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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周你会去吗?”伊登一哈德逊将“神秘肌肤”放在膝盖上,一张张翻阅着时装周的邀请卡。
邀请卡,不仅仅只是一张请柬,同时还是各个品牌的门面。每个品牌在每年的四大时装周都会设计新的邀请卡,融合当季的服装设计理念,让受邀嘉宾对于当季设计有一个初步了解。翻阅着不同品牌的邀请卡,仅仅从颜sè、卡片形状等外观,就可以看出端倪了。所以,邀请卡可以说是时装周第一道门槛,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艺术品。
文一贝尔的回答很干脆“可以帮忙凯瑟琳观察一下情况,了解一下秀场的气氛。”毕竟十一设计也要开始涉足品牌领域了,能够出席四大时装周,就是一个好的开端。“如果可以认识一些大牌设计师,那就更好了,说不定能让他们也关注一下凯瑟琳。”对于新人设计师来说,才华固然重要,但关注度也同样重要。有顶级设计师帮忙背书、顶级杂志给予评论,绝对是新人设计师一步登天的绝佳机会。
`` 回头看看依旧躺在沙发椅上的伊登一哈德逊,埃文一贝尔整了整衣领“还不起来?”
伊登一哈德逊放下邀请卡,抬头看了埃文一贝尔一眼,那张冰山脸上流lù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埃文一贝尔根本不管,狠狠瞪了他一眼“起来!”伊登一哈德逊将邀请卡都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把脚放下了沙发椅,人却依旧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看到伊登一哈德逊这模样,埃文一贝尔把chuáng铺上的外套拿起来,直接扔到了沙发椅上,伊登一哈德逊不用抬头,就可以感受到埃文一贝尔眼神里不容商量的坚决,他这才拿起外套,站了起来。
虽然这两天伊登一哈德逊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至少从他的表情之上看不到任何异常。但是,埃文一贝尔却清楚地知道,伊登一哈德逊内心的八卦火焰似乎被冰冻住了,无论做什么事都意兴阑珊,整天窝在房间里看书。时间可以治愈伤口,但丈量时间的尺寸,却不是以伤口长短为标准的。有的伤口,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原状。
走出朗廷酒店,大雨依旧磅礴而下,视线之中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车辆在公路之上宛若爬行中的蜗牛。身后的记者熙熙攘攘,不过十几名记者,但大家都在争夺有利的位置,只希望不要跟丢埃文一贝尔了,所以场面变得比较混乱一些。
站在门口,埃文一贝尔拒绝了shì者召唤出租车的举动,接过大堂经理递过来的黑sè雨伞,埃文一贝尔就走路了雨帘之中。硕大的雨滴连成串,不断砸在伞面之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脚上的拖鞋用力踩到了地面的水洼里,然后溅起一片水huā,晶莹的水珠飞射到卷起来的藏青sè牛仔kùkù脚上,让原本就深sè的牛仔kù颜sè逐渐变成了黑sè。
埃文贝尔穿着拖鞋的脚步,在滂沱大雨之中踩着轻快的步伐,沿着摄政街走了下去。伊登一哈德逊跟在后面,穿着一双黑sè的军靴,脚步沉稳而扎实,不紧不慢地坠在后面。雨幕依旧连成厚重的一片,街上就连车子的身影都不错,何况是行人了。两把黑sè的雨伞就好像青sè雨幕之中的两滴墨点,晕开深沉的sè彩,在摄政街的石板路上描绘出一条长长的曲线。
记者们在后面呆住了,面面相觑。看埃文一贝尔和伊登一哈德逊这架势,倒像是去逛街游玩,那到底还跟不跟?可是,埃文一贝尔去斯德哥尔摩的行程还没有挖掘出来,而且四大时装周的事也需要采访记者们也只能认命了,看来是必须跟上才行了。
一边抱怨着伦敦这糟糕的天气,一边将随身携带的雨伞撑开来,化作一朵朵鲜艳的sè彩,融入青sè的雨幕之中,让这黯淡而苍茫的城市画面,立刻多了几分sè彩。
走到摄政街中间的时候,埃文一贝尔左右看了看,琢磨了一番,就往左边一拐,通过小巷子,就来到了隔壁的萨维尔街。看着这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街,埃文一贝尔没有太多的情绪,往右手边拐去,径直行走。
此时,有一团黑sè的墨汁迎面而来,那把黑sè长柄雨伞,浓得宛若砚台不小心打翻之后染出来的颜sè,在雨雾之中重重地撑开了一块天地。
