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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等墨烨漓开口,她已经淡淡的接了一句:
“放心,后宫女人心胸就得宽广,这点药而已,好歹是条命,她有份,你不必如此。”
床榻上的人终于蹙起眉。
后宫女子心胸宽广该是好的,但他却反而不觉得了,别人都应该,她却不必!
他挣扎着拧着眉坐了起来,身上的纱却已经微微透了血,她都能听见微微急促的喘息。
越听,她却越来气,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不顾理智,张口便是质问:
“边境情况如何紧急你应该很清楚,作为一朝天子却在这个时候卧病在床,你知道耽误了多少百姓民生吗?”
她知道她不能管这些,这不是现代家庭,女子可以管着自己丈夫的大小事宜,她知道他会极其不悦。
可她忍不了,即便他会黑脸。
床榻那头的人果真沉了些脸:
“边关如何朕很清楚,自有分寸。”声音低沉而压抑,却并未带出多少不悦,好似只是不耐烦的一敷衍。
可这样的态度在琉百叶看来已经无以理解。
“你清楚?你知道边关一共多少村子担惊受怕?他们需要的是朝廷的安抚,是足够的安全防卫,不是你能够的自信,你受伤的一天,他们都受了哪些威胁,你知道吗?”
她不猜都知道他受伤与瞿秋婉脱不了关系!
有时候琉百叶会怀疑,眼前的是那个聪明过人,谨慎冷静的墨烨漓么?
他竟能为了一个女人如斯?放过了她多少次,依旧不厌其烦的宠着她,对于女人,只要是男人都如此?
瞿秋婉难道还真成了墨清的祸水了!
可她心底的愤怒没有用,那头的男人已经彻底冷了脸:
“琉百叶!朕能给你面子就别得寸进尺。”
她抬眼,看到的是墨烨漓那张冷峻的脸,那么令人心酸。
她为了他的墨清,从不认识他开始便站在他身后顶着,替他摆平那些各路谋杀,替他扳倒了吴皇后一党,甚至六亲不认的连柳尚书都带了进去,如今,为了一个瞿秋婉,他对她这般?
他知道她是琉百叶,就该一直默默站在背后,他不亲近也不提及,好在日后清楚百叶宫时毫不手软是么?
“得寸进尺?在你眼里我琉百叶一直就是一个只会蹬鼻子上脸的女子?墨烨漓,你有心么?”
不是她软弱,可心里的酸涩与眼里的湿润出卖了自己,连一秒都无法再直视他,转头的瞬间,一滴晶莹落地,好似心里也裂了个缝。
也许,男人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揉在怀里温情的女子,而不是站在背后拖着他,时而跳出来指责他的不是的女人,他是天子,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
从桌边移步,鼻尖交杂着药味与几不可闻的龙檀香。
双臂忽而被握住,眼前已经一黑,是他抵在面前。
“朕不是那个意思。”他在她头顶说话,低沉而轻微喘息。
她知道他的伤重到什么程度,能一瞬之间从床榻拦在她面前,要费多大的力,要忍受多大的痛。
但她只是一抬眼,方而低下,人家自己的都能折腾,她心疼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想我听的很清楚,我不傻,很多东西不必你明说,但是我请你,”她终于抬眼。
他正低眉认真的盯着他,轻轻蹙起的眉宇,那抹深邃里藏着一丝疼痛,可她却依旧一扯嘴角,淡言:
“我请你,不要再用明知的毒药伤害你的身体,心疾复发,我不会再来诊治,秋婉是谁,她为何在你身边,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却唯独离不开!既然如此,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医治!”
