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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他的视线始终没有办法聚焦。 不知道为什么,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她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尤其是在对着自己的时候,这让萧寒觉得痛苦之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我为什么要这么恶毒的骂她?这并不是她的错,一个喝醉了酒的禽兽QJ了一个即将走近婚姻殿堂里的幸福新娘,这个禽兽还不放过她,还要她怎么样?萧寒内心中这样诘责着自己。
他刚才的那句话丝毫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对萧寒来说,他宁愿对方恨自己,恨到骨子里,也不想被她这样简单的遗忘。
萧寒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包间,周泰看他脸色苍白,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萧寒摇了摇头,拿起一罐“七喜”,一仰头便灌了下去,啤酒顺着喉咙滑落到胃里。
他一罐又一罐的喝着啤酒,听着众人唱歌,渐渐的,感到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感觉胃里一阵不舒服,萧寒踉跄着跑进洗手间,不停的呕吐,胆汁都被吐出来了,嘴里充满了苦涩,抬头再次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容貌依旧,甚至比原来更加帅气,只是,在这张苍白而帅气的面孔之后,又掩隐着怎样一颗卑劣但却流血的心?
萧寒这种不能成功便去毁灭的“变态”心理一直主导着他的思想,他的生活甚至他的人生。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忘却过林诗韵,但她怎么能够装的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为什么?
隔壁的包厢里传来一阵熟悉但却伤感的歌声: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
……
他再一次觉得鼻子酸……
萧寒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笑脸,毕竟,自己的情绪不能影响大家的娱乐。他混迹在众人中间,高声的唱着,跳着,只是在这个看似开心的笑容掩藏的背后,没有人知道萧寒的心在流血。
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同时也是在伤害自己。爱情,是一把双刃剑,在割伤所爱的同时,你自己也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萧寒决定让林诗韵恨自己,恨他恨到她再也没有能力去爱别人。他知道自己的自私,他不断的伤害她,为的只是她能够记住自己,哪怕在对方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是萧寒不在乎。
终于熬到了结束,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下楼,周泰本来坚持送萧寒回宾馆,但被他婉拒了。他告诉周泰,自己想四处走走,看看夜光下的双溪。周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萧寒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步行在双溪繁华的大街上,没有思想,没有目的,他想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到自己累了,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躺下去睡一觉,然后期盼着第二天醒来后过去的一切都只是梦。
在一个阴暗的路口,萧寒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哀求声和另一个男子的威胁声。当他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时,他再一次感到心跳加快。没错,这是林诗韵的声音,就算过了千年万年他也清楚的记得。
萧寒根本没有听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威胁她,但是,他当时所有的怒火正需要一个宣泄口。几乎抱着玩命的心情冲进一条阴暗的巷子,萧寒对着那个男人一通拳打脚踢,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愤怒,是因为听到她被人欺负吗?还是因为别的?
萧寒只是一个劲的痛殴那个男人,直到他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在他的脚下,是一滩刺目的猩红,那是那个男人流的血。
萧寒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朦胧的路灯下,他再次看到了林诗韵那张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但她的眸子依旧冷漠。
不知道为什么,萧寒心中突然充斥着无边的怒火。他走过去,将她扛在肩膀上,快步走向一个宾馆。由始至终,林诗韵都没有反抗,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出一丝。但她的身体却一直在微微抖,只是眼神冷静的可怕。
萧寒带她到了宾馆,才现女孩儿的额头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流血。他抱着她,打开浴室的水龙头,让热水尽情的挥洒在两人的身上,然后,萧寒帮她脱掉衣服,换上睡衣,抱着她坐在沙上,轻轻的替她包扎伤口。
林诗韵一直就这样不言不语的躺在萧寒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萧寒双手捧着女孩儿的脸,这张脸,曾让他牵挂了整整四年。他爱怜的看着她,然后缓缓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双唇。
这是萧寒第一次全心全意的去吻一个女孩子,他知道对方一直用冷漠来表示她的恨,这无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儿,也许她现在恨不得拿把刀杀了萧寒。
恨就恨吧,恨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至少,恨也是一种感情。
萧寒抱着她,就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尽管两个人睡衣下面什么也没有穿,但他此刻却没有任何**。
林诗韵的身子冰冷但是柔软,萧寒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坐在沙上,终于,他看到女子的眼睛里慢慢的射出一股火焰,这把火越来越旺,似乎连她的身体都变得滚烫起来。
萧寒清楚的感受到她眼睛中所流露出的愤怒,但女孩儿自制力很强,始终没有开口。无论对方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萧寒一直都这样温柔的注视着她。
怀中的这个女人,是他一生的挚爱,她可以恨自己,可以不爱自己,但萧寒绝不想让她用陌生人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林诗韵睡着了,修长的睫毛仍然在一闪一闪的动着。萧寒轻轻的抱起她,让她躺在床上,然后点燃烟,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呆。
又是一阵爆鸣声想起,没想到双溪还有晚上放烟花的习惯。萧寒舒了口气,刚走到卧室门口便呆住了,林诗韵此刻就像是一个晚上迷路了的孩子,正缩在墙角瑟瑟抖。
萧寒猛然记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正是放烟花之际,他强行占有了这个女孩,从此以后,她的心里便有了阴影,一听到烟花的爆鸣声,立刻就会从梦中惊醒。
那一刻,萧寒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走过去,紧紧的搂住她。从未流过泪的萧寒这次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他感到自己肩上濡湿一片,她的眼泪也如决堤的洪水,烫得萧寒好疼……好疼……
“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就是我了,你连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萧寒哽咽着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终于,林诗韵开始大声的哭泣,泪水不断的顺着他的肩膀流淌,而萧寒的心,此刻却再一次抽痛起来。
突然感到肩膀一阵疼痛,萧寒猛然转头,现林诗韵正咬着他的肩膀,而且已经流血。他没有动,任由肩上的血液缓缓流下。
这个时候,萧寒内心中却觉得平安喜乐,不是他犯贱,而是此刻的他才意识到原来林诗韵心中并没有完全忘记当初生的一切。也许是掩隐的太深,她心中一定充满了极度的愤怒与仇恨,但至少,这也是一种感情,不是么?
