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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赤认真地盯着她,确定她不是在撒谎,是真的没有心动,倒是有些意外。凭他这身材,不知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只求一夜风流,她确实是与众不同。
他喜欢!
蔺赤眼中的笑意真诚了许多,然而不过呼吸之间,姬娜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记飞腿直踹向他的面门。
蔺赤脸上笑容不变,只见他微微侧身,再顺势握住她的小腿,又将她往旁边一带,姬娜便倒在了行军床上。
那画面,简直像是姬娜投怀送抱不成,便主动赖床上等待临幸似的……姬娜再淡定,都不能忍受被这般戏弄,气得恨不能立刻化身成炸弹,炸他个体无完肤。
“上次被我临幸过的男人,已经投胎转世了。”姬娜压下心底地怒意,理智提醒她不能冲动,眼前这男人看似轻佻浮躁,其实深不可测,至少凭她眼下的实力,想硬抗是很难的,于是强迫自己冷静。
“看来你已经很久没尝过肉味了。”蔺赤轻笑,凑近她身边嗅了嗅,“少女香?”
姬娜再次出手,指尖的寒光一闪而逝,快地让人以为是错觉,手掌落在蔺赤鼻尖的前一刻,她的手腕再次被捏住了,蔺赤淡笑着,捏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姬娜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一枚锋利的刀片从她指间掉落。
“小儿科,有没有更厉害一点儿的?”蔺赤扫了一眼,抬起一脚将刀片踢到了角落,手上用力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一手轻松压住她,另一只手上下摸索,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在姬娜几乎能杀人的目光中,他微微一笑,无视她脸上的怒意,笑吟吟地说道:“安全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谈一谈了。”
姬娜磨牙,手腕反转手肘抵在蔺赤胸口,膝盖曲起趁蔺赤本能保护自己的时候,强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一个翻身站起来,恶狠狠地提醒:“谈条件就要有谈条件的态度,先把衣服穿上,别玷污了我的眼。”
“我以为你喜欢呢,”蔺赤仍嬉皮笑脸的,缓步走上前,故意向她靠近,“经常生气的女孩子容易变老变丑,要多笑才好。”
姬娜实在忍不住,又要炸毛,却见他弯着食指,从她身后挑起一件纯白的浴袍……那动作又暧昧又挑逗,简直像是在勾引她般,姬娜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像这种毫无节操,见个女人就开屏的公孔雀,只怕不知睡过多少个女人,实在是又浪又渣,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在她面前卖弄风情?
“你要谈什么?”见蔺赤穿个浴袍还慢吞吞的,像鸟雀梳理羽毛那般仔细又带着炫耀意味,姬娜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的目的,自然只有一个,”见她不耐烦,蔺赤也收起满脸的嬉皮笑脸,眼神儿瞬间锐利起来,直视着姬娜,一字一句的问道:“是谁要杀夏凝?”
“我以为同行至少懂行规,没想到你是个外行,”姬娜嗤笑一声,满脸冷漠:“无可奉告。”
蔺赤倒也没指望能直
接从她嘴里问出答案,于是换了一个问题:“千户家族的成员有哪些?分别隐居在哪里?头目是谁?”
姬娜眼神闪烁,似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向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查到我的出身,你能力倒是不错。”
“多谢夸奖。”蔺赤微笑。
姬娜勾唇:“你既然能查到千户家族,查到他们的成员及老巢,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何必费心问我?如果你想知道的只是这些事情,那我们没必要谈了,我回去歇着了!”
说着,她微挑下巴,示意蔺赤让开。
那模样,倒像是她才是这栋屋子的主人,名正言顺地发号施令般……蔺赤心中一紧,不由有些好笑。
状似无奈地耸耸肩,他问道:“那小姬娜,你深更半夜跑到我房间,是想跟我谈些什么呢?”
姬娜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神情中不无傲气:“谈我该付出多少钱,你才能让我离开?”
蔺赤弯起深邃的眉眼:“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那你缺什么?尽管说!”
“我啊,”蔺赤伸出舌头,极具诱惑地往嘴角周围一舔:“缺女人。”
平常只要他这样做,早有女人上前来献媚,偏姬娜不买他的帐:“既然不缺钱,又怎会缺女人?缺女人,只能说明你不够有钱,五百万,放我走!”
蔺赤歪头:“日币?”
