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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兀出现的大伟一行人,王延庆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几下,眼神闪烁的打量我们,我挺能理解他这种装逼没装明白的困惑心理,朝着小哥几个咧嘴笑了笑:“我大哥来了,后面的事儿你们谈。”
“消停眯着吧小三子,后面的事儿浩哥和乐哥帮你处理。”大伟歪着膀子粗鄙的吐了口唾沫,端着枪走到王延庆对面粗声粗气的问:“干不干,一句话!”
王延庆咬着烟嘴,面无表情的吞了口唾沫。
孟召乐猛然一步跨出去,一肘子怼在王延庆胸脯上,暴喝:“你马勒戈壁得,听不懂国语是咋地?问你干不干,声带落家里了?”
王延庆被怼的往后踉跄倒退半步,脸上跟罩着层黑锅底似的无比冷冽。
“别特么动!”
“草泥马,牛逼什么!”
“大哥,跟他们拼了!”
他身后那帮小青年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熙熙攘攘的往前涌动,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
大伟带来的那帮小青年,同样不落下风的围堵过去,跟王延庆身后的马仔们推搡起来,两帮人加起来足足得有二三百口子,瞬间把整条街占据,就跟炸开锅似的互骂互推。
诱哥猛然挣脱开夹着他的两个中年,一瘸一拐冲着我和鱼阳跑了过来,那两个中年想拉拽,很快就被大伟和宋子浩给挡住了,跑回我们跟前,诱哥一屁股崴坐地上,长吐口浊气,摸了摸肿的跟发面饼似的脸蛋,说话跑风的嘟囔:“这帮兔崽子逼事儿不干,操他们大爷的,眼瞅着哥金枝玉叶的小身体被蹂躏,不知道救援..”
“别吱声了行不行?天天吹牛逼说自己五项全能,当初还差点掰断泰森的手腕子,结果跑的还没我和三子快,我都替你臊得慌。”鱼阳翻了翻白眼臭骂。
诱哥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呢喃:“大意失荆州了。”
“往后吹牛逼时候悠着点。”鱼阳脱下来自己外套丢给诱哥,骂归骂,但我看得出来鱼阳是真对诱哥上心,尤其是看到诱哥脱困,这小子嘴巴都咧到耳朵后面。
“吵吵个鸡八吵吵!咱家人全给我往后稍半步!”大伟举起手里的“五连发”咆哮一声,穿黑色运动装的小年轻们立马闭嘴往后倒退,只余下大伟、宋子浩、孟召乐仨人杵在前面,同一时间王延庆的马仔们也得到命令不再骂街。
“都啥特么年代了?你还学香港古惑仔整片刀队呢?”大伟“呸”一口黄痰,准确无误的吐在王延庆的鞋面上:“我是王者宋子浩,想打,你码队伍,不想打,往后就矮半截子跟我们对话,能不能做到?”
“伟..子浩,让我说。”孟召乐伸了个懒腰冲着对面的王延庆轻笑:“你就是我哥和贺鹏举联手捧出来的那个篮子吧?本身这次过来,我没打算喊人,揍你这样式的,我们仨足以,后来我兄弟说,不能让人感觉王者家好像没人,咱这样吧,兵对兵这个环节就免了,都鸡八二十来岁的小孩儿,磕着碰着,没意义,就将碰将,我们仨对你家的大拿们,谁行事的就往前蹿一步。”
王延庆双目有些赤红,咬着嘴皮冷声反问:“你想怎么碰?”
“就他妈这么碰!”大伟猛不丁抱起五连发,照着王延庆“嘣”的扣动一下扳机,沉闷的枪响瞬间拉开混战的序幕,两伙人顷刻间如同两股洪流一般碰撞在一起。
被大伟顶替身份的宋子浩郁闷的仰着脑袋,抓起手里的五连发当棍子,照着王延庆的面门狠砸上去,对面王延庆身边的几个中年同样也龙精虎猛的拎着片刀迎战,汹涌的人潮很快将众人给淹没,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地上已经躺下好些倒霉蛋,武器扔的满地都是,拳头大的血点子随处可见,喊打喊杀声响彻整个街头。
鱼阳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喃喃:“诶卧槽,这就开打了啊?刚才那枪干中王延庆没?人太多,我没看清楚。”
“撤吧。”瞟了眼涌动的人群,我冲着他俩努努嘴。
诱哥说话跑风的问:“那仨猴崽子你不打算管了?”
“没事儿,他们知道咋办,心里都有数。”我轻飘飘的回了句,率先掉头离开。
我们从十字路口绕到另外一条街上,然后打了辆出租车返回之前他俩租住的民房,路上说说笑笑,谁也没再提起诱哥被俘的事情,回到出租房里,屁股还没坐稳,我手机上来了条短信,是大伟给我发过来的,就一行字“事情已办妥,我们撤了,钱放在火车站停车场的一台凯美瑞里,车钥匙藏在车底,车牌晋A...”