雨伞打得有些低,看不到相貌,只是一件暗红sè的李子过膝外套包括着只属于女xìng的身林,李子外套的前襟随着前进的步伐、不停吹来的寒风不断飘舞着,可以看到里面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黑sè过膝长裙,雨滴不断坠落在地面上,然后溅起落到那双黑sè低跟皮鞋上。但女xìng的脚步依旧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的泥水溅起,’只是稳稳当当地在水洼之间抬脚落脚,显示出主人的优雅和高贵。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埃文一贝尔迎风而走,雨伞不由往后飘了飘,密集的雨滴刹那间全部刮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不得不用力把雨伞往前倾了倾,然后顶着风前行。身后传来一片凌乱的声音“嘿,不要挡道!”、“埃文这到底是去哪儿?”、“见鬼的天气”、“该死的埃文一贝尔……”
这混乱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吹来的风中支离破碎,埃文一贝尔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伊登一哈德逊是否跟丢了。一回头,正好和身边的女xìng交错而过,埃文一贝尔倒没有注意到什么,看到了伊登一哈德逊就在身后不到五码的位置,就喊了一声“跟上,就在街口了。”伊登一哈德逊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只是,他却注意到了,迎面而来的那位女xìng却停住了脚步,抬起雨伞,lù出了伞面之下那张岁月遍布的脸庞,一头银白sè的头发梳成了一个整齐的发髻。虽然雨幕十分厚重,但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柳眉瓜子脸的东方样貌,但具体的却看不清楚了。
伊登一哈德逊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这位女xìng的视线固定在了离开的埃文一贝尔身上,埃文一贝尔没有注意到身边之人,唤完伊登一哈德逊就继续前进了。所以,那位女xìng不由转过头,发现视线已经到了极限,不由再转过身,依旧看着离去的埃文一贝尔。此时,伊登一哈德逊已经走到了女xìng的身边,看到了这位女xìng执着的眼神,在雨雾之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震惊和错杂。
没有再来得及分辨女xìng的神态和表情,伊登一哈德逊就也与女xìng交错而过,跟上了埃文一贝尔的步伐。
走出了十几码之后,伊登一哈德逊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回头,看到记者群们正慌手慌脚地追赶上来,呼啦啦地经过那位女xìng。而那位女xìng已经转过头、回过身,撑着雨伞又再次继续前行和埃文一贝尔、伊登一哈德逊前进方向完全相反的路径。
难道刚才是自己看错了?伊登一哈德逊摇了摇头,看来最近的的是想太多了。
回过头,伊登一哈德逊就看到了埃文一贝尔那稍微远去的背影,那双穿着拖鞋的鼻脚,欢快地踩在一个个水洼里,倒像是雨天里热衷于踩水的孩子一样。他也没有想到埃文一贝尔会在这酷寒的一月份,雨天里选择穿着拖鞋出门。想必,身后的记者们应该都被吓坏了。
埃文一贝尔很快就在柏林顿上找到了目的地,推开那扇厚实的木门,从寒气弥漫的雨水之中,进入到被火炉烘烤得干燥而暖和的酒吧里。此时不过晚上七点而已,距离用餐时间还有一段时间,酒吧里空dàngdàng的,只有酒保和老板在柜台里忙碌着,透过厨房的窗户还可以看到几个忙碌的身影,估计是在为晚餐时的繁忙准备着。
不用多扫描,目前唯一的客人就是艾伯纳一阿尔弗雷德了,更何况他那头银白sè的长发在昏黄的火光和灯光照耀之下,更是绽放着绚丽的sè彩,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埃文!”艾伯纳一阿尔弗雷德〖兴〗奋地站起来,然后兴冲冲地就给了埃文一贝尔一个大大的拥抱。松开之后,他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眉飞sè舞的表情清楚传达着他的雀跃“真的好久不见了。话说这半年你还真是忙碌啊那首“天光,那部电影”就算是伊登一哈德逊和记者们分别陆续进入酒吧,都没有能够打断艾伯纳一阿尔弗雷德的滔滔不绝。
事实上,一下子涌入一大群人,酒吧的伙计倒是意外地忙碌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大雨天气,如此早居然就有客人了,一般来说,酒吧的生意至少要七点半以后才会繁忙起来,何况今天还是如此糟糕的天气。
“艾伯纳,这是我的朋友,伊登哈德逊。”埃文一贝尔知道,和艾伯纳一阿尔弗雷德交谈,不用担心打断他是一件不礼貌的事,你随时打断他,随时更换话题,他就会立刻被转移注意力,然后〖兴〗奋地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眼前就是如此。
“你好,我是艾伯纳一阿尔弗雷德。我是去年暑假才和埃文认识的……………”果然,这个银发小子立刻就自来熟地开始了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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