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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自己的时间,也为了不引起怀疑,陈康杰沒有等到大会闭幕就离开京城返回学校。
在京城的这几天,各路新闻媒体,对陈康杰展开大肆围追堵截,各显神通,他们都希望能够有一个对陈康杰进行采访的机会,可是陈康杰对他们是敬而远之,能避则避,唯独就只有易敏得到了一个近乎于专访的机会。
陈康杰如果每一次会议都参加的话,那么他逃不过那些媒体记者对他的疯狂,尤其是分组讨论和代表团的媒体开放日,分组讨论和代表团的媒体开放日,新闻媒体是可以随便活动,随便就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和人物展开采访的。
刘红军感觉将陈康杰挤兑跑了,他还有些得意,管你出名不出名,和我斗,那就是与政府为敌,你再强能强得过人民政府。
可是等他天天面对那么多记者,而那些记者所问的问題大多由和他本人沒有关系的时候,他又觉得郁闷的要死,尤其是那些境外记者,十个中有九个对他沒有兴趣,而且还有人好好的将他的脸甩了几巴掌。
在代表团的媒体开放日上,黔州代表团來了近两百名记者,外籍记者占了一半,刘红军刚到会场,才堪堪坐下,那些无冕之王们就将他给团团包围。
刘红军对这些记者的不懂规矩不以违忤,反而志得意满的打算吹嘘他的施政和理想,结果记者们问出來的问題虽说五花八门,但是超过百分之八十却都和陈康杰有关。
有人问,书记能不能安排陈康杰召开个记者会,有人向刘红军打听陈康杰的议案,有人问刘红军对于陈康杰这种知名人士参政的看法,甚至还有记者向刘红军打听陈康杰的生活情况,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瞠目结舌的刘红军脸面变成了猪肝样,这些问題,他一个都答不上來,最后他在窘迫中只能实话实说,陈康杰由于有其他事情,沒能來参加代表团的媒体开放日,那些问題要问他本人才行。
本來还将他当做中心來围堵的那些记者,一听刘红军这样说,就像是在一个平静的湖面中心扔进了一块巨石,波浪一层接一层的就朝着四方散去。
代表团的媒体开放日还沒有正式进行十分钟,那些蜂拥而來的记者就走了一大半,正剩下必须留下來的省内记者和几个带着政治任务的央媒记者,看到这样的局面,正在长篇大论的刘红军话都说不下去了,本來就很尴尬的表情变得更加窘迫。
刘红军甚至发现,会场内的不少人大代表都在笑,而且是嘲笑,目标嘛,当然就是他这个一把手了,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在场中被围观的猴子,锣鼓一响,四方云集,等得知这猴子啥本事沒有,就仅仅是一只猴子,立马就作鸟兽散。
其实大写代表大多数并沒有嘲笑他,即便有人心里有些讥讽,那也不可能会在脸上表露出來,那完全就是刘红军自己心里在作怪。
这都还不算,就在陈康杰参加了易敏的采访节目之后,那些找不到陈康杰的记者就想办法围绕着刘红军以及其他代表询问关于对陈康杰议案内容的想法和评价,甚至有香港媒体和日本媒体还就这个提出來给刘红军做专访。
面对这些记者的问題,刘红军实在是难以招架,同时也无言以对,他自己对陈康杰的议案本來就不赞同,你让他怎么去评价,实话实说吗,那明显不可能,这种对陈康杰的打脸立马就会变成对他的打脸,在陈康杰参加了易敏的节目之后,很多老百姓对他的想法是理解和支持的,这点从国家电视台的一个后续报道中就可以看出來。
国家电视台的记者在京城随便采访了十个普通群众,其中就有八个表示期待陈康杰的那两个议案能够得到落实,剩下的两个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说不认识陈康杰是谁,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表示沒有看电视,无法回答和评价,然而这位阿姨在转身要走的时候,又给记者说她喜欢这个年轻人,相信他所做的事情应该是正义的。
他做的就是正义的,你们这些屁民懂个什么啊,他是正义,难道我就是反动倒退的吗,晚上在酒店里面看到这个新闻的刘红军恶狠狠的差点将电视机遥控器给砸烂。
话又说回來,要刘红军去给陈康杰背书,他同样也不干啊,这一样的是打脸,而且到时候那些代表们会对他怎么看,一会儿红脸一会儿黑脸,那他还有何威信可言。
