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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少,难道我们就这么接受,不采取点什么应对措施吗。”欧阳震华平静的问道。
陈康杰淡然的挠了挠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在我们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逆來顺受,最起码,暂时一个阶段是这样的。”
“杰少,我就搞不明白了,依照你的国内的关系网,就这么任凭别人胡作非为啊。”
“呵呵,人家在我的手上吃了亏,当然是要找回场子的,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强任他强,清风过山岗,有什么的呢,我们先看看戏再说吧,如果我们现在就跳出來,甚至采取过激的反应,反而不一定能取得良好的效果。”陈康杰信心十足,沉稳干练的说道。
陈康杰能坐得住,欧阳震华也坐得住,甚至于被欧阳震华打过招呼的董思颖也坐得住,但是有一些人却坐不住了,哪些人,当然是那些受到损失的地方干部啊。
自从对手的报复行动开始,六水盘,六只,顺安,节毕,会城等多个地方政府的领到就有点坐不住,包括筑城,梦婷集团在这些地方都有投资,而且投资额都不小,尤其是六水盘和六只两地,梦婷集团在省内超过一半的业务在这里,一旦他们不能正常营业,对当地经济影响很大。
直接影响很容易一眼看见,但是间接影响就会有点点滞后,不过几天时间,还是很容易感受到。
梦婷酒店是这几个地方的最好酒店,无论是重大接待活动还是商务來往,基本上梦婷酒店就是最好的地方,档次高,环境好,品牌响,极大的改善当地的招商引资环境,促进对外的开放形象。
然而这段时间,这些接待活动和商务來往差不多停滞了,整天那么多人分批次的前來骚扰,什么样的正常活动还能进行下去,投资商第一次來就遇到这样的骚扰,哪个还敢信心满满,一句话,软环境不行嘛,有些已经差不多的项目,就因为这样一搅和,黄了,有些原本安排好的会议和洽谈会,也因为这种粗暴的行为而取消。
如果这种行为是单独的,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那么考虑到是省里面的部署和统一安排,地方政府或许也就忍一忍过去了,即便他们事先沒有正式打过招呼。
然而现在的态势是无休无止,压根不晓得何时会结束,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那还得了,各地的经济今年保证会手不小的影响。
现在已经不是政治挂帅的年代了,经济建设的考核在地方上的比重超过一切,换句话说,任何一个干部的政绩,关键就看他是不是能将经济搞起來,推动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的调和发展,各方面的指标能不能蹭蹭蹭往上涨。
只要经济搞起來了,那政绩就是硬邦邦的,提拔的机会就会大得多,在近些年,这几个地方的主官,差不多隔几年就会往上走一步,很多都跨入了省部级,原因就在于这几个地方的经济发展太过耀眼,不管是在省内还是和周边地区比较起來,他们的成绩都让人刮目相看,所以,不管有沒有人从中作梗,他们中的不少人都顺顺利利的前进。
沒办法,如果干出成绩的人得不到提升,反而是浑浑噩噩的人获得重要岗位,那么谁还会甘做孺子牛,谁还会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办事,这种现象一单普遍出现,那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改革开放以來,特别是九十年代初以后,沿海地区的领导干部升官的速度和面积,比中西部的比例來得大,中西部地区省份的正职,不少都是从东部地区省份的副职调任,东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要比中西部來得高,所以这些地方的干部更受重视就成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中央希望这些人可以将他们的发展经验以及人脉关系带到中西部去,这也算一种变相的扶贫吧。
像陈启刚,何保国,梁敏宽,姜华,龙茂山,瞿韩斌等这些人,之所以能够走上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不就是因为在陈康杰的大力投资下,他们所管辖的地区经济增长迅速嘛,就连司徒阔进入省长职位,也与高新科技城有着直接的关系。
