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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悄悄地往回溜去,一路上她都有些磕磕绊绊,可能是心神不宁导致的,总之,她十分烦躁。
一路烦躁到了房间,一推门,看到了两条长腿垂挂在她的床边。
她先是吓了一跳,再往上面看去,萧珉。
她心头百味杂陈,对他也没好脸色:“你在这干嘛?”
萧珉闻言。抬头,挑眉,“你怎么小小年纪就爱看这些书?”
雪风眠心头狂跳,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感觉到了此时内心的崩溃,丫!
那些个话本子,小春宫,通通让人面红耳热。
她接近欲哭无泪,是她的还好,关键的是,不是她的!
都是院子里头那几个丫鬟拖给她保管的,她一直都没兴趣看。
这些话本子看了一本就觉得无聊,现代人是霸道总裁夜夜爱,他们这里是风流书生夜夜欢,无聊,而且□□描写一点也不诱人,干巴巴的文言体。
至于小春宫,更没兴趣了,只不过是男男女女各种姿势缠绕罢了。
当然,她是不会跟他说这些的。
只好皱着柳眉,佯装十分淡定地走过去,伸出手,“不是我的,爱信不信,还给我。”
萧珉挑了挑眉,“矫情的很,她的红唇蹭过他的胸膛,他的发丝缠绕她的红唇,她的发丝缠着他的发丝,他的薄唇咬过她的脖颈,她的肌肤泛起一片潮红,当他进入……”
“停!”雪风眠捂住了耳朵,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什么啊这是在!她根本没看过,什么纠结体。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窘迫的表情,低笑几声,又道:“你说你外表看起来傻不拉几的,怎么内心就这么骚气,嗯?”
他的最后一声含着模糊不清的暧昧的意味,让她彻底无地自容,没法见人。
他又开始恶趣味地翻看,“用力点,快点,不行了,再来……真的不行了……啊……嗯……嗯嗯……不要……”
雪风眠真想扑过去与他同归于尽,只为让他闭嘴。
念完,他皱了皱眉,叹道:“这个男的太君子了。”
她本来已经躺平任嘲了,可他出口的话着实让她眉心跳了好几下。
什么叫……
太君子了?男的一夜七次,女的求饶不断,在他看来还算君子的?
她为他未来的妻子默哀三秒钟。
三,二,一。
“以后怀春了,别看这些有的没的,我带你去看活的。”他说了这么一句,十分大方的样子。
她企图再为自己辩解一次,“随你信不信,这些真不是我的,那些下人是合住在一起的,都怕被窥探了*,才托付给我保管的。”
萧珉若有所思,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她打了个寒颤,真怕他又吐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你倒是挺矫情的。”他摩挲着下巴,这般给她下定论。
她:“……”
哪看出来的矫情?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横着柳眉,“这下可以把它放回去了吧。”
萧珉笑眯眯地点头,这听话的让她毛骨悚然,总觉得背后还有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
果然,他打开她的匣子,又从里面拿出一张画卷……
“这个人是谁?”他挑了挑眉。
“这个……”雪风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还好,跟本尊只有一点点点像而已。
这是她无聊的时候按照书中的描写想象出来的萧珉的模样,其实她作为读者的时候,一直把萧珉奉为男神的。
现在好了,男神已经幻灭。
他仍旧用探究的目光看她,皱着眉头,眼神很危险。
雪风眠讷讷道:“这是喔一个人想象出来的,额,梦中情人的模样。”
萧珉听罢,又低下头去端详片刻,轻笑道:“不错,长得跟我挺像。”
“……”她竟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喜欢我了?”她在纠结之时,又听到头顶上传来这么一审核促狭的话语。
“啊?”她呆了╮(╯_╰)╭
看着他那挑眉轻笑的模样,十分地怔愣,他是怎么联想到,……她喜欢上他这么一茬的。
“这画什么时候画的?”他低头,反复用手指摩挲着画纸,忽而低低一笑,眉眼间尽是高高在上的傲气,“见到我之后,还是之前?”
“……”她默然一会儿,打算实话实说,“之前……”
“那他怎么跟我长得这么像?”他似乎越看这副画越喜欢,不停地勾勒画中男子的眉眼。
“原来我长的就是你梦中情人的模样,难怪你一见到我就对我百依百顺,给我做饭,陪我猎兽,助我炼丹,还要想着跟那位炼药师退亲,看来你已经爱我爱的不可救药了。”他这么评价着她,一脸我欣赏你,我懂你,你不必再隐瞒我了的表情。
“……”雪风眠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做饭是他用剑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的,猎兽也是他逼的,炼丹是他利诱的,至于退亲,凳子是他弄爆炸的,慢着,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他退亲了?”她不假思索的问了出口。
顿时,空气里杀气泛滥,冰冷的如同浸在冰水里,冻结每一根神经。
“嗯,你和他至始至终没有过婚约,你还是我的未婚妻,我说错了。”他忽然又撤了杀气,转眼间又笑眯眯的,又开始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雪风眠只能眨巴着眼睛看他,无辜脸,额头冒着几根黑线。
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龙傲天。
“这男的有名字吗?”他越看这画越满意,看够了,就抬起头问她。
“呃……”雪风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他的眸光一紧,凛冽的杀意溢出,只让她全身寒颤。
只好随意编了一个,“有,杏花游。”
他的目光变了,变了,变得戾气,也变得……凶狠。
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低低道,“原来是他。”
什么意思,真有这个人?
