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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道:“手无轻重,物莫能乱,此所谓神形俱备!”
黄忠看看布满老茧的双手,叹了一口长气,道:“当时都不敢相信,后来一想,才知当初家父所言为至理名言。(..)”
姜述将画鹊弓递给孙策道:“这弓与你有缘,这血性气质,有弓如其人之说。大凡选弓,应据弓人体形、意志、血性气质而有所差异:长得矮胖、意念宽缓、动作舒迟之安人,应使刚劲之危弓,配以柔缓之安矢;刚毅果敢,血气翻涌、行动趋急之危人,则选柔软之安弓,配以剽疚之危矢。若以宽缓舒迟之安人,误用柔软之安弓、柔缓之安矢,则箭行益缓,中也不能深入。若以刚毅果敢、性情急躁之危人,配用刚劲之危弓、剽疾之危矢,则稳准皆失,不得中的!此弓为刚猛生硬之危弓,力足而劲疾,似伯符英烈之气,正和其神。”
姜述说到这里,问黄忠讨来射由基弓道:“此弓定是汉升家传宝物,向来弓不离身,此乃安弓,力均而劲缓,平和从容,兼之神形已备,正合汉升之神。”
说到这里,姜述将弓递给黄忠,谓典韦道:“方才这些道理,皆是书中所言,你若能从书中悟出这些道理,可与奉先、汉升一争长短。”
姜述又去视察乌恒营寨,乌恒人对姜述又敬又怕。乌恒人最初依附姜述,不少乌恒人内心不平,认为丘力居懦弱无能。等到三韩之地成为无人区的消息传来,他们才知道若非丘力居果断,乌恒人下场将与三韩相仿。这些乌恒士兵大都参加过匈奴一战,血淋淋的屠杀场面至今难忘,无情的军令下无论年迈的老人还是不会走路的儿童,生命瞬间消失。匈奴人悲惨的遭遇,让乌恒士兵更加敬畏姜述,而恰是匈奴一战,这些人因为军功转为平民,被吸纳到各军,享受与汉军同样的待遇。
乌恒人一代代经历了无数战乱、天灾和凶险,这些幸存者骨子里深深打上了弱肉强食、剽悍散漫的烙印,这些凶残狂暴的基因凝聚在血液里,他们以前轻易不会服从,也不懂得道理是非,在乌恒人眼中,杀戮与力量就是天理。
姜述以凶残的杀戮与强大的力量征服了乌恒人的心,黄忠等将又以无法超越的武艺震慑了他们,在乌恒人心中,姜述就是天神般的存在,而黄忠等将则是天神麾下的无敌战将。黄忠在乌恒兵丁中树立起权威,不是依靠军纪和资历,而是超凡的武功。
两千乌恒士兵来到神射营报道首日,黄忠集合乌恒士兵,道:“三天内本将随时候战,若有不服者可前来挑战,生死自负。三天之内,我与诸位身份相同。三天之内若是诸位无人胜我,就老老实实听从军令。”
三天内黄忠挺刀傲立,只等有人前来动手。此等狂态激怒了几乎所有乌恒勇士,第一天就有十余名最勇猛的汉子跳出来,黄忠刀都没用,应敌时皆不出三招,便将挑战者制服。次日与众人比箭,黄忠之高超箭技,让自诩骑射无敌的乌恒人甘心俯首。至第三日时,两千乌恒士兵拜伏在黄忠帐前,从此甘心听命,真心归附。
在此后训练中,严酷的军纪和结实的皮鞭,让乌恒士兵很快成为精锐之士。乌恒人一想起长鞭高扬的场面,不由自主心有余悸。森严的军纪让乌恒人刻骨铭心,此后操练或是征战,各按军纪行事,战斗力并不亚于汉卒。随着军功越立越多,乌恒人更加感激黄忠,是黄忠教会了他们真正的活命立功之道,经过长时间的软硬兼施,苦心教导,终于使血气方刚的乌恒汉子变了模样,从开始勉强服从变成真心敬畏,黄忠赢得了乌恒人的信任和爱戴。神射营威名渐自响亮,成为一支让人生惧的铁军!
视察完神射营,姜述非常满意,黄忠之才确实不凡。姜述赞扬黄忠一番,方要对箭阵发表一番见解,却见齐隶飞马赶来。齐隶自从追随姜述身边,甚受姜述重用,此人虽然史上无名,却是少有的干练之才,姜述这次前来将杨大将和袁芙带来,让齐隶引领亲卫软禁。姜述见他飞马而来,知晓定是出了意外,当下舍了众人,来到一旁迎向齐隶。
齐隶距离十余步时,飞跃下马,道:“主公,袁芙趁女卫不备,欲要轻生,被女卫及时发现,救了过来。”
姜述心中不由一酸,袁芙若在现代,必会成为书法大家,对她一身才学十分欣赏,但她出身袁家,两人立场不可调和,除非袁遗归降,否则袁芙下场必定悲惨。姜述怅然若失,长叹一口气,问道:“可受伤否?”
