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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敲了三响,这一番火热的云雨缠绵才落下帷幕。
段明臣望着怀里累得昏睡过去的爱人,低头在他光洁饱满的额上印上虔诚的一吻。
顾怀清在睡梦中似乎回味着什么美食,砸吧着嘴,往他怀里拱了拱,像猫咪般可爱的动作让段明臣的心都软成一团。
能够彻底拥有心上人,让段明臣兴奋得睡不着,他将床头的烛台拿近一点,近距离的端详熟睡的顾怀清。
即使在睡梦中,顾怀清还是那么俊美迷人,黑如浓墨的长发像瀑布,柔软的倾斜在水红色丝绸软枕上,浓密卷翘的长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上投射出一片阴影,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求人亲吻。
毫无防备的纯洁的睡颜,带着几分天真稚气,看起来比实际年纪更小,让段明臣产生了一丝侵/犯雏子的罪恶感。
段明臣轻轻的掀起棉被的一角,被子下面的春光更是让人痴狂,莹白如羊脂玉的皮肤上落满点点红梅,汗湿的躯体摸上去像丝绸一般滑腻的触感,细腰和翘臀上留下被手指重重捏过的青紫痕迹,真是说不出的情/色撩人。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修长的双腿,顺着小腿的曲线蜿蜒往上,直没入那雪白的神秘沟壑,那个被他进出无数次、令他消/魂蚀骨的紧热通道……
段明臣胸口一热,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再次抬头,他不由得自嘲自己在顾怀清面前毫无自制力可言,却也知道顾怀清无力承受更多,只好苦笑着,轻轻挪开顾怀清的头,悄悄的下床,披了件外袍,走到屋外吹吹冷风,冷静一下。
屋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像柳絮漫天纷飞,腊梅的冷香在黑夜中越发浓郁袭人。
段明臣锐利的目光落在雪地上,两行明显的脚印,从庭院的入口延伸至腊梅树下。从脚印的大小判断,应该是两位男子。
在腊梅树下,还有一盒被碾碎的糕点,桃粉色的碎屑散落在白雪里。
果然,方才有人在偷窥他们,可是到底是什么人?
段明臣回想起,在他们火热欢好之时,透过薄薄的窗纸印入的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两个人在窗外站了许久。高个儿那人的头上戴着高高的冠冕,冠顶有一对圆弧形的角儿,看那形状像是……乌纱翼善冠!
当时情浓意乱,情/欲冲跑了理智,来不及深想,下意识的以为是东厂的人,他想东厂的人即使看到了,也不敢四处宣扬,于是便没有放在心上。何况当时顾怀清痴缠不休,媚态撩人,箭在弦上,根本不容他停下来。
然而,这会儿一细想,段明臣冷汗都出来了!
只有皇帝和亲王才有资格戴这种翼善冠,昨日并无亲王入宫,那么来人就只可能是皇帝萧璟了。
不过段明臣毕竟非常人,短暂的慌乱之后,就恢复了冷静,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撞破了他跟顾怀清的情/事,皇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自从对顾怀清起了异样的感情,段明臣就预料得到,这一天迟早会来到。皇帝雪夜意外到访,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提前罢了。
段明臣清楚,他跟顾怀清都是皇帝倚重的臣子,他们的恋情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皇帝,何况,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他段明臣的风格。
既然已经被皇帝撞破,就索性坦白好了。唯一担忧的,是皇帝对顾怀清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是兄弟一般的友情,还是像外界谣传的那样,他对怀清有不可告人的私情?
对于这个问题,在私下相处时,段明臣曾经开玩笑的问过顾怀清,顾怀清却大为生气,气哼哼的斥责自己不要乱说,还一口断定萧璟不好南风,他跟皇帝之间只是一起长大的友谊,并无暧昧,萧璟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不曾有过逾越之举。
段明臣相信,顾怀清对皇帝的确没有多余的想法,但萧璟对顾怀清是不是也抱持着纯洁的心思,这就有点不好说了。顾怀清这人吧,聪明是够聪明,但是在感情方面,却有点迟钝不开窍,他觉得皇帝对他没那种想法,但段明臣并不那么肯定。
男男相恋,虽不被世俗接受,但事实上士大夫之间并不少见这种风月之事,只是明面上不说破罢了。说到底,他和顾怀清相恋,只是他们两人的事,既不会妨碍别人,也不会对耽误正事。
若果真如怀清所言,皇帝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便应该不会阻碍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对皇帝有用之人,否则……他们两人的感情恐怕要面临严峻的考验。
但不管哪种情况,既然皇帝已经知晓他们的私情,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坦诚请罪,若是假装不知,等皇帝找上他,事情只会更糟糕。
段明臣在雪中站了许久,身上都落了一层碎雪,想明白之后,他抖掉身上的雪花,回到屋子里,打了热水替顾怀清擦拭身体,然后脱了外衣,躺回被窝里。
他搂紧顾怀清,深情的亲吻他的面颊,感受勃动的心跳,喃喃自语道:“清清,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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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怀清睁开惺忪睡眼,一看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整个皇宫像披上一层银装,分外妖娆。
身旁的被窝已是冰凉,段明臣大概一早就离开了,顾怀清也不介意,毕竟作为锦衣卫二把手,段明臣可是个大忙人。
顾怀清也是事业为重的男人,能够理解段明臣,不会像个矫情的女人那样,过夜后见不到情郎就心生失落,认为对方不爱自己什么的。
用力过度的腰腿酸软无力,皮肤上遍布暧昧的痕迹,不过衣服倒是换了干净的,顾怀清想起前一夜的火热缱绻,不由得红了脸,抱着松软的枕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心情却是喜悦甜蜜的。
“啊,义父!糟糕,差点忘了!”顾怀清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迅速的穿戴好衣冠,风风火火的冲出门去。
万臻已经跟皇帝告老辞官,今日便是他远行归乡的日子,而顾怀清却起晚了。
顾怀清跑到万臻的住处,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只有一个扫地的仆人还在收拾杂物。
顾怀清逮住仆人问道:“我义父什么时候走的?”