屋子里,因为她最后提起的音量而陷入沉寂。
院门口的青鹰只闻细细的声音,却知晓丽妃娘娘今儿过来,一是焦急,再则便是气急,只得转脸面向院外,装作一切都听不见。
“放开。”她仰脸瞪着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竟也能把脾气撒到如此程度。
曾经的温婉清冷,也能撩拨得风云四起。
可她气得脸红眼雲,面前的男人却反而抿唇沉静。
“叶儿。”良久,从他嘴里听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呼唤。
她一时惊得没了反应。
圣手姥姥总是这么唤她,那是慈爱的,亲切的,可她从未在别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别人都喊她蔓儿。
他低眉看着她呆住,这个呼唤在他心里来回经久,初时是听圣手喊,那是他还只知她是柳蔓,第一次出宫南下,她的身份越来越明了,他也越来越喜悦,却掺着担忧。
宫里都发生着什么,墨烨漓一清二楚,他知晓她与岄王爷的友情升温,知晓她极其不喜那些秀女在宫中吵吵闹闹,更知晓她如何厌恶宫中规矩,整日我行我素。
可一出宫南下,背后却都是对她这个刚入宫的丽人歌功颂德,才女、淑女听得他都锁眉质疑,可他的脑子里却也只有她这么个特立独行的女子,花费心思力气不惜折了手骨给她逮了一只灵秀的貂。
他怕她轻易消失不见,第二次一出宫便将她升为贵妃。
他知晓总有一天必须处理百叶宫的问题,他不想将她卷进来,边关之乱她不伸手便没人能提出整治百叶宫的建议。
更是为了证明一个天子,并非如传言般只钟情于柳丽人,在得知秋婉南下寻他时,他没有阻拦。
但如今,秋婉与她,根本无以相比,那种感觉谁都替代不了,可惜已经晚了,他该想到她会这么快赶到枔南小镇。
看她发这么大脾气,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朕不想把你卷进来。”许久,他才低低的道,因为伤口,更因为心疼,话音里满是温和。
他知晓总有一天必须处理百叶宫的问题,他不想将她卷进来,边关之乱她不伸手便没人能提出整治百叶宫的建议。
她蹙眉。
“我一直就在这些事里,你不明白吗?从我对墨清有印象开始,就已经被填充进你的世界了,你不知道么?”
但即便那是因为姥姥,如今想来,实则也还是她自己的选择,好似并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心酸。
“如今是朕的天下,朕不想让你被连累。”
她听得出,他已经微微咬牙,猛然运功让身上杂乱的伤口泛疼。
她只是定定的抬眼看他,静然的开口:
“我只问你,秋婉你要如何处理,继续如此,带进宫里,封为贵人,还是贵妃,或者是一宫之后?”如若他与秋婉的感情真的如同传言那般深厚,在他只是个王爷时,或许早已许诺过后位了吧?
墨烨漓不知她会忽而如此问,一时没了声,秋婉是有过,可那段艰苦里,她毕竟跟了他,毕竟服侍过他。
眼前的女子冷冷的一笑,那双清澈水漓的双眼照着他的沉默,盈红的娇唇淡启:
“我和你说过,若你心里有人,我与你,做戏可以,却无权限制我的任何自由,我只问你,你若带秋婉入宫,我便远离你,你选谁?”
她明知道,作为帝王,后宫三千不可避免,但谁都可以,秋婉在她眼里却好似一颗勾人的刺,和那些秀女完全不可比。
但她就是想要问,他要如何?在他眼里,她扮演着什么?
但是眼前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锁眉低垂定着她,好似这样的问题过于幼稚恼人。
默认有时是可怕的。
他的不选择,琉百叶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抬手撇开他握住自己的双手,转身:
“我知道了。”
这一次,她走得极快,几乎一眨眼出了屋子,经过青鹰时也丝毫没有停留,生怕墨烨漓再一次追出来,那眼底深沉的温和会吞噬了她的这点志气。
一路出了这个偏僻的府邸,身后没有人追来,她不禁自嘲一笑。
但是不争气的,她心底想着的依旧是如何将此次边关之乱平息,那些散落的边境村民,她必须让他们放心的生活。
“小姐?”两人走到了边关,飞雨才敢出声。
她自然看得出小姐的心情不佳。想必和皇上没谈好,却一句也没敢问。
那一天,也许是飞雨跑的最累的一天,马不停蹄的在各个村子之间巡回,精神安抚,物资分发,基本防卫工具的使用,都面面俱到。
好在,不知从何方流传而来的,朝廷派了人到各个地方安抚、分发物资,那女子美如画却不留名。如今到哪儿,小姐都会被热情招待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样做,至少我心里舒服,被传扬是最令人愉悦的事,不是么?”琉百叶撤去疲惫的模样,转头笑对飞雨。
那厢也就只有点点头的份儿。
回到客栈,一起沐浴,两个浴桶相对,飞雨才偷瞄着面前人的疲态,趁机问话:
“小姐,叶子问,皇上的药还送么?”
对面的人闭着眼,一双密扇般的睫毛印出两片阴影,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
飞雨瘪了瘪嘴,自知问的不是时候,却也当做是小姐默认了,知晓她一贯的嘴硬心软,对皇上的情复杂而连她自己都还未看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