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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小筑其实是神医裘太正所居住的竹楼,建在一荒岭之上,除了他所居住之地有一片数十亩竹林是绿色外其余均是一片荒漠。
李七月被安排在楼下最左一间房子里,封玉铭则被其安排在对面竹林里一清静小屋内,楼上是裘太正起居室和炼丹室。
裘太正果然是神医,不远千里万里来求医问药的人真不少,有练气期修行者,也有筑基期修行者,若是平常病症,凭修行者体质不可能有头疼脑热伤寒等病,但仍是有不少中毒者、练功走火入魔者……裘太正凭手中几根银针和几粒丹药,基本做到手到病除。
数日后,裘太正才抽出身来,查看封玉铭,略是沉思后,道:“你这位朋友果然所中之毒为奎木之水,若非是他即使用精纯真气护住丹田,此时他已经不止死过多少次了。只是我有疑问,你到底使用什么法子使其体温降得现在这般?”
李七月犹豫了一下,应付道:“只是一种普通冰蚕而已。”
裘太正摇头道:“俞道友,你可能跟我玩笑了,若是普通冰蚕,我是肯定不相信的,如果我所猜测不错的话,此冰蚕倒是不假,但是应该是一种这世上已经难见其踪迹的金线冰蚕,其修为至少二级以上。不知我所猜测对不对?”
李七月面色微变,道:“裘道兄虽是神医,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呵呵,多年前听说九孤山太虚门有一位太上长老获得一金线冰蚕,可惜我等修为低下,今生是无缘再见此物!”
李七月暗惊,忖道:差不多百年前,他确实上供一只金线冰蚕给掌门师兄赵化,据说他转交给一太上长老,没想到如此机密之事,漠北修行者竟然也得到消息,由此看来,漠北修行者在中原九州与九孤山安排的探子真正是无孔不入。
裘太正见李七月未再言语,便双手展开成掌,这时李七月才注意到其双掌竟然是墨绿色,不过一会儿其双掌如被煅烧一般透体通红,只见其双掌左右翻滚,盏茶时间后,封玉铭体表的封冰消解得无影无踪。
随即裘太正张嘴吐出七八根长短不一的银针,这些银针在其真气引导下,几乎同一时间分别插入封玉铭周身数处大穴,大约每隔盏茶时间,他便捻动银针一次,三个时辰后,他取出银针,对李七月道:“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便醒来,醒来后会大量呕吐污血,待其气息平稳后,我留些丹药给你,每日服用三次,每次一粒,三、五日后便是无妨,但需修养数月,在此期间不得妄动真气——记住,千万不要沾染其呕吐污血。”
果然在裘太正走后约一个时辰,封玉铭似乎噩梦醒来一般,大叫一声:“痛煞我也——”
随即狂呕一番,污血腥臭之味极是难闻,若不是李七月早有防备,几乎被这股腥臭之味熏倒。
喂服丹药后,他将其室内略是整理一番,便离开,他原本想回到竹楼住所,但他心头突然烦闷起来,于是信步来到竹林里闲逛,见竹林里环境不错,便盘腿坐在一干净地方打坐。
直到第二天清晨时分,他才起身离开,才走了两步,就听见一童子与另一童子说话。
“师兄,前几日师尊让你连夜出去是有什么急事?”
“哦,师尊让我去请苍狼帮长老千叶禅师和宋文彬师叔帮忙。”
“师尊无缘无故请他们干甚?”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师尊给我的帖子是用火漆封住的,我可不敢私自打开,不然我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七月印象中似乎听过千叶禅师的名头,一时想不来,于是他未惊动那俩童子,悄然退去。
来到封玉铭房间,见封玉铭正在盘腿打坐静修,面色尽管苍白,但显然身体已经脱离危险。李七月将裘太正留下的丹药丢给封玉铭,嘱其按时服用。
他焦躁地在附近来回走动,直到过了晌午,他心头才有了主意,于是径直来到竹楼前,冲着楼上,道:“裘道兄,在下俞子夫,刚才得到音讯,在下必须现在动身回去,若是裘道兄无特别指教,我想带我朋友即刻动身离开。”
话音才落,一个仙风道骨般飘逸身影从楼上落下来,拦在李七月面前,笑道:“俞道友,何事如此着急?难道不能在此盘桓几日,我正好这几日有时间,陪你聊聊——”
李七月淡淡地道:“它日自有再见面机会,何必急在一时?”
