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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清点人数，总是发现少了谁的哥哥谁的弟弟。再后来，就是那些曾经熟悉的一个个面孔。此时即使争取到小胜，也听不到欢声笑语。现场气氛极度压抑，但没有一个人选择逃避。可能接下来还会有
人牺牲，或许下一个牺牲的就是自己。但这重要吗！？看着身边战友那一张张安静的面孔，脑中只剩下一个词。
胜利！
无论如何，也要胜利！绝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用实际行动告慰他们，我们坚持到了最后的那一刻！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高大上的词汇去鼓舞谁，通过血与火的淬炼，已经将这支守城部队瞬间打造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往一块使。那一刻，所有人的劲往一块使。唯恐多浪费哪怕
是一点点力气，让自己防御的这三尺地成为所有人的担心。战火的洗礼，如同烈火焚身。任何一个人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团队的粉身碎骨。它从来不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却会让你心存敬畏。它用每一次的实际行动，来检验这些铁矿傻是适合做农具还是
一把锋刃。虽然每一次撞击都会带走一些沙砾，却总是把那些最顽强的生命留下来。纵然已是伤痕累累，却开始慢慢懂得坚强的真意。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看着身边这支刚刚得到淬炼还热乎的锋芒利刃，靠在城垛上的石小川默默点燃一支烟。望着头顶的蓝天，寻找白云的影子。他知道，攻城部队的退却只是暂时的。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比刚打完的这一仗更
加艰难。
天蓝得是那么的一尘不染，干净异常。别说是白云，连像样的雾气都找不到一点。战斗造成的沙尘暴也渐渐消弭，火也熄了。再望天，周围再没有一点遮挡视线的东西...奇怪的云！而且，还是五朵！看天边的迹象，直到日落黄昏也不可能出现云层。明天，还是后天！？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事，石小川脑仁都疼。抬手揉揉额头，这才想起此刻还不知另外三道防线的情况。刚
要打算派人过去确认一下，却突然想起之前的约定。于是，只好作罢。
石小川并不是不想留下预备队准备救火，只因知道投入全部战斗力量都未必打得赢。为今之计，只能借助城墙来抵御城外近似疯狂的攻击。那晚的篝火旁，阿巧曾对这次防御战精确作出预判，并借用石小川的一句话作为提醒。竭尽全力都未必成功，更何况还要三心二意。石小川当时真没听懂，直到他明白孙记牛肉店存在的意义，才知道预言
成真。如果当初能够想得到，他会问阿巧应该怎么做。但此时早已时过境迁，别说打听事，就算阿巧本人都不知所踪。望着周围连绵起伏的山脊，石小川有理由相信阿巧肯定在其中某座山上。或许，她就站在哪儿，满是担心地望着这座处在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城。她想帮忙，并且想点醒梦中人。但太多的制约条件，最终
让她止步。
三天，犹如三百年！眺望之，竟然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即使用全部生命赶路，也看不到月圆之夜的那一天。想到这儿，石小川突然攥紧双拳。他想让正在周围舔舐伤口的士兵全都离开，然后独自一人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如果这就是生命的试练，他想一个人留下。努力拼搏，直到战死。他不想见到这些
生命一个个在眼前流逝，仅此而已。
“这不单是你一个人的试练！”话音从内城道传来，随后是溜溜达达走上来的布鲁斯。
见有人公然违反约定，石小川竟然没生气。因为刚刚上来的这位，头顶缠着厚厚的绷带。乍一看，好象个阿三！若是指着月亮和火星再来上句，我的朋友！这里，这里！都是我的！估计，更特么形象！
布鲁斯揉着昏沉沉的脑袋，走到石小川身边坐下。没说话，先从石小川的嘴上捏过烟卷狠狠抽上一口。努力朝天空哈出烟雾，然后看着奇怪的烟圈问：“石队长！我怎么如何努力都吐不圆！？”
接下来都快要死翘翘了，竟然还有人瞪着眼瞎扯淡！石小川重重地嗯了一声，问道：“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违反约定的原因！？”
布鲁斯没接茬，仰头朝天空吐口自以为是的烟圈。“我的朋友！这只是你的单方面约定！我不承认，所以无效！”
“我擦！”石小川骂了一句，突然伸手打算抢回烟卷。“要是弄丢东部防线，你需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布鲁斯一侧身，抬起胳膊架住石小川的手。然后，提醒道：“我的朋友！我们之前没有隶属关系的！现在只是合作，懂！？”
没抢回烟卷，石小川恨恨地缩回手。索性掏出烟盒又点上一支，刚打算抽一口提提神就被无赖抢了去。
布鲁斯也不是太无赖，转手把快抽完的烟屁股塞给石小川。“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全都特么，一个味！”
布鲁斯的轻松，并非毫无原因。因为石小川把东城墙让给他负责，所以格外惬意。他那边的情况与其它三道防线的相比，是压力最小的。除了遭受到十分严重的空中打击，地面战完全没有！这位，石小川从来不敢把重担赋予。通过他之前的种种表现以及反复提及到的参观学习，可知究竟。如果把西部防线给他，绝对有分分钟崩溃的嫌疑！这事无关布鲁斯一方的战力，而是他压根就没打算出
力！只因出不去，这才勉为其难啊！相信他，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见布鲁斯如此无耻，石小川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提醒道：“我最无耻的朋友！你的逆反心理太重了！”这句话说得够重，布鲁斯愣没听出来。哈哈两声，不再扯淡。“放心！你我都不是傻子！我那边的情况，还用说吗！？”说完，抬嘴吐个奇形怪状的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