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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尽快的动身前往梵方国,南宫景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把一切事情打点好。
看着准备出门的一大群人,帅帅顶着疲惫,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便匆忙的下床跑了出去,心心焦急的拿着衣服追在身后追着。
“帅帅,穿衣服。”
心心三步做两步的敢上前,拉住欲开门跑出去的帅帅。
看着窗外面的树枝摇晃,这外头的风还大的很呢,穿着单薄的衣物会冷坏身子的。
虽然已经快要三月了,一天比一天暖和些,可是对于东辰国温暖地带长大的帅帅来说,还是觉得有点寒冷。
“爹爹要走了是吗?”帅帅不愿意穿衣服,身子想开门往门外面跨去。
可惜,小小的人儿力气不如心心,被心心拉在屋内出不去,禁锢着穿衣服。
“你先把衣服穿上,世子只是出去找你娘亲哦,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也别太担心,而且,世子还没走呢,你先把衣服穿上。”心心一边说,一边拿着帅帅的一个手伸进衣袖里面去。
帅帅平日里都要睡到很晚才会起身的,没想到今日,知道世子要出门找世子妃了,居然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帅帅无奈的看了一眼心心姐姐,又看看外面的情况,最终只能退回来让心心穿衣服,一边连忙穿衣服,一边还拼命催促道:“快点,快点,心心姐姐,爹爹就要走了。”
虽然这次爹爹不能带他去,但是帅帅还是想送送爹爹,因为姑姑奶奶他们都说,这次爹爹出去,可能很久都不能回来看帅帅了,帅帅要把爹爹记住,不要忘记爹爹,这样等爹爹回来了,才能第一眼就能认出爹爹。
想到爹娘都不在身边了,帅帅心中满是愁苦,他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第一次要这么久都看不到爹爹娘亲,顿时觉得好伤心好伤心。
等心心将衣服给帅帅穿上,帅帅便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了出去,短小的腿踢踢踏踏在青石砖上,奔跑的飞快,留下心心在屋内摇头的看着这一幕。
浩振王府门口,南宫景正与家人告别,看着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人,他心中瞬间感慨万千。
浩振王妃哭红了眼睛,为了不然儿子担心,只能忍着哭声,无声的流泪,与同样兔子般红眼睛的女儿相互扶着,才不让自己倒下。
“景儿,路上你可一定要小心,知道了吗?”想着那个神秘的国度,浩振王妃又是一串眼泪。
这次儿子出去,不知道两母子以后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
景儿的身上,她倾注了很多母爱在上面,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一样的疼爱着,她不想自己到头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那是世间最大的悲哀啊!
银铃也是哭的一抽一抽的,很是伤心,接腔道:“是啊,大哥,你可一定要小心,你一定要找到大嫂,同大嫂一起回来。”
看着母亲,妹妹哭的这般伤心,本来觉得这次离别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凶险的逸风,也觉得此时所见大哥,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了,不免也跟着心情低落起来。
“我听闻,梵方国虽然听起来很是神秘,但是要去也不会太难的,只不过在东辰与梵方国之间有一块神秘的海域,具有吞噬人性命的本事,你们到时候尽量避开那个地方便行了,而且,最好是避开月圆之夜,出行会更加的顺利,到了那边,最好找个精通海上的船家同行,或许便能很容易的去到梵方国了。”
逸风说的这些,也是从行走各处打听而来的,虽然可能并不全面,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多的是,区区去一个梵方国,不会太艰难的,他相信大哥。
南宫景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清楚的,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
“你们也不用太过于伤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夏儿找回来,让我们一家开开心心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浩振王爷这才点头,“你放心吧,家里会好好的,会等你们回来,你心中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安夏会平安无事的,你也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嗯。”
这边,九觞已经骑上了马,这次,救安夏,他也会一同前去,安夏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必须前去将人救回来。
而银铃知道自己两个在乎的人都要去梵方国,难免心中更加的伤心一倍。
悄悄的放开母妃的双手,银铃来到九觞的面前,说道:“此次去,你一定要与我大哥大嫂一同平安回来,不要有事。”
九觞眉目冷冷的看了银铃一眼,没有说话,在银铃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一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
“嗯。”
几不可闻的声音,可是还是让银铃听的一清二楚,却也让她兴奋不已。
自从九觞来了北元之后,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极少,就算见了,依旧是最淡淡的问候,什么都说不了,如今九觞就要走了,要与大哥一同去梵方国,她很担心,两个人都是她亲密的人,不希望他们出事。
她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可是大哥不让,她也知道自己跟着去只会拖累大哥和九觞,只能在家里等着,只能带着帅帅好好的,然后等待着大哥他们回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南宫景说道,看着一众人,唯有缺的,就是帅帅吧,估计这会,帅帅还在呼呼大睡吧。
这样也好,这样帅帅就不用来与他分别,不用让他更加的不舍儿子。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浩振王妃说道,一行人整装待发,只需听南宫景一声号令,便往梵方国的方向而去。
“走吧,出发!”