萧寒轻拥着她,直到她沉沉睡去,自己却没有丝毫困意。晚上喝了这么多酒,但萧寒的精神却好的出奇。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哪怕倾尽我所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我都会努力去爱你,去弥补原来犯下的错。萧寒对自己暗暗说道。
他换了个姿势,能够让林诗韵躺的更加舒服。
怀里的这个女孩子太轻了,轻的让他似乎感觉不到分量,即使在睡着了的时候,她也是紧皱眉头,就算是在梦中,可能也不开心。
萧寒心中充满了怜惜,用手轻轻地抚摸女孩儿的脸,她的眉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嗜睡,但此刻,萧寒只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当一个人身心都放松下来的时候,就容易疲倦,刚开始还精神抖擞的萧寒,逐渐的感觉到眼皮开始打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次再也没有做噩梦,也许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能完全的放松下来,从而感到内心的宁静。
这几年来,萧寒几乎没有一晚不做梦,梦中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友善的、仇恨的最终都会化为一双没有任何感**彩的眼睛,这双眼睛一直就这么盯着他,直到他流着冷汗醒来。
这次萧寒睡的很香甜,尽管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但却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萧寒仍然做梦,只不过这次梦中那双冷漠的眼睛最终却露出了笑意……他是笑着醒来的。
揉了揉有些僵的双手,萧寒愣了一下,怀里的那个女孩子又不见了。
没有人能够想象萧寒当时内心中的惊恐,他害怕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梦,害怕林诗韵又再次不告而别,更害怕的是倘若这次自己再失去她,恐怕以后再见就更加不易。
他慌乱的起身,脸都来不及洗,直接拿了衣服冲出了宾馆。
萧寒此刻内心中充满了自责——早知道这样,自己昨晚就算一夜不睡,也要看好她,不睡觉会死吗?不会,但失去她自己有可能真的会死,就这样碎碎念着再一次冲到前台。
“小姐,请问一下昨晚和我同来的那个女孩子什么时候走的?”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所不同的是地方换了,前台服务员换了,但他和她仍然没变。
“先生,您说的是那位穿白色职业装的短女孩子吗?”
前台小姐的口音中带着浓重的地方腔调,萧寒第一遍竟然没有听明白。
白色职业装?好像是吧,时隔多年,他再次看到林诗韵的时候只注意她的脸庞和眼神,竟然没有搞清楚她究竟穿的什么衣服,不过白色应该是没错的。
短?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长,难道……
“哦,那就是了,这个女孩子是早上六点多走的,她走到时候已经付过房钱了……还有,他给您留下了这张纸条。”
女服务员低头拿出一张白纸,萧寒凝神细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要再骚扰我!
字体纤秀,一看就是女人的笔迹。
“不要再骚扰我!”
这句话就像是一柄剑,再一次刺痛了萧寒。她说的是“骚扰”,不是“找”,不是“寻”,也不是“见”,而是骚扰,为什么?
萧寒无力的蹲下身,再一次反省自己。
他只是一厢情愿的想着如何去弥补,如何去好好的爱这个自己伤害最深却又爱的最深的女孩儿,但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在她看来意味着什么。
他的这种历来以自己为中心的做派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但那些人萧寒从来不在乎,生意上的来往主要靠诚信,你受不了我,你可以不谈。但这次,萧寒才认识到自己这种性格上的缺陷是何等的致命。
他用力的揉了揉脸庞,肩膀还在痛,提醒着萧寒昨晚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他努力站起身——既然你不想再见到我,我就只能远远的去注视你,而抹平伤痛的唯一方法只有时间。
萧寒渴盼着时间这个魔方能够逐渐淡化她心中的麻木和冷漠,能够让他看到她的笑靥。
打车去了周泰的公司,虽然林诗韵明确表示不愿意见自己,但他不可能就此放手。
萧寒想通过双溪的关系网去彻底的了解这个他深爱的女孩子的一切,包括她的爱好,她的朋友,还有她四年前的未婚夫,她现在的所有情况……从现在开始,他要了解她的一切,然后逐渐的靠近对方。