这时楼下又飘下两个身影,呈“品”字将他包围,其中一人体格较为肥胖,身披火红袈裟,头戴毗卢帽,李七月一下子认出此人,正是近百年前他行走时无辜遭逢此人下暗手,若不是此人有急事被征调回山,恐怕他早已被此人下毒手。
千叶禅师,出身九孤山禅门,此时筑基后期大圆满境界,只是不知如何落在这漠北之地并成为苍狼帮长老,在帮派之中,能称之为长老,其地位仅次于帮主,由此可见,他现在在此倒是扎下了根。
另一人应该是宋文彬,筑基后期修为。
李七月下意识退后一步,道:“裘道兄,你这是何意?”
千叶禅师呵呵笑道:“俞道友,听说你有金线冰蚕,能否借我等一观?”
裘太正尴尬笑道:“若是俞道友确是有金线冰蚕,此时供奉出来,待我等转交给太上长老玉清上人,他老人家给你的好处是你想都不敢想的。”
“不要说我没有什么金线冰蚕,就是我真的有金线冰蚕,我凭什么要供奉给玉清上人?”
宋文彬逼上前一步,道:“我等又不是三岁娃娃,凭你三言两语便能打发?若是你不识抬举,我等肯定是要下手的,你一个筑基初期修行者,想从我等三人手下逃去,那是万中无一的机会。”
“前段时间,我也遇到类似情况,也听到类似的话,但我照样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说完,身影一晃,残影或隐或现,不过眨眼时间,李七月已逃出数十丈开外。
裘太正大叫道:“姓俞的想带走他的朋友,快追!”
千叶禅师脚一跺,蹿上前去,宋文彬也是不甘落后。
李七月抬袖一拂,将封玉铭所在竹屋整个掀翻,将正在目瞪口呆的封玉铭掳在袖中,道:“封道兄,情况有变,你尽管闭目修养,事后再与你解释。”
此后数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无论李七月逃出多远、躲在哪里,均被裘太正等人轻易找到,而他们似乎不将他抓住誓不罢休。
李七月服用大把灵丹妙药后,盘腿坐在一峰顶上打坐,按照他预计,最多打坐一、两个时辰,裘太正等人必是追上来。
一炷香后,他自觉身体恢复七七八八,正欲准备继续开溜,这时李小月联系他道:“老大,如此逃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他们不耐烦,再找几个帮手了,恐怕那时插翅难飞了。”
“难道你有好的办法?”
“好的办法没有,但是我建议你还是用从前办法,先用法阵将他们困住,然后你我合力在对方未反应过来时灭杀其中一、两人,剩下一人便不足为虑。”
“我也想过这办法,只是此计无异于火中取栗,毕竟对方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尤其那个千叶禅师,即使你我合力,也不能与之相抗衡。”
“如今他们紧追我们已经不少时日,此时应该疲惫至极,即使他们有十成功力,也只能发挥七、八成而已。”
“好吧,我们姑且试一试。”
李七月又飞逃三、五日,这一日,见前面有绵延千里的荒岭地带,暗忖:此地正好是千叶禅师等人的葬身之地。
他落下岭上,长袖连连甩开,不过一个喘息时间,便摆布一座法阵,随后他又在方圆近百里之内摆布数百各种各样的法阵,他来到法阵中间所在一荒地,就地掘了一洞穴,将封玉铭埋入其中,并摆布一小法阵,将其藏入其中。
足足忙碌一个时辰,他才有空盘腿打坐。
“裘神医,这老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没想到一个筑基初期老小子竟然让我等三人追了近四个月,连其皮毛也没碰到。”
“我也在纳闷呢?但我可以肯定这老小子身上肯定是有金线冰蚕,否则他为什么会跑?”
宋文彬皱眉道:“说实话,在我印象中筑基期中好像没有俞姓这老小子,你们听说过么?”
“可能这俞姓是他捏造的假姓吧,宋道友若是没听说过也是不为奇,毕竟我漠北有太多筑基期修行者,何况这老小子才进阶筑基期不久,自然不为我等所知。”
“老衲倒是听说南方九孤山双修门有一俞姓结丹期女子,据说其美貌冠绝整个中原九州及九孤山。”
“千叶禅师,你曾在中原九州游历多年,难道就没见过那个俞姓女子?说到这里,我倒是想我漠北这一届圣女好像已经失踪近百年,听说其美貌也是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