一声令下,马匹开始走动。
府内,一个小身影正往门外赶。
“爹爹,别走,爹爹……”
帅帅急忙喊道,也不知道磨蹭了那么久,爹爹走了没有?若是走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见爹爹,想到此,帅帅便觉得无比伤心。
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只见所有大人的目光都盯在屋内正跑来的孩子身上。
南宫景拉着马匹的缰绳,欲让马停止踢踏。
“爹爹……”帅帅跑了出来,由于浩振王府的门槛太高了,小小的断腿往上面一磕一绊,眼见就要摔一个狗啃泥了。
南宫景眸子微闪,一个轻身,上前将欲跌倒的儿子抱住,阻止了他磕个狗啃泥的下场。
“爹爹……”帅帅心有余悸,小小的胖手拉着父亲的衣袖,紧张的看着。
“帅帅怎么不多睡会?”南宫景问道,看着帅帅那一脸困意,却倔强要起身来送他的面容,心中瞬间一软。
帅帅向来嗜睡,或许小孩子都嗜睡,此刻这个时间,帅帅都是在睡梦中的,是什么力量能让帅帅在这个点醒来?南宫景自己的心里很清楚。
怜爱的摸摸帅帅因睡觉而导致毛茸茸的头发,南宫景不知道要用什么话与帅帅告别。
“爹爹这是要走了吗?是要去找娘亲了吗?”
南宫景点点头,“嗯,是啊!”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娘亲什么时候能和爹爹回来?帅帅会很想爹爹和娘亲的。”说着,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多变,帅帅的眼泪不过一瞬间,便啪嗒的掉了下来,说到底,那么小的小孩还是承受不住分离,即使别人都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小孩子是敏感的,他虽然对事情不大了解,但是潜意识的,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爹爹也会想帅帅的,很快的,爹爹就会带着娘亲回来,帅帅别哭,爹爹又不是不要你了。”
将眼泪抹赶紧,却发现帅帅的眼眶中很快便蓄满眼泪掉落下来,一滴滴,仿佛尖刀,插在南宫景的心里。
“那爹爹可一定要记得帅帅,不要忘记帅帅。”
“嗯,会的,你在家好好听爷爷奶奶叔叔姑姑的话,知道了吗?”
“好。”帅帅点点头,看着自家爹爹站了起来,那样子,似乎是要走了,只是那小手拉着衣袖,还是不愿意放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帅帅却犹如大人般,最终体贴的放开了手中的衣袖,抬头看着爹爹,问道“爹爹会想帅帅吗?”
“会的。”
“那爹爹和帅帅拉钩钩。”
“好。”
笨拙的将两人的拇指对着压住,小小的手与大大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带着哭腔的声音,帅帅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就是小狗。”
南宫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这个方法是安夏教帅帅的,只要两人约定了什么事情,不想对方反悔,就会用这种拉钩的方式来保证。
看着帅帅不舍的将手从自己的手中离开,南宫景强装微笑,“好了,时候不早了,爹爹要走了。”
“嗯,爹爹一路平安。”帅帅没有半分的拖沓,刚才流泪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通红,却没有流泪下来,俨然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爹爹一定要快些回来!”看着车队远去,帅帅大声喊道,不舍的低落心情顺便布满整个脸蛋。
“帅帅。”浩振王妃将孩子抱了起来,看着孙子那双眼通红。
“呜呜……”等车队渐渐远离成一个小影,帅帅趴在奶奶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孩子,依然是小孩子,分别哭是避免不了的。
等哭的累了,那车队的影子都已经消失在视线中许久了。
……
安夏觉得自己睡了一觉睡的时间太长了,听说新娘子上妆要很早便开始上妆的,所以她能有点时间休息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但是这么一觉,她却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了。
睁开眼,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大红一片,而且黑漆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她闹不明白。
身子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这,又是闹哪样啊?
