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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翎沉默看着舒曼云追着方咏琳而去，却没有跟上去，即使他知道这会让舒曼云多寒心，当她冷冷看着纪翎走向周子衡时，即使纪翎没有看舒曼云的脸，他也知道他在她心口重重划了一道口子，舒曼云不懂原谅，也不会原谅，她要的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全部属于她的纪翎，纪翎自知给不起，可是每在她心口划一刀，他的心也会抽紧一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也会害怕到最后一刀划在她心口，她会不会毅然决然地离开自己？
“哥，那你送她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纪翎转过头，目光越过程诚直直看向周子衡。
周子衡皱了皱眉，他犹豫了一下：“我半小时后来找你。”
“不必了，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会在什么地方。”纪翎笑得不以为意，轻飘飘扔过去一句话。
周子衡也不勉强，他自然明白纪翎的意思：“我知道了。”
他拉过程诚就走。
纪翎看了看包厢外，走过的服务生无不显示出了良好的素质，即使里面一片狼藉，他们却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纪先生，辛苦你了。”身后是一个甜甜腻腻的女声。
纪翎回过头看到姚雪莹挑了挑眉：“你怎么还没走？”
姚雪莹却不以为意：“看来看去还是纪先生最辛苦。方咏琳闹个大小姐脾气可以愤然甩手走人，周子衡竟然当着老婆的面帮着小三。你的女朋友为了方咏琳和周子衡闹翻了，只是苦了你，所有人都罢工了你还得收拾残局，还落了个里外不是人。不过纪先生，你也是聪明人，难道会不知方咏琳和周子衡的婚姻有多脆弱？明知道是趟浑水，还是去趟了，你这对周子衡好可是胜过了自己的女朋友啊。”
纪翎全然不在意姚雪莹说了些什么，姚雪莹看着纪翎面带微笑的听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只是微微笑着，温声道：“那我先谢过姚小姐理解我了。”云淡风轻地一句话，就将这难堪的问题一笔带过。
他拿出卡叫来工作人员结了帐：“姚小姐回去吗？我帮你叫车？”
“你不亲自送我？”姚雪莹巧笑嫣然，朝纪翎笑着，面若桃李。
“不了，我的女朋友生气了，我还得……”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一个温柔的唇吻住，姚雪莹凑过去含住纪翎的唇，纪翎一把推开她，目光却直直地越过她看向身后，姚雪莹回过头带着胜利女神般地微笑，呵，果然，舒曼云和方咏琳就站在不远处。
周子衡舍了司机，开车送程诚回家。程诚一路低声地哭泣着，周子衡愈加不耐烦，闯了几个红灯一路疾驰到程诚家楼下。
“你自己上去吧。”周子衡看了一眼坐着无动于衷的程诚。
“周大哥……我害怕……”程诚缩着身子往周子衡身上靠靠，周子衡没有动，却也能感觉到程诚抖得厉害。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周子衡拉开她一些距离，语气温和地说。
程诚惊得抬头，甚至连哭泣都顿住了。
周子衡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就和平时一样。周子衡历来对她温和，就连重话都不曾说一句，可现在竟然跟她说再也不见面了？明明刚才周子衡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妻子，可现在转而跟她说这样的话，她怎么会甘心？
“为什么？你明明不是爱我的吗？你为什么不要再见我？因为你的妻子吗？是不是她那么不讲理你怕她找我麻烦？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装作疏远些？可是没关系，周大哥，我想见你……”
“不是她的原因。程诚，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周子衡微笑着拍拍她的头，却被程诚避开。她最不喜欢周子衡拍她的头，因为这让她觉得他在对待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可她明明是长大了，她也想要站在他身边，她也像让他向对待一个女人一样的对她，可他从来都没有。
“我早就长大了周大哥。”程诚眼神凄绝，她抓着周子衡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两团隆起的绵软让人觉得美好而娇弱。他的小妹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见到他就会脸红的女人？
周子衡收回手若无其事地为她解开安全带：“我答应过你，会永远照顾你的，我知道……我爸也希望我这么做。程诚，我答应你，以后我会换一种方式继续照顾你。”
“照顾我？你以后都不愿再见我怎么照顾我？……难道你是因为周伯伯才对我这么好？周大哥，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这么多年，她一次都没有听周子衡提过他父亲，她知道那是他心中最隐秘的伤口，她多么了解他，不像他的妻子，只知道和他大吵大闹，却不懂他的痛苦，而他，竟要为了那个六年来从不受待见的妻子和她分开？
“周大哥，是我哪边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可是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周大哥，你不要抛弃我……”
周子衡似乎不想再多说，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你上次不是说想跟着×××学油画，我会帮你联系。还有以后每月我都会打钱到你的卡上，等你毕业了可以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
“我不要你的钱。”程诚沉默了一会打断了周子衡的话。
周子衡没有说话。
“周大哥，我不要你的钱。”程诚看着周子衡半晌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方咏琳打开门，客厅的灯竟全亮着，周子衡坐在沙发上等她。
他回来做什么？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瞬间又起波澜，方咏琳深吸一口气，对他视而不见，径直回卧室。
“去哪了？”周子衡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知道现在几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