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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开暖气,LUO露在空气中的大片莹白肌肤,她微微地哆嗦。
浴衣散落在了腰间,搁在了他西裤皮带上的手有些颤抖,却不肯再动了。
“怎么不动了?”裴之晟的声音很冷很沉,“不是要还债么?”
云深下意识地想要挡住自己的胸口,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
“是不是谁都可以?” 望着她的目光愈加冷,裴之晟一字一句地开口, “对你聂云深来说,只要帮了你,谁都可以?”
听完他的话,聂云深心里有些委屈,可是脸上仍是强作镇定,双手急急地捏住皮带的金属扣,用力一掰,“啪嗒”一下,皮带被解开了。
“继续。”裴之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又在迟疑的手,声音里是不容抗拒的强硬。
云深呼吸有些急促,满脸通红,心跳快得恨不得跳出了喉咙,想要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按住。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狠狠抓住她往下按了下去,她的眼眸中倒映着他仍然冷静的模样,手心下却清晰地感受到了滚烫和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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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女儿…
韩桢望着窗外阴沉的夜色,脑中盘旋着傅云涵那天的话,心里一直隐约的感觉慢慢形成了一种猜测,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韩老太太被韩母扶着慢慢走了进来。
韩桢立即站了起来走过去,“奶奶,妈,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有睡?”
韩桢浅笑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人,但笑意并未深达眼底。
“看你书房里还亮着灯,就来看看。”韩老夫人张望了书房一圈,看到书桌上摊开的文件,神色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这是…”韩桢看着两个盛装打扮的两人,眉心微微地皱了起来。
韩母抿了抿嘴,开口道:“我们有段时间没有参加过正式场合的宴会了,后天邮轮上的庆功宴,怕给你丢了面子,所以我们先试试。你看,桐城最有名的老师傅特别定制的旗袍。”
“瞎说什么,怎么会丢面子。阿桢,给奶奶看看,好看不好看?” 韩老太太在韩桢面前转了一圈,眉眼之间是一股子傲气。一身暗红色旗袍,鎏金丝线,搭配着一件黑色Shahtoosh的披肩,脖子上戴着一条翡翠珠链,耳朵上黄金翡翠耳坠,手上还有一个通透的翡翠镯子,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太太笑得相当愉悦。
而韩母着着深紫色的旗袍,披着名贵的貂皮披肩,全套钻饰从耳环到戒指,盘在脑后的发髻上也佩戴着满是碎钻的发卡。
“是不是首饰有点多了…” 韩桢看着两人满身的珠宝首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韩母年轻的时候在灵城也是有名的美人,并不少参加各式的宴会,也不见她如此夸张的打扮,贵气不足,而竟有些艳俗。
果真是这些年的苦让两个女人都怕了么。
看到旗袍,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一抹纤柔的身影。聂云深其实很适合穿旗袍,个子高,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挽在脑后,两条白腿又细又直,很有女人味。记忆里,她很少带首饰,除了那块玉佩。
“真的多了好像是有点…” 韩母摸了摸手上戴的钻戒,心里有些不舍。
“怎么会多?一点都不多,我也要让那些上流社会的阔太太们看看,我们韩家绝对不比她们差。” 韩老太太拉过韩桢的手拍了拍手背,“云涵真是非常细心的孩子,也非常大气,今天下午陪我们去取了旗袍,还又陪了我们一下午帮我们选首饰,还有啊,这套翡翠的首饰是她前些日子在拍卖会拍下的,特地拿过来送给我的。你猜猜这些值多少钱?”
“我说起码是这个数…”老太太红光满面,伸出右手摆出了个七,眼睛笑得都眯成了线,“阿桢啊,云涵这孩子真是选对了!不同阶层,从小所受的家庭教育和接触的人不同教出来的女孩子就是不同的。你们结婚以后,要好好相处,千万不要像以前那样犯糊涂。”
韩桢听的出来韩老太太是故意在说云深,他没有接话,而是微微抽开了手,回到办公桌前,佯作忙碌地翻看文件,“你们早点去休息吧,我还有公事要忙。还有,您珠宝首饰也不少,以后要买什么东西,拿自家的卡就好了。”
韩老太太一看韩桢分明是要赶她走,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什么自家的卡,难道云涵的钱就不是我们家的了么?就要结婚了,就是一家人,阿桢,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那小狐狸精了?”
