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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羽一路向南追去,一直追出良启城数十里,却没寻到丝毫那疯汉的踪迹,心里不禁沮丧起来,他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是仇恨?是可怜?想要杀他,可是他若真的就在眼前,自己或许又不忍下手吧。
无奈的干笑了几声,失神的向前走了几步,眼见着仇人从自己身边擦过,自己当时为什么就犹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羽想不明白,失神的躺在一方青石上,耳畔是汩汩的流水声,此时的日光并不显得刺眼,高高的悬在天上,天空湛蓝如洗,偶尔有几只飞鸟印入眼帘,渐渐又化作了黑点消失在尽头。
一片萧然的林子,叶子已然开始落了,簌簌的一叶连着一叶,没有风所以他们坠落的格外平静,叶羽就躺在那里矛盾着,挣扎着,犹豫着,心里狠狠的骂自己:“郝连叶羽,你这个废物,慕子轩就在眼前,你怎么叫他跑了?你忘了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荆国是怎样覆灭的了吗?”
想着想着便不由的愤怒起来,他想竭力抵制心里的这种想法,忽然间从青石上蹦了起来,对着天空大喝:“不,我没有忘,我要报仇!”声音洪亮无比,连绵不绝,在秋日空旷的山野间肆意渲染着。
叶羽放声嘶吼了一句,喊完之后情绪并没有得到泄,反倒觉得落寞起来,低低自语:“可是他是雨花的爹爹,是我的、舅舅”,说到这里又恨了起来,“不,都是骗子,他不配!”此时他便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可怜,瞅着头顶的天空,不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极远处传来疯汉的乱叫声:“东土要变天了,啊偶……要变天了,要打仗了,要乱了啊,乱了啊……”
“慕子轩!”叶羽忽然垂下了头,牙缝中狠狠挤出三个字,心里一股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怒火喷薄而出,向着疯汉叫喊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双眉紧蹙了起来,心里出现一连串的问题:东土要乱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慕子轩见到我便开始喊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有羽化山庄贵为东土富,慕子轩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难道羽化山庄出事了?那么舅舅他、不好,叶羽猛然惊醒过来,慕子轩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慕子谦的处境可想而知。
“先杀了慕子轩再说!”叶羽牙齿颤抖听着远处疯汉传来的叫声,拳头不由紧紧握了起来,纵身飞掠,向着疯汉叫喊的声音飞去。
满地黄花堆积,萧瑟白柳横坡,有流水潺潺擦石而过,远远的便可以望见一个疯汉,痴痴呆呆的站在水畔,向着四处张望,张望一阵又大喊一阵,像是在等待某人到来。
西风乍紧,掀起了疯子的衣角,蓬乱的头下露出痴痴呆呆的表情,偶尔闪过一抹痛苦挣扎的神情,就在这时,疯汉仿佛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渐渐逼近,忽然转过头来,看到了先前撞到的那个青年。
登时哽咽着如狂般哭喊了起来:“要变天了,东土要乱了、乱了……”喊着喊着现青年正远远的怒视着自己,不知为何当两股目光撞在一处的时候,那疯汉忽然停住了哭喊,变得迷惘起来怔怔的望着叶羽,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感慨。
“慕子轩!我终于等到今日了”,叶羽唇齿颤抖愤怒的喝斥起来,又手下赫然多出一把长剑,黑色雾气缱绻,剑吟嘶嘶,爆出滚滚的战意。
疯汉看着那把长剑先是一滞,而后忽的抬起头来,竟是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阴森让人不由心里麻:“变天了,变天了……”笑着笑着两行泪花从那满脸胡渣的脸庞滚落下来。
“我且问你,当年荆国覆灭,可是由于你将劣质的军械衣甲粮草以次充好造成的?”也与看着慕子轩狂的状态,手中的剑紧了又松,松了有紧。
慕子轩只是疯般的在那里呼喊:“变天了……”毫不理会叶羽的话。
“当年我和母亲逃走,惨遭烟雨楼围杀,那烟雨楼和你,还有燕云清是何关系?”叶羽看着慕子轩又沉声问道。
谁知当慕子轩听见‘烟雨楼’三个字,神情忽然大变起来,放声大叫:“大哥,快跑,他们来了!”
“你是说烟雨楼的人去了羽化山庄?”叶羽忽然一怔,顿时响起慕子轩和燕云清的关系来,继续问道:“你的夫人燕碧清是燕云清的妹妹,难道燕碧清也和烟云楼有关系?”
慕子轩听见燕碧清的名字,脸上顿时露出愤怒无比的表情来:“贱人,这个贱人!我与你拼了,你们风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风家?”叶羽顿时疑惑起来,怎么忽然多出一个风家来,要说风家第一能让人想到的便是燕国皇族,燕国皇族为风姓,转念一想,似乎觉察到了一些端倪,心里骤然一惊:当年的荆国覆灭,虽是齐军破城,然而多半是借了燕国的力量,东土六国,燕国最为强大,想要吞并天下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难道燕云清和燕碧清都是燕国的皇族?”叶羽喊出这个问题,不由一片震惊,见慕子轩不说话,心里已然猜到了十之**,烟雨楼的总部就在燕国的广寒山庄,烟雨楼贵为东土八大杀手云师,但要在燕国皇城有一席立足之地,要说和燕国的大官贵族毫无关系,这绝无可能,况且燕云清和燕碧清姓燕,如果这是一种巧合的话,那这个巧合倒不是偶然的了。
叶羽眉头愈紧皱,渐渐觉得这中间似乎藏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像是幕后有一只黑手在操纵这一切,玩弄天下于鼓掌之中,似乎一场惊天的阴谋正在秘密进行着,而自己全然被蒙在谷里。
“你、你难道来到良启城是故意来寻我的?”叶羽心里一颤,按理来说羽化山庄的二爷慕子轩绝不该装疯卖傻一路到此,除非他是刻意这样去做,要是刻意的话,那么只有一个目的他想要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自己。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你以为告诉我这些,我就不会杀你了吗?你为了满足自己一己私欲,让整个荆国陷入一片战火,荆国覆灭,生灵涂炭,连自己亲妹妹的生命都不放在心上,你这种人留着何用!”叶羽想清楚这些问题,再也忍不住怒火叠燃,一步步向着慕子轩走去。
“啊……”慕子轩听见叶羽的喝斥,忽然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不、不,我不想害静儿,是他们,全是他们,他们把我也骗了……我怕死,我爱钱,我软弱,我该死……”
“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也是修士,今日我就以修士的名义向你挑战,拿出你的法器,与我一战!”叶羽步步紧逼,慕子轩不住的向后退去,脸上的表情一片复杂,听见叶羽的话,眸子中忽然闪过一抹诧异。
“来吧,与我一战!”叶羽站在三丈外执剑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