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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等你是什么滋味？你上娱乐版头条，又让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的照片，我怎么能不怀疑？”方咏琳理直气壮地驳回去，她心里暗自想着，反正是自己有道理，总是得理不饶人。
周子衡嘴唇动了动，他似乎想要嘲讽方咏琳，可好像又突然改变了意思，他问方咏琳：“那你想怎么样？”
“你就不能安心在家里呆着陪我？我们马上结婚六周年庆了，你就不能收收心……”方咏琳提一口气，好言相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使说的话显得比较合理。
“你知道这不可能。”周子衡想也不想拒绝。
“为什么？可是你已经结婚了！我们结婚都快满六年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有道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小丑。”方咏琳气极，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她深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动怒。
“哦？”周子衡抿着嘴，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他并没有回答方咏琳的问题，却也没有说下去，只是静静等着下文。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周子衡挑挑眉看着她，忽然笑出声来：“只有你自己这么想。”
方咏琳终于说不出话来，她恨恨地盯着周子衡，想着这个男人竟然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竟然到连她爱他都可以拿来嘲笑的地步。
周子衡隔着桌子摸了摸她的头发：“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你！你还要出去！”方咏琳怒目而视，她冲周子衡叫嚣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再也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心！这六年来，别说是和别的男人搞暧昧，我几乎连自己的朋友圈都疏远了！可你从来都不领情，你知道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周子衡听完，半天才道：“难道是我缠上你的？方咏琳，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逻辑，你口口声声说你为我做的改变，不过都从你的立场出发，你知道我怎么想吗？”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和我结婚了吗？难道结了婚的人就不应该对另一半忠诚吗？”方咏琳掷地有声地讨伐周子衡，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气疯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然这样下去她非把自己逼疯不可。
“忠诚？你跟我讨论忠诚？”周子衡扬了扬眉反问，语调四平八稳，“如果我对爱情忠诚，我当初就不会和你结婚。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周子衡的话像刀子，一句比一句锋利而令人心寒，重重地剜在方咏琳心里。
方咏琳气极反笑，她就差指着周子衡的鼻尖破口大骂：“那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不会是因为方氏的财产吧？哦也对，那时振天集团好像的确快不行了，要不是爸爸出手，大概你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吧？”
周子衡眉一凛，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要不是方咏琳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她会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为了方氏和你结婚？”周子衡重复了一遍，他的眼中是冰冷的笑意，看得方咏琳的心一直凉到心里，他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不过是一个生意人，用一场婚姻换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很值得是不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我偏偏是吃到了，我真是感激你啊。”
“你！你从来没有真心对过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权衡利弊得失的样子！你从来都没有真心，好像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我讨厌你这样精明世故的样子！”方咏琳叫嚣道。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难道你还想改造我？或者说你有信心把我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你想怎样我就怎样？”周子衡挑挑眉，似乎对方咏琳的想法很不以为然。
方咏琳词穷，遇到他这种无赖她自认倒霉。为显示自己的气愤，她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把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清脆的碎裂声让她心中略微舒畅些。
周子衡毫不理会她的愤怒，依旧施施然的模样，眉目间不见一点怒意，他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明明什么都不懂却非得所有人围着你转，你的世界是平面的吗？什么非黑即白非对即错，你以为你活在童话里？”
方咏琳败下阵来，她咬着嘴唇良久没说话，直到把眼泪憋回去才开口：“周子衡，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还要欺负我？”
“你的感受？”周子衡淡淡笑了笑，“爱情确实不是一场交易，付出还真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我怎么感觉是你想驯服我？我倒不觉得是我的问题，是你能力欠了一点。”
是啊，好男人要靠女人培养，是她能力不够，驯服不了周子衡，还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话都说到这份上，方咏琳再也说不出话来，周子衡总是这样，不动声色间就把她贬低到一无是处，她倾尽所有的爱，也不过是被他糟蹋的份。
方咏琳紧紧咬住嘴唇：“你总是这样……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们结婚快六年，难道你从来不曾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个瞬间？”
方咏琳走进死胡同总是一路走到黑，就跟每个女人一样，明明知道争论有没有爱过没有任何意义，可她就是忍不住问。
周子衡看了方咏琳一会儿，并没有说话，他点了一支烟看着它在手中燃尽，他没有抽，只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如果有时间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还不如管好你自己的事。”
方咏琳终于气馁，她颓然地站起来，拎起包就走：“我知道了，我不管你就是了。”
周子衡看着方咏琳走出去，并没有追出去，他点燃了一支烟，一会儿又烦躁地把它掐灭，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按了铃结了帐，头也不回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