不等我放下手机,紧跟着大伟又发过来一条短信“诱哥没啥坏心眼”。
我沉默几秒钟,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冲着鱼阳道:“诶卧槽,正经事忘了,他鱼哥你受累再给我跑个腿呗,到楼下小超市给我买两包玉溪。”
“不抽能死不?”鱼阳已经脱了鞋,正盯着自己冒热气的袜子怔怔出神。
“能。”我很认真的点点脑袋。
“给我也顺道带瓶消炎药回来,不然我脸明天能肿的比脸盆还澎湃。”诱哥捂着乌青的眼眶也开口。
“你俩真是我爹,伺候我爹我都不带这么热情的。”鱼阳套上鞋,骂骂咧咧的摔门离开,屋里顿时只剩下我跟诱哥俩人,沉默半晌后,我侧头看向他微笑:“哥,你有啥想跟我说的没?”
“有,我腰疼,差点没被王延庆把我腰子给踢出来。”诱哥撩起自己衣裳,指了指胯骨的位置打趣。
我眯眼扫视他几秒钟,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诱哥迷茫的望向我。
我平静的说:“故意被王延庆抓,故意让我们救,故意主导出今晚上火拼的戏码,简单点说,你其实是故意让王者跟虎啸拼一下,对吗?”
诱哥楞了一下,随即低下脑袋,沉寂半分钟左右,仰头看向我道:“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剧本走?”
我认真的竖起三根手指头道:“第一,咱是兄弟,明知道是坑我也得往里跳,第二,鱼阳绝对不会认为你是故意,我跟他解释的明明白白,容易伤他心,第三,这出戏码符合我接下来要走的故事。”
诱哥笑了笑,长叹一口气道:“这次之所以能从军监里走出来,除去朱厌、罗权的关系,还因为我给上面保证过,至少帮他们抓到三个以上的大枭。”
我语气泛冷:“我算一个,老贺算一个,这个王延庆难不成也算一个?”
“你没在我计算的行列当中。”诱哥摇了摇脑袋。
“但他妈你无时无刻不在算计我!”我猛地起身,一把薅住诱哥的脖领厉喝:“你能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么?你在有意无意的怂恿我和贺鹏举开干,你又在不停琢磨如何让我跟王延庆死磕,你敢说你没跟大伟他们通过电话?甚至我都怀疑我爸..”
后面的话我没往下说,无凭无据说出来伤人心。
“怀疑你爸的意外也是我策划的对么?”诱哥被我掐着脖颈,说话有些费力的苦笑:“三子,论关系咱俩确实没有我和小鱼儿亲,可哥不是个没谱的人,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没有友情也有亲情,难道你认为我真想害你?”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咬牙低吼。
这个时候,房门外猛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愣神几秒钟,随即松开手,揉搓两下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往后倒退两步,颓废的说:“我不想自己被蒙在鼓里,更不愿意费脑子去琢磨亲近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能陪伴在我的人不多了,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还能在,我发自肺腑的感激,但被人算计的滋味真难受。”
诱哥声音很小的回应:“我会留下,主要是因为小鱼儿这个棒槌非想跟你出生入死,同样咱们一块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亲眼见证有没有人能逃脱国家机器的制裁。”
我棱着眼珠子看向他问:“你意思是还会继续算计我?”
房门“嘭”的一下打开,鱼阳拎着一塑料带东西走进来,兴致满满的冲着我们询问:“你俩背着我聊啥呢?咋特么聊的满头大汗?”
“胃疼,我先睡了。”我苦笑着摆摆手,走进了鱼阳的卧室。
鱼阳风风火火的撵进来:“操,你不说你不抽烟会死嘛,奶奶哨子的,涮我是吧...”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将他推出去,房门反锁。
鱼阳“咣咣”踹了两脚房门,骂咧几句就没了动静,我趴在窗户口盯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心头说不出的疲惫,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诱哥在有意无意的计划我,哪怕他这次被抓,我都认为是“马失前蹄”,直至大伟他们过来,跟我通电话的时候,大伟无意间说了句诱哥当天曾经给他打电话说我遇上坎了,我才突兀有了想法。
要知道,诱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没发生王延庆的事情,诱哥又是怎么未卜先知算到我们会遇上坎,唯一的可能就是整件事情都是他在暗中主导。
跟王延庆、贺鹏举杠一下,本身就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这点哪怕被诱哥算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怕他还有后招,还有让我揣测不透的路子,本来今晚上支走鱼阳,我是想跟他开诚布公的谈谈,可是看架势他并没有打算跟我聊心里话。
趴在窗台上发了半宿的呆,我手机突兀的响起,看了眼是贺鹏举的号码,我深呼吸两口气接了起来:“有屁快放,我很困。”
贺鹏举挑衅的冷笑:“怎么?不想跟我聊聊你爸的事情了?”
“我在筹钱,缓两天,咱们约个地方见面。”我思索片刻后出声。
“听说你今天晚上又整出来大新闻了?海潮广场,千人火拼,呵呵,光听这新闻标题我就感觉热血沸腾。”贺鹏举话锋一转笑呵呵的说:“有点急了吧,京城的队伍貌似还没抵达青市,你弄的这么冒失,得不偿失呐。”
我不耐烦的出声:“别跟我哔哔,我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你的活最好也抓点紧,青市现在还是不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