现在有人要破坏这些继任者的政绩,他们当然不敢,所以,最近两天,很多地方领导干部进省城,他们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帜,其实就是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或者说宣泄自己对这项霸王措施的不满。
这些人到省城,除了见于他们关系近的省领导,有两个人是必见的,就是何保国和司徒阔。
刘红军來了之后,何保国和司徒阔就隐隐成了地方派系的代表人物。
照说,以前的省委书记,大多也是从上面空降或者外面调任,比如赵志邦和谭长国,赵志邦咱们就不说了,就拿谭长国來讲。
谭长国虽然是从上面空降下來的,但是,他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和矛盾,在经历了很短的时间之后,他就积极融合到了地方的大环境里,形象的说,就是他不但和省内的同僚处好关系,还积极的与地方上的下属们拉近距离,因此,他和黄振华沒有太大的冲突,和陈康杰也关系融洽。
政治环境的平稳,使得经济快速发展得到了可靠保障,谭长国也从省长做到了省委书记,从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又跳到了中央。
能够实现这样的双赢局面,和谭长国个人的能力和敏锐观察分不开,同样也和谭老爷子的叮嘱和把关分不开,谭老爷子在谭长国下來的时候就讲得很清楚,他到黔州來,是來捞政绩的,而不是來抢班夺权,结果他不但得到了自己的政绩,还和以赵志邦为首的一系走得近,得到政治上的盟友。
而刘红军就不是这样的了,他一下來,目的就不单纯,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捞政绩再上一步,而是背负着本派系的重大政治使命,要抢班夺权。
抢班夺权并不是说刘红军要搞叛乱或者什么的,而是要拿下整个省份的控制权,为什么要拿下这个省份的控制权呢,这就与陈启刚和何保国他们这批人有关系了。
从十几年前开始,黔州就从一个贫穷落后的省份,开始成了一个最容易出政绩的省份,一大批高级领导干部从这里走出去,尤其是那几个发展快速的地市,简直成了培养省部级干部的温床,只要在上面能坐几年,往上进入省部级,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就让很多人眼红的。
刘红军背后所在的派系,由于卫中华的权利巩固以及赵志邦的锐意进取,力量就算谈不上损失惨重,也的的确确有了不小的萎靡,尤其是在县市级的阶梯培养上,开始出现了断裂,意思就是他们有点后继无人了,他们的第三代第四代,越來越难以突破地厅级这个坎,许多人都在这个坎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等他们突破这个坎之后,年龄优势已经不在,再往下走,前途并不大,从现有状况來看,他们就算做到正省部级,基本上也是一届就退二线。
于是乎,他们就需要一个能够帮助突破瓶颈的环境。
人能造就环境,反过來,环境也能造就人。
选來选去,黔州成了最好的选择,这里沒有明珠和粤东那边竞争激烈,那边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各大势力都广泛渗透,明珠则是基本上被卫中华给控制住了。
而黔州就不一样,近十年发展特别迅猛,能人辈出,而且处在内陆,拓展空间大,更重要的是,这里并沒有太强大的派系存在。
虽说每个地方都有本土派系,赵志邦也可以算是黔州本土势力的头,毕竟因为时间较短,根基还不是很牢固,并且赵志邦因为接班,不便于在地方上拉帮结派,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刘红军背后的派系才用一个对赵志邦的支持态度,换來了他的这个省委书记职务,其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很快掌握大局,然后将那些考察后认为有前途的后起之秀派到这里來过渡,捞取前进的政绩资本,尽快突破地厅级这个重要的仕途关口,从而平稳的进入到高级领导干部行列,为后期的更大作为做好铺垫与积累。
这些前往省城的干部,知道发起这场活动的人是刘红军,因此在见到刘红军时候,都沒有说什么,所有的抱怨,都是在见到何保国和司徒阔的时候才爆发出來。
刘红军怎么说也是一把手,是管官帽子的书记,下面的人谁也不是傻子,不满归不满,但是沒有人愿意站出來去公开得罪他。
且不看,被看做仕途一片良好的高新科技城主任姚哲已经岌岌可危的了吗,虽然还沒有最终决定,但是人人都在说姚哲离开高新科技城已经板上钉钉,他得到的不是提一级,而是要被贬去品兴州,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步姚哲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