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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休想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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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华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阿姜就跑的没了影子。简直气煞郁华,这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阿姜跑的勤,直冲自个儿房里头,将那条粉裙才放下又去找哥哥给自己带回来的那几件衣服,那些都是哥哥从淮阳带回来的,听说是上好的云锦,不过她心喜那件紫色的,就留了那件紫云锦的,这件云青灰花的云锦裙,正配姑娘的内敛沉稳气质,虽说姑娘才十四岁半,却有说不出的内敛气质,她想姑娘穿着一定好看。

    取了衣裳,阿姜就朝偏殿里头赶去,她想姑娘口头上虽然不愿意,但是毕竟都是姑娘家的,哪里有不爱红妆爱男装的?

    郁华一口气猛灌了几杯子的水,这个阿姜,如今跟着她久了都敢这般无礼了,拿她的话当耳旁风不说还开始擅作主张起来,她何时想穿女装了?还有为什么要穿女装给师尊瞧?她又不是薄云雁要处处想讨师尊欢心?

    郁华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阿姜已抱着那衣裙箭步流星的冲了进来。

    “……”平时慢悠悠的,今日怎地这么神速了?郁华睁大眼睛望着阿姜。

    “姑娘,就是这件,云青灰的,是云锦面料,我想着也不失了场合,姑娘快来试一试吧。”阿姜说着已将那衣裙散开了,“这颜色近灰白带着淡淡的绿,配着的底裙是纯白的,裙摆儿大,姑娘您不信试试,保管像仙女一样!”

    听着阿姜气喘嘘嘘的在耳边滔滔不绝,郁华这才抬眼瞧了眼那裙子,见那颜色也着实不艳丽,不过是比身上穿的这件裙摆大了些,腰部收了些儿……

    阿姜伸手去给郁华宽衣,没一会儿郁华身上的衣服就被脱下。

    郁华懒懒地抬眼,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利了?”

    阿姜能听出主子语气里头带着的淡淡恼意,她心下一惊,低头道:“阿姜……阿姜也想瞧瞧姑娘穿女装的样子……”

    “……”郁华一阵无语,末了,等阿姜将自己的外袍全部脱下,才道,“有什么好看的……”

    阿姜笑了笑道:“姑娘样貌极美,是我见过的生得最好的,只是太瘦弱了,倒是能长个子,就是不见横着长。”

    “……”郁华唇抖了抖,她是在说她的上半身吗?郁华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的,又看看阿姜的,呃,差距还真是大呢。

    “要我说姑娘再长一年,为长安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是再长一年的胸脯吧……

    郁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阿姜将那裙子套在郁华身上,又道:“姑娘你坐下我来给你梳头。”

    “梳头?”郁华不禁问道。

    “就是把姑娘的头发绾起来。”阿姜解释道。

    郁华一愣,当即道:“可是我还没有及笄。”

    阿姜笑着摇摇头道:“姑娘及笄时簪子绾发,可以带金步摇了,现在阿姜给你随意绾绾,总归是进宫的,若是男装只消束发便是,现在女装了,绾着就好。”

    说着阿姜便给郁华绾起头发来,只是随意绾了下,披在肩上的头发是一大半。

    “姑娘头发乌黑又长,我两年前也没长姑娘这么长……好生羡慕姑娘呢。”阿姜摸着郁华的头发笑道。

    郁华晓得这些女孩子喜欢比较这些儿,也不大在意,只安慰道:“可能是我个子长了些。”

    阿姜“噗嗤”一声笑了,“哪里个子长头发就长的?”

    “你不信?”郁华一挑眉,“我见师尊的就比我的长。”

    她想起那夜去藏经阁,师尊躺在榻上的时候,那墨发就将锦被遮了一大半,师尊的头发才让女子羡慕呢……

    阿姜一愣,末了,面一红,这小主子说的也不无道理,竟然要她无言以对了。

    等头发梳完了,阿姜又要给郁华描眉点胭脂。

    郁华起初推脱,可阿姜却不由分说的点上了。

    等红妆初成,郁华从座椅上站起来的时候,阿姜简直看傻了眼。

    “好美,好美啊姑娘……”阿姜痴痴然说着,早已不知如何形容了,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美,这样一妆扮,什么梁家小姐,还有薄家姑娘,或者连长安四美,都不值一提了。还是她家姑娘美,只是到底是以前受过苦,发育迟缓了些儿。可是这个子也不矮啊,为何怎么养都不见养好呢?

    “姑娘,阿姜问你个事儿?”阿姜上前数步,离郁华更近了些儿。

    郁华凝着阿姜,“有什么事直接问便是,搞得这么神神秘秘作甚?”

    阿姜红了双颊,到底是羞人的事,她挨着郁华了才敢开口,“姑娘,你安置了兜衣没有?”

