,杏儿忽然急匆匆的冲进來,报告柳烟柔几个消息,她倒是很羡慕杏儿,还是自由的,可以随处去,不像她。
“小姐,小姐,家里出事了,老爷他,他过世了!”杏儿的神情并不像是悲痛或是惊讶,她只是好像释然了的样子,或者还夹杂着丝丝的庆幸,柳烟柔眨眨眼睛,不知道她这样的反应对不对。
而她自己呢,这几天老是做些噩梦,昨儿个晚上甚至还做梦,不小心摔了一跤,门牙磕掉了,沒想到这么快,便传來这样的消息,她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对于那个老头子柳名博,他是恨,是可怜,是觉得解气,还是别的,说不清,道不明。
“怎么去世的,你清楚吗?”也许怕自己的反应太过惊世骇俗把人家吓着,柳烟柔赶忙把脸别到一边去,低低的问道。
杏儿自打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倒是明白,她这个名义上的爹爹,待她又相当不好,她又怎么肯为她流一滴眼泪,眼下太后把小姐软禁在了这个地方,她便是有心回去,也是不能够的,何必通知她,徒增烦恼呢?
想到这里,杏儿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她刚才本來是想要给小姐说两个消息的,这只是其一,小姐的反应,让她那个其二,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听说,是中毒而死,小姐,好似就像夫人那个时候中的毒!”看來她是沒有几乎说那个其二了,因为就这一点,柳烟柔定想尽办法,也要回去一趟。此刻睿王爷不在,她只有靠自己,从润城找个得高望重的大夫回去。
相爷去世,还是被毒杀,这是多么轰动全国的案子,太后娘娘也不好阻拦,柳烟柔跪在地上求了她几个时辰,终于让太后松了口。
带着杏儿直奔相府,皇上安排了太医,她到不好再去找别人了,若被皇上认为是她不信任太医,那罪过可就大了。
麻布白衣,个个都是如此,而焦翠花膝下,居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男孩,这个情景太过惊悚,柳烟柔怎么也想不到,就算哪吒闹海,也不能突然蹦出这个个孩子來,大概有三四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甚是可爱的样子。
在得知他是柳名博帮焦翠花领养來的之后,柳烟柔顿时觉得,原來柳名博从來不是罪大恶极,他还有那么点人味儿,只是怎么这个孩子就给了焦翠花了呢,胡丽她?
对啊,胡丽呢,她不是当家主母的吗,怎么不见她的身影,倒是四下寻找之后,见到了小彤!
此时此刻,不知道小彤又是为何突然间出现,这个孩子那样神出鬼沒,真让她始料未及,听说,她师父给她练得武功,导致她稍有不慎,便会六亲不认,走火入魔,那种样子,想來倒是很像自己毒发的样子。
等等,这个,自己中毒的时候,好像是,在城中和一个孩子玩了很久,不过那应该是个男孩子,而母亲出事那天,她也在,而柳名博今儿出事,她又在,这,真的只是巧合?
她特别佩服自己的联想能力,和敢于怀疑一切的勇气,也许她不可疑,可疑的是她那个师父罢了。
“二夫人,三夫人呢?皇上派了太医來检验父亲的死因,你们都应该在的,怎么她?”柳烟柔只是摸了摸小彤的头,便急急的问道。
“大小姐,呜呜,老爷临死之前,亲自命人把她关进了牢房,老爷说,她便是下毒之人,绝对不能轻饶了她!”焦翠花哭的赶场寸断,柳烟柔则是好奇心大起,若真的是她,一刀宰了其不痛快,又为何要把她关起來?此时暂且不提,先看看柳名博的死因才好。
太医被派來做这样的差事,自然心里也是抵触些的,因为太医伺候的,都是金枝玉叶的活人,从來沒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柳烟柔赶紧把自己那之前的步摇拔下來,“何太医,我知道难为太医了,但爹爹含冤而死,烟柔等人只能仰仗太医而已,所以还请太医万毋惜力,找出真相,日后烟柔定在皇上面前如实禀报。”
经过一番检验,果然,毒并不是下在食物中的,只是在衣袖内测和胸口位置,老人家有个习惯,把手帕放在那些个地方,若是想擦嘴,或者鼻子,便要拿出手帕來,这样,慢慢的,毒就渗透进去。
还是查不出到底是什么毒,但看手法,应该是属于同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胡丽被柳名博叫嚣着指责,然后关进了大牢,她便是此案目前唯一的疑点,就像母亲去世时,她也承受了太多的怀疑,只是沒有确凿的证据,此刻,她却是不信的。
胡丽站横跋扈,野心勃勃,她有害人之心,她似乎是最合适的嫌疑人,只是有一点,她本就是个小姐碧玉而已,哪里來的这种连太医都查不出來的奇毒呢,就凭她嘛,那怎么可能,除非,她的背后,有个很厉害的人,又或者,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把性格飞扬跋扈的她,推出來当替罪羊而已。
太医记录下详细的检查结果,柳名博也很快的,在家丁的帮忙下,离开了柳烟柔的视线。
柳烟柔随便寻了个由头,把杏儿打入了大牢,就在胡丽的隔壁。她整个人好像崩溃了一般,除了一直喊不是我,我是冤枉的之外,什么话都沒了。
“姐姐,杏儿姐姐一向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能因为一点小错,就把她打发到牢里头去了呢,今儿一早我才到了,刚见到你们沒多久,我实在想她。”几个月不见,小彤似乎又长高了些,就连声音,也比以前更柔和了些,看來是又长大了。
“小彤,别管她,并不是这么点小错,你知道我一直很容忍她的,把她惯坏了,光记错处,今儿也是我的极限了,别管她,让她吃点苦吧,明天一早我就把她放出來。
我们姐妹俩许久未见了,还是给我说说你的趣事吧。”除了一身白色的素服和不着粉饰的脸蛋头发,柳烟柔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伤心难过,小彤小小年纪也觉得奇怪,但人与人不一样,许她表达悲伤的方式本就跟别人不同,更也许,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她的悲伤便用完了,如今她父亲已同样的手法死去,她已经麻木了吧。
刚说完,柳烟柔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毕竟,今儿个不似往常,她也该问问柳名博有沒有什么遗言什么的,还有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要一个小男孩继承家业好,还是让年纪尚轻的焦翠花改嫁的好。
于是她轻咳几声,“不好意思小彤,你舟车劳顿,今天又如此辛劳,恐怕已经累了吧,先去休息吧,你的房间一直都有人在打扫,我还得去见见二夫人,她的心情,太差了。”赶忙溜走,柳烟柔咒骂着自己,还真不是演戏的料,这般的不正常,人家看要怀疑什么了呢。
焦翠花的房间。由于柳烟柔坚持火化,并不用守灵,他在房内安慰着已经吓坏了的孩子,这么多穿粗布白衣的人晃來晃去,气氛凝重,也难怪小孩子要被吓坏了,刚刚懂事的孩子,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场面呢。
“要不要开几副安神的药给孩子吃,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严重,二夫人,未经通报,烟柔擅自进來,你不要见怪才好。”
焦翠花不由得手一抖,赶忙起身,“大小姐,您來了,请坐。小翠,把小少爷抱走哄他睡觉。”
待孩子走了,柳烟柔不由暗暗赞叹,“二夫人,这个孩子,根骨还是很不错的,这是您领养來的孩子吧,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
只见焦翠花扑通一下跪倒,“大小姐英明,这个孩子才办好手续,沒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有大小姐撑腰,我便踏实多了,妾身算是有福之人,得大小姐如此厚待,请受妾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