“紫竹?紫叶?”嘴巴张开了喊,口型是对的,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又是闹哪样啊?
安夏看着黑漆漆的一片,心中越发的不安,人对于黑暗的地方总是会有种恐惧的感觉,安夏是正常人,自然也不例外。
公主府已经住了些日子了,是什么样的她清楚的很,就能连身下睡的床,好像都有些异样。
安夏越发的不安了,她这究竟是怎么了?做梦吗?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精神的很,只是手脚动不了,嘴巴发不出声音来。
闭上眼,她试图将这种梦境驱逐,好回到现实中,可是她努力了几次,却觉得这并不是在做梦,就是身子动不了。
这样持续了很久,久的安夏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黑暗中的幕布仿佛被人剪裁出了一个小口,一丝光线透了进来,安夏看着那丝亮光,然后在慢慢的变大,再变大。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恍然间的亮光进来,让安夏眼睛有些刺痛,闭了好几次眼睛,才适应了那刺亮的光线。
渐渐的,安夏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可以动弹了,试着活动活动,渐渐的,整个身体也可以动了。
安夏欣喜,下一秒却又是纳闷,搞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最终,光亮将黑暗压了下去,四周亮堂起来,安夏才看出来,自己置身于一个类似马车般大小的地方,只是这马车尚且没有动的迹象。
车门被人打开,一个带着精致的蝴蝶面具的人走了进来,看着安夏。
“你是谁?”安夏看不清楚里面的人长的什么模样,只见他(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透着阴寒,让人忍不住的感觉一股寒气上身。
“醒了。”那人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不过听着那嗓音,却是个男的。
这让安夏有些惊讶,因为那双眸子长的很是漂亮,不是那种凤眸,却也一样具有魅惑人心般的眸形,他的眼瞳不是黑色的,而是带了点碧绿色,煞是好看。
安夏以为,拥有这样美眸的人会是个女子,却不想,出声的是个男人。
“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安夏质问道,看着眼前的人只是看着她,渐渐起身。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应该在去往浩振王府的路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人是谁?
难道她被抓了?
不可能啊,公主府那么多侍卫守着,她身边的紫竹紫叶都是武功高手,她睡觉的时候她们都在外面,若是有人来抢人,她们肯定是知道的。
“先出来吃些东西吧!”对方顾左右而言他,依旧一副淡漠神情,让安夏很想胖揍这个人一顿。
可是她不知道这人是谁啊?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什么都不知道,让她觉得好茫然。
摸摸肚子,的确饿了,看来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吧?安夏觉得。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夏虽然不是好汉,但是也知道被人家挟持了之后,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点点头,才从那车内钻了出来。
只见头刚从车门探出,安夏便被吓了一跳,外面一溜烟的站着十几个和刚才那人一样带着面具的人,个个眼神清冷,气息肃杀,让安夏瞬间对自己想要逃跑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武功怎么样?就算武功很一般,这么多人,也够将她随随便便的抓住。
而且抓她的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抓她,万一是为了钱,她这般逃走,人家一气之下撕票了怎么办?
想到这些,安夏逃跑的计谋瞬间压了下去,不敢再去想了。
安夏出了来,观察刚才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一辆马车,只是这马车好像被改装过了,外表比普通马车无异,但是认真看,会发现这马车暗格很多,而且隔板那些看似木板做的,其实都是金属制造的。
他们如今所处的地方是一处林子,空旷了林子,除了他们一群人便没有其他人,飞禽走兽倒是不少。
空气中散发着清冷,安夏偷偷看着周围的人,个个面容肃穆,也不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十几个人,看起来面具都似乎差不多,唯有叫她出来吃饭的人面具上,靠近眉心的地方,多了一颗黄色的宝石镶嵌着,只见所有人对这个人都很是恭敬,想来应该是领头人吧!
安夏怕饿着自己,所以先吃饱,反正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若人家真要对你动点什么手脚,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他们能把她从戒备森严的公主府弄出来就知道绝非凡人。
只是安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究竟这些人都是些谁?为何要抓她?