    郁华一愣,一皱眉头,反口便问:“什么兜衣?”

    “……”阿姜唇一抖,听这话便是没有,倒是她糊涂了,明知道自个儿这个主子就是个木头,她不说兜衣她哪里知道兜衣是什么?

    郁华不是不知道兜衣的,只是好半晌才想到那上头去,末了,脸有些红的说道:“我知道了,那个我有的,以往穿过几次,不大舒服便没穿了。”

    “……”阿姜眉头一扬,“那姑娘现下穿的什么?”

    郁华白了她一计道:“裹着白帛儿……”

    “……”阿姜简直无语,难怪瞧着是一马平川,敢情还裹着白帛啊!

    可这会儿她要上前将这主子衣裳脱下来再取了那白帛也是不可能的,这主子也绝对不会答应。

    “姑娘,我们去给主子请安吧。”阿姜忙催促道。

    “我不去。”郁华坐到梨木椅子上,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就势押了一口。

    “呃,姑娘,怎么突然不去了?晨安总是要请的。”

    “薄家兄妹在,有他们在,我今日不请晨安,师尊他也不会察觉的。”郁华说道,“我们一会儿去膳房瞧瞧有没有空位,我想吃桂花糕了。”

    “今日中秋姑娘不是应该想吃月饼来着,怎地想吃桂花糕呢?”阿姜疑惑的问道。

    郁华同阿姜一笑,“阿姜是生于长安富庶之地,远天子,路遥处,寻常百姓哪曾吃得起月饼?但中秋毕竟佳节,于是贫苦人家将桂花糕做成圆形,也视作月饼,但终究不是月饼……还是叫‘桂花糕’来着……”

    阿姜抿唇:“原来是这样啊。”

    “姑娘你既不给主子请安了,那便带阿姜去做桂花糕吧,阿姜也好想吃桂花糕……”

    ·

    “姑娘,蒸好了没有?这香味要把阿姜馋死了。”阿姜盯着冒着大烟的锅,欣喜的说道。

    郁华拿抹布擦了擦手,“你去外头院子里转一圈估摸着就好了。”

    阿姜闻言就往外头走。

    转了一天回来的阿姜眨巴着眼望着郁华道:“主子好了没有?”

    郁华简直无语,算着时间也是差不多了,道:“你去取盘子和捧盒来。”她想着纵然是蒸熟了,还是要再闷些时候的。

    阿姜倒是迅速的拿来了盘子和捧盒。

    “真想不到,你倒是比刚跟着我时变得麻利了。”郁华笑道,揭开蒸笼顶盖,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姑娘和主子做事都是雷厉风行,阿姜慢不得。”阿姜笑道,目光已被桂花糕吸引去。

    郁华眉一挑,偏头望向阿姜道:“这话不像是阿姜能说的,不知是谁说的呢?”

    阿姜一愣,这姑娘真是好生厉害呢,“是我在离开前哥嘱咐我的。”

    郁华闻言一笑。

    “姑娘做的桂花糕和市面上卖的不一样,好吃不腻人。”阿姜边吃边说道,“也不知是谁教姑娘做的呢。”

    “这也是米糕所以不腻,是米磨得粉而不是你寻常见到的面粉做的,还有这是我奶娘教我的。”

    “原来是姑娘奶娘教姑娘的,可是姑娘的奶娘呢?”

    “她死了。”

    阿姜闻言一噎,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可抬眼见小主子很是认真的将那些桂花糕一个个摆在盘子里头,她的小主子此刻眉目里满是柔情……

    “这是江南的做法,我奶娘是江南人,那里的桂花糕都是用米磨成粉做的。只是北地粮少,便用面代替了,并不纯正。”她兀自说着,将那一盘子桂花糕放进捧盒里,盖上了盖子,又兀自吃起了另一盘的。

    “你怎么不吃了?”郁华将手上的一块吃完,却瞧见阿姜仍旧傻傻的站在那里。

    “呃,不是,阿姜可喜欢吃呢……”阿姜动手又拿了一块,细细地吃了起来。

    二人吃完那一盘。郁华让阿姜拿起捧盒,去给师尊请安。

    王府正殿

    郁华进殿的时候听见筝弦之声,郁华一讶,步子也慢了下来,因是才进殿所以瞧不见那里头的情景,也不知是何人鸣琴。

    郁华步子放慢了下来,待听了几句,分辨出了这不是师尊的琴音。

    待过玉屏,穿珠帘,郁华一眼望向那琴桌处,见那紫衣女子端坐那处素手抚琴,恰成一幅唯美画面,当是泠泠七弦,温婉佳人。

    她瞧了鸣琴之人后才偏头去瞧燕祗与薄云书。

    缓步上前,从容行礼,“师尊晨安。”

    比起以往在王府时候,郁华的晨安礼晚了许多。

    听见她的声音,燕祗微皱眉头,也未曾抬头,只道:“今日可是不适?”

