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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宁云短短几日远比以前所经历的日子精彩曲折。其中所见到的影,可人,莫雨,武戈等人更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更亲身结识了慕容追风那样的英雄。天下之大,各路英雄豪杰齐聚的这个江湖,即吸引着宁云对这个江湖的向往,又深深震撼着宁云的内心。
却见得王有望蓦然双手一送,将手中物事丢在地上,大叫一声:“可累死俺了。”
李响一声长笑,对着王有望说道:“王大哥如果累了,便休息一会。”
“那可不行,俺身为本村民兵,有义务保护大家。”说完抱起所丢之物,往祠堂走去。
“你说,这次江津之难能安然度过吗?”宁云双眼茫然的望着前方,问李响道。
李响听宁云这般问自己,先是一呆,继而轻笑了一下说道:“不用担心,如今村中平民已尽数迁至村后祠堂避难,而且又有福威镖局众人相助,村中防御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毒人攻来,也能守上一段时间。况且官军马上就到了。届时,毒人之困便迎刃而解。”
“可是我总感觉会有事发生,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而且我去过李渡城,虽然仅仅只是沿着李渡城边缘行走。但是映入眼帘的满目苍夷,简直犹如修罗地狱一般可怕。连已经死去的人都无法得到安息。”宁云皱着眉毛轻声说道。
李响似是知道宁云心中所感,轻轻拍上他的肩头:“昔年“雪魔”王遗风一怒倾城,斩杀自贡城中数万余人,血踪千里。如今洛道李渡城亦如自贡城一般沦为大唐鬼域。唉……只是苦了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不知道这些毒人究竟是怎么来的。”宁云轻声问道。
二人一坐一站各自沉默着,月色笼罩着整个村庄,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也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次日天一亮,只听见村外一阵军中鸣金号角响起。宁云睁眼起身,只感觉休息了几日,自己全身力气渐渐回来,已没有那种虚脱之感。刚走出房外,便看到一人骑着马进了村。许多听到号角的人渐渐围拢过来看着那人,互相交头接耳。
“本将神策军前锋营裴长空,奉扬州太守之命,特点五百精兵前来洛道剿灭毒人。我军如今在村外五里处驻扎。”来人见众人围拢过来,也不下马,就这么骑在马上看着大家。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村民们听得消息,脸上都露出笑容,有得竟开始手舞足蹈跳了起来。
“只是”裴长空话音一顿,“我军来的仓促,军中每人只携带三日粮草。如今我军从扬州开拔到此地已是第三天,粮草接济不上,只怕士兵挨饿,打起仗来便没有力气。”
裴长空此话一出,宁云李响以及匆匆赶来的陈翰林等人均是眉头一皱,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只是还未开口便有村民说道:“裴将军,你让俺们怎么做?”
“护送粮草的军队在我军出发后两日内出发,不日便能送至我军。只是……”裴长空略一停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看着大家。
“裴将军,俺们村中家家户户皆为农户。家中都屯了粮食,本来是打算准备过冬的。您要是这么说,不然俺们村中的粮食先送到军中,到时候粮草一到,您在还于俺们。”其中一名村民道,另外跟着几人一起起哄。
裴长空听得村民这么说,大笑一声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我军刚到此地,营中脏乱无比,还得大家将粮食送至军营。”
“裴将军,你放心,我们这就去搬粮食。”村民们说道。
“那就有劳大家了,只是我军军规森严,众位只需将粮食送至军营门口,自有辎重营的兄弟接手。”裴长空对着众人抱拳说道。
“一切都听裴将军的。”说完,村民们一哄而散各自往自家家中去搬粮食去了。
裴长空见村民们离去,眼含笑意调转马头,径自往村外而去。
宁云等人来到屋中,只听李响说道:“各位是否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见陈翰林一手扶着下巴胡须说道:“自古军队出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是这裴长空一来遍说粮草接济不上。老夫也觉得此事其中必有古怪。”
“陈镖头你行走江湖多年,见识比我们几人多,不知这神策军是何来历?”宁云看着陈翰林问道。
“老夫只知神策军原为戍边军队,却被丞相杨国忠看重,一受扶持起来借此来打压天策府的气势。”陈翰林说道。
“也不知道这裴长空打的是什么算盘。”李响低头轻声说道。
“我始终感觉这裴长空不靠谱。三言两语便唬的村民们给他送粮食”宁云愤愤说道。
“你也不用着急,说不定他们是真的粮草接济不上也不说定。”李响拍了拍宁云的肩膀说道。
众人谈论了一阵走出屋外,看到村民们牵着牛羊,用板车装着粮食往村外而去。一直忙到晚上。
月光洒下,村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宁云独自一人在房中,看了看天色,寻思众人都已入睡。换了夜行衣,一路摸黑来到神策前锋营外。只见营中灯火通明,却并未见到一人站岗。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偷偷翻入营中。只见整个营地脏乱不堪,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臭味。宁云来到一顶军帐外,透过账上的破洞往里看去。只见帐中一群人赤膊着上身,面红耳赤的围在一张桌子前大声呼和。宁云早就听说军队里赌风盛行,也见怪不怪。观察了一阵,只见营地正中,一顶巨大的军帐立在那里。宁云忖道:‘想来那里便是裴长空所在。’
宁云悄没生息的来到帐外,立耳静听。“姐夫,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这么多。”帐中传来一名年轻人的声音。
“没想到这群人这么笨,稍微一骗,竟然将这么多粮食送来营中。这批粮食买了,定能大赚一笔。”只听裴长空边笑边说。
宁云听了大惊,两手握拳牙关咬的“咯咯”直响,“噌”一下站起升来要去找裴长空理论,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拍在宁云肩上,将他拦下。宁云回头看去,那人却是李响。
李响将手竖在唇前,示意宁云不要出声,轻声说道:“不要出声,且再听听他们说什么。”宁云无奈,只得随李响一起躲在暗处继续偷听。
“姐夫,假如到时候那群村民问我们还粮食怎么办?”年轻人的声音再次问道。
却听裴长空哈哈一笑说:“所以撤军之时选在晚上,到时只要用麻袋随便装些干草谷糠给他们,我们连夜回去。等他们发现我们早就离开了。”
“那……那到时候这群村民要是去太守那里闹呢?”年轻人略有些担心的说。
裴长空哼了一下说:“我早有安排,安大人前些日子来信说,已经安排好要将我调至长安。有安大人庇护,谁追究都没有用。而且安大人如此看重我,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你无需担心。”
“没想到姐夫竟然有这般后路,只是……”那年轻人停了一下继续说:“只是毒人一仗,却该怎么打?”
裴长空压低声音轻声说:“到时只需如此如此……”
宁云听不太清楚,贴上耳去,却不小心碰翻旁边兵器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什么人!”帐中传来一声大喝。
李响扯着宁云衣角轻声说道:“快离开此地。”
二人施展轻功,跃出围栏,来到一处高地,望着下方营地。不一会,军中士兵冲出营帐,提着火把四处搜寻。
李响拍了拍宁云的肩膀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