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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常劭阳请求场外指导。
“你家那位又生气了?”闻新明啧啧有声。
自从常劭阳粘起程沐非,他快成爱情专家了。
“别废话,快帮我想想办法,警告你,想靠谱的,别扯上苏洋。”常劭阳恶狠狠说。
“行,你三贞五烈,我不妨碍你守身如玉。”闻新明嗤笑,“说吧,今晚又为什么事?”
今晚这事儿有些羞耻,他差点在楼梯口把程沐非……常劭阳扭扭捏捏说了经过。
“哥们,你太凶残了!哎,你干嘛要停,当时应该勇敢地上,想想,在楼梯口,公众地方,随时有可能有人经过,太tm带感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白白浪费。”闻新明高声嗤笑,表示鄙视,要代表月亮消灭掉常劭阳这个懦夫。
“你尽会鬼扯,人来人往的地方,换了你你敢做?”常劭阳其实后悔了,不过,跟煮熟的鸭子一般,嘴巴坚决不服软。
“我怎么不敢,告诉你,前天晚上,我带苏洋去新开张的老井酒吧玩儿,韩宽要来抢苏洋,我架住他,就在舞池里,哼哼……把韩宽变成我的人了。”闻新明嘿嘿笑。
常劭阳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愣是没听明白闻新明在说什么。
韩宽不是跟他经常刺刀见红殊死搏斗仇深似海么?怎么前奏都没听说过就直接本垒了?
而且舞池那种地方,人那么多,忒不要脸了。
纯洁的常大少无法理解闻新明的重口味。
闻新明接着指导。
常劭阳越听气血越汹涌,心浮气更躁。
“带程沐非出来玩吧,见识见识花天酒地世界。”闻新明说了许多,又出馊主意,“你也不能太没情趣了,看看你们俩,跟老夫老妻似的,天天屋里呆着,不利于发展奸-情,出来走走,扑倒更容易。”
前一句常劭阳不以为然,后一句怦然心动。
“你请客?”常大少现在比葛朗台还抠门。
“没问题。”
“行,等沐非有空跟我出去了,我打你电话。”
挂了电话,常劭阳回头看,房门开了一条缝,登时咧开了嘴。
程沐非洗了澡出来,头发湿润柔软,垂在额头上,衬得肤色更白。
灯光灼灼晃人眼,空气里有些燥热,明明已经入冬了,还像是在盛夏,常劭阳不敢再看,移开视线,说:“我去做饭了,晚上想吃什么?”
程沐非瞟过厨房和冰箱了,食材乏善可陈,懒得理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毛巾绞头发。
常劭阳当即深刻检讨,觉得自己让人家点餐,其实只会煮面条,不厚道。
“明天开始我学习做其他菜式,以后不天天煮面条了。”他说,往厨房走,半路又退回,拉起程沐非,兴匆匆朝卧室拽。
“干嘛?”程沐非捉着沙发扶手不动。
面前这人就是一个春-药库,卧室那种地方容易产生暧昧气氛,不能跟他一起进去。
“给你看我攒下的钱。”常劭阳拽不动,松了他的手跑进去,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个大袋子,哗啦一声,袋里红红绿绿的几捆钞票在床上散开。
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都有,整齐地码叠起来用橡皮筋捆扎起来。
目测一百的纸钞的就有约一万块,加上其他的,绝不只他一个月的工资。
“一共是一万三千四百五十块。”常劭阳显摆完,侧身看程沐非,见他攒眉,急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说:“都是正当来路,你放心,我听你的,不走歪门邪道,我买了一辆拉客的三轮车,从跆拳道馆下班后就出去拉客赚的,三轮车就在楼下楼道里停着,不信我带你下去看。”
握钥匙的手指绷得有些紧,瞪得圆圆的虎目,莫不一流露出他的紧张和不安,程沐非视线从常劭阳掠过,落在床上。
深蓝色床单上红红绿绿几捆钞票在模糊的视线里像绽开的花儿。
“那天你赶我走,我把钱拿出来了都放进床头柜了,你后来也没收起来,买车的钱就是那些钱。”常劭阳语无伦次接着解释。
看一眼那些散钞就知是正道来的,只是不知他居然买三轮车去拉客,一万三千多元,扣掉工资,还有七千多,他每天晚上得拉多少客跑到多晚才赚出来这些钱?