姬娜的眼里浮现蔑然之色,语气斩钉截铁:“美刀!”
“哇哦!”蔺赤很给面子的啧啧赞叹:“出手大方,原来小姬娜是个白富美!奉上我的膝盖给你,能收下吗?”
姬娜不耐烦地皱眉,双手环胸,像是耐心快要告罄:“别拿对付其他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跟在地上爬的蜥蜴没什么区别!你若继续这样不着调,咱们还是别浪费彼此时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打赌你会后悔的!”
说着,她便站起来,掠过蔺赤往外走。那台笔电,被她搁在床上,没再触碰。
蔺赤倒也没拦她,从监控视频里看到她乖觉地回到地下的小房间,然后躺在床上。这次,她是真的睡了。
看着她端正的睡姿,蔺赤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拿起手机,拨通个电话:“火烈鸟参加了哪六次行动?把资料发过来给我。”
“是。”对面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很快,蔺赤手里的手机响起“叮”地一声。
看到其中有不少图片资料,蔺赤坐在行军床上,打开笔电,慢慢地看起来。
这六次行动,完全就是姬娜的成长史,她第一次接受刺杀任务的时候才十四岁,杀的是东瀛国的某个政客。
这个政客不仅恋.童,还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可以说是应该立刻就下地狱的大奸大恶之徒。姬娜花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才顺利得到中间人的赏识与信任,然后被送到政客的身边。
而杀人的过程,是半个小时。
当然,逃亡的时候并不顺利,她左腿以及右肩都中了弹,若不是有同伙及时接应,早在那晚,她就得折在政客的府邸。
她休养了快半年,才接到第二次任务。
这次的任务对象是某组织头头的情妇,喜好奢靡,经常举办宴会,手中同样有不少的人命,不是无辜之人。姬娜扮作侍应生,在情妇的红酒里下了迷药,然后将她推入了泳池,让她溺毙。
不知是要确认情妇死亡,还是其他原因,姬娜没能及时逃脱,而是在泳池边徘徊大半个时辰,直到被其他人发现,才匆匆逃亡,自然……又受了伤。
第三次任务是歼灭某个武装团伙,姬娜骑着摩托车,孤身一人闯入敌营,直接跟他们火拼,倒是没有落下风,僵持四个小时,顺利镇压他们,却在进行最后的清扫时,对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心软,放过了他。
可小男孩趁她转身,在她腰腹处桶了一刀,可她最终,只是敲晕男孩,就转身离开。
于是,派给她的第四个任务,是击杀某小国家元首刚刚出世的幼子。
这是六个任务里最简单,也是她花费时间最长的一个任务。
大概是怕她下不了手,她背后的组织布置好一切,几乎把幼儿的脖子放到她的手边,供她宰割,但她久久没有动手,甚至陪着幼儿度过了近八个月的悠闲时光。
那大概是她一生中最温柔的时光,她虽是个保姆,但比幼儿的母亲待他还要亲密,虽然最终,她还是出了手……在幼儿的药剂里混入安乐死,让他在无忧的睡眠中离开了人世。
而第五次是姬娜出手最狠的一次,距幼儿的死相隔不足十天,虽然那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商客,但死得极为痛苦,说是被虐杀也不为过。
第六次就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了,快很准地一枪毙命……虽然此后她沉寂了一段时间,再出手就是前来天启取夏凝性命,但历经过痛苦、挣扎与发泄,此时的姬娜已是一个成熟、冷酷的杀手,再不会为任何东西动容。
翻阅完这些资料,蔺赤又盯着里边不同年龄层的姬娜的照片看了许久,虽然每张照片的拍摄角度都不同,但无一例外地带着股独特的魅力,于是蔺赤心中对她的兴趣也愈发浓厚……若不是眼下立场不同,他几乎要破戒跟她来点什么了。
抬起手指抹过嘴角,蔺赤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慢慢闭上眼睛。
想来,明天又是极为精彩的一天!
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姬娜警觉地睁开眼睛。
微微侧眸,就见一只“花孔雀”站在门边,见她看过来,还特意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姬娜起身,淡定地前往舆洗台梳洗。
“我还以为你需要一个早安吻才能起床。”‘花孔雀’蔺赤不无遗憾地说道。
姬娜抬眸看他一眼,眼中掠过蔑视,慢条斯理地抹干脸上的水珠:“我以为我能享用一顿清净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