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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格外的妖冶,格外的红,有些刺伤了沙曼的眼。不然,一口枯竭的泉怎可能会湿润了。对了,定是那红太刺眼了。
“这是什么?”
沙曼笑,笑容依旧清澈纯净的让人提不起防备之心,可是那姣好的脸庞上的泪却是让人看的心都揪了起来。
只可惜,眼前的男子却是那样的无动于衷,漆黑的双眸平静无波,宛如一口千年古潭。若是有了一丝的波动便如同一潭古老,幽深的漩涡,将人狠狠的拖进去,再也出不来。
沙曼,便是那再也不出来的其中之一。
“无忧丹。”
男子的声音清冷的让人忍不住打颤,就如同那黑眸一般,没有一丝的气息,没有一次的波动,冰冷彻骨。
“你希望我服下无忧丹?服下了,当真无忧?你能许诺我一个无忧的未来么?”
“沙曼,你越矩了。”
男子的话语那般生硬,可即便如此,也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这个男人的所有感情,都随着她,远去了罢。
沙曼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悬浮在两人之间的一礼散发着淡淡柔光的灰银色药丸。倔强的不肯接过。只是努力的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同样平静的回复道
“是,主子。”
男子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沙曼因垂首,乌黑长发顺着肩滑落而下,一截白嫩的脖颈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
“三天时间。不可拖延。”
说着,男子转身离去,一身的白衣在空中翻飞,在红与黑的世界中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特别。
沙曼狠狠的紧了紧手,再次抬首,男子的身影已然消失。
有些愣愣的看着依旧悬浮的无忧丹,沙曼的笑容渐渐敛去,眸光冰冷,随后便是无尽的自嘲。
缓缓的伸出手,那无忧丹仿若找到归宿了一般朝沙曼的手掌飞去。悬在手掌之上。
沙曼手掌一握。毅然转身离去。血色的红衣在曼珠沙华中仿若要融为一体
冥琅冥琅即便你给的是五界剧毒,我定然含笑吞下。可你要的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你要我如何接受。
三天时间,沙曼在屋子里整整呆坐了三天。
三天,沙曼将与他的所有记忆全部回忆了一遍。面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多了几分名叫决绝的东西。
沙曼手指翻动,捏了一个决。耳边,那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沙曼?!”
沙曼睁着大眼,朱唇不动,答道
“主子,沙曼最后问你,你可曾动心过,哪怕一丁点?”“”
“最后一次,哪怕一点点”
“不曾。”
毫不犹豫,毫不拖拉的回答另沙曼睁大的大眼一红,却不再似三天前一般流泪,数千年来,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何,那你为何要教我法术,那一年,你为何对我展颜,又为何要赞我红衣好看,你可知,千年来,因你这句话,我的世界只有红,血一般的红。死亡一般绚丽的颜色。”
沙曼的呢喃并没有得到回应,也从没有奢望过有回应,数千年来,至始至终都不曾改变。不过一个执念,一个人的执念。
沙曼手指再一次翻转,起身走到门边,屋门大开。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沙曼亲启朱唇
“左萧。”
在门外已经站了三天的左萧点了点头,开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曾喝过桃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