急诊室那晚见他,名衣名表,通身上下的奢侈品,倨傲跋扈,骄奢淫逸、散漫无知,轻薄浮荡,令人厌憎的纨绔品性应有尽有。
短短几个月,他变了。
眼神倔强坚定,充满向上攀登的毅力,壮硕的身材看起来不再只给人块头大之感,站在那里,像高山削拔傲挺,眼下的他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而是沙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不久以后,就是刚毅果敢,杀伐决断的将军。
脑子里很多念头闪过,胸腔鼓鼓胀胀,蜜糖苦瓜青梅填塞其中,翻搅混合,咸甜酸涩涌动。
也许夜里人的意志比日间脆弱,鬼使神差地,程沐非往前行进几步走到床前,一只手搭上常劭阳握钥匙的手,轻轻握住。
常劭阳的手宽阔厚实,肌肉坚硬,相触的地方脉胳分明,热力蒸腾,程沐非真切地感觉到血管的跳动。
头顶日光灯管晃荡了一下,光线似明似暗。
恍恍惚惚,十年前那一晚又涌上脑海,老井酒吧摇曳的七彩灯下那个男人,那双手,还有跟那双手一起隽刻进骨血里的还有那场梦,逃离许久却未能遗忘的那第一场春-梦。
梦和现实混淆,程沐非像梦里那般,失措地勾住常劭阳脖颈。
常劭阳手里的钥匙掉落地上。
尖细的金属落地的哐当声,程沐非一震,霎地松手。
迟了,不过一秒两秒的错愕,常劭阳就从毫无预兆的冲击中反应过来,狠狠地抓住程沐非的肩膀,把他搂进怀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排山倒海的热情,用力吻了下去。
跟上次的啃咬不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吮-吸-舔-舐碰-触-勾-挑……笨拙,毫无章法,唾液沾湿了两人的嘴唇,亲吻的同时,他的手混乱地四处摸索,程沐非浑身发抖,皮肤一阵阵颤-栗,常劭阳粗糙有力的大手摩挲过的地方烧起一团火,耳膜像是被闷雷轰炸,嗡嗡嗡尽是嘈音。
“常劭阳……”程沐非呜咽似喊,克制了多年的欲-望野兽咆哮而出,青涩无措使欲-火炙烧起来的温度更高,清冷的瞳孔中,蕴藏的渴望令人魂魄升天。
常劭阳粗喘着松开了他,唇舌分离,蹲了下去,动作粗鲁且迫切。
有些事不需要经验。
当他带着膜拜的虔诚和极度的喜悦疯狂含住程沐非的**时……乱石崩云,惊涛裂岸,程沐非来不及体味感受,就因情动而决堤千里。
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快活却像千万年积聚,汗水濡湿了的额头,程沐非周身激颤,呜咽逸出喉咙,眉眼扭曲成一团,痛苦着登上-乐巅峰。
常劭阳抬头看他,眼里常绽放出耀眼夺目的璀粲光华。
他的嘴角有浊-白流淌,程沐非怔呆呆伸手,轻轻抹拭,喃喃道:“干嘛不避开?”
“不避,我喜欢。”常劭阳粗浓的眉毛快活的抖动,呼吸都在诉说愉悦,“沐非,你长得好看,这个也好看呢。”
他伸手撩-拔,薄茧擦过娇嫩的表皮,像是被电流刺激到,程沐非颤了一下,须臾间,有了反应。
常劭阳站了起来。
他的额头密密实实的汗水,水珠顺着脸颊淌下,流过棱角分明的下颌,落在贲-张的胸肌上。炙热的温度,灯光下,小麦色肌肤似乎溅起水蒸汽的薄雾。
程沐非的身体随着汗水的流动轻颤
常劭阳看他,眼神像荒原上饿极的野兽看到猎物,狂热的饥渴,跃跃欲试。
程沐非想抚摸他紧绷的肌肉,想闭眼,仰起脖子,任他把自己推倒。
他的胸肌很结实,他闻到他肌肤上汗水的咸味,充满雄性的阳刚悍勇气息。
母亲苍老憔悴的面庞在脑海里闪过,耳朵里响起窃窃私语嘲笑声,形形-色-色的目光不怀好意看着他。
像是从六月酷暑一下子坠进腊月数九寒天里,没有任何预兆,程沐非猛一下推开常邵阳。
“沐非……”常劭阳脸上灼灼生辉的表情消失了,惶恐失落、无所适从、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浮起。
程沐非咬牙,用全身的力气把他狠狠推出卧室。
客厅的吊灯在背后,卧室的离得很远,明亮的灯光交界的地方,比周围任何一处都沉暗,常劭阳脸上红彤彤的血色在瞬间褪个干净。
他咧开唇,竭力挤出微笑:“是我冲动了,沐非,你别生气好么?”
程沐非砰地一下关上房门。
压抑到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