齐隶道:“幸得发现及时,没有受伤。”
姜述顿时放下心来,道:“你为何匆匆前来?”
齐隶道:“袁芙如受魔怔,不停念叨主公姓名,神智有些不清。”
姜述心中不由一痛,呼道:“随我回去!”
典韦、孙策见状,虽然不知详情,但晓得生了变故,急忙招呼亲卫启行。姜述不及与黄忠细说,呼道:“汉升,我有事先回,改日再叙。”
姜述跨上追风宝马,刷地一鞭,坐骑灵性无比,当下一声长嘶,四蹄翻飞,带起滚滚沙尘,往弘农城方向飞驰而去。众人见主公突然离去,慌忙跃上马背,赶紧去追姜述。
近日姜述征伐袁术,袁芙最是痛苦,一边是魂牵梦绕的情郎,一边是养育十六年的父母族人。一边是情义交织的恩爱**,一边是灭族破家的天大仇恨。
做何取舍?爱恨之间袁芙痛苦异常。袁芙知晓,姜述大军一动,袁家定非对手,破家灭族几成定局。本为施美人计而来,但与姜述相识相知,书法文学志同道合,不知不觉付出真心,正是这份恨爱交加之情让袁芙心如刀绞。袁芙不停安慰自己,袁家底蕴深厚,袁术与父亲皆知兵事,或许能够躲过这次灾难。而她的情郎,或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收兵。
前方不断传来的军报击碎了袁芙所有的幻想,豫州和南阳守军根本不是情郎部下的对手。半月间情郎的军队已经攻下半个豫州,袁家三条战线都在苦苦支撑。根据杨大将分析,情郎只是出动了部分兵力,即使长安出兵求援,洛阳也有余力抵挡,若是不出意外,数月间袁氏将会失去所有基业。
想到族灭之后,自己将会孤苦凄凉,袁芙感觉整个天下都漠视她,抛弃了她,她的内心异常无助。袁芙知道姜述是个外和内刚之人,不会因为自己哀求而改变大事走向。袁芙非常无奈,内心更加痛苦,最终想一死了之,不想再承受这份难耐的内心煎熬。
在濒临死亡的瞬间,袁芙感觉内心宁静一片,感觉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所在,这时到处充满关爱,这里有姜述,还有温馨无比的家。而她自己,与袁家再无关系,她只想与姜述待到这个空间,和自己所爱的男人厮守一生。
梦总是要醒的,袁芙万分不愿离开那个世界,及时出现的女卫生生将她从那个空间扯了回来。袁芙感觉自己被一股拉拽,她拼命要抓住情郎的双手,她不愿离开这个虽然虚幻却温馨的家。但是那份力量太大,最终袁芙呼喊着情郎的名字,无奈地松开双手,重又飞回到这个残酷的世界。
回到现实的袁芙万分不愿意,轻呼着姜述的名字,抵死不愿眼开眼睛。祝融夫人此次随同姜述出来,听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见袁芙如此模样,知晓她用情过深,遇到这般变故,内心痛楚确实让人难以想象,但是此事又无人可替,只能在侧暗自着急。
杨大将近日与袁芙相处,深知此女心性善良,又博学多才,见她如此情形,同情之余内心无限悲伤,背对众人竭力控制身体不要颤抖,但两行老泪还是不争气地悄然滑落。
袁芙清醒过来,内心已无生念,回想与姜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苍白的心虽然恢复些血色,继而又灰暗下来。她平静地说道:“祝融姐姐,我想看看齐侯的居处。”
祝融见她如此平静,心中更是不安,但是又不能拒绝,当下引她来到姜述在弘农暂住的房间。虽然不是姜述的书房,其中却摆放着姜述许多私物,让袁芙似是又嗅到了情郎的气息。袁芙精心收拾姜述的私物,所有物品擦得一尘不染,即使几本印刷书籍,她也轻柔地抚平卷起的纸角,整齐摆放在书案上,仿佛姜述就端坐在书案后方。
姜述迈步进入卧室,见袁芙低声吟唱他教她的歌曲,看着她抚摸着他放置在房中的物事,像抚摸初生婴儿般轻轻抚摩,娇容皆是痛惜怜爱之情,似乎其中透出无限**的气息,在温情下醺醺发酵。
姜述知道这很不正常,受到剧烈刺激但平静如此有违常理。姜述深深地感受到袁芙的一番深情,其哼出的曲调虽然平静,但透出无比的苍凉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