待她吃饱了,又继续估摸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哪里?只是她对北元国一点都不熟悉,看不出自己到了哪里?
看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反正她已经被带离公主府很久了,而公主府里的人,应该都发现她不见了吧?
那么,南宫景也已经知道她不见了吧?不知道他会如何担心呢?还有帅帅,如果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哭呢?那些浩振王府的人,都一定很担心吧?此刻,是不是都在寻找着她呢?
站了起来,安夏告诉自己,这是要消食。
看似悄无动静的走啊走,安夏觉得好像都没有人去注意她的,那个头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安夏决定,扩大了范围消食!
脚步越走越远,安夏觉得,这些人不过是带她出来散步的,根本就没什么事情,所以,她决定走快点,离开这里,好回去。
“你想去哪里?”正得意之时,身后一道声音劈来,差点把安夏劈的外焦里嫩。
回头,看着那奇特的人,正是那个头头,站的地方距离她只有十厘米不到的地方,要不是她小心,都怕要撞上去了。
吓的后退两步,与对方距离拉开了些,安夏才呵呵笑道。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肯定很怂很傻。
“呵呵……我也没想去哪里,只是想随便逛逛,逛逛,这不是刚吃饱,先逛逛,肚子比较不会胀。”
对方的眼皮子只是稍微的抬了抬,明显的不相信安夏说的话,其实连安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是她很郁闷,为什么这些人要抓她?
扯起来的笑容很快的便垮了下去,没有了,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对方,安夏委屈着。
“这位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抓我?我一犯法,二没得罪你们,你们放我走吧,若是要抢劫什么的,我可以回家拿钱给你们的。”
对方又是一副鄙夷的看了一眼安夏,继续各种不相信,同时也不说话,就这么耗着。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对方一个字,若不是刚才听见这人说话,安夏真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哑巴。
“你说话啊,抓我来做什么?劫财劫色你总要给句话吧。”
“不是。”
终于,对方吐话了,不过就这么两个字,安夏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意思不就是说,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
那两样都不是,那是要什么?
“既然都不是,你是想要我的命?”想到这个答案,安夏更是惊慌,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要她性命的话,何苦不在公主府就解决了她呢?
对方又是一阵不说话,让安夏觉得自己就是在自说自话。
“你们说说为什么抓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这皇天之下莫非黄土,难道你们想藐视王法吗?”安夏问道,声音带着重重的苛责。
可最后,安夏却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把安夏的话听进去,眼睛带着疑惑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人,说一些奇怪的话。
“呃……”
这回更是对牛弹琴了吧?安夏心里说道。
那人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烈日开始慢慢的从头顶上往西方的方向移去。
“上车。”依旧冰冷的语气,不给安夏质问或者反驳的机会。
被这样的人看着,她想闹也闹不起来,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种无力感,让她无所适从。
努努嘴,安夏也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与其这样不明不白的不知道要被人带去哪里?安夏想试着一搏。
既然他们都不要她性命,也不是为了钱财,那么,即使她逃走,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吧?
身体有时候是与脑袋同步的,安夏刚想这么做,脚下便快速的跑了起来,趁着所有人不备的时候,跑!
