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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韩桢开门见山地开口,对秦峥嵘的出现似乎没什么惊讶。
或者说,他从婚礼前几天得知证婚人是他就已经料到了现在。
“没想到我与你们夫妻俩也算缘分。”秦峥嵘笑了笑,“我这把年纪了还能要什么…只求傅家姑爷您大抬贵手,放过我干儿子蒋劲。”
“放过?这何从说起…”韩桢掀起眼帘盯着外头的雨,忽的一笑。
“我只是在教他而已,让他好好明白,别人的东西不是随便就可以碰的!”
他的声音冷冷的,眼里的暗黑涌动,在乎在刻意地压制。
当年的事情,几乎没人知道。
是他和聂云深埋葬在心底最不为人知晓的秘密。
两个人都不曾说破,却又相互折磨双方。
现在却有人可以站在这边,活生生地揭开这个血淋淋的疤。
“蒋劲无辜在歌厅被陷害聚众吸毒yin乱,不但被开除党籍,连职位也不保…他受得这些不明不白,作为长辈我不得不给他说句话,他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的女人!”秦峥嵘说话的时候也有些气愤,但是也在观察韩桢的脸部的变化,最后又补了一句,“我可以发誓!”
韩桢呵呵地笑了出来,微微转头一瞥,像是在看一个急着认错的孩子般:
“他吸毒…警察抓的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蒋劲就被人莫名其妙被人打了,当时感觉莫名其妙,现在想来就是你做的吧?”秦峥嵘见韩桢语气毫无变化,不禁有点心急。在这件事情上,他本来不想多管,他蒋劲的母亲一个劲地求他,他实在拗不过,只得答应。可让他这个长辈来求眼前的小辈,还是颇为不情愿的。
“你如今羽翼丰满,再不是当年的落魄小子。可我家劲子实在挺冤。本来这些事情也不方便多透露,都到这种时候了我也就把话挑明了。秦家的势力你应该有所理解,当时那个项目基本就是内定给秦氏的,无论在财力和实力上,根本不会有第二选择。秦靖扬你刚才见到的,他后来也来了酒局。我承认蒋劲这个孩子确实当时非常喜欢聂云深那个女人,约了几次都不成,最后也是昏了头,以我的名义将她叫出来吃饭…”秦峥嵘瞄了瞄韩桢发黑的脸,继续说下去。
“蒋劲当时要送聂小姐回家,可她当时拼命推辞。当时我们都喝的太多,根本顾及不到她…韩先生,当年的【盛世豪庭】5107号房,你现在有人脉了,去打听一下当时是谁开的房间便可知道我今天说的是否属实。而今天,你更应该看到,他们两个人早就搞在了一起啊!”
“说了半天,你想说的是…裴之晟?”韩桢深呼了一口气,有些想笑,“不可能,当时他们根本不认识。”
“到底是真是假,你只要去一查便知。况且你自己想想,假如不是因为聂云深与裴之晟早就勾上了,当年那个项目裴家怎么会插手。裴家为了你们【云桢】可以得到这个项目,又给了秦靖扬什么好处…我虽然不得而知,但是这个项目值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清楚!当时几十个大小企业,【云桢】又凭什么…如果不是大家族在暗中帮忙,你以为你们一个小公司不被闲言闲语给淹死?你们会那么一帆风顺?!呵呵,现在他们两个人幸福开心…而蒋劲却被你整得半死不活…这公平么?事到现在,我也不怕你去跟他们对质!”
韩桢的瞳孔已黑得深不见底,他侧头望着他。
“你….”你秦峥嵘感受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杀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嘭”的一声,秦峥嵘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已经被他一拳打倒,身体重重的撞倒在了一旁的花圃上,压碎了几个花盆。
“阿桢!”娄湘云刚从外头走回北宅,就看到心惊胆战的一幕。
她的儿子一向隐忍,怎么会这样…
她冲了过去把韩桢拦住,“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啊…”地上倒的可是副市长啊…怎么会这样…
秦峥嵘的腰压倒了破碎的花盆疼痛不已,雨水和脏泥都弄上了笔挺的西装,很是狼狈。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查!别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如果不是你老婆当时上了别人的床,你以为你有机会…呃…”
刚想挣扎,手臂立即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无法再把句子说话,只得胡乱地喘着。
韩桢指着秦峥嵘狠狠地说道:“我说过,蒋劲吸毒,抓他的是警察,跟我…有什么关系…”扔下这句话,他就转身走入了雨中。
“阿桢…”娄湘云对着背影唤了一声,原本是个好日子,怎么现在…
她感到由衷的累,心更累,在偌大的雨声中暗暗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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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窗边,外面的雨太大,有些积聚了些雾气,天地都是白茫一片。
靠在窗户边上,感觉到窗边散发的淡淡的寒气。
明明是春天了,天气预报一直是晴,怎么最后落得这样。
朦胧中外面楼下好像站了一个人影。
她一愣。
“在看什么?穿上。”裴之晟垂眼,望着她一觉睡醒后显得红润的脸色。
他手里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一边拿浴巾擦着头发。
“哎,手别沾到水了。”聂云深装作生气的样子叫道。
“总会沾到的。”
聂云深听出裴之晟的声音带着点懒散,比起昨天,轻松了很多,她不禁被他感染,自己心里也跟着慢慢地放松了。她拿走他手中的浴巾,想帮他擦发现又够不到,笑了起来,娇嗔道:“去床边坐着,我给你吹头发~”
窗户将繁杂喧闹的雨声隔离,房间里安安静静,聂云深微微低头,将他的头发擦干,轻轻地吹着。
她喜欢这种感觉。
………………….