雪风眠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蓦地,一张白纸扔到了自己脸上,力道很大,覆盖住了她的整张脸。
“小小年纪就知道发~春,还敢画情郎,看你这画的,丑的跟屎壳郎似的,被狗爬过是不是?”他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非常地嚣张,以及不可一世……
雪风眠藏在画纸后面的脸已经满脸无奈,慢慢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恶狠狠道,“去死(;`o)o”
这什么死男人!靠!
两人又拌嘴一会儿,萧珉忽然深沉起来,深沉地让她十分不适应。
“我要去万剑山,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说,黑眸深邃,情绪复杂。
“包括你爹?”她表情为难,万一他爹以为是她偷偷地把他儿子给宰了怎么办。
知道她的为难之处,萧珉一直看着她,眼神定定凝在她脸上,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雪风眠感受到他的目光,全身不自在。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说就是了。”她十分头痛,他的这种眼神看的她心慌。
萧珉开口,声音沉重,“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成功了,我就可以得到很大的提升,我若是失败了,也只能认命。”
雪风眠望着他,也不言语,瞧他的神情,不像是骗她的。
“那我为你祈祷吧。”雪风眠嘻嘻一笑,没心没肺道,“你话说的那么早,万一你毫发无损地回来,我会很鄙视你的。”
萧珉淡淡一笑,又轻声地嗯了一字,俯身与她平视:“记住,谁都不要说。”
她纳闷:“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他的目光有些深沉,自嘲般的浅笑,浮在他俊逸的唇角:“万一这一次我死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岂不是太过憋屈?”
她张了张小嘴巴,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转换出口:“你其实不用这么消极悲观的,你死了肯定会有人担忧,你爹,额,桃都仙子,小青,她们都会为你伤心欲绝的……”
她只能安慰到这种地步了。
总不可能让她说什么陪他同生共死吧。
萧珉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喃喃道:“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说完,笔直地站起,修长的身躯周围霎时涌开光阵,四散开来,璀璨夺目,让人睁不开眼。
等再一次拂开手指,面前却什么也没有了,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已经消失不见。
万剑峰中,层层密林掩映之下,一道漆黑的小洞口被藏匿在几棵参天古木的老根之下。
若要到达洞底需要从上下降七八丈,东面和南面都有一条狭窄的洞道,而其余两面则是一座闭合着的石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冷飕飕的飓风时不时地迳由洞道直升洞上,风势愈增。
若是推开西面或是北面的任意一道石门,举步进去,便可看到石门里面一蓬耀目的光华,再往里走,便是十几丈的鹅卵石铺面的曲折长廊,长廊的左右石壁,又各安置着十几座石门,上面镶嵌的是上等的夜月朱明。
越是往里面走,体内的寒气便越重,强劲的冷风刺骨砭肤,愈发阴森,等走到尽头,又是一座石门,门楣上面光华莹莹,镶嵌颜色不同的宝石明珠,别有意味。
石门里面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说话声,一位老者的声音压住了其他的杂碎声,听起来铮铮有声。
“义封圣城作为八荒南域第一圣城,在人界修士的心中属于一方圣地,天灵地宝,遁于黄土之下,上古卷轴,亦或是远古神器,也可在此追寻到踪迹。
义封圣城的城主如今已经有了三千一百岁,据说他的一位祖先曾经修得真神,与八荒同岁,与古神并肩,所以他也自然有底气独握义封圣城掌治大权。
也在南域十八城中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翻云覆雨,所过之处,皆要俯首称臣。
而雪氏一族独辟武庄,于义封圣城东北一角龙蟠虎踞,人丁兴旺,土木画栋,数不胜数。
规模可以毗比城主府的规模,也有一说雪氏自从迁到义封圣城,便已经有了逐鹿义封圣城的决心。
因此雪族与城主府的矛盾日积月累,不断加深,到了如今,已是势同水火。
雪族在这一代有了一位九岁的幼女,修炼天赋绝佳,但是心性尚不成熟,刁蛮好斗,自矜自傲。
而雪族其他的年轻一代,大抵都是不温不火,不稂不莠,不足一谈。
至于城主府,现在已经是人丁稀薄,福禄延尽,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城主府到底是根基深厚,不可轻视。”
他说的一番长篇演说,目的明显,就是想要插手义封圣城,从中得利,也或许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毕竟义封圣城是一块宝地,尚未挖掘开发过的宝地,没有人会不垂涎,也没有人愿意静观他人得利,总想要来分一杯羹。
“长老。”一名女子扶风站起,借着明珠之光,每个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住,盯着她忘了呼吸,也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取下面纱……
她气质出尘,风姿绰约,玉骨冰肌,明珠流光,神秀若仙,容颜绝美秀丽,无法挑出一丝瑕疵。
就连一向道骨仙风的程鹤此时也望着她呆了几下,缓过神来,又道:“小姐有问题吗?”
林霜红唇微启,淡雅柔和的声音仿若传自天外,于黑洞中的点点雾色弥漫,高洁而又美妙,醉人心旌。
“跟雪族合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说完,垂下眸子,冷冽轻笑,“都说城主府实力雄厚,但终究是外强中干,而雪族,我曾听过手下之人私言,曾与四大灵境中的雪山灵境之人有过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