安夏身后的那领头的家伙,看着面前使劲奔跑的女人,脸色依旧不紧不慢,似乎他们千辛万苦抓来的人只是用来玩玩就放回去的。
在跑出去好大一段距离之后,安夏回头看着那身后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追过来,只是刚准备给肺换口气再跑,人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远处的人看着安夏,眸眼微微一闪,快步的上前,将人揽抱而起,又快速的到回马车上,将人放了进去。
……
安夏觉得自己真傻,人家这么大的本事,千辛万苦把你从公主府抓出来,就不是来看你百米赛跑的,只不过是有十足的信心将你抓回去,所以才不紧不慢的看你出糗罢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饿了要吃东西的时候了,外头依旧是艳阳高照,烈日当空,什么都与第一次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她的心境已然截然不同了。
安夏想着,既然自己逃不了,便安然听命吧,也许不过是请她去吃顿饭罢了,这么想着,安夏也好受些,看着自己身体没有任何的异状,她也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暂且接受这样的事实吧,等去到了目的地再说,其他的,什么也打算不了。
每日吃了便休息,休息了一会她便昏倒睡下,刚开始的几日,她每天似乎只能醒来一次,为什么说是每天呢,因为她每次睁开眼睛,外头都是白天,所以她猜想是过了一天醒一次。
后面渐渐的,她是每天醒来两次,每次醒来的时间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够她吃喝拉撒。
这样子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安夏才终于可以一整天都醒着,看看外面的天空,做个还算自由的人,至少她不逃走的话,也还算是人身自由的。
这么多天的相处,安夏始终没有弄清楚带自己走的人是谁,他们极少说话,或者说,他们说的话,安夏一个字都听不懂,就像如今的人在听英语或者韩语一般,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没有一个听的出来的,所以安夏将他们列为没有说话。
而唯有和安夏说话的人,是那个头头,他会用中国上下五千年传承下来汉语与她沟通。
从两人的交谈之中,安夏终于知道那个头头叫什么了,叫做龙炎,至于是哪个炎,安夏不知道,暂且当做是两个火字的炎,帅哥高冷,不愿意与她多交谈,每天跟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吃饭。”
安夏觉得,自己估计是以养猪的形式在吃饭,吃饱了好宰杀,不过她这身子或许是从小熬坏了,所以怎么吃都吃不胖的。
不过很高兴龙炎这人,每日给她送的饭菜似乎味道都不错,比她自己做的还好吃,让她每天都吃了不少,渐渐的,下巴丰腴了不少,极难胖起来的安夏,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能胖,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安夏还是能感受的出来。
看着周围一溜烟的男子,没有一个女子,就连丫鬟,他们都不舍得为安夏找一个过来伺候,每日到点就给安夏端饭,然后其他事情就让安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们有时候会在一些小镇上停留,有时候会民宿,更多时候是在森林里打尖,安夏不知道他们这样是不是害怕被南宫景他们找来发现,所以都找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休息打盹,经常大半夜的,安夏都会听到那狼叫声此起彼伏,吓的安夏无法安睡,外头的龙炎,只丢了一句:“赶紧睡。”就没其他话了。
渐渐的,安夏都熟悉了有狼叫声的夜晚来睡觉,要是哪一天晚上没有这些怪声,她都会觉得有些不正常。
安夏的确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她思念浩振王府的人,思念南宫景,思念帅帅,可是却无法得知到帅帅和南宫景他们的半点消息,就连自己身处何处,她都不知道,是否还留在北元,或者是在东辰,她都无从得知,她只能从乡民们的衣服来判断,是否还在。
可惜,已经大半个月了,她再也没有见过一个人了,或者说,她再也没有见到一个除了他们一群人之外的人了,倒是野外的动物见过不少。
他们每天都走的是森林路子,马车马匹也不知道为何能在那样的地方行走下去,不过安夏不理会,反正不用她走路,那么其他的都无所谓。
“龙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边走着崎岖的小路,安夏一边探着龙炎的口风,这些人的嘴巴特别的紧,安夏问了龙炎几次,都不理会人,而其他的人更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其实安夏从几天前便知道那些人能听的懂她说话的,只是他们都不说,故意每次说话用的都是他们才听的懂的话交流。
“……”龙炎继续默,眼睛微微闭着,坐在车门外,身旁有另外一个人在赶路。
看着那闭着眼睛,眼睫毛长长卷卷往上翘的样子,安夏很想将那些长而卷的睫毛一根根的拔下来,让他不再这般高冷不理人。
被他们抓了到现在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每天安夏只能同自己说话,只能同外面的风景说话,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婆子那样,傻兮兮的,这些人问一百句都不会回答一句,就连这些人长什么样来自哪里都还一无所获,每天,他们都会带着个面具。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会轮流换岗,而到了洗漱洗澡什么的,安夏本以为自己有一线生机逃出去的,却不想,这些人中,虽然没有女人,但是他们却有制服安夏的一招,让她吃下一种药丸,会在一定的时间内便会使安夏全身无力昏倒,安夏想逃也逃不了。
一个多月的消磨,安夏觉得自己对自己能逃出这些人的手掌心已经死心了,只能干等着,希望南宫景能派人来将她救走,到时候,看她怎么惩罚这群不要脸听的懂她说话却不会理她的高冷“小贱人”!
“龙炎?你装睡是吧?”