裴之晟穿好衣服后抬头,看见聂云深背对着自己站在那边扣内衣带子。
昨晚到后面他并不温柔,有些失控力道也不轻,不知道是否弄伤了她,她的手在后背扣了几次都没有扣上,很是懊恼的样子,干脆走到穿衣镜那边。
他默默走过去抬手帮她扣上,手没有立即拿开,沿着她纤瘦的腰下滑到盆骨处,就不动了。
只穿着内衣站在镜子前,干燥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腰腹处,很是亲昵。
白皙的肤色笼罩了一层红晕,聂云深见他不动了,疑惑看向镜子里:“怎么了?”然而一触及到那双眼睛,她就想起昨晚的热情和放纵,她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
“好像瘦了...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仅仅是被他这么注视着,她的心跳都莫名地加快了,只好对着镜子娇憨地笑一下。
突然,她凑近穿衣镜,仔细看了看锁骨处四五处深深浅浅的痕迹,再转头看看自己今天准备换上的低领的裙子,有些咬牙切齿,“你看你做的好事!”
聂云深指着自己颈脖处,“还有这里…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某人瞥了她锁骨处的吻痕,眉眼淡淡的,修长的手指轻抚他昨晚落下的痕迹,想了想开口,“以牙还牙。”
“还以嘴还嘴呢…你这个人报复心怎么怎么重啊…怎么办,这边的衣服不多,好像都会露出来…我们现在出去买套?”她踮起脚尖跑到柜子那里开始翻衣服。昨天他提出来要带她回裴家,她心里是很高兴的。那种心情很难形容,哪怕是早就见过他的家人,但是真正带回家的意义感觉很不同呢。
“穿旗袍吧。”他看了一眼柜子,里面挂着一件紫色的旗袍。
聂云深愣了愣,上面有领子确实可以盖住。
她穿衣服不快,慢慢的,不急不躁,化妆弄头发费了点时间。
裴之晟坐在床沿,很是耐心,安静地打量着着镜子里忙碌的身影,深邃的眸光渐渐柔和下来。
转过身来,聂云深低头看了看合身的旗袍,抬眸看着打量着自己的男人,抿了抿嘴,柔柔地问:“倒是全部都遮住了,原本是要在宴会上穿的,可是今天去你爷爷家…感觉有点过于隆重了..好不好看啊?”其实她想说的是艳丽,毕竟上面有花朵点缀。她原本想穿的裙子是比较简单的素色裙子。
聂云深身材高挑,穿旗袍撑得起气场,小圆领遮住了那些痕迹,纤细的腰身更显修长优雅,这个颜色也非常显白,长发盘起配上淡淡的妆,端庄却又年轻。
穿好鞋,站直身,裴之晟缓缓朝她走去。他不是第一次看她穿旗袍,那次在邮轮上也是,只不过似乎有些变化了,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变得更为女人。
“很漂亮。”
聂云深嘟了嘟,低着头,她微微弯腰整理了一下大腿边的旗袍开衩位置:“你今天不损我,挺不习惯…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恩。”他开口。
“因为我昨晚伺候了你…让你舒服了?”她掀起眼帘盯着他无奈的脸,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裴之晟看她被灯光镀了层金的脸,笑得开怀,鼻子上出现了可爱的小褶皱。
他喜欢她这样的笑容,因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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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回到裴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出来接待的老管家洛叔一路提醒,所有人早早就在客厅等候了。
聂云深看了裴之晟一眼,“所有人?人会很多?”
“不多,也不少。”
“今天是?”
“我爷爷的生日。农历的。”
“你…”她脸色变得通红,“怎么不早说啊…”
“我以为他昨天跟你说了。”
脚步不能停下,她挽着他的手臂,深吸了口气跟着踏进客厅。
偌大的客厅,聚满了人,似乎都在等着他们回来。
听到脚步声,所有人纷纷看向出现在客厅的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