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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尽,一副黑白八卦图挡在卦身前,待得八卦图随风散去,他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望着阿鲤,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是时间造成的。
阿鲤也不气馁,持着双剑的手紧了紧,她忽然想起曾经和爹爹的对话。
如果碰到一个打不过的人怎么办?
逃。
爹爹你逃过吗?
那自然没。
哦,那如果逃不了呢?
跟对方拼了。
“其实我不想和你打。”阿鲤认真地说,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可是没办法,你要让我留下来,那是不可能。”她看着自己的武器,微微一笑。
脚下踩着轻风,阿鲤腾空而起,手中双剑迸发出无限光华,刺眼夺目,一道道无形剑气将卦包围,白光之下,一切皆是虚无。
卦颇感兴趣地轻扬嘴角,有几分节奏感地轻击掌心,八卦图凭空浮现,在那剑气环绕之下,让卦得以无碍地站在地面上,而庇护之外的土地皆被剑气切割开来。
在这波攻击之下,卦没有反击,而是静静地看着阿鲤做无用之功,他五指轻握,八卦图挡开剑气,直奔阿鲤而去。
正当他以为八卦图能将阿鲤打到之时,一道金色大钟虚影把八卦图给弹开,来自上古时期的威压尽数扑向卦,他脸色一白。
“东皇钟。”卦喃喃道,牙齿紧咬,他自然认得东皇钟,但是却不知道阿鲤什么时候和东皇钟扯上关系。
了解到自己无法将阿鲤留下来,卦停了手,他直直望向阿鲤,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带你回去。”垂下的眼中带了几分讥诮。
阿鲤松了口气,忆起太一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摸了摸鼻子。结果她好像拼都拼不过呢,好在卦松了口。
无形屏障被巨大拳头击碎,镇元子稍显烦躁地甩了甩拂尘,准备再用那一招的时候,孙悟空的大脚已经踩了过来,他连忙躲闪,脸色沉了沉。
镇元子手一挥,将唐三藏师徒和清风明月收进袖里乾坤中,整个人快速远离肆意摧毁建筑的孙悟空。
正当他要去寻天庭求助时,卦带着阿鲤来了,看到卦,镇元子神色略显古怪,说厌恶谈不上,反正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目光掠过镇元子,卦的眼神变了变,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阿鲤看到孙悟空此时的模样后,大吃一惊,她眉头紧蹙,丢下卦,朝孙悟空飞去。
孙悟空全身毛发如同钢针一般,赤红的双眼放出一阵阵寒光,脸上红纹犹如密密麻麻的树根,獠牙外露,身形高大无比,几乎要破开了这方结界,阿鲤在他面前就像一只飞虫。
阿鲤一愣,想起了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是否和孙悟空有所关联。而且有天庭那事,所以此刻的她并不害怕。
正在这呆滞间,孙悟空将她抓住,力道不松不紧,她望着眼中露出几分迷茫的孙悟空,心下微涩。
一片血色中,她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中,那熟悉的气味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卦目中露出些许惊讶来,他坐在八卦图边,双脚悬空晃了晃,他的左边脸颊有一道红色纹络朝上蔓延,手掌摊开,一株小树苗歪歪扭扭地长了出来。
就在这时,孙悟空突然松开手,朝阿鲤吼了一声,在那声波下,毫无防备的阿鲤被吹远一段距离。
树苗伸出枝条,孙悟空紧紧捂住头,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吼声,他无法忍受地一拳砸在地上,整个地面似乎都要翻了过来。
看着这一切,卦微微昂起头,嘴边的笑越发惬意,他瞥了阿鲤一眼。心中暗道,不知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啊。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树苗,缓缓收拢掌心。
孙悟空狰狞着那张巨脸,一道道气波拍出,这一方仙境被摧毁得只剩下不远处的古朴楼阁。
阿鲤想阻止,可用出的招式都被孙悟空尽数挡开,眉间圆日散发出浓浓黑气,他的脚下,地面开始崩裂,像是被什么给腐蚀了。
“阿鲤,你会怎么选呢?”卦轻声说道,话语中满是恶意,“是任由这个世界被他破坏,还是杀了他呢?”最后一句突然加重。
阿鲤听后,身体下意识地颤了颤,她看着孙悟空,嘴唇抿紧,不发一语。
镇元子此时突然开口道:“卦,停下来吧。”他神色严肃,朝阿鲤摆了摆手,让她不要靠近孙悟空,可阿鲤依旧停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呵,你让我停手就停手?”卦沉下脸,表情不渝,他虚空画了一个圆,点了两点,八卦图游动起来,有若两条活生生的鱼。
“你想和我动手?”镇元子神色微敛,毫不畏惧地扬起手中拂尘,轻轻一抖,拂尘上的白毛便直奔八卦图中心而去。
画面仿佛静止一般,接着猛烈的冲击波朝周围扩散开,八卦图四分五裂,卦一声闷哼,镇元子拂尘的毛全部雾化,只留下光秃秃的长柄。
镇元子没受伤,可是却被孙悟空从身后拍来的手给打飞。
奇怪的是,孙悟空忽略了离他更近的阿鲤,选择了往镇元子这个方向走。
卦掩嘴咳了一声,他冷冷望向镇元子,嗤笑道:“当初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他忽而往人参果树的方向看了眼,“你莫不是忘了,荒原之上的那棵树吧?”
镇元子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没有说话,他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觉得有何不对,但是也没想到卦怎么会提起那棵树。
见镇元子不知,卦的脸色缓和几分,下巴微抬道:“你为了使人参果树的果子增加,将那棵树的生命输送到人参果树之内,却导致了某种异变。”他轻触那些纹络,嘴角笑容讽刺,“我本是阴阳,却被阴阳所感染。你的人参果树,早就不是原来那株。它有阴阳两面,既可生,又可死。”
镇元子心中一惊,他压抑道:“那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想到自己的目的所造成的后果,不禁皱起了眉。
“我?”卦抚了抚闷痛的胸口道:“我本在沉睡,寄生在那棵树上,却被同化,现在的事情已不是你们能解决得了的。”他自嘲一笑,又带着几分解脱,“更何况,伏羲不在,你们也对付不了我。”
“这个肮脏的世界,不若毁灭罢。”说着,卦站了起来,大笑几声神色癫狂,已然入魔。
顺着他的声音,孙悟空被卦控制着就要将结界给破坏掉。
“不,你错了。”阿鲤抬起头,神色自若,身旁似有轻风拂过,衣角翻起,柔软的发丝在身后飞舞。
“你我初遇时,你便见到我在那个池子里。”阿鲤说,卦不明白她的意思,听后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对了,你不知我从哪来,自然也不知,我能阻止你。”
阿鲤往前走了一步,周身气息完全纯净,卦的神色变得尤为难看,孙悟空怔怔地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