仆人道:“少爷怎么才来?老爷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万臻的老家在漳州,此去定然是从南面出城,他带着妾室谢雅兰和仆从,还有几车行李,想来是走不快的。
顾怀清跨上马背,策马扬鞭,奋起直追。
饱受蹂/躏的屁股上下颠簸,跟马鞍摩擦碰撞,痛得顾怀清龇牙咧嘴,在心里骂了段明臣一万遍。
不出他所料,万臻拖家带口,确实走得不快,顾怀清追出去不到十里地,在城郊的长亭处,看到万家的马车停在路边。
顾怀清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声喊道:“义父慢走——”
万臻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顾怀清策马奔来,白胖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倒像是专程在那儿等着他。
“义父,孩儿……孩儿来迟了……”顾怀清翻身下马,冲到万臻的面前,依依不舍拉着他的手,眼圈发红,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万臻拍拍顾怀清的手背,慈祥的笑道:“傻孩子,哭什么?义父是衣锦还乡啊!少小离家老大回,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该享享清福了。”
“义父,清儿舍不得你。”顾怀清将头埋在万臻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清儿,你已经长大了,你从小就懂事,又聪明能干,东厂交给你,义父一万个放心。我只有一个建议……”万臻凑到顾怀清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没有净身的事儿,找个合适的时机,跟陛下坦白了吧。陛下那么宠你,会宽恕你的。实在不行,你可以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毕竟,当初是我包庇了你,没有让他们为你去势。”
顾怀清脸色尴尬,支吾道:“这……容我再想想吧。”
“不要再拖下去了,以免夜长梦多。”万臻严肃的看着顾怀清,“清儿,你看着我。我早就知道,你跟那个姓段的锦衣卫有些纠缠。你年轻气盛,又生得这么好,这种事情免不了发生,我也不想多管你。但你要记住,你们顾家只剩你一个男丁了,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荒唐,你最终都要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不能让顾家断了后,否则我便对不起你祖父的托付,你可不要让义父失望啊!”
顾怀清被万臻训斥得抬不起头来。
当年顾家满门获罪,女的无论长幼皆卖入教坊,成年男子都斩首,幼子则送入宫廷去势为奴。
许多男童都因为去势后伤口感染而悲惨的死去,包括顾家与他同时入宫的三名男孩,年仅八岁的顾怀清本以为在劫难逃,在绝望中却被一个陌生的太监所救,侥幸逃脱了可怕的宫刑。那个救了他的太监便是万臻,后来成了他的义父,也是悉心栽培他,传授他武功的恩人。
万臻说,他曾经欠了顾怀清的祖父一个恩情,救他只为报恩,希望为顾家留下一线香火。不过,顾家同时进宫的有四人,万臻为何选中了最年幼也最孱弱的自己,这倒是一个谜。
顾怀清满怀愧疚,他已经跟段明臣发生了夫妻之间才有的行为,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什么的,就不要想了,他不能害了人家姑娘,更不愿辜负了段明臣。
不过,为了让万臻宽心,顾怀清还是点头道:“我明白了,义父,您放心吧。”
万臻摸了摸顾怀清的发髻,浑浊的眼睛露出几分伤感:“我第一次见你啊,你才不到我腰那么高,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义父不能陪你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义父,您要保重身体……”顾怀清哽咽道,“我会去漳州探望您的。”
“你这傻孩子……”万臻也忍不住红了眼圈,盯着他的脸,嘴唇颤动着,像是要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是叹息了一声,“清儿,好好跟着陛下,不要忤逆触怒君上,保护好自己……”
顾怀清含着泪用力点头,跪在雪地上,给万臻认真的磕了三个头,父子二人洒泪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