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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无表情的胤禛,几人不约而同都觉得周身一寒,不由面面相觑着,直到胤禛开口问道,“格格,你所说之事是否全都属实?”
明珠便回道,“自然是真的,我跟那个乌雅氏可从来都没有来往,若不是亲耳听见她密谋,我才懒得搭理她呢。”
胤禛听过之后说道,“此次真是多谢格格了,胤禛再此谢过。”
明珠嗤笑一声,说道,“我是为了姐姐,又不是为了你,才不用你谢我。”本想再说一句什么事都是他惹起来的,但有看他浑身冒着寒气的样子便没有说出口。
胤禛没有计较明珠的无礼,说道,“格格毕竟是秀女,此事以后胤禛自会追查,请格格就不必再费心了”有转头对几个弟弟说道,“你们也是,此事到此为止,你们不许插手。”说完便告辞便转身走开往书房去了。
看明珠还想追上去反驳,胤禟忙拉住她说道,“四哥说的对,你本就是秀女不宜再继续插手,咱们几个又还没有办差,其实也不怎么好查,如今四哥自己追查就是最好的了,咱们就等着看他会查出什么结果就好。”
接着又搓搓手说道,“你们说这大热天的,可刚才四哥过来的时候,爷怎么就觉得身上发冷呢?”
胤誐也跟着点点头,胤禩看看头上万里无云的天空,又转头看了眼边上没有丝毫摇动的树叶,说道,“是错觉吧,可能刚才起风了。”
明珠在一旁说道,“有起风吗,我这么没觉得呢,还热的流了一脸的汗。”
才说着,又过来了一个宫女,对着几位行过礼之后便说道,“是侧福晋让奴婢过来的,侧福晋说今儿挺热的,请几位爷和格格就不要在这大太阳底下晒了,请到书房里歇息,厨房里已经准备了冰碗,一会就送过来。”
众人欢呼一声,明珠说道,“还是姐姐想着我,知道我最不耐热了。”另几人也点着头说灵芝想的周到,便一起跟着宫女离开院子到以前他们来此常呆的书房里。
进了书房之后,明珠便又问道,“咱们就这么不管了吗,那要是四哥查不出来怎么办,还有若是他查出来真和德妃娘娘有关又要怎么样,只怕倒时候他又要委屈姐姐了。”
胤禟听过之后,便看着胤禩说道,“明珠说道也对,要是四哥查出来真是跟永和宫有牵扯,只怕此事最后还是灵芝姐姐吃亏。”
胤禩沉默片刻之后,“其实此事还真应该交给四哥去查,灵芝姐姐毕竟是德妃娘娘的儿媳妇,若事情真相真如咱们所想,再由着咱们查出来的话,到时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大不好收场,可由四哥去查的话,那就只是他们一家子的事,就算查出些什么也是无妨的。”
几人也觉得胤禩的话有道理,便决定暂时按照胤禛说的去做。而明珠和胤誐这两个则早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美食之上,一个劲的猜着今日会有什么好菜,几乎都要流出口水来了。
永和宫
德妃手里正拿着一件男童外衣做最后的收尾,她身后的炕上躺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睡得正香,正是十四阿哥胤祯。自从六阿哥胤祚不幸夭折之后,过了多年才让她生下了这个儿子,从此她便多是自己照顾,不再放心任何的奶嬷嬷。
给衣服缝上最后一针,收针之后她有用手在衣服里里外外的摸索一边,直到没有发现一个露在外面的线头才放心的把衣服叠好。
大宫女腊梅走了进来在,给她行礼过后便要开口说话,只见德妃一抬手止住她,对着原来一直立在边上的宫女腊月说道,“去把奶嬷嬷叫进来把十四爷抱回去睡。”
腊月应了一声之后,便出去了,一会一个看着三十几岁,面容和蔼的女人带着两个小宫女,跟在她身后进来。三人给德妃请过安之后,便上前小心的抱起胤祯从房里退了出去。
原先在房里伺候的腊月也跟着走了出去,站到了外间的门口守着,腊梅才又对德妃说道,“大姑娘事情没做成,被钮钴禄家的小格格撞见坏了事。”
德妃没有怎么在意的说道,“钮钴禄家的,那丫头人缘儿倒是不错,这宫里宫外的那么些人都帮着她,不是让她们隐秘点吗,怎么还是被人家撞见了。”
腊梅回道,“春枝回来时说,当时她们是约到了御花园平时没什么人去的死角商谈,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从未被人发现,谁知这一次那钮钴禄格格竟然早在边上了,还把她们商量的事都听了个正着。”
德妃“哦”了一声说道,“这可真是够巧的。”
腊梅接着说道,“之后那钮钴禄格格竟一直等她们吧事情商量好了,在她们走到外面之后,才从后头跳出来借着流言之事大骂大姑娘,丝毫没有提到她听到的事情,幸好春枝在发现她跳出来时急忙跑远了,应该没让人看清楚样子。”
听到这句话,德妃的眼神闪了闪,说道,“是吗,那这么说,小格格至少应该听过了她的声音,说不准也看到了人。”