    郁华摇摇头,道:“郁华晨起去膳房做了些儿桂花糕,拿来给师尊尝尝。”

    薄云书在郁华进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今日的郁华一生女装,倒是让他都讶了一跳,如今不穿那宽大的学子府,用腰带收了腰,系上了玉佩香囊,还含了朱丹,点了秀眉,这一番一看,比自家妹妹都还要……

    早知郁华生的美,如今一换上女装简直是大吃一惊。

    薄云书含笑抿唇望向低头翻阅书册神情淡淡的燕祗。

    燕祗微皱的眉头略松,闻言这才缓缓抬头。

    “你……”那美目凝住,脸上的神情微僵,接着郁华瞧见那人眼里幽蓝的光圈扩散了些儿,似是幽潭古井里的井水更幽深了些,那是阴鸷的,冷凌的,让她深感错愕。

    “谁准许你脱下学子服的?”那人怒火中烧似的同郁华吼道。

    郁华不解的皱眉,那学子服是不能脱下的?……

    阿姜陡闻主子发了火,一骨碌的跪地,“主子,别责备姑娘了,是阿姜,是阿姜逼迫姑娘穿上的,阿姜想看姑娘穿女装的样子所以才要姑娘换上的,主子您要罚就罚阿姜吧。”

    在燕祗发火的时候琴音便止住了,本是认真弹琴的薄云雁望向这处。见那殿前站着的人儿一身云青灰的云锦袍子,素白如雪的拽地底裙,青丝披沥,美不胜收。她心里顿生一股微妙的感受,是小小的嫉妒,小小的不安……

    “身为婢女竟敢逼迫你的主子?”燕祗冷声厉吼道。

    阿姜早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完全没有料到主子会发这么大的火,她本以为主子会欢喜的,却不曾想到主子竟然不喜欢看到姑娘穿女装。

    “奴婢……奴婢知错了,请主子,责罚……”惨白的小脸上,连那灵动的眼也失去了光彩。

    “自个儿取库房领罚。”燕祗吩咐了一声,就见阿姜连磕三个头从地上爬起,临退下时还下意识的一瞥郁华。

    郁华见状,不解道:“师尊,这个没那么严重吧,学子服是我脱下的,裙子是我穿上的,阿姜无错,错在郁华吧……”

    还未退下的阿姜一愣。

    燕祗听得郁华将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又是胸口一闷,气焰又上来了。

    一旁薄云雁闻言忙道:“阿祗哥哥,今日个中秋,郁华想要在节日里穿上女装也是女孩子的天性啊,你也不能让郁华穿一辈子的学子服吧……”

    燕祗闻言眉目一动,似乎是自己的不是了……他竟然会在第一眼瞧见郁华的时候害怕,那美丽一瞬擭住了他的目光,也让他忘记了呼吸,他害怕这个样子的郁华被其他人……觊觎。

    在他的认识里,他的郁华他人休想觊觎。

    燕祗浑身一震,好半晌沉浸在将才的想法中,无法自解……

    他,究竟是怎么了?

    郁华唇一勾,到底是薄云雁一句话管用,师尊这会儿都没有生气了也没有责备她了。

    即便如此,郁华却觉得烦闷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她甚至觉得身上的女装不自在的想脱掉,她宁可师尊强制性的让她脱掉这一身衣服,也不愿师尊因她人三言两语改变初衷。

    郁华顿然拱手一揖,“师尊不喜,我这便去唤了,还请师尊不要责备阿姜。”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便听到燕祗道:“不是说做了桂花糕吗?正好有些饿了,拿来给为师尝尝。”

    他语气轻柔,就像他偶尔对他温柔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

    郁华一愣缓缓回头,他不提,她险些望了这是事。

    燕祗有瞧见郁华在将桂花糕呈上的时候,唇角噙着浅浅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让他如同听到花开的声音,如春风和睦,如天心圆月。

    一时间叫他看得痴了,没有想到郁华朱唇含丹是这般模样。

    这般模样……

    一丝绯色的光影闪过脑海,他似乎看到了一影绯色,就同那张帕子上的绯色辛夷一般,那一瞬,在他的脑海里砸下一个鲜红的血窟窿,想要去捕捉,却再也捕捉不到,那是什么?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郁华已然将那碟桂花糕奉上。

    他虽食不知味,却仍能感受到这桂花糕的小巧精致,这是郁华用心做的,可是很遗憾,他从来食不知味……

    “师尊请用。”郁华将一小块夹进小碟里奉上,又用同样的方式给薄家兄妹奉上数块。

    郁华不知师尊是否是真的饿了,竟然一口气连着吃了六七块。

    她不敢问师尊是否好吃,她深知师尊没有味觉,她做这个,是着实有些想奶娘了,她想寻问师尊,得到他的同意,让她去祭拜下奶娘也可以啊,今日中秋,月圆人圆,而她却深感不完整,那孤独的感受就要将她淹没了。