“没有,妈,你跟奶奶先去休息吧,我还要看文件,已经过十二点了,我明早还得和印尼那边开视频会议。”说着,他抬手揉着太阳穴。
“妈,阿桢这几天既要忙着公司的事情,现在又要开始帮云涵那边,辛苦的很,我们也别打扰他了,让他赶紧完成工作就去休息。” 韩母看出了韩桢的不耐烦,赶紧劝和。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过两天就要再回到社交场合心里也有点兴奋,结果也跟着老太太瞎胡闹了。
韩老太太这缓和了脸色,“记住我的话,无论做什么事情,在什么地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话落,老太太恢复了一贯了冷淡神色,瞥了一眼韩桢就往门外走去。
老太太嘴上说的硬气,心里是有些虚的。这个孙子她从小就被她冷落,当年一出事,最疼爱的另外两个孙子扔下重病的她逃到国外去,她就差点被气死。没想到这个一向不受她重视刻薄对待的孙子倒是对她恭敬孝顺,只是因为多年的疏离,始终就是隔着点距离。也罢,老天终究待她不薄,一想到以后又能回到原来有名有地位的生活,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见两人离开,韩桢心里突然异常的烦躁,突然长臂一扫,桌上的文件都撒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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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亮的光线下,照得人发虚,聂云深的心脏越跳越快,眼泪应景地开始一滴一滴地落下。
“没那么大的胆子就别干这样的事情!” 他拿起床上的那盒子[冈本]捏皱了随手扔在了床下,目光沉静,看不出喜怒,“还有,以后不准喝这么多。”
聂云深紧揪了被单,强忍着身体的颤抖,眼泪却止不住越来越凶,“你对我好还不是因为这颗心脏,可我不是那个人!”
裴之晟皱起眉,伸手将一旁的被子裹在了她身上,“谁跟你说的,裴之霄?”
“不是。” 她抬手胡乱地擦着眼泪,鼻音重重的,“我自己猜的。”
聂云深其实也被自己刚出口的话也给惊到了,原来她内心竟然有这样一种贪心,有什么悄然地在心底流淌而过,她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她红着眼转开头试图敛去所有的情绪,倔强又赌气的样子,突然让他的心尖处微微的疼了一下。
裴之晟微叹了一声,长臂一伸便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欲挣扎之时按住她的后脑勺和后背,将额头靠在了她的鬓角处。
沉默了许久,他把她的手收在手掌中,轻轻地握紧,然后再握紧,终于低声开口:“你们不一样。”
也只是一句话而已,她为什么突然忍不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像个受伤的孩子。
抚上她泪湿的冰凉的脸颊:“怎么这么爱哭。”俯首轻轻吻过她的发际,一点点向下,轻吻着她的眉间,“没有谁把你当作另外一个人。你就是你自己。”
“如果我不是聂云深,如果我有另一个身份,是不是…就可以与你相配?”
果然,裴之晟十分的平静,他只是着她,像是在通过她的眼睛看透她的灵魂,沉声道:“你想回到傅家?”
“你一直知道。” 她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父亲找过我谈话。”
为什么...
云深眼里闪过微微的讶异,这么多年,她的父亲从未对别人提过当年的任何事情,为什么他会告诉裴之晟...
“你想回去?”他重复了问题。
聂云深垂下眼眸,咬着嘴唇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他的目光锁着她的眼,握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地收紧。
她被他问住,眼里湿漉漉的水汽,透着天真与深情,抬头望向他,“那样我就可以站在你身边了。”
报仇吗?报复傅*当年的绝情?报复韩家两个女人这些年来的侮辱?还是报复韩桢的背叛和狠心,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候,狠狠地把她踩在了脚底下?
也许都是。
嘴角轻轻地勾了一下,他将手覆上了她的眼睛,像是没有听到她刚才的真情实意。
“那就回去吧,如果你想。”他的声线低哑,却是沉静的。
“你去哪?” 她看到他起身就要走掉,有些紧张,迷蒙的桃花眼微微红肿,“别走...”
“我很快就回来。” 背对着她,灯光的阴影在他的脸上打下了深深的影子,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裴之晟只去了浴室洗了把冷水脸,走出来的时候额头上还滴着水,眉目间已经冷然。
酒意夹杂着困意再次浮了上来,看他没走,聂云深心里慢慢地平静下来,不知不觉的,便闭上眼,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