腊梅听她这样说,便犹豫的说道,“这个,春枝也不是很清楚钮钴禄格格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但之前与大姑娘商谈的时候确实被她听到了。”
德妃从炕桌上端起茶饮了一口之后,低垂着眼睛说道,“你去赏她一副药,就说以后他的家人本宫定会妥善安排,让她放心去吧。”
腊梅脸色一白,应道“嗻!”便说道,“那奴婢下去安排了。”
德妃挥了挥手,没有再说话,第二日永和宫里便有个□□枝的宫女报了病殁。
“奴才查到那天的宫女确实是永和宫的一个扫洒宫女,名□□枝,只是那个春枝在事发后第二日便病殁了,据查她在宫外的家人也在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毫无踪迹。请爷恕罪,之后奴才就再没有查到什么了。”
胤禛面色铁青的听着贴身太监张保的回报,在他说完之后,只是一直沉默没有说话,张保立在那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查了,以后你多留意侧福晋的事,以后爷不想听到任何与侧福晋有关的流言。”
张保应道“嗻,奴才知道了。”之后便告退下去了。
这一日,灵芝一直在炼制丹药,直到第二日一早从炼丹房里出来后,才从苏培盛嘴里听到胤禛竟然已经在书房里呆了一整夜也没出来。
走进书房发现胤禛坐在书桌后面发呆,灵芝不由皱了皱眉说道,“爷,你怎么一夜都没回房去睡。”
胤禛抬头看向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呆滞,里面竟还隐藏这一丝忧伤,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胤禛,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爷,你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胤禛被她的话语惊醒,只是定睛看了她一眼后,手上用力把她拉过去,把头靠向她的怀里紧抱着她,良久之后说道,“灵芝,爷对不起你,你受了委屈,爷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灵芝用手抚了抚他的头说道,“爷说什么呢,跟你在一起是最好的事,我怎么会觉得委屈呢,爷不用为我做什么,只要咱们两个能好好过下去就好了。”
胤禛没有再说什么,灵芝想起刚才他那双充满这血丝的双眼,便硬是把他拉起来哄着他回房睡,没有想到他到是没有放过机会拖着她一起睡下了。
随着秀女们复选结束,乌拉那拉氏果然与她同房的另三位也一样都被留了牌子,接着为期一个多月的选秀就结束了,被撂了牌子的秀女各自回家,留了牌子的也回到京里暂住的地方等待决定她们后半生的圣旨。
几日之后赐婚的圣旨一道道的发下去,太子依旧没有被赐婚,对于她的太子妃康熙似乎总是选不下来,倒是三阿哥胤祉的赐婚旨意下来了,配的是董鄂氏家的嫡女。
接着便是许多宗室阿哥的赐婚圣旨,被众人猜测此次会被赐婚的四阿哥倒是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而乌拉那拉氏回到家里之后一直也没有等到自己的赐婚旨意,不免也有些焦急起来。
而在众人猜测中的胤禛此时却被关在阿哥所禁足当中,原来在秀女们出宫之后,本来第二日就会下发他的赐婚旨意,可胤禛听到消息之后竟然到了乾清宫跪求康熙收回成命。
不论是康熙的愤怒和佟佳氏的劝阻都没有让他打消这个想法,最后见胤禛跪了一天一夜都不肯退下去,康熙只能让人把他送回阿哥所暂时禁足,只是他的赐婚圣旨到底还是没有发下去。
此后第二日灵芝便道乾清宫门外求见,康熙明白儿子拒婚完全是为了灵芝,不由有些迁怒,可灵芝对佟佳氏有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他又对她很感激,因此他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对这个女人。
灵芝刚进殿门,康熙就觉得奇怪,因为今天她竟然没有穿着宫里的旗服,而是作汉人女子打扮,不由问道,“丫头,你这是什么样子,为何作此打扮?”
灵芝在龙椅前站住,并没有下跪行礼,而是双手一抱拳,微微一鞠躬说道,“小女见过皇上。”
这更让康熙搞不明白了,说道,“灵芝,你今儿是怎么回事,穿着这样的衣服成何体统,还有你行的是什么礼,忘了你的身份了。”
灵芝没有回答康熙的问题,只是说道,“皇上,小女此来只是想要问问皇上,赐婚之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不满她做这种姿态想把她轰出去,但康熙又想起她的另一冲身份,还是回答道,“朕不可能会答应你们的,皇子们的联姻事关朝廷大局,岂可由着你们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