而那些普通代表,就沒有刘红军这样的心理负担了,而且他们又沒有应对记者的经验,所以在面对记者的时候,就算不是明说,大多数人还是隐隐的表达了对陈康杰那两份议案的认同,特别是那几个已经签名联署的代表,更是将两份议案中的一些内容做了补充。
这时候刘红军就算心有不满,也不可能再去找那些代表的麻烦,法不责众嘛,而且,这事已经捅出去了,他就算小肚鸡肠的找几个代表來开刀,也无济于事啊,反而会增加一些人恨他。
这次两会,让刘红军无比郁闷和窘迫的事情还不止这点。
就在会议结束,代表团要离开酒店,集体返回的时候,刘红军这个省委书记却被酒店方给拦了下來,理由是他住的房间有费用沒有结清处。
刘红军顿时脸就黑了,简直岂有此理,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趴在他身上撒施撒尿了吗,这几天已经够他心烦的了,再出这档子事,他再好的涵养也压抑不住。
“你们想钱想疯了了吗,我们的会议经费是由个人出吗,扯淡,滚一边去。”刘红军不顾其他人的在场,拿出领导的气势对酒店方的工作人员咆哮起來。
要是一般的工作人员,那也许就撤了,可是挡住去路的几个工作人员沒有因为刘红军的咆哮就惧怕。
话说回來,也得看是什么酒店,换成别的酒店,别说人大开会的费用是国库开支,就算有额外的部分,他们也不可能会如此鲁莽的堵住一位省委书记的去路,要么找财政部门的人,要么就干脆就此算了,一个省委书记不仅仅在地方算大员,就算在京城,那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得罪了一个省委书记,就是在给自己的生意制造巨大的障碍,别说普通经理人不敢那么干,就是酒店老板也不会。
偏偏他们所住的酒店后面的老板就是陈康杰,这自然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你吼也沒用,吃饭付账,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不能因为你是大官,就可以这么欺负人,我们找你要钱,那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领到的那位穿着职业装的三十余岁酒店女经理挺立在刘红军的面前,软中带硬的说道。
“你”一听对方说自己欺负人,刘红军就差点气倒,“老子哪里欺负人,哪里欠你们的钱。”
“是啊,这位同志,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沒有道理了,我们开会的住宿以及餐饮花销,那都是财政付过帐的,怎么能说还欠你们费用沒有付清呢,是不是搞错了,就算要钱,那也不是找我们要啊。”和刘红军走在一起的司徒阔这时候就不得不站出來说一句公道话了。
任凭刘书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酒店方吵起來,那也不是个事,影响到刘红军的形象,他自己也多少会沒面子,因为他是省长,又是和刘红军联袂而出。
“是的,你们住宿的费用和餐饮的相关费用是付过了的,但是,你们损坏的东西所应该要赔偿的费用并沒有人支付啊,难道这个也要找财政要钱。”女经理义正言辞的说道。
周围一直有人窃窃私语,现在大家更是好奇,到底刘书记弄坏了酒店的什么东西啊,居然被人堵着要账。
女经理一说,司徒阔就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时他还以为陈康杰是开玩笑的,沒曾想,他还真是干得出來。
“同志,刘书记弄坏了你们什么东西,你说出來,如果属实的话,我们赔偿就是了,刘书记,你说是吧。”司徒阔表了个态之后向刘红军问道。
“哼,说,我弄坏了你们什么东西,如果说不上來,别怪我和你们过不去。”刘红军鼻子里愤懑的哼了一声后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女经理盎然不惧刘红军的威胁,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打坏了我们酒店的一个茶杯。”
“一个茶杯,哈哈哈哈,一个茶杯你们也好意思找我要钱,你们真的是想钱想疯了。”刘红军被气得笑了起來。
司徒阔并不笑,而且,这时候他不接话了,将事情完全丢给刘红军。
“一个茶杯怎么了,难道弄坏了就不该赔吗,你们是人民代表,是公仆,难道是土匪不成。”女经理牙尖嘴利,说出來的话更是字字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