    可是一抬眼,师尊还在。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她好的长辈了……

    莫名的红了眼圈,她想过,以后都会顺着他的意,她不想让他生气。

    他若是不喜欢她脱下学子服,日后她再也不会脱下了。

    他要是喜欢谁要娶谁做师娘,到时候她同孝敬他一般孝敬师娘……

    殿前宁静,到底是薄云雁打破了,“这桂花糕真是好吃,一点也不腻人,我连着吃了三块都觉得意犹未尽。”

    郁华缓缓抬头望向薄云雁,道了一句谢。

    薄云书亦是淡笑着,“我自来不爱这些,今儿个也吃了两块,入口还带着桂花香,也甚是应景的。”

    “这八九月桂花正开得好,想必安芜台的桂花早也十里飘香了。”薄云书又道。

    “哥你整日想着这处的桂花开了,那处的果子熟了,就是不见二哥你出去走走。”薄云雁打趣道。

    薄云书闻言望向燕祗道:“九月九重阳节,不若我们一道出去走走?”

    郁华一听便知薄家这是真要拉亲了?连暗地里的拜访都要搬到台面上来了?这么一来师尊同薄云雁的婚事是不是也要搬到台面上来说了?

    郁华望向燕祗,见他低垂着头,神情毫无波动,心里一奇,也不知师尊是如何想的。

    薄家兄妹看似都在等燕祗的回答,这话可是薄云书作为兄长的问出口,薄云书又是燕祗的师兄,这也算是正儿八经在问,燕祗想要找话题搪塞都不行了吧?

    郁华屏住了呼吸听师尊如何答,她想师尊若是取薄家女,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至少,目前看来,她还没有找到不合适的理由,薄云雁没有梁清如的虚情假意,贪慕虚荣,而且还是喜欢着师尊的,还有薄家的势力,对师尊也是有利的,并且薄云雁还是师尊师兄的妹妹,他们也算是相互了解……

    这么多的理由,让人找不到反对的一条……

    “六月太学和四门馆又进新生,我还没有去过一趟,下月可能安排不过来……”好半晌才听燕祗启唇说道。

    这话郁华听着是觉得师尊当真是忙,在薄云雁听着是借故推脱。

    而薄云书却是长吁了一口气,他倒是希望燕祗能再拒绝的清楚些儿,只是他也察觉到了燕祗似乎还是不懂自己的情感。手心手背也许都是肉,但他更偏向于自己的师弟。

    “若是如此便不去了,你太忙了,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薄云书说道。

    薄云雁尚不知自家二哥同燕祗是师兄弟关系,只知二人走的近,但今日听到薄云书这般同燕祗说话,心里头微微起疑,终究是觉得自家二哥还有封拓走得太近了些儿,不,该说关系太好了些。

    虽说很多皇子私下和一些大臣家的公子走得近,属结党之类,但也不见得有他们这般好的,毕竟隔着皇子王爷的身份在。

    而这点郁华清楚,师尊、封拓与薄云书三人是师兄弟,师尊最小,薄云书最大。

    这时候听到师尊道:“郁华,你带云雁去园子逛逛,咱们衡芜苑的桂花估摸着也开了。”

    郁华一愣,听懂了师尊这是想支开她们。

    师尊同薄云书是有话要说的,郁华心里懂,便带着薄云雁离开了。

    等二人走后,燕祗才望向薄云书道:“听闻几个藩王都在驿馆里,云书你的人可见三王?”

    薄云书一震,不是不懂燕祗所言何意。

    他摇摇头,道:“三王行踪诡秘,我想宫晏能否露面还是问题,不过好在今年三王到底是到长安了。”

    燕祗微微点头,“我也在想,若是三王不出现在宫晏上,便是圣上会私下召见了。”他迫切的想知道他那三哥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薄云书瞧着燕祗沉思的眉目,心中已了,淡声道:“若是今夜的宫晏三王能出现,你便去找他吧。”

    燕祗眉目一动,心中似是有股力量叫嚣着,他的确想面见三王,很多年前就想,只是他在长安,三王在居延,京城的王爷是不得到封邑的,就连自己的封邑都不能去。

    薄家兄妹道巳时的时候便离府了。

    ·

    入夜,有宫人来传暮阳王燕祗进宫。

    等燕祗从正殿里头出来,就见一身灰白学子儒服的郁华在长廊那处站得笔直。

    她还真是听话的去换了学子服……燕祗冷凌的目柔了下来,不禁又想起薄云雁的那番话来,他是不是对郁华管得太严厉了?

    宫人推着燕祗走向长廊,经过郁华,他缓缓开口:“陪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