安夏恼怒道,已经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了,反正龙炎也没什么其他不悦的表情,同时,也不将另外一个赶车的人当做是人,因为他们都要装作听不懂她的话的节奏,所以也没必要当这些人为听的懂人话的人了,全世界只剩下一个龙炎还算有点人样。
可惜,人样不理会你,说再多再恼怒似乎也是白搭。
“龙炎,你说句话啊,你们整天不和我说话,是要把我逼成神经病么?”
“……”继续闭眼不说话。
“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安夏嘀咕道,只见赶车的小伙子在安夏看不见的地方,嘴巴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似乎在笑。
要是真的睡着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把面具拆下来看看这高冷人样龙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纤细的手指朝着龙炎的面具悄悄靠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当然,暂且将赶车那听不懂人话的人除外。
就在手指距离面具还有那么几毫米间,那个人样高冷龙炎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的安夏心戚戚。
“你在做什么?”
“呃……”安夏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僵硬的忘记了收回来。
安夏能将对方睫毛一根根的数清楚,墨绿色的瞳眸泛着阵阵阴冷,安夏害怕,却又觉得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看看你长的什么样?”
“那又如何?”
看了又如何?
对于龙炎来说,或许面具是挡住他容颜最好的东西,而且拆不拆开给安夏看,也没什么必须要拆,自然那有如何?
可是安夏觉得,看了这人长什么样,至少能让她对龙炎有点底,若是哪天让她鱼跃龙门了,便是欺负这家伙的好时候,而第一招,就是让龙炎不停的念那首屈原写的离骚,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具代表性也是最长的抒情诗,而且他念的时候,还要非常非常的富有感情的念出来,错念一个字就要重来再念一百遍,念死他,念死他!
想到吃,安夏便觉得很是解恨,心中真是希望那天赶紧的到来。
“你不觉得,你天天戴着个面具,这样一直见不到太阳的部分,会显得很白吗?到时候哪天面具拆下来,被太阳晒过的地方和被面具遮住的地方形成鲜明的黑白两个颜色,会不好看吗?”
“……”
龙炎又不说话了,眼皮抬起来看了安夏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安夏以为自己又对牛弹琴了,龙炎突然说道:“不会。”
“啊?哦。”安夏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便看见那赶车的小兄弟似乎在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笑的好不开心。
“很好笑么?”安夏拍拍小兄弟的肩膀,瞬间,那肩膀恢复了原样,一动不动的,手上拿着缰绳,如一尊石像。
龙炎似乎觉得和安夏说话是个力气活,所以当安夏注意力放在身旁的人的身上的时候,便又打算继续小憩。
“龙炎,你们不觉得你们把一个陌生的女人绑在车上,然后漫无目的的走,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吗?”安夏再次问道,摇了摇龙炎的身子,让他不许睡觉。
“龙炎,你说话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夏觉得,只有弄明白了,自己才好受些,至少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有个底,也不会那么慌张了。
“你们总不能没有目的的将我抓住吧?你说,究竟为了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大费周章的把我弄走的。”若说她身上最有价值的地方,便有钱,若这些人想打劫,一定能弄来万贯家财,可惜,人家不要。
“……”
还是不说话。
“龙炎,你给句话啊,不然,不然……”好像不然她也不能怎么办,这些人都是牛人,总有办法将她制服,却又不动武力,不伤害她的身子。
看着自己所乘坐的马车,好像这么多人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只是骑坐马匹,这么看上去,好像她是这么多人之中最尊贵的,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待她还是不错的,也真是因为这样,才让她疑虑重重。
“龙炎,你给句话吧,赶紧的。”有种命令的意思,只见闭眼小憩的龙炎这回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你们究竟抓我来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已经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了,要去哪里?”
看这趋势,这半个月多的森林到现在还没走出去,好像没尽头了,一直走都有森林,也不知道哪天才能走出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其他的,不必知道。”龙炎言语继续淡淡,八百年都打不动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具遮住的缘故。
“你总要给我个解释吧!”这么漫无目的的陪着你们一群奇怪的人走下去,她真的很心慌的好不好,丈夫儿子都在家里等着她啊,好好的新婚日子,居然被人莫名其妙给带走了,还让她别问,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没有解释!”四个字,将安夏打的心都碎了。
怨恨的看了龙炎一眼,安夏对龙炎的恨再添一分。
别让她出去,别让她有机会离开,否则